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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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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着雪亮地马刀,趾高气扬的冲向了东天门。等俄军到了以后现,这里的防御工事只有几道窄窄的壕沟。其他的铁丝网、鹿砦、拒马都让庄虎臣下令给拆除了。但是旁边竖了好几块木头牌子,上面用中、法、英、俄、日等各国语言写着:前方为军事禁区,擅闯者格杀勿论!还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个骷髅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俄国骑兵轻蔑的催马过去,一马刀就把用俄文写着警告语的木牌砍断。骑兵们哈哈大笑,高举着马刀在头上打着旋冲进了谷地。
前面到了谷口,又竖了几块木牌,上面就更奇怪了,画了只老虎,老虎地头冲着里面,**朝外,这个图画的有点不成比例,**大的出奇。哥萨克骑兵都是边摇头边嘲笑。一个骑兵夹了一下马肚子,战马跑了起来,他潇洒的挥刀把牌子砍断,然后摘下帽子向鼓掌叫好的人群行了个草原上的礼节。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猛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然后他就现自己身体飞到了空中,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哥萨克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只见那个刚才还在炫耀着刀法和马术地人,连人带战马都被炸上了天,然后摔出老远。尸体被炸的四分五裂,肠子淌了一地,看得人想反胃。
远处的城头上,庄虎臣等人看得是哈哈大笑。
马福祥不屑道:“老虎的**也是能摸的?找死!”
刘光才用望远镜看了看,紧张道:“大人,洋鬼子放信鸽了,看样子是要叫援兵啊。”
庄虎臣冷笑道:“就怕没人来呢,多来几个才热闹。”
这些警示牌是陈铁蛋这个坏小子的主意。他们总觉得这么退兵心里有点不痛快,就想找点花样玩玩这些鬼子,庄虎臣也觉得心里憋了股气,也就由着他们闹。刚才看见地雷把俄国骑兵送上了天,觉得胸口爽利多了。现在庄虎臣也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原来在榆林堡和义和团打了一仗。看见尸体吐的几天吃不下饭,等到娘子关杀刚简安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了,好象是宰了只鸡,而现在似乎已经很享受战场的感觉。原来别人给自己下跪叫少爷什么的,还觉得很不适应,现在如果一天身边没人前呼后拥,反而觉得怪怪地。
庄虎臣回头问还在笑得合不拢嘴的陈铁蛋道:“李贵去祁县了吗?”
陈铁蛋笑道:“走了一天了,估计早就到了。”
杨士琦有点不放心道:“大人,他一个毛孩子,能成吗?”
庄虎臣笑道:“别的他怕是不成,惟独这祸害人,他肯定办的好。”
杨士琦想到李贵那张木糊脸就想笑,这小子平时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是学起别人说话和表情那是惟妙惟肖,没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的。而且这小子坏点子最多,那次庄虎臣说要抓活的,结果他就专打下三路,好些个联军的士兵都成了太监,弄地医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也只能对着洋人伤兵摇头道声无奈了。
李贵现在正在俘虏营里当大爷呢,现在他也混了个六品的犀牛补服,簇新的官服配泥金的顶子,穿着格外过瘾,那身武卫军的蓝布包头,对襟排纽直接给扔到了娘子关。他此刻在俘虏营地一间装饰地朴素里透着精致的房间,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喝茶。
三个留着辫子却穿着洋服地男人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抱着个大纸箱。
一个眉目清秀的如同女人的二十多岁男人用带着南方口音的官话道:“李大人,洋人的信都写好了,您过过目。”
李贵学着那些朝廷里的大人地做派。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叔平啊,辛苦你了!”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封,从信皮里掏出信瓤。
那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虽然叫人的表字是种客气,但是起码后面要加个“兄”字啊,直接这么叫。除非是直接上司或者是长辈才不算失礼,你一个六品的武职拿什么大?何况还是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
李贵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苦着脸递给那个人,然后又嬉皮笑脸道:“孙哥,这上面都是洋码子,我看不懂,你给咱翻翻。”
孙叔平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是什么人啊?刚才还打着官腔,现在用得着自己了。翻脸就成了孙哥了!但是也不好说他什么,毕竟李贵是奉了钦差庄大人的将令的。
孙叔平懂法语,另外两个翻译一个懂英语,一个懂意大利语,三个人并且都会说德语。仨人随便拿了几封信,翻译给李贵听,李贵听的是一会摇头一会笑。
李贵摆摆手道:“三位哥哥,都坐下吧,你们听听。这些洋鬼子真敢写啊?这都什么玩意儿?连被窝里地那点事儿都敢往外抖搂,不行不行,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按咱们说的写,写这些污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孙叔平皱着眉毛摇头道:“这些洋人挺难说话的,他们说写什么是他们的自由,咱们不好干涉。”
李贵不屑道:“孙清,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是什么?俘虏!到了咱们手里,别说是洋鬼子,他就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还由的他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反了天了!”
