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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怀里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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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到声音的源头处,他却发现四周的敌人都没有再冲过来,而是十分戒备的立在原地,盯着包围圈中的一干人。
  奋力杀入包围圈后,才蓦地发现狗子、十三和亮哥都在,伶一手揽着虚弱的沈洵,一手握着一支长枪,站着的四人身上脸上全是**,而以他们为中心,四周竟是像散落的叶子一般铺陈着南乾军的尸体,死状十分惨烈,看那平整的切口,似乎是一刀就把人的脑袋和四肢给割分,毫不留情。
  尸体混着满地的四肢头颅,一片狼藉,吓得周围一干南乾士兵面色惨绿,不敢前进。
  大熊此刻却看不见这血腥的场面,而是急急的奔到伶身边:“他怎么样了!?”
  “蛇毒,”伶举起了沈洵的左手臂,那里的虎口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是竹叶青。”
  大熊这才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太毒的蛇。
  但他的神经又马上紧绷起来,因为周围还有一干虎视眈眈的南乾“毒蛇”……
  毕竟被唬住只是一时的,四周的敌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伶的眼睛向身后的一棵大树看了看,冷声道:“戏也看够了,还不想下来么?”
  众人不知所以,却转眼见那树上飘下一了个人影,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月幽……


☆、第二十二章 当关

  月幽冷哼一声:“别指望我会帮你。”
  狗子一看是他,破口就骂道:“混蛋!你可是将军派来保护夫人的!”
  月幽装作无奈的一摊手:“只能说命之所向,他不好好地待在将军身边,非要跑来前线送死,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我可不行,他要死了,与我无关。”
  “你!”众人气的头发竖直。
  伶摆正表情,淡淡的看着他,带着点薄凉的语气,眯起眼道:“半夜偷换军令,使得七旅过早就到达埋伏点,而原计划是黄昏敌军才到,全旅必定会焦躁,摸准了周怀风那人性急暴躁,敌军一入圈套,必定会迫不及待的下令围堵……”
  说着又看了脸色苍白的沈洵一眼,那可怜书生已经完全陷入昏迷,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凝湿,无力地贴在脸颊边,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敌军当成了死人侥幸活下一命。
  “我还在奇怪,这混乱一片的战场上怎么会有竹叶青,你为了不让我突围出去,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么?”伶提了些声调,话语里冰冷一片。
  周围的几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迅速挡在伶身前,戒备的看向月幽,大熊怀里紧紧搂着沈洵,瞬间燃起的愤怒都快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月幽却讽刺一笑:“证据呢?”
  伶坦然:“没有。”
  月幽面露得意之色,刚想再讽刺几句,却听伶话锋一转,语气森然:“可你想到了没有?若是夕殒河谷一破,我军后方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眼下!?”
  月幽先是被他那严峻的语气惊得一愣,但随即又像给自己鼓劲一般狠狠握了握拳:“将军就怕你们这个关口出了问题,特地有留下后手……即使七旅战败,也照样能保住大营……你这么说,是想把一切七旅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吗!?”
  “后手!?”伶难得挑起眉看着他,“你连你们将军详细的战略部署都不知,竟然就敢这样擅自调改军令?”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将军为了诱敌,没有按原计划施行,反而将大部分兵力都调出了?
  月幽有些发懵,下意识就辩解道:“不可能!之前我确认了的!将军不可能不留后手!”
  伶眼里有精光一闪而逝:“这是不是代表你承认了……修改军令?”
  月幽脸上的血退了个干净,脸白的像纸:“你在诈我!?”
  伶环视了下周围越靠越近的敌军:“我可没这么悠闲。”他淡道,“我只不过想让你得个教训罢了。”
  月幽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一时懊悔的冲昏了头脑,愤怒的冲着伶吼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你既然知道我会去调换军令,而将军计划有变,为什么不阻止我!?”
  伶无视他的怒气:“那么你呢?又为什么想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
  月幽死死的瞪着他,浑身气的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甫岚萧,对么?”伶的语气十分肯定。
  “是又怎样!?”月幽对皇甫的忠心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偏激的地步,“不过是个青楼里出来的戏子,有什么资格让将军把你放到了比军务还要重的地位上!?放着你对岚军肆意指挥,甚至不惜为你改变进攻路线,绕过墨城!”
