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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何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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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固然绚丽,就像那烟花,只有那一时的灿烂,其后却永久消逝。与其后来苦苦相思,不如不见……”
“……只有那缠绵之后,纵然生离死别,在那个痴情人心里,也始终没有一个怨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世间,有多少痴情人为爱生,又为爱死?……”
那些曾经的话语,本以为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淡去,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么的熟悉与压抑——在我的眼中再没有你的倩影,你的痕迹原来是那么的无法触及,孤影之间只能与回忆相拥而泣——让我再看看你的脸。
他多么希望这是一杯封喉的毒药,平了心,埋了恨,万劫不复、七步断肠不过如此。
在黑暗中,他早已不能眠。
几日后。
略微幽暗的屋中飘着袅袅的青烟,仔细闻着才分辨出是沉水香的味道。烟气在金漆的镂空铜质蒸笼中缓缓升腾,惬意的在空气中渐渐化开,那淡雅的沉香味将屋内熏得甚是安然。轻轻拨着空气,透过朦胧的烟雾便依稀可见在卧室的书桌前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似乎在谈论这些什么。
阿福躬身道:“大少爷,大少奶奶,都是小的不好,事先没有打听那绣娘的来历,真的没有想到那是原来的二少奶奶。”
林郁卿仰起头,道:“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件事,毕竟算是个意外,阿福,你是新来的,这件事是我们大意了,和你无关。”
叶玲珑没有接话,只是玩弄窗前的虎皮鹦鹉,她拿着小巧的装有小米的盒子,自顾自的喂着那玩物。林郁卿看了看她,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又继续道:“现在虽然分开了老二与顾念慈,可是,看老二那次去找顾念慈的样子,可见他还是没有放下那女人。就怕那个孩子生下来,两个人旧情复燃,到时候……决不能让他的筹码多一分。”
叶玲珑如香荑的纤手正在缓缓的理着鹦鹉的毛,郁卿的话便似刺在她心中的一把刀,心中一紧,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鹦鹉吃痛反过来将她的手叨了一口,叶玲珑痛得吸口气,用食指弹了弹鹦鹉的头,轻轻地啐道:“这劳什子,平日里老实得很,亏得我费心将它照看着,遇到点事情,也不看看谁是主谁是客,就转过身来反咬一口,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拔光它的毛……”
叶玲珑还那在那里不停地磨叨着,反倒让阿福摸不到头脑:只是在鹦鹉喂食的时候被叨了一口,大少奶奶反而抱怨个没完没了。此时,只有林郁卿明白了叶玲珑的话,因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念头——
斩草除根!
林郁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略微思量,对着阿福道:“如今我们便如同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都知道,这孩子万万留不得,夜长梦多,只怕这孩子,会让我们的计划付诸东流。你找准时机,哪怕是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哼,他的命,还由不得他来说了算!”
阿福一惊,他明白林郁卿要开了杀戒,双腿一软,便跌坐在椅子上,林郁卿走上前,弯下身几乎贴上他的脸阴狠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做大事就要心狠手辣,那个孩子就是绊脚石!以后,林家就是我们的了……哼,你若是将此事传了出去,非但你的命会不保,我怕你一个人黄泉路上太寂寞,不妨就让你那老娘和你妹子一块去给你陪葬!”
