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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梨园惊梦繁韶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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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来什么奇闻怪事都听遍了,一个稚童和自己眉目相似这样的事情也着实是不新鲜了。

吴邪从余光里撇了撇众人的神色。

看来也都和自己心想的一般,片刻的惊讶之后,也都是以为不足为奇的。



而且那秀儿的方才的神情也只是像说件家常事一样。

是他们自己大惊小怪了。吴邪心里自个儿嘲笑着,脸上的笑容还是漂亮的很。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玉板,继而缓缓抬手抚在那秀儿光洁的额头上边,温柔的揉了揉。

“秀儿和狗儿是亲戚么?”吴邪这样问道。声音清明的很。

“算是吧。我母亲和狗儿的母亲从小是手帕交。后来在江南长大的母亲嫁到了北京,我也常常去江南找狗儿玩,今年是狗儿第一次来北京”

秀儿抬起头,眼神炯炯的回应道。那双眼睛水灵的很,是遗传了江南养出来的风骨。

“嗯”吴邪侧头听着,一面风轻云淡的瞅着那张桃花明亮的脸,想着:这秀儿的母亲也应该是个美人坯子。



“咦,吴邪哥哥,你唱过一折霸王别姬?”那秀儿同时也仔细的瞅着吴邪

……这人和上次那场戏唱虞姬的男人像的很,难道就是他?


“嗯?秀儿去看过那场戏么。”吴邪笑盈盈的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和秀儿的眼睛在同一个高度问道。

“是啊,看过。原来真的是你啊。那今天晚上那场贵妃醉酒也是你唱的啊,我有要去呢。”秀儿看起来激动的很,她甚是欢喜那场戏。

今晚的贵妃醉酒,霍仙姑原来也是没有兴趣的,只是那卖票的人说唱戏的和那霸王别姬是同一个,她才买下一等包间的票。


“嗯。那场戏如何。”听惯了大人的恭维。吴邪对一个小孩对自己这折戏的看法的确是很感兴趣。

秀儿侧着脑袋用青葱般的手指抵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吴邪哥哥演的很好。不仅是动作,还有神韵。但是神韵方面那个演霸王的似乎更胜一寿。吴邪哥哥的眼神,没有那人来的深情。”



深情么……

这样啊……

吴邪直起身来。朝着张起灵的方向百般滋味的笑了起来。

他知道张起灵也听到了这女孩所说的话。



张起灵看到那白衣人转过身来回眸笑。那冷峻的眸子开始温和起来。



吴邪正想再说些什么的。人声却突然鼎沸起来。

是龙舟比赛开始了。

桥上的人看着龙舟开始,也都走到了桥沿边上求个好视野


但张起灵依然斜靠在椅子上,看吴邪和墨玉桀带着三个孩子站在桥上对下面指手画脚着什么

而那裘德考和张大佛爷也是原地未动。一个淡漠的看着张起灵。一个斯文的抚着杯盖喝着茶。

这三个人就那样各有心事的坐在那儿,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着对方先开口。


未几,还是张起灵撇开投在吴邪一行人身上眼神,望向裘德考和张大佛爷身旁某个点聚焦。

他觉得这样僵持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

因而。即使莫名的厌恶这个洋人,他还是冷冷的开了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见张起灵有了反应,裘德考便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

缓慢的理理自己的宫廷花边领子,裘德考又眯起那双灰蓝色的狐狸眼,似乎还想卖个关子。

可张起灵早已吃厌了人们的婆妈的这套。眼看那人的眉心就要皱起。

心里有分寸的裘德考连忙开口:“我是个研究中国历史的美国人。好听一点,我是考古学家。难听一点,我还有,张大佛爷和您一样,是个土夫子。”

裘德考说完,只见一边的张启山满意的轻咳了一声。



这是在张起灵意料之中,他早就猜到那张启山是个斗下人,从听闻他能借阴兵开始。

而裘德考作为一个洋人,和张启山走的这么近,要么是帮助其进行所谓的军阀争斗,要么也就是个土夫子。

看来,这裘德考还没说道重点。

张起灵轻抬着手指,示意裘德考说下去。



“我们知道,中国历代君王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但,其实人们相信没有长生不老,我也不相信。”裘德考缓缓的说下去,却又停住。