  将军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因得就是他的无情和果断,凡是有机会成为他弱点的事物,都应当彻底消失!将军舍不得除掉他便罢,那就让他来代替将军手刃这该死的男宠,即使事后被将军处罚,也在所不惜。
  月幽看着四周的南乾军已经准备好了进攻,不禁恨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圈套吧!?仗着将军的宠爱就肆意妄为!目的就是为了让北凤军吃得个败仗!对吧?你这南乾的走狗!!”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引得大熊一干人无比震惊的看向伶,连四周欲图冲过来的南乾小兵们都是一愣,顿了脚步有些不知所措。
  “走狗?”伶却不甚在意,微微往后扬了扬头,得出结论:“皇甫很信任你。”不过也是,身为皇甫最重视的三大暗卫之一,会知道自己原来身处南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难怪他对自己的仇视情绪那么严重。
  众人大惊,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夫人是南乾那边的人不成!?
  月幽见他一脸悠闲,还以为他当真设下了圈套要置皇甫于死地,愤怒的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将军待你不薄,你居然利用他!?”
  “是圈套没错,”伶顿了顿,“但不是为了帮助南乾,而单单只是为警告你,别忘了,篡改军令的人可是你。”
  不让教训深刻些,这人又怎会记得住?笑话,说我肆意妄为,也不知那目无军纪,肆意的人,究竟是谁!
  月幽抿着唇,脸色铁青,半饷憋出一句:“那你属于枭凌铁骑,这件事怎么解释?”
  伶居然难得的勾唇一笑,傲然道:“纠正一点,属于枭凌不错,可不属于南乾。”
  “此话怎讲?”
  伶将那长枪一丢,从满地的尸体中拣出一柄矛,虽然重量有些轻,使起来还算顺手,他悠悠的扯出一块衣服料子一边擦拭着矛刃上滴滴答答的血迹,一边接到:“你以为,就凭南乾楼世珉那昏君,有半分资格驱使得动枭凌么?”
  这世上,除了玉衡卿一人,没有任何人可让枭凌这把锋利的箭矢铮然出鞘。
  话音才落,便脚尖一点,倏地飞身向南乾的军队,利落的将一南乾骑兵踢下马来,稳稳当当的坐在马上,一勒缰绳,汗血良驹当即扬蹄嘶鸣,惊得周围反应不过来的南乾士兵下意识的往后退出了一个包围圈。
  “月幽,我很欣赏你对你主子的忠心。”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不过是莽夫的愚忠。”
  他闲散的坐在马上,任着马儿信步而走,周围的敌人摄于他之前毫不留情收割人命的手腕,竟都不敢靠近:“而要问为什么不阻止你篡改军令……”
  坐在马上的人淡淡一笑,那一时间,天地都失了颜色……束起的长发随着烟尘轻扬,一手提矛,一手握缰,肆意中带着洒脱,风华流转,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小小伶人慵懒的模样?
  他微微扬起唇角,随后的言语随着嘴角的弧度在空气中渐渐消散:“不过是告诉你,以一敌千,你做不到,而我可以。”


☆、第二十三章 幻阵

  不待周围人反应过来,他便将长矛一扫,刷的开出一条血路来,他似乎在成百上千的南乾军中漫无目的的游走,肆意的移动着位置,周围喊杀之声一片,不少反应过来的南乾军纷纷涌向那一人一骑,四面兵器交织,血光四溅,单伶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在走过千百槽的修罗场上,他只不过是那个收割性命的冷面阎王罢了。
  伶在南乾军中飞快的移动着,而十三则趁乱带领着其他人转向事先伶命令他转移的地点。
  月幽的视线追随着那个在敌军中戏若游龙,所谓的 “以色邀宠”的男人,只觉得嗓子一阵干哑,如被砂石磨过了一般,竟无法从喉咙里挤出半个字来,他只从月夜那里知道这人属于枭凌,却不知晓他究竟处在个什么位置,如今这一手武艺横空一出,饶是再怎么强势的月夜也不得不惊得目瞪口呆,十三见这大个子已经傻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扯着他往转移的一片高地走,除了十三撅着嘴不觉得丝毫意外,其它几人都有些无法适应眼前的状况。
  已经见识了他杀人可怕手腕的亮哥二狗还好,大熊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月前所有考核都居中下的伶摇身一变成了一等一的高手,竟是惊得连眼睛都不敢眨。
  在伶似乎没头脑的乱闯了几趟之后,谷里竟渐渐升腾起了一股白色的雾气,那雾气开始还稀薄的看不出颜色,不一会儿就越积越多,变得醇厚起来,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浓重,半晌时间不到,聚拢在一起的众人竟只看得到周围一米之内的景物了。
  月幽大惊失色,这不是奇门遁甲之术的幻阵么?