阿福揩了揩额上的冷汗,哆嗦的道:“好,我……答应,答应大少爷,找准时机,除掉那孩子……”
林郁卿点了前头,慢慢的理着阿福的衣领,掸了掸上面的灰,冷笑道:“好,这就对了。此法若成,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保你下辈子吃香喝辣……对了,你是新来的又能办事,大太太很看重你,你继续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表现着,她那里一有什么风声,马上告诉我。”
阿福连连点头,“……是……是。”
几日后。
空气是清澈的,微微的风中还会带来一些大海微咸的味道,天上的云幕似一层薄薄的蚕丝,看上去便有着绵软的感觉,随着风缓缓漂浮着,这样的天气,自然能让人们的心情好起来。俊清看着念慈闷闷不乐的样子,心有不忍,看着今日的好天气,便想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念慈,你不是说有一些颜色的丝线用完了吗,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买一些吧。”
念慈知道他的心,她明白俊清一心想让自己开心一些,她心中虽然无兴趣,但也不忍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于是便答应了俊清一起上街逛逛。
无论何时,潮安城街面上的生意总是那么红火,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绚烂的阳光洒在街道酒肆之间,高高飘着的店家的旗帜随风而招,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这派街景好不热闹。
“哎——卖杏嘞,卖杏嘞……”
俊清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念慈道:“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吃酸的东西吗?正好有卖杏的,我们去瞧瞧。”
那卖杏的小贩看到有人过来,连忙对两人道:“客官您看看,又大又圆的杏呀。”
俊清走上前,拿起一个杏,仔细地看着它的成色,随意地问道:“店家,是甜的吗?”
小贩笑着道:“当然是甜的,不信你尝尝,没有一个是酸的。”
俊清无奈的耸耸肩,“嗯,我们想要酸的,既然你亲自承认没有酸的只有甜的,那我们只有……”说完欲带着念慈离开。
那小贩正被俊清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正在疑惑间,便看到旁边念慈挺起的肚子,才恍然大悟:“哦哦,先生,是酸的,其实这些还没有熟,挺多都是酸的。我老娘病重,我得赶紧凑够看病钱……”
俊清道:“做生意必须以诚信为其根本,你挣这昧心钱,心里过得去吗?看在你还有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买上几斤。记住,以后做生意要讲究实在,那样才能对得起你自己,知道吗?念慈,我们走。”
两人仍旧漫无目的的逛着,顺便一路上聊些坊间的趣事,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布店门口前,俊清回头对着念慈道:“念慈,我听说这家布店的丝线不错,我们去看看吧。”就在两人刚迈入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布店的伙计们在进货,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身上背着很大的包袱随着众人忙着,在那个孩子的脸上还有着未脱的稚气,虽早已筋疲力尽,但还是撑着弱小的身体在忙碌,只为了生计。俊清静静地看着他,顿生怜悯之心,对着念慈道:“念慈,我去帮帮那孩子,毕竟,我曾经也那样过……”念慈点点头:“我知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俊清答应:“嗯。对了,那边有一个室外茶馆,你去那里避避日头,我一会就到。”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街边一隅的两个人探出头,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同时低声在鬼鬼祟祟的商议着什么。
阿福道:“看到了吗,在那个男的去帮忙干活的时候,你……”他指了指旁边的人,“……趁着那个女人不注意的时候,拉着黄包车冲进人群,这里人多,便可制造一场慌乱的事故,你趁乱直接撞向那个女人……”阿福的眼中露出凶光,“只有这样,众人才会认为这只是场意外……事后,你肯定会到警察局中受些苦,没关系,我们的大少爷在警察局中有人,到时候大少爷一定会保你出来。从此,你就走的远远的,当然,还有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记住了吗?”