他很满意的看到了张起灵的眼神开始投射到自己的脸上。即使那眼神凌冽的很。

裘德考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可是,我却发现,历史里,有两个人不断的在出现。一个叫做张起灵。一个叫做吴邪。”

张起灵的眉心皱起来。他已经知道这裘德考想说的是什么事了。也大概猜到他的目的。

不过,他还是抬了抬手让裘德考说下去。

“我想确认这件事。而且,从历史上来看,吴邪有控制自己年龄的能力。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裘德考越说越不客气,那先前的毕恭毕敬早已无影无踪。



听罢,张起灵的面色愈加冷峻下来,他向来厌恶别人来探求他所谓的长生不老。

没有再说什么,张起灵向吴邪方向走去。他以为和这两人再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这种希望从他身上得到所谓长生不老方法的人,几百年来,他见得不能再多了。

可笑至极。



那裘德考见到这番光景,更放肆起来:“无所谓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弄清这件人们一直以为是传说的事。”

话音刚落,身在几步之外的张起灵,突然拔刀出鞘。火石电光之间,那刀已经架在裘德考的脖子上。

伴随的是张起灵冰点的声音:“你要是敢动吴邪一下,你会死。”

那裘德考哪里想得到这张起灵会动起刀来,那面色吓的发青,这时候局面紧张的很。裘德考知道,只要张起灵愿意,就是人头落地



幸好的是,桥上桥下都是只顾着看龙船的人,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风波。

后来,张起灵见那裘德道脸上敬重起来,就收回那黑金刀来。

“我不想杀人坏了吴邪端午的瑞气。”丢下这样一句,张起灵转身信步走到吴邪身后去。


裘德考摸着自己的脖子,倒吸了口气,脸上杀气汹涌:“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请吴邪来家里做客了。”

张启山看着张起灵远去,冷漠的回到:“你没有资格来命令我。”

那人,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龙舟比赛结束之后,街上端午节的欢喜沸腾起来,连胡同的乌瓦飞檐都仿佛要被渲染着气氛。



从中午回家,一直到去桃花渡的路上。

吴邪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着那个龙舟摘桂的少年。

他当时在桥上观望也有看见,那少年不过和二月红一般大小,但过线的时候,他所带领的那艘船超前了后面的整整一条船的长度。

然而,那少年看起来文秀的很,掌桨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满满溢出的书生气,全然不同于那些面目狰狞的汉子,实是令人赞叹。

吴邪坐在去桃花渡的路上,托着腮轻想着:怕这京城里豆蔻少女,近一半都倾心于这少年罢。


方才从其他人的议论里听来,这少年似乎叫做解九,

二月红告诉吴邪: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京城以古董买卖闻名的解家有个公子叫做解九,

或许就是那个少年。


当时,吴邪听着想着:这样的人,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但愿吧。


【注:在吴邪的私家笔记里。九爷是个极端斯文的人,以至于三叔将他与吴二白有意归为一类人。】

【在笔记里,九爷写的是他以智取胜某位棋圣的事迹,不难看出这是个智慧而儒雅的书生。】

【在梨园惊梦里,我也犹豫过这样的出场会不会给大家带来一种OOC的感觉。希望不会。】

【同时,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这样的出现很唐突,见谅。貌似文的懒散感暂时消失中,有点赶进程。】

【详情请见http://tieba。baidu。/p/1183068244】



车在桃花渡门口停下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那看戏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刻就早早的到。古典的戏楼门口安静的紧。

桃花渡的的大门影子斜斜的倚靠在青石板地面上,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空气中有少许沐浴在阳光里的尘埃缓缓随着气流漂浮着,又忽的被一些轻微的突来的气流冲散开去。



下车之后,看着自己的影子慵懒的打在那大门的影子内,吴邪微微阖上眼睛。

艾草的味道比早晨更加的浓郁,逃窜在城市所有的角落笑闹着。

吴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张起灵也恰好下车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望着那双黑色的眸子,他忽然无比安心下来,最开心的,莫过于看到那人眸子里有自己的身形。



“真的不需要我去演那高力士?”张起灵沉声道。

吴邪弯起桃花眼笑着回道:“真的不需要了。这次你一定要在台下好好的看戏,我让红儿给你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嗯”张起灵淡淡的闷声应着。

