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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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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过得好不好?”敖丰犹豫着道,看着他憔悴奄奄的样子:“若是过得不好,我带你走!不回龙宫,我带你去人间的海边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住着,再没人欺负你,好不好?”



(九)
篱愣了。在人间住下来?可是……要离开这里吗?再见不到那个人?
“不,我愿意住在这里。”他低低道:“这里有我……喜欢的东西。”
敖丰困惑地看着他眼中明亮的光彩:“可是……一个人在这里水土不服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真的行吗?”
“我可以。”篱微笑,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倒是你这些天老是不见踪影,人间真的那么好玩吗?”
“人间?哪有什么好玩?”敖丰果然转了注意,嘻嘻一笑:“不过有只猴子被我玩的很惨就是了。”
“什么猴子?”篱想了想,唇边的笑漾了开来:“难道是那个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吗?”
敖丰眼珠一转,眉头忽然一皱:“我要洗澡!被你吐得脏死了!你带我去。”
这回儿大白天的,怎么好麻烦玲珑来放水呢?篱想了想,将他领到了门前:“看到前面石阶附近那个琼池没?去那里洗吧,转的开身。”
……“篱,拿你的衣服来,我要换。”三太子敖丰抖落了银色发间滴滴水珠,顷刻间头发已柔亮干净,如同从没粘染过任何水气。
毫不客气地穿上了篱的衣物,他大刺刺地在床上躺了下来:“你猜的对,我就是逗弄那只猴子去了。哼……那只臭猴子还真是不识好歹得紧,要不是看在他动弹不得胜之不武,我早揍得他吱吱乱叫了!”
“敖丰——要是他真能动,挨揍的怕是你吧。”篱微笑。
“哼……你倒和他说的一样。”敖丰乐了:“他也说将来出来,头一件事就是把我这条小蛇臭揍一顿。”



“小蛇?你没说自己是条龙吗?”篱扑哧笑出了声。
“怎么没说?”敖丰翻了翻白眼:“我当时听得火大,就劈头盖脸地拿碎石头砸了他一头!”
“哦。”篱无奈地道,想起这敖丰一向顽劣的性子:“那孙悟空没气得发疯么?”
“当然有。”敖丰得意洋洋地道:“他气得破口大骂了半天来着,说是将来不把我这条小龙变成小蛇,他便不姓孙!”
“把你变成小蛇?”
“他说我现在是条小龙,等到他把我的小爪子剁了去,再把我身上的鳞片刮个干净,剥得浑身光溜溜的,——那可不就是一条小蛇了?……”敖丰恼火地道,想到那人说到剥光自己时张狂的口吻,脸竟然红了红。



“敖丰?”篱诧异地看着他微红的脸。
“哦……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三太子慢腾腾地道:“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时常去逗他欺负他喽。”
“万一将来他真脱了困,你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真能脱困就好了!”敖丰冷哼了一声:“如来拿了张什么劳什帖子贴在山顶,上面写了六个金字‘唵嘛呢叭吽’的,压得连我也推不动那山了。”
原来,他曾上山去想着救那孙悟空呢,篱想。心里一松,知道他不过孩子心性,倒也不至于真将那人欺负得太狠了。



“我今天不回去了,在你这睡。”敖丰伸了个懒腰:“从五行山飞回空宫,再从龙宫飞上天,还真累死我了。”
“不行!”篱怔了怔,忽然不安起来:“你也看过我了,还不早点回去?”
“干什么不行?你怕那个三只眼不高兴有生人来?”敖丰撇嘴:“他回来正好,我得交代他几句,起码告诉他——你是不能吃鱼的吧!”



笑嘻嘻躺在了篱的床上,敖丰望着窗外点点星辰,果然比在海面上看似乎要明亮许多呢。
转头奇怪地看着睡在地上的篱:“干什么躲得那么远?以前在龙宫还不是常和我睡在一起?”
篱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回答,似乎是快要睡着了。



从朦胧中醒来,天光已是大亮。大约是前天饿得狠了,竟然睡得如此沉,篱想。
从床上坐起,看着身边仍正熟睡的敖丰,他怔了怔:原先自己明明是睡在地上的,可?……
被他惊醒,三太子终于也迷糊着睁了眼,看着他噗嗤一笑:“是我起夜时看你睡的难受,把你拖上床的。”



