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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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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这就去。”
“末将就在外头等。”
也不等龚鼎孳说什么,这个孙传庭的中军旗牌官又矜持而冷淡地点一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去。到了院外,却和十几个盔明甲亮的骑兵全部翻身上马,一起打量着这小小客栈里的情形。
被人这么轻视和冷遇,再加上孙传庭的命令,龚鼎孳又急又气,匆匆忙忙的换好衣衫,胡乱擦拭了一把,便和手忙脚乱的部下一起出门,在外面,车辆也早套好了,显然是这个冷傲的中军旗牌官的自行主张。
“孙大人虽是督师,不过本官并不属孙大人直管。”在院外,龚鼎孳也是昂着脸,对这个中军旗牌官道。
“这个请大人向太保解释,末将可管不着。”
“这个是自然。”
彼此动了意气,自是一路无话,只有直穿徐州城池,向着孙传庭所在的地方赶过去,穿城而过,又赶了近二十里地,午饭也不及吃,一路风尘仆仆,所有人都是变的心浮气燥起来。
几辆大车严重拖累了众人的行进速度,道路年久失修,中间凹下去很深,两侧全是浮尘,行动起来,十分困难。
龚鼎孳的随员又多是文官,骑马慢的很,就这样,也有不少人叫苦。
便是龚鼎孳自己,跨下也是十分疼痛,恨不得骑一会儿就下来步行,所以速度提不起来。如果不是和这个武官顶住了牛,赌这么一口气,怕是龚鼎孳非要下令暂休,等众人的体力恢复了再说。
他是奉太子命来协助提调军需,可真的不是孙某人的部属!
到了傍晚,放眼看去天苍苍野茫茫,除了可疑的几缕炊烟,根本看不到任何大军驻扎的行迹。
虽不愿和这旗牌官说话,龚鼎孳还是忍不住问道:“太保今天不是在漯河镇扎营?刚刚我们已经路过了呀。”
“回大人的话,”旗牌官道:“早晨是在漯河,派末将出来时已经拔营起寨,如果我们现在宿营,明天中午能赶上,如果连夜追,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撵上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会战(21)
龚鼎孳原说要歇息,不过看到那个旗牌官眼神中的鄙视,当下一阵光火,甩了甩马鞭,冷然道:“当然是赶上去了!”
“是,那歇息两刻功夫,咱们再继续追赶。”
见他如此,那个旗牌官征了征,眼神中的冷意也少了一些。先是应了一声,然后才道:“咱们太保从两个月前筹措战事,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从早到晚都在预备,现在辎重早行了几曰,全军都是轻装向前,就由大人的军需司上去调配,后头还有大量军资要赶上来,这也都是大人的首尾,所以太保急请大人去料理,急迫之处,还请大人莫怪。”
“哦,原来如此。”
龚鼎孳还正奇怪,为什么大军和大营前行,自己一行轻骑追赶还赶不上,原来辎重早行了几天,孙传庭的大营也是轻装前行。自己这几辆大车还没有轻验,拖慢了行程,怪不得追赶的这么辛苦了。
“行军做战,就是这么辛苦的。咱们太保带兵,向来如此。”
旗牌官转身给自己的坐骑喂精料,一边用浓重的陕西口音向着龚鼎孳道:“大人若是累了乏了,也可多歇息一会儿。”
龚鼎孳缓缓摇头,沉声道:“不必了,就休息两刻功夫吧。”
说毕,自己从怀中掏出怀表,默默记时。
这东西已经造了好几百个,队官以上是肯定都有了,象孙传庭的中军旗牌,想来也是有这玩意。
果然,在龚鼎孳计时的同时,这个旗牌官也是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看。
见龚鼎孳也是如此,这个旗牌官便是微微一笑。
到这时候,龚鼎孳才看出来,这个青年军官的冷傲不过是面具,用来掩盖自己太年轻的事实罢了。
三秦子弟跟着孙传庭出来的,这么年轻英俊的,怕也是少呢。
怕对方不好意思,龚鼎孳转过身去,只是转向之时,眼神一掠,却是看到对方腰跨间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绿色皮囊。
他心中一动,知道必定是军工司新近才批量制作的千里镜了。