看着张起灵仍然似有顾虑的样子,吴邪抓起他修长的手,抚平手指,在掌心上用手指画下一个圈

“其实有注意到早上的动静,我知道张启山和裘德考是要防备的人,我知道你在担心,我都知道,放心罢。”

吴邪心里对这些事情看的很清楚,也清楚的明白,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还是装作不晓得的为妙。


可如果自己天衣无缝的佯装会让他担心的话,那也就不被需要了。

“好”张起灵一贯的面无表情。



太阳从吴邪身后照耀过来,直射在张起灵的眸子,他的眼神却依然迎着这个方向,

他啊,已经找到对自己而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东西了。


“我们进去吧,那杨贵妃的服装和头饰可比上次麻烦多了。”吴邪挽上张起灵的手臂,笑着走进屋去。

张起灵侧头望着那张清秀的脸,脸上的线条打在橘红色的夕阳里温暖起来。





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桃花渡的大门变的繁华起来。



那化妆间里,一只极其罕见的唐三彩三足香炉慢悠悠的把里面的心字香烧殆成灰。

一缕香烟,从鹅黄墨绿彩绘的炉子鼻里隐约和恍惚的暧昧进空气里。没了踪影。

屋里有面巨大的落地的铜镜,上边斑驳了少许,着实是看得出那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却能清清楚楚的映出人来,

镜子里面,映着一个憨厚的少年手脚麻利的为坐在镜子前的人涂抹着胭脂。

而那标致的镜前人在忙不停的侍弄着自己头上的凤冠,


那凤冠不同于往日那唱戏行头的粗糙。识货的人都看得出那上面用的是不假的珍珠,以及玛瑙,翡翠。

连那冠顶的翎羽也是用西域那儿特产的白孔雀的上乘的尾羽制作而成。细看之下,那翎羽之上缀满了砂状宝石。

怕只是这顶凤冠,就抵得上那普通百姓几辈子的收成。



而戏子身上的服装已经到位,除了那件流苏霞帔,那是怕胭脂粉滑落而弄脏霞帔,才需在最后穿上。

若是再留心点,可以发现那镜前人浓妆艳抹的眸子不时的向半掩着的门口撇去。



要知道,那化妆间门口站着的冷峻的男人,原先一直在那戏子背后站在,似是想要帮忙点什么。

那戏子让他去坐下,那人也不肯。倒是最后,那戏子所幸让那挺拔清俊的男人到外面的走廊去等着。

戏子是觉得那人站在屋里,总让自己不安的窝心。顾自己化妆也不是。放下妆容去搭理那人也不是。

不如,让那人去外面,倒省心了不少。

……被人请出屋子这样的事,那人怕是第一次罢……

那戏子一边悄悄的撇着外边那男人缓缓踱步的身影,一边轻笑着这样想着。



本在和父亲,还有墨玉桀在外边接待客人的二月红,心心念着成妆的吴邪。

看那宾客来的差不多了。盘算着吴邪哥哥也应该差不多妆成了。忙和父亲请辞着,和墨玉桀赶到化妆间去。

才到那走廊口去,恰看见吴邪被王盟搀着小心翼翼的走出门来。




这恐怕就是古人常说的来的早不如来得早罢。

吴邪也是听到了走廊里的动静,缓缓转过头去,那被眉笔描摹的桃花眼侧目扬眉之间,神光和离。

这次杨玉环扮相的勒头比那虞姬更厉害些,那眼睛也就吊的更好看些,那张清秀的脸就这样妩媚起来。

侧头看见二月红身后跟着墨玉桀匆匆走来,吴邪露出笑来。

可嘴角才咧开,那头上的勒头就束缚的紧张起来,蹙了蹙眉头,他无奈的收起笑来,

二月红明白那勒头的坏处,会意的回了一个笑。

“看来今天来的客人不会失望了。”二月红乖巧的扶住吴邪另一只手



转头,吴邪看着在那被自己请出门去的人,忍不住又想笑起来。

“好看么。”吴邪仰脸望向张起灵。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除了这个叫做张起灵的男人。

看着面前人被繁华的戏服和那顶珠光宝气的凤冠裹在里面,一如既往的鲜艳映进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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