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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如我一瞬-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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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专机后狱寺命人将行李提前送到酒店,然后拉着云雀和骸直接坐大巴去了剑桥市。那里的繁华不及伦敦,是个贵族休闲度假和学子们聚集的城市,狱寺在小时候没少来这里,都是和爸爸一起参加一些晚宴和舞会,那时乖巧的他只能粘着爸爸的裤子,懵懵懂懂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一转眼,却都已可以一个人走在英伦的街头,恍若隔世的记忆涌现在脑海,蓦地一阵心酸。

“啊!这家糖果屋,原来和老姐总是去。”隔着车窗玻璃,狱寺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指着十字路口旁的一家复古店铺,木质大门上的风铃轻曳,动听的声音被阻隔在了车外:“那里的巧克力很甜,尤其是白巧克力,姐姐那时候会买很多回意大利慢慢吃,可是买得太多了,隔年都过期了。”

坐在后座上的云雀瞥过去,那家棕色的糖果屋离他们愈来愈远,不久便看不到影子了。

“啊,要到叹息桥了!”车驶过弯转的街区,狱寺又兴奋地戳着车窗道:“云雀,骸,你们看到没?这一排的第七座桥就是叹息桥!当初爸爸为了考验我们的侦察能力,曾经把我和姐姐扔在这里,一天内让我们按照地图自己找回酒店,我和姐姐就一直在叹息桥这里徘徊到天黑,最后总算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隼人。”一旁的骸难得没有与云雀掐架,反而是拍了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狱寺的肩膀:“隼人原来总是来英国么?”

“啊。算是吧。这里是除了意大利外,伯格斯特家族的第二个盘踞点。”狱寺似乎注意到了车内的气氛并不是很高涨,他抿抿唇,靠坐会车座上,过了一会儿才笑着道:“不过啊,都已经是过去了。”

不过是恢复了原状而已。没有了家族,其实他起初就不曾拥有过什么,除了这个早已变成泡沫的回忆。

“隼人,来这里做什么。”云雀终于开了口,这一路上他都是无言地低着头,似乎是在闭眼小息,听到狱寺和六道骸的交流声,他才睁开了眼睛。

“来找父亲。”狱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之前的高兴致也似乎被一扫而空:“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和你们说,父亲从意大利的伯格斯特城堡逃出后,我没有追上去的原因。毕竟那是我父亲,我不希望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彭格列去攻打伯格斯特。”

他听云雀说过了,自己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拒绝伯格斯特家族的继承。然后十年后的自己就被劫持到了伯格斯特家族,被虐待了一番后虽然是逃出了城堡,但是伯格斯特的举动彻底惹怒了十代目,结果就血洗了那场钢琴演奏会。现在意大利的伯格斯特城堡早已人去楼空。

“放心吧,我不会再草率地结束自己。”狱寺微微笑起来,看着反光镜上那两个担心自己的家伙,心里忍不住一阵柔软的触动:“我会更理智地对待父亲的家族。父亲已经老了,这一番事业是需要有人继承的,当初我的不配合,也许是没有想到怎样把一个负面的影响改变成正面的益处。”

毕竟还是经历了成长的。虽然他的身份不论在彭格列还是在伯格斯特,都是很微妙的,但是也就是这样的身份让他更多了一份理性来对待这次的行程。

车停在了一栋白色的六层洋房前,站在门口的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看到他们的车后,主动走过来恭敬地打开车门,狱寺下车后,那名男子鞠了一个躬道:

“小少爷,BOSS已经恭候多时。”

狱寺点点头,不愧是父子,血缘的默契使得他们即便不用联系,也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白色的洋房是联排型半独立式设计,占据了这条街不少的面积,红砖褐瓦,房顶倾斜,尽显了英伦的奢华格调。木头板达成的一排栅栏将洋房渲染出了一丝惬意的舒适感。推开只到腰间的木栏栅门,狱寺率先走了进去,紧跟着下车的云雀和骸先是打量了一下街边的行人,然后跟上了狱寺的步伐。