“吱呀”一声,门轻轻开了,玲珑惊讶地望着床上的两人,张大了嘴。
篱皱了皱眉头,虽然似乎有些尴尬,但心里磊落,却也没往心里去。
三太子打了个哈欠:“你先起吧,我再睡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探头出来对着玲珑叫了一声:“记着——篱他是绝不能吃鱼的,可别再拿些臭鱼烂虾把他饿得半死!”……



……望着三太子终于化成清风远去的身影,篱心里暖洋洋的。
自从敖丰吩咐过玲珑后,厨房送来的食物果然不再沾半点鱼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想着敖丰临走前的话,他苦笑起来:说是再来时若见自己饿着,便把着谴云宫的厨子揍成鱼干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只是再没见过那个人回来过。在这空大寂寥的天庭,神仙的宫邸间相隔都甚远,平日里便没什么人来人往,何况是和这现在主人已不知去向的谴云宫?
人说是天宫岁月无长短,原来果真如此啊。每日便是日出日落,云起云走,然后是星辰乍现,月华流光。除了三太子敖丰隔三岔五地跑来看望他,有时便留在宫中住上一夜再走,篱每日所看见的,便只有那几个进出的宫女和侍卫了。
原先留在宫中的直隶将军也在前些日下了凡,听玲珑说是杨戬也并没去往人间,灌江他的庙宇需要人管理。



不知不觉间,离开杨戬那天大怒离去,已是一年有余。
……天上一日,在人间可是整整一年。若是这样算来,自己在这天宫中住的这些日,在人间竟然已是转眼近五百年沧桑变换了,篱有时会这样算着。
听敖丰说,五行山下的青苔已经长遍了原本光秃秃的荒岩,山间的小树有几株挺过了数场严霜苦寒,也成了参天古木了。而那原先总是扔山桃给那只猴子的牧童,也已入了几世轮回。
可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呢?……篱看着天边舒卷的彩云,常常在想。想到的时候,心会微微地刺痛,思绪会恍惚地飘。



敖丰总说自己越来越瘦,想必是离开大海太久了。大海……他近来在梦中常常梦见的大海。
篱站在窗前,任着风吹着他已然变长的飘扬长发,眺望着晴天时依稀可见的兰色海洋。那是美丽温暖的西海,故乡般让他思念的西海,……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西海。
那个曾经淡淡问他是否喜欢留短发的人,定是早忘了曾有个这么胆大不尊,忤逆过他的人存在了吧?篱这样地想着,心里一阵撕扯般的痛涌了上来。



正恍惚着,一声轻雷,刚才晴空万里的天忽然下起雨来,而太阳竟还高高挂着。篱诧异地望着忽起又忽停的大雨,有点奇怪。
门外忽然一阵微微的喧哗,侧耳细听,似有声音在殿外哈哈笑着。



10



正恍惚着,一声轻雷,刚才晴空万里的天忽然下起雨来,而太阳竟还高高挂着。篱诧异地望着忽起又忽停的大雨,有点奇怪。
门外忽然一阵微微的喧哗,侧耳细听,竟似是敖丰的声音在殿外哈哈笑着。
刚走到院中,果然三太子和几个宫女一起立着,已远远地在琼池边冲他招手了:“篱!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篱心中一动,快步近前一看,原先清波荡漾,粉莲盛开的池水竟已见了底。
“你做了什么?”他微微苦笑,想起刚才的那场忽如其来的大雨:“你该不是把这天池中的净水吸干洒下天庭了吧?”
“你说对了!”三太子笑道:“看着我!”
身形忽然冲天而起,在空中现出了龙形,大口一张,一股微蓝的水涛顷刻而出,源源不断注向了那见底的琼池。
……海水漾波,水藻飘摇。一大片暗红的江篱将碧蓝的水一半映成了明亮的红色,微咸的气息飘荡在了深深庭院间,那是久违的来自海洋的独特味道,让篱刹时间屏住了呼吸。



再禁不住来自心底的激动和热望,他深吸了口气,身子一纵,跳入了那面前的琼池。……水中群群小鱼被他的忽然跃入吓了一跳,纷纷急忙着逃了开去。远远地看着他衣衫下金光闪闪的鱼尾,慢慢放了心,撒着欢儿围在了他的身边嬉戏。
一条顽皮的小青斑欢游到了篱的眼前,轻轻地用嘴碰了碰他的脸颊,又飞快地一摆尾,藏进了一边的江篱丛中。
仿佛是回到了大海的错觉让他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刹,眼眶中竟有了微微的湿意。
“敖丰,谢谢你。”他低声道:“在海水里游泳……真好。”