那个人点了点头,“记住了,阿福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伊判作梦中人
第十五章为伊判作梦中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
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纳兰容若《虞美人》
念慈正看着街边的商贩吹糖人,只觉得太阳有些毒,便想到路边的茶亭里避避阳。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流挤到了路中央,慌乱间耳边只传来车夫开道的声音:“哎——小心嘞——”念慈刚想避让,背后却被人猛地一推。她猝不及防,身子便狠狠的撞向了迎面飞奔而来的黄包车……
她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腹中袭来,目光触及之处,只觉得瞬间变成了黑色,恍惚间,只觉得温热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来,顺着裙摆缓缓流下,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只看见周围被红色簇拥,俨然似一地殷红的虞美人。
恍惚间,她依稀看见俊清从屋中奔出来,他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念慈,念慈……不要睡过去……不要睡……”俊清一把打横抱起她,当他看到裙摆上的血迹时,心中猛地一抽痛,“念慈,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着你去医院,没事的……”
念慈艰难的睁开眼睛,她能感受得到俊清奔跑的速度,耳边仅仅传来轻微的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她呆呆的望着某处,眼中没有任何焦距,没有任何光泽,她心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寒意,她知道此生唯一与他的纽带,就这样断了。她本想从这个孩子的身上,能捕捉到他的一点一滴。每每在抚摸腹中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时候,她知道,这个孩子会永远保留着绍卿最和煦的笑容,会有着酷似他的小脸蛋,掌心中会永远有着那属于自己的温度——如今,他只化成了一滩血水,等待她的只是那令人心痛的夭折。苍天竟硬生生的夺走了自己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苍天,你竟容不得如此卑微的、略微自私的愿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从心底袭来,她无力的闭上双眼。睡吧,也许只是场噩梦,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煜诗云: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念慈躺在床上,依稀能感觉到外界的声音,难耐的疼痛将她的意识徘徊在清醒与半清醒之间,在最疼的时候,她甚至出现了幻觉:在阳光照耀的庭院中,绍卿牵着孩子的手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有着诡异的笑,绍卿一把抱起孩子,放在脸颊边亲了又亲,忽然他对着念慈一阵冷笑,扼住孩子的脖子,咬着牙道:“顾念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的野种,我就在你的面前亲手除掉这个孩子!”念慈一惊,连忙上去夺回孩子,可是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于是她站在原地,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停止了呼吸……不,不要!
“不要,不要!”由于恐惧,念慈猛地睁开了双眼,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无助的抓紧床单,死死地在掌心中攥着,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汩汩涌出。她无意识的喃喃道,“不……求求你……不要……”,流产之后,身子还未恢复,连说一句话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她看着天花板,不敢再闭上双眼,她只怕会重复着同样的噩梦。她迷茫的望着四周,天花板、窗帘、屏风、医疗器具……周围一切都是可怕的白色,这单一的可怕的颜色像是扼住她一般,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猛地吸一口气,却换来剧烈的咳嗽,腹中那疼痛再次袭来,她的身子反而抖得愈来愈剧烈了……她苍白的嘴唇不断的抖动着,连牙齿碰撞之间都发出轻微的“咯咯”的声音,豆大的泪珠从眼角中流下,她想停止这可怕的颤抖,可是无用。
在病房角落凳子上的沈梦芙听到这轻微的动静,连忙过来看念慈,“孩子,你醒了。别难过,以后会有机会的……”
念慈哽咽,“沈伯母,您……白疼我一回。孩子没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大意,是我……害了这个孩子,他……他才六个月……就……走了……”
沈梦芙道:“孩子,别这么说,这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
斜阳懒散的照进病房中,一束一束,播着两人最敏感的神经。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念慈死死的咬着唇,唯一的念想没有了今后,她该怎样活下去?
隐约的,医院的走廊中传来俊清与医生的低声谈话——
“医生,她到底怎么样?医生,请你说实话。我是她的……她的哥哥,我已经派人到林府传消息了,孩子的父亲一会就到。念慈到底怎么样了?”
那位医生摇摇头,低声道:“这位小姐身体很虚弱,而且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时已出现血崩的症状,我们费了好多力气才止住血,可惜孩子已经……很可惜,是个成形的男婴……还有,这位小姐长期处于情绪低沉状态,这对她的身体很不好,再加上此次流产创伤太重,恐怕……”医生看看俊清,没有说下去。
俊清已有了猜疑,他晃动着医生的肩膀,“恐怕什么?你说呀!”
医生不敢看他,眼睛望向别处,“以后怀孕的几率会很小……”
俊清听后没有做任何回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着直跳,他目光茫然,幸好有了身后墙的支撑才避免摔倒。这时走廊另一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跑步声,此人正是林绍卿。
“慈儿,慈儿……”绍卿奔到医生面前,“医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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