推开大门后看到的大厅居然是居家型布局的客厅,华贵的鹅绒地毯上摆着一些打乱了的棋子,接着是壁炉,餐桌,茶几,然后是双人沙发,开着的电视在播放着广告,却已经调成了静音。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男子手里拿着遥控板,转动了一下轮椅,转过身来望着狱寺微笑,丝毫没有诧异的反应,甚至像是早已预料到他此刻的到来:

“儿子,好久不见。”

“老爸好久不见。”狱寺走过去,亲吻了一下男子的脸颊,然后便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云雀与骸的中间:“没有想到老爸一直在这里等我。”

“是啊,毕竟我知道你终归还是会来的。”男子笑着关上了电视,将遥控板扔到了沙发上,看到了狱寺两旁的人,不由得道:“这是彭格列的云守和雾守么?上次可是没少让伯格斯特家族吃亏啊。”

云雀压根就懒得和对面前的人说话,骸也只是KUFUFU地笑了几声表示了自己的对那次事情的态度。

“我们这次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狱寺和自己的父亲说话时的疏远感很明显,但是这里明显是狱寺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他倒是不客气,拽过云雀和骸,让他们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自己拉过壁炉旁边的毛毯盖在腿上,并原地盘腿坐在了鹅绒地毯上,这样的身高使得他和瘫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差不多高。

“父亲,我打算继承伯格斯特家族。”狱寺顿了几秒钟,开口道。玛瑙绿的眸子很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但是我不会带领着伯格斯特家族来对抗彭格列,我会代表伯格斯特家族与彭格列成为联盟关系,如果这一点没法达成共识,那么继承的事情,就不要谈了。”

男子眯上了眼睛,即使沧桑布满了脸颊,也不能掩饰他犀利的目光,他定定地打量着流淌着自己的血液的青年,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自己的身影,可是除了那相同眸色的眼睛和相似的脸孔外,气质与身形都与他迥然不同:

“果然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更像你的母亲。”

提到自己过世的母亲,狱寺的脸不由得闪过一丝落寞。他抿抿唇,打起精神道: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的母亲。”

“一直都不曾忘记。”男子悠悠地道:“和你的母亲想爱,和你的母亲生下你,都是我这辈子觉得最自豪的事情。但是你的离开也同样让我很失望,好在你现在回来了,我也算是欣慰了。”

“不是回来。”狱寺打断男子的话,“我是打算从您的手里夺过伯格斯特家族。”

“你懂得夺的含义么?”男子闻言便低声笑起来:“隼人,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没有变,还是如同你的母亲一样,过于自信。继承家族我可以同意,但是并非如此容易,继承后,你是打算拿着伯格斯特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是关于伯格斯特的继承,要得到我彻底的认可才行。”

“这样的话,请您亲自检验我的成长吧。”掀开毛毯,狱寺撑着地站起来,左手上的戒指依次燃出了火焰:“请伯格斯特剩下的守护者出来吧。我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足够继承伯格斯特。”

“剩下的守护者不是早就被彭格列都灭掉了么。”男子摇摇头,两只手支着轮椅的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狱寺睁大了眼睛。

“老爸……你的脚不是……”

“虽然残废了,但是勉强站立起来还是可以的。”男子抬起右手,大拇指上青色的戒指燃出了白炎,他渐渐隐去了笑容,道:“这样吧,三招之内若是你依然可以站立在我的面前,就算是对你的检验合格了。从此伯格斯特家族由你来继承,我不再干涉任何事情。”

狱寺点点头。

一旁被无视了很久的云雀和骸显然是沉不住气了,骸首先站了起来,这次狱寺朝他微微摆手:

“云雀,骸,不必担心。这场战斗,我不希望你们插手。”

骸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便笑着坐了回去。

“KUFUFU,既然隼人都这样说了,那么就请隼人多加小心哟。”然后异色的瞳孔冰冷地望向站立有些不稳却始终带笑的男子:“若是你做得过火的话,就等着去轮回吧。”

云雀毫无温度的目光也射向男子,带着同样告诫的色彩。

一场紧张的硝烟战,居然就在这温馨布局的小屋内上演了。父子间的考验,似乎也暗示着从此刻开始,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狱寺戴上了兜里的平光镜,用余光大量了一下四周,眼镜上的扫码显示着这座房内除了云雾和自己身上的属性外,没有了其余的波动,看来并没有人埋伏在这栋房屋内。

他放心下来,然后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那是他曾经敬畏的父亲,而现在,却要以夺过伯格斯特BOSS之位的缘由接受来自他的考验。

“那么就要开始了。”男子微笑,仅是站立在原地没有动。

六道夹杂着岚炎的护盾展开在他的周身,徐徐转动。并没有发现异常,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隼人,第一招,准备好了哦。”

狱寺努力辨别着男子手上的戒指,眼镜上却没法显示这戒指究竟是什么属性,也就是瞬间,他整个人都一僵。

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洒在鹅绒地毯上。

“隼人!”