  四周杀伐声和嘶吼声混乱成一片,不仅是南乾军乱了阵脚,就连大熊一干人也是疑惑不已。
  雾中似乎有马蹄声隐隐靠近,月幽本来浑身戒备,却见十三老神在在,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一时便在心中有了些计较,原来如此,刚才伶在敌人当中看似漫无目的的突围,实际却是在开启暗中布置的阵眼!那么也就是说,他早已料到了今日的情况,提前就在此布好阵做了准备!
  这时月幽才幡然醒悟过来,伶之前说的一句“不过给你一个教训”的含义……
  不一会儿,一人一骑很快就破开了那片云烟雾海,悠闲地立到了众人面前,伶的铠甲上多了几道刀口和划痕,他身上血红一片,溅上的都是别人的血,本来还算阴柔的脸沾染了些许血迹,如生长在皮肤上妖冶的纹身,一时间,那张脸竟让人觉得莫明邪肆起来。
  众人目光呆滞的盯着他,活似见了鬼一样,这怎么可能还是那个记忆中武功平平,连训练时都一脸散漫的小兵篓子?分明就如从地狱中挣扎而出的鬼魅!
  伶听着身后一片武器交织的声响,看着众人站在原地像看猴子似的盯着他,皱眉命令道:“走了,出谷。”
  要让几个人从千万敌军中突围并非易事,云雾之阵不过是一时的障眼法,能够暂时困得南乾军晕头转向,却顶多只维持得到援军前来,他们现在只身处于敌军之中,还是早些趁着阵法出去,与周怀风会和为妙。
  说罢,便也不管身后众人的表情,竟自驾马开路。
  几人飞快的在浓雾中穿梭,不知那阵法究竟有多诡异,在伶的引导下,直至出谷,竟都没有遇到一个敌人。
  离开了河谷后,几人直奔大营,只走了半里路,便隐隐看到了前方有大军在等待,而端坐在马上立在最前方的红甲将领,不是皇甫岚萧又能是谁?
  伶放慢了马的速度,闲闲的踱过去,倒是皇甫沉不住气了,直直的策马过来,拉着伶嘘寒问暖,扯着袖子帮他慨着脸上的血迹。
  月幽本还阴沉着脸,但一见皇甫,眼睛蓦地一亮,先是松了一口气,才突然明白自己又被伶耍了。
  伶还说皇甫没留后手,这几万人马还不叫后手?就算南乾军破了河谷杀过来,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皇甫这几万军队呢?
  他幽怨的看了伶一眼,却发现皇甫严肃的视线转了过来,月幽赶忙心虚的把头埋在胸前。
  南乾军被这么一折腾,却是不敢入河谷来了,急忙想要另寻出路,撤退回河的南岸,却被雾阵拖延,被后方的北凤军堵个正着,本次战役南乾的主力军就地被擒,可南乾军此次未倾巢出动,还留了几万人乌龟似的缩在营地,死死的守着南下的必经之地,那里是一个峡谷,四面峭壁,易守难攻,皇甫生擒了敌方小将,可营里却还留了个副手,若硬攻必要耗力巨大,只得等回去再拟良计,暂且不提。
  不用说,周怀风的急于求功之罪和月幽的违反命令之罪自是少不了惩罚,两人均被降职,一人又受了五十军棍,为稳军心,皇甫并未道出他偷换军令一事,月幽自觉愧疚,自请一百军棍,皇甫狠心闭了闭眼,转身只道一字:“准。”
  即使与他走得再近,再为亲信,不知军法,不守军规,又何来情面可讲!?
  皇甫在帐里坐了一夜,凝神拟思着新的计划,火烛的灯芯挑了又挑,就连站在他身后的月冀都忍不住靠着柱子打起了瞌睡,只有绿袖还在精神奕奕的窜进窜出,端茶磨墨。
  月幽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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