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好上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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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在这个诡谲多变的世界里，谁能料想得到以後？」胡若葵轻轻地打断他的话，「活好生命中的每一个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吧。」
「说得好，活好生命中的每一个当下……」蔡少杰沉吟了一会，又说：「那麽，若葵，在你所谓的『当下』，有没有能够容许我存在的位置呢？」
「老大……」
「我不清楚你是怎麽想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情况──我不能没有你，若葵。」
胡若葵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维持镇静的思绪及声调：「我不能认同这种说法，事实上，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当然，活是活得下去，但是，会活得很辛苦。」蔡少杰仍旧紧紧凝视著她在夜色中愈发晶亮的眼瞳，他不想再闪躲，也不愿让她再回避，「我想我爱上你了，若葵。你能爱我吗？」
「……」她听见了，却随即闭上了眼睛，他眼神中的炽热令她无法承受，「今天是星期天了，老大。」
「我知道，又怎麽了？」他觉得她接话接得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是最後一天了，对吧？」她咽了口口水，下一句说出口的话竟夹杂著近似割喉般的疼痛：「Arida留在台湾的最後一天，她等你去找她的最後一天……」
「──看著我，若葵！」蔡少杰伸出双手捧著她略显冰凉而苍白的脸，命令她睁眼看他。
「老大，你别太过份了，就算我是你的秘书，你也不能拿我当挡箭牌……我感激你为小晋制造了美好的回忆，但如果你的动机只是为了回避那段无法坦然面对的过去，那我──」
她没有机会把剩下的那半句话说得完整，因为一记激情的吻霸道地熨上了她的唇，驱逐了她的叨叨絮语。
这个出其不意的吻，也许只有短短几秒钟，也许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胡若葵半点概念也没有，只知道在对上他那异常强悍的眼神的瞬间，所有感知系统就统统故障停摆了，只能任由他对自己温柔地侵略。
「……你真的很擅长激怒我，若葵。」蔡少杰与她额抵著额，用舌头舔了下唇，彷佛仍对她的柔软芬芳感到意犹未尽，「在你的『无知』让我耗光耐性之前，我就好心地告诉你吧。Arida，她是我过去的选项，已经彻底结束了；但现在，以及未来，我就只看得见你……这就是我决定面对人生的方式，你懂了吗？」
「呃……」胡若葵只能睁大了眼，极其怔愕地望著距离如此之近的他，脑子依然处在当机状态，却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嗯……」
「真懂了？很好。」蔡少杰这才满意地拉开一些距离，扬起了无比畅快的笑容，抚摸著她稍稍红润了一些的脸，理直气壮地交待她：「若葵，好好记住了我只爱你的这个事实，以後别再拿同样的蠢问题来惹我生气。」
这时，旋转木马也停止了转动，小晋蹦蹦跳跳地从出口走出来，跑向他们，「妈咪，好好玩喔！我想要再骑一次──」
「不行，我们来之前就说好了，只能玩两个小时。现在，该回家洗澡睡觉了。」蔡少杰直接弯身将小晋抱了起来，用没得商量的口吻打他回票。
「啊……」
「别啊了，不然最新款的变形金刚玩具就没有了。」
「好嘛，不玩就不玩……」
他们边说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胡若葵只是静静地跟在後头。星光票特价时间的游乐园，明明如此喧嚣吵杂，她却意外地感到十分宁静，彷佛此时此刻，满园的人声鼎沸都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三人相依相偎地举步前行。
看著他抱著小晋的宽大背影，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胡若葵蓦地有种错觉，她愿意就这麽一直跟著这个男人走下去，一直……一直……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91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夏颖


第九章

忙碌了一上午，胡若葵总算在近午时分偷得一个趁閒喘息的空档。这时，她抬起头，从身侧的大楼玻璃墙看出去，却看见不知是哪家航空公司的客机从蔚蓝高空中一划而过，视线不禁跟随著它飞行的轨迹，从天空的这端到那边，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蔡少杰扭了扭脖颈，习惯性地朝她看去，却罕见她发呆发得这麽专注，也走到她位置上，往她看著的方向望过去，「你在看什麽？什麽东西让你看得这麽目不转睛？」
「飞机，刚刚还能看到，现在被那片很大的云遮住了。」胡若葵一边伸手指著一边回答。
「啐，原来是飞机，我还以为是什麽外星人的太空船哩。」
胡若葵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不晓得Arida是不是搭这般飞机回美国？看著台湾这片土地距离自己愈来愈远，变得愈来愈小，她又是什麽感觉……」以及那个多年来一直放在心上的男人，她是否依然眷恋著？