沙发上的二人同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惊慌。

疼痛是从腹部弥漫到全身的,狱寺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低头看去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把细长的三叉戟斜着插进了自己的腹部,虽然刺得并不算太深,但是那种锥心的疼痛顷刻侵袭了他的整个身体,鲜血瞬间顺着他的腰际和腿流了一地,他忍不住差点跪倒在地,又一口血喷溅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看到他发动攻击……究竟是什么时候……

“隼人!”骸和云雀似乎是想要冲过来,被狱寺凌厉的眼神所钉在了原地,只能原地干着急。

他们懂得狱寺的骄傲,所以才只能旁观着。

“不准过来……”他勉强咽下涌上来的腥甜,大拇指抹了一下唇角,右手略微使劲,将三叉戟猛地拔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血液从伤口里飞洒而出。

“这枚戒指,没有属性。”男子抬手,让狱寺看得更加清楚上面的白炎:“他的功能就是将无变成有,即使你有着绝对防御的六道护盾,却依然无法抵抗这样的攻击,它可以跳过你的防御,直接在你的体内幻化出致命的武器。”

“原来是这样……”狱寺勉强笑了笑,强撑着身体大口喘气,知道自己的防护盾没有了任何作用后,他便熄灭了左手上的戒指,随即轮转的六道护盾也消失了。

没有了防御,也就等同于毫无还手之力。

“那么,第二招了。”不等狱寺恢复体力,男子闭上眼睛,不出意料地听到了物体被撞击到跌落在地上的沉闷声,然后是金属砸落在地毯上的声音。

一对浮萍拐交叉着安静躺在地上,狱寺整个人被抽飞了两米多,他擦了擦被撞得青紫的嘴角,啐出一口血,撑着一旁摆放花盆的木桌,颤抖着站了起来。

一直看着这场压倒性战斗的云雀和骸,心里顿时是一直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无力,尤其是看着自己平时惯用的武器被幻化出来,击打在心爱的人的身上时,那种疼痛似乎就像是打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为了保全狱寺的骄傲与尊严,不得不袖手旁观这场让他们几近窒息的残酷考验。

“原来还可以站起来啊。”男子的眼里闪过几丝赞许,随后握紧了拳头:

“那么,最后一击了。”

像是一场噩梦。如果是十年前的他,会感到那种死亡般的恐惧,因为那种未知的致命一击让他全身都会颤栗,但是就是因为恐惧弱小的自己,才会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变强。

所以比谁都想要变强。那种觉悟,强烈而又执着。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现在的他。

“啊。不好意思了。”狱寺唇角微扬,终于是笑出了声音:“最后一击,已经不可能了。”

男子皱眉,下一秒终于明白了狱寺口中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平空出现的三叉戟以极大的力道擦着狱寺的身子呼啸而过,击碎了旁边木桌上摆放的花盆,若是那一击攻击在狱寺身上,早已是命都不保了。而在那把三叉戟腾空出现的瞬间,另一把三叉戟以迅雷不易掩耳之势飞向男子,男子皱眉后仰头,三叉戟牢牢地钉进了雪白的墙壁,留下一道道墙壁的裂痕。投出武器的青年已经KUFUFU地笑了起来。

看来就算他不出手,隼人也是一样赢了呢。

“看来……是我赢了。”并没有因为骸在最后一刻的出手而恼怒,因为在骸投出三叉戟的前一秒,这场战斗的胜负便已成定局。狱寺说完这句话连忙捂住还在流血的腹部,却一直是绷直了身体站立着。而一直无声观战的云雀早已出现在他身边,紧紧搂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子,担忧的神情自然流露了出来。

“……果然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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