孙清的字叫书平,李贵一会叫他的名,一会叫他地表字,称呼也乱了。孙清也懒得说这些,只是犯难道:“钦差大人有交代,对这些洋兵俘虏要优待,不得动刑,不得克扣伙食。这不能来硬的,差使可就难办了。”
李贵笑的贼兮兮的,撇着嘴道:“孙哥,你是读书人又是留过洋的,对付这些洋赖皮自然是不成的。交给兄弟。保管就他们从里面往外透着舒坦。”
孙清被他的表情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不晓得他会用什么招数。但是也知道他肯定是憋着坏水呢。
李贵对着外面叫道:“来人。”
两个武卫军的兵跑了进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贵用手指着门外道:“你去,把那些洋人里最大的官给老子提溜过来。”
小兵急忙跑了出去,不多一会,德国中校舒尔茨就被带来了,他这些日子过地不错,还吃胖了些,脸上泛着油光。他进来后,显得很有教养的摘下了帽子,向每个人都点头打了招呼。
李贵撇撇嘴,不屑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孙清道:“孙哥,你翻给他听听,让他按这个
孙清疑惑的接了过来,看见内容,眼睛都直了,然后逐字逐句的翻译。舒尔茨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先是摇头,后来就开始跺脚,李贵也听不懂,估计就是抗议的意思吧。
李贵等孙清念完,问道:“孙哥,这鬼子什么意思?”
孙清道:“他说他很感谢钦差大人对他们的优待,但是他绝对不能写一封这样的信,尤其是这封信还是要表在报纸上地。”
李贵变了脸,恶狠狠道:“给脸不要脸!”然后抓起杯子喝了口茶,从抽屉里取出个盒子,然后对他们三个道:“你们把这些东西慢慢翻译给他听,别着急,说慢点,让他听的仔细些。”然后又对那两个武卫军的兵道:“对这位洋大人,该吃的时候给他吃,该喝的时候给他喝,多派几个弟兄保护着,要是出什么差错,要你们地脑袋!”
几个兵都点头称是,其中一个自作聪明道:“大人放心,小地拿洋大人当亲爹伺候!”
李贵对他就一脚道:“放屁!老子话还没说完,你耍什么小聪明?吃、喝不要短了他的。但是你们记清楚了,绝对不许他睡觉!他要是瞌睡了,你就把他叫醒。”
一个兵为难道:“他要是非要睡,叫也不理怎么办?能打吗?”
李贵叹了口气道:“见过笨地,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笨地!他要是快睡着了,你就找他说说话。要是说话也不管用,你就在他耳朵边敲锣,放炮仗,总之,不许他闭上眼睛!”
武卫军的兵都是偷笑道:“小的明白了!大人您就檠好吧!”
李贵笑道:“明白就好,对那个什么法国的头,还有意大利的官也这么着,我就不信,三天的功夫还修理不老实他们?”