现在的千里镜都是单筒,拉开之后可以视远。原本在技术上苏州的作坊就能制造,只是工艺复杂,制造时用料考究,所以价格太高。
军工司自己制造,贵重的原材料能不用就不用,到目前为止,经过试制定型,望远镜……也就是龚鼎孳等人还习惯称呼的千里镜也是开始下发到哨官一级了。
至于侦骑哨探夜不收们,基本上每个军士长一级的就能领到一个。
再配上详细的地图,怀表、千里镜、罐头等物,每个夜不收能在敌境内大范围的移动,侦查半径大为增加,无形之中就给明军一方带来了更大的胜算。
罐头在经过无数次的试制失败再试验之后,终于也是成型。
其实也就是陶瓷罐子,放入食品后在蒸锅里再蒸消毒,然后用腊密封,罐头就密封成功了。原本的最早的罐头是用玻璃来试制,但中国的瓷器一样有密封和杀菌的效果,玻璃制造在中国也没有传统,推广起来十分麻烦,所以就用陶器来代替了。
在这个休息的时间,正好用来吃晚饭。
龚鼎孳喜欢的是梅干菜扣肉罐头,热的滚烫之后,一股香味就弥漫开来。
其余的随员也是各依口味,挑选自己的罐头打开食用。
一时间,点燃的篝火旁边全是饭菜的香气。
罐头是解决了菜的麻烦,但主食仍然是分开携带。一层一层压制的米糕向来是中队长途出行的军粮之一,压食平整了,一块可抵一天的吃食。带上几块,几天之内不怕饿肚子。
以菜下饭,众人和护送的平虏军骑兵一起,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
“嘿,这群老爷兵。”
“吃的这么饱,瞧这样,能打仗不能?”
“甭尿裤就行!”
孙传庭的部队是属于地方部队,虽然督标算是地方野战部队的序列,和纯粹的城防营相比又要高出一个档次,但地方部队从军装到装备都是比平虏军差了一个档次,此时见到平虏军的骑兵们也是一人一个罐头胡吃海塞的,一帮秦军将士自然是看不过眼,忍不住冷言冷语的嘲讽起来。
他们自己,每人一块玉米面压成的干粮,然后每人都带着咸菜,就算是中军旗牌也不例外。
行军打仗,孙传庭都不便太奢侈,当初的威风现在是摆不得,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自己就很俭省?
但太子殿下养出的这群兵……督标士兵们,也就是原本的秦军将士们,一个个都只是摇头。
“谁说吃饱了不能打仗?”
平虏军先不吱声,吃饱了之后,带队的棚长才笑着道:“咱们太子殿下说了,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杀贼。”
“上阵莫尿裤就好。”
孙传庭身边的人,当然也是当年的秦军余烬,战场上不知道厮杀过多少回。平虏军的具甲好,兵器锐利,马匹健壮,一切细节都看出来是一支精良的部队。
就算是行军速度也无可挑剔,所以心高气傲的秦军将士也唯有拿对方是战场上的新手菜鸟来打击了。
“尿裤?”平虏军的骑兵棚长很宽容的笑笑,这是个淮地的中年男子,本份朴实,不喜欢做口舌之争。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秦军同袍,他只是意味深长的道:“俺们平虏军打的怎么样,尿不尿裤,等上了战场再说吧。”
“嗯,也是。”
被对方的态度弄的也挺不好意思,那个秦军本着关中汉子特有的质朴也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眼神中的不信任和轻视,仍然是昭然若揭。
毕竟平虏军只是在河南一带打过大规模的骑兵战,山东沿线动静就小了很多,更加不必提已经是大后方的徐州镇了。
不知不觉间,清江行营所控制的区域,其实比大半年前已经扩大了好几倍了。
一时饭毕,大车和骑士们又相携上路,在暮色统治大地之前,终于看到了更多的步行或骑马的军人,每个队列是以哨为单位,一面面哨旗在凛洌的北风下刮的噼啪作响,然后是队旗,营旗,终于,整个后赶上来的队伍犹如一滴水滴,融入了磅礴的大海之中。
正经的军人身侧是留下一条道给辅兵行动,这些辅兵是和辎重营的辅兵不同,辎重营有大量的挽马和马车,还有相当多的工兵用具,辎重和工兵是为一体,每营编成的人数都相当可观。这些人,就是按工程兵的标准来训练的。
编在各战兵营里的辅兵就不同了,相比于战兵来说,他们算是战场上的助手。
帮助战兵穿上盔甲,捡拾箭矢,看管战马等等。这些事不仅是要出力,也要有相当的胆量和身手。
每营是一千八百九十余人,其中有三百名辅兵,在战场上表现优异的话,就可以提升为战兵,那时候,俸禄待遇自然就大为不同。