敖丰笑嘻嘻看着他:“你慢慢游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悠悠依在水面,篱停止了游曳,从水中跃起匆忙行向房中。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几个鲜红欲滴,清香扑鼻的大桃:“这个虽比不上蟠桃,也是仙家灵果了。你拿去带给那个孙悟空吧。”



敖丰哼了一声,伸手接了仙桃:“好,他若叫我一声龙爷爷,我便给他尝个鲜。”
“别总为难他了。”篱微微叹气:“他一代英雄举世豪杰,被那般压着还不够憋屈么?……怎架得住你这般招惹欺负?”
敖丰一怔,半晌咬牙发起狠来:“什么我欺负招惹?明明是他占我的便宜!”脑海中想起前几日那人骗他近前的情景,心中忽然一阵烦乱燥热。那忽然伸来的手,那顷刻间拉倒自己的臂,那不由分说欺过来的凶狠双唇。……跺了跺脚,三太子的脸涨红了。
那只臭猴子被自己一气之下祭起瓢泼大雨浇了三天三夜,也不知有没有被冻坏了?……



“过几天把这些鱼儿带回西海吧……它们不会习惯这里的狭小。”篱看着水中的鱼虾,忽然黯然道。
水花一溅,那只小青斑忽然跳出了水面,冲他左右地摇摆起尾巴来。
“篱,这只小鱼儿是自己咬着我的衣襟要来的呢。”敖丰忽然想起了什么。“看来有些年头的修行了,它听得懂人话。”
“哦?”篱明亮的眼睛看着那只小青斑:“你想留在这里吗?”
拼命地拍打着柔软的鳍,小青斑游到了水池边,细细的眼睛渴望地看着篱。
“好吧。……”篱微笑了:“等你看够了天宫的新奇风光,我再让三太子他带你回西海。”



“篱,看到你开心,我也就放心了。”敖丰也由衷地笑起来,转身的刹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酸酸的:不知这一别,再见时该是怎样光景了呢。……



……
这天清晨,天空中少有地起了浓重的雾气。
玲珑穿过了谴云宫云雾缭绕的庭院,停了脚步:“鹂儿,你发什么呆呢?”见她不理,不由笑骂:“听得懂几句鸟语,就成天儿偷听人家小俩口亲热话,也不羞!”
那个叫鹂儿的小侍女“嘘”了一声,继续倾听着树上的两只灰喜鹊的叽叽喳喳声。
半晌回了头,淬了一口:“什么偷听小鸟儿情话?我是听他们说得稀罕,才入了神。你知道为什么那个龙宫三太子好些天没来咱们谴云宫?”



“我才不想知道。”玲珑笑道:“该不是你瞧人家生得俊俏,想他来着呢?”
鹂儿显是脸皮薄,腾得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刚才树上那俩只喜鹊说,西海的三太子真是顽劣非常,前些日不知何故纵火烧了殿上玉帝赐的明珠,触犯天条了呢!”
“什么?”玲玲大吃了一惊:“那可不是犯下死罪了!?”



“谁说不是?幸亏大慈大悲的观世大士出面,才幸免一死,被贬到蛇盘山等待护送唐僧西天取经了。”
“啊……”玲珑皱了眉:“也好,那取经途中虽然艰险无比,总好过一死。”
“死罪是免了,遭的活罪可不少。”鹂儿怔怔道:“锯角退鳞……那是好捱的么?”
“锯角退鳞?……”玲珑打了个冷战,那种痛,怕不是那娇生惯养的三太子受得了的啊!
“难怪再不见他来得勤了,怕是命也送了半条呢。”鹂儿低低道,想起前几日那盘在空中哈哈笑着冲琼池中吐水的小白龙。



两个宫女无言走远了。庭院中依旧雾气如沼,绵绵重重。
水花一闪,篱苍白的脸孔从静静的江篱丛中露了出来,望着白雾下仍透着微蓝的池水。
敖丰……敖丰。你还好么?
看着身边咬着他衣襟不放的小青斑,他柔声道:“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么?”
小青斑使劲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口。……



“玲珑姐姐,我只能求你帮我了——我想回西海看看敖丰。”篱静静望着端茶而入的玲珑,咬住了唇:“可我连腾云驾雾之术……也不会。”
玲珑愣了,看着他黝黑的深深眼睛。早上的话,他听见了?
自从这个安静温和的篱公子被殿下带回这里,是日复一日的消瘦了。可那个来去无凭、狠心无情的殿下,或许真的早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心里的不忍漫了上来,她点了点头:“跟我走吧,我帮你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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