孙清和其他两个翻译对望了一眼。都是咧了下嘴,这个坏小子年纪不大,招数可够损地,不打不骂就是不许睡觉,这困可比渴和饿都难受啊!不过这样能管用吗?这样的招数还从来没见过,看看热闹也好,反正自己这边人可以换着班的睡觉,瞧瞧洋人遭点罪也好,这些天都把他们惯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俘虏营的主人了。
舒尔茨中校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每天都有人重复重复再重复的给他念一些资料,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庄虎臣命人收集的联军在各地的暴行,而且都是人证、物证具全,铁证如山不容狡辩。虽然庄虎臣让李贵带来地资料不少,可也搁不住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讲,才过了半天多点,就念完了,几个翻译只好重头再念一遍。这里很多的东西孙清他们几个翻译是不知道的,结果越念火越大,要不是钦差大人下了严令。不把舒尔茨打残废绝对算是客气了。舒尔茨在北京是亲身参与过这些事情的,真假他比谁都清楚,但是出于职业军人的品质,他本能的排斥所有对德人形象不利的消息,就算是明明知道是真实的,甚至是亲眼看见地也宁可相信那是谣言,或者是当自己眼花了产生的幻觉。不就是几个人在耳朵边罗嗦吗?等他们说累了自然也就不说了,就当是听神甫念经了。可是到了半夜。舒尔茨中校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感情是打定了主意不许自己睡觉?这不让睡觉的滋味,他是尝过一次的,在娘子关整整两夜都没合上眼睛,只要一犯困。清军就放炮。德人的意志在欧洲是被称呼为钢铁般的神经的。可是在睡魔面前,饶你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两天的工夫。那些士兵就熬得神经崩溃,真的出现幻觉了。舒尔茨中校自己就曾经把一个士兵看成了魔鬼,差点把他给枪崩了。
李贵还真地高看了这些联军的军官,根本就没用三天,最长的一个是法国的亨利少校,他是习惯了巴黎的夜生活,最能熬夜的一个,也不过是二十多个时辰没睡觉就眼睛黑,白天夜晚都分不清楚。意大利的阿毛扎上尉在熬了两夜以后,直接就昏迷了,可惜李贵这些人是不允许他呆在昏迷的状态里地,居然在他耳朵边上放了二踢脚,直接就唤醒了,这时候,阿毛扎感叹,昏迷的时候是在天堂里,而醒来就是地狱。这些清军把附近村庄的草台班子给叫来,在屋子里唱起了折子戏,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想睡着那简直是奢望。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太阳才刚刚露头的时候,几个人都顶不住了,纷纷要求说,写信绝对没问题,要他们怎么写他们就怎么写,但是必须让他们先睡一觉,可是李贵残忍地拒绝了,翻译地回答是:“写完这封信,你们愿意睡多久都可以。”
三个人用几乎已经半瞎的眼睛和抖地如同了“鸡爪疯”的手按照翻译的口述,分别用三国的语言写了几封信,当孙清把信件的内容翻译给李贵听完,看见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三个人全部都是当时就倒下,昏迷了过去。
李贵鄙夷的看着地上的舒尔茨、亨利和阿毛扎,鼻子哼了一声道:“贱骨头,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联军里的汉奸部队
娘子关的城头上的炮兵,还有山下三道战壕里,清军各营头都是士气高涨,几千士兵严阵以待。//钢筋水泥的机枪堡和炮兵掩体里武卫军摩拳擦掌,战壕里端着步枪的绿营和练勇也是兴奋的如同过节。士兵的勇气被银子鼓的足足的,死伤的抚恤都通过四年前刚刚开办的大清邮政把一张张盖着鲜红印章的银票送到了家属手里,就连廓尔喀人偷袭的时候死的几个义和团也是按照官军的例,一人三百两的烧埋银子。
前线的士兵全都分批去参拜了阵亡将士的灵牌,那里和尚、道士做的罗天大醮让这个破败的庙宇有了十二分的神圣味道,就连被大营的兵丁看做天上星宿的钦差大人和几位一品的提督都要顶礼膜拜,这份尊荣八辈子做梦都没梦见过。更何况已经和洋鬼子打了几仗了,除了被黑猴子偷袭损失惨重,在阵地战里,还没吃过洋人的亏,看来洋鬼子也就是纸老虎,平日张牙舞爪的,枪炮一响也是一个子弹两个眼。
现在这些兵勇早已不是庄虎臣刚到娘子关的时候那副听见洋人要来腿肚子就转筋的怂包蛋了。一个个提起联军都是一脸不屑:“都是一个脖子顶个脑袋?谁怕谁啊!眼珠子绿点就能吓唬住人啦?老子家的波斯猫还一个蓝色一个绿色的鸳鸯眼呢!”
庄虎臣看着这些一脸骄傲甚至是一脸骄横的兵丁,心头暖洋洋的,这些日子地苦心没有白费。终于把这些豆腐渣调教成军队的样子了,虽然战术水平低下。枪法不准,拼刺刀三个也打不过一个洋兵。可是只要有颗不怕死地胆气,咱中国有的是人,拿人命去填,也不会亡了国。枪炮不行可以去买,实际上李鸿章已经买地够多了,现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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