这些辅兵其实就是入伍时间稍晚了一些,训练也是慢慢跟了上来,光是论模样和胆量力气,其实并不在战兵之下,只是因为制度使然,还不能和战兵领一样的俸禄,穿一样的军装和靴子,辅兵自然也是憋了一口气,一心要在战场上表现自己。
孙传庭这里条件更差一些,辅兵们只是戴着红缨大帽,身着青灰色的夹袄,连平虏军的辅兵也是远远不如了。
在军阵中策马疾驰,奔行了有大半个时辰之后,天已经黑透了,龚鼎孳这才赶到了孙传庭的大营辕门之外。
虽然是临时设立的大营,也是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镇中间择的一处大宅,不过一样刁斗林立,戒备森严。
到处都是掌着火把的巡逻官兵,孙传庭的督标亲军们全部是穿着铁甲的关中汉子,他从陕州南下时带出来两千余人,被太子挑出去一些,所剩下的又分散带兵,身边留着最多的,也就是督标亲军营了。
听说是行营军需司的司正赶了来,这些秦军将士也不敢怠慢,由着那旗牌官带着一直向里层内圈行进。
在龚鼎孳他们行进之时,这些将士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一队平虏军骑士们。
山东和徐镇不是上次骑兵做战的重点,平常时候,也不会有平虏军的骑兵过来。这一次一下子便派来三营兵,大队的平虏军将士唱着整齐嘹亮军歌的时候给这些秦军将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更为印象深刻的就是三营平虏军的行军速度,简直有若神速。
就是当初从陕州往晋北,再绕道渡黄河,经山东逃到南直隶的时候,几千里长途,大伙儿逃命也没有这种速度。
这么一来,中军上下对平虏军的印象极佳,连带着眼前这一小队骑兵也是受到了眼神的洗礼和关照。
这样一来,虽然只是一棚兵,所有的平虏军骑士仍然是挺直了腰杆,左手控缰,右手按刀,驭着跨下战马,一丝不苟的行进在铺着青石板路的镇子街道上。
天空中的寒风开始变的湿润,原本一脸得色的棚长眉头紧皱起来。
空气中的湿气这么明显,身为一个务农超过二十年的淮地汉子,这个棚长明显的感觉到,一场冬雨怕就近在眼前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会战(22)
等龚鼎孳进入庭院,在仪门前见到孙传庭之后,一切有关于催促他赶路的疑虑就烟消云散了。事实很显然,孙传庭也是考虑到天气可能转为恶劣,不得不急催他这个大军的军需官赶上来,立刻处理军需事宜。
原本明朝是没有什么严格的军需管理的,一切军需费用都是主帅说了算。
一年三百多万的岁饷发到辽东,随便编一些理由就能用掉一大半。户部不清楚,兵部不知道,反正是一团乱账。
朱慈烺决定在任何一个军镇都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一个朝廷对军队的控制是否严密而严厉,军费和军需物资的控制发话,军资报销,就是一个最基本的体现。
孙传庭这里原本就有一个军需司派出来的副司正,配合徐州镇本身的军需官,彼此合作,制作账簿,报销费用。
战时就转为另外一种体制,也就是粮台体制。
一切费用,军需,都是由粮台这边负责,龚鼎孳不至,当然是一片混乱,也怪不得孙传庭催促了。
等看到仪门前是孙传庭亲自来迎时,龚鼎孳心里头隐藏的那一点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他急步上前,躬身到地,语气也很恭敬,只一迭声道:“怎么敢,怎么敢。学生怎么敢叫老前辈出迎,太惶恐了!”
孙传庭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科名除了一群老梆子之外实在是远在普通文官之上了。龚鼎孳不过是崇祯七年的进士,科名虽早,在孙老头面前,实在是还差的远。
科名超过三科以上,就得以老前辈相称。
明朝官员升公座,除了看官位之外,就是得排科名。
科名之重,也不是后人所能想象。
“孝升一路赶过来很辛苦了,老夫迎一迎,又如何呢?”
孙传庭实在不是一个会客套,会来事的人。他科名早,能力高,但官路并不是很顺,要不是自己老师洪承畴的提拔和举荐,恐怕连现在的成就也未必会有。
“哈哈,学生可没有什么辛苦。”龚鼎孳很坦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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