然後，一记力道很轻很轻的敲击落到她头上，将她想得太多的神思敲了回来。
「老大，你干嘛？」她一惊，不太高兴地瞪他一眼。
「上班的时候专心点，不要胡思乱想。」岂料他倒对她摆起了老板的架子，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但紧接著又说：「要想也只能想我一个，知道吗？在公司里，我就是你的护身符，有想有保佑、多想多健康。」
胡若葵感到啼笑皆非，「老大，你这样是假公济私。」
「如果你换个说法，称赞我是善用资源，我会大方承认。」他笑。
「那昨天晚上，你有去找她吗？」
「找谁？」
「老大，你知道我在说谁。」
「你在吃醋吗，若葵？」蔡少杰痞笑著反问。
胡若葵懒得和他打哈哈，神色认真地说：「你应该去找她的。」
「哦，为什麽？」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有趣。
「我只是觉得，无论你们之後会变得怎麽样，不管是基於哪种情份，你都有义务去送她一程。」如果她是Arida，一定会想见他一面，尽管此後即是分离。
「若葵，你真的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老大。」
「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她？我要她别再牵挂我，因为继她之後，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可以让我心动的好女人，而这个好女人肯定会要我去找她，若是她的道德观能允许同样的心痛复制在这个好女人身上，那麽我就去。」
「……老大，你又把我拖下水了。」她低眸喃语。
「呵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都让我爱上了，哪还有置身事外的馀地？」蔡少杰十足无赖地笑了，随即低下头，缓缓地、慢慢地靠近她的脸。
「老大，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提醒他，感到呼吸有些急促。
「嗯，所以一下下就好，不然我会一直忍不住想著要怎麽偷袭你，工作效率会非常低落。」
「这麽说来，你自己莫名奇妙『分心』，还是我的错罗？」
「难道不是你害的吗？」语毕，他伸手覆上她的後颈，不让她往後退，飞快地吻住了她。
「……」讨厌的恶劣家伙！强词夺理！胡若葵在心里暗骂，却一点也不想推拒这个十分温暖且异常可口的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稍微离开她的唇，说：「有百香果的甜味……你刚刚吃了百香果口味的糖果吗？我喜欢这个味道。」
「嗯……我在考虑，也许我应该买榴连口味的……」
「你要是敢的话，我就去吞大蒜。」他说到做到。
「老大，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劣根性有多麽令人发指吗？」
「你说呢？」他唇角悬著胜利的笑，又想亲她。
「老大，你刚才明明说只要一下下的！」他是想唬弄她吗？
「我後悔了，想赖皮，不行吗？」
「当然不行！」胡若葵一脸嫣红，不知是出於羞赧还是气愤，便随手抽出一份资料夹挡住他得寸进尺的狼吻。
忽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传来，门突然让人打开来了，两人还来不及妥善收起这份亲腻，便被来者看得一清二楚——
「学姊……你……你们……」陈佳莉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愣住。
「没错，就是你所想像的那样，Charlie陈。」蔡少杰一看见是她，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帮胡若葵将飘落她耳际的几绺发丝撩到耳後，摆明了要落实两人之间就是有那种引人遐想的暧昧。
胡若葵瞪他一眼，连忙抓下他的手臂，有些心慌意乱地想对她解释：「呃，佳莉，我们不是……不是……」不是你怀疑的这种关系？但，她无法说谎，因为他们分明是，口头否认只是一种再薄弱不过的伪装，明眼人三两下就看破了。
「对呀，我们不是清白的。」蔡少杰万般可恶地接话。
「老大，闭嘴！」
陈佳莉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可置信地咬唇看著他们，脸色青白交接；在原地呆站了将近半分钟，她才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拚命深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後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学姊，你先别管这只对你性骚扰的大色魔了！有另一个更该死的人找上门来了。」
「Charlie陈，你在说哪个家伙该死？」蔡少杰也看得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便恢复正经地问。
陈佳莉没搭理他，只是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望著胡若葵，字斟句酌地说：「学姊，那个人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打听到你在这里工作……刚刚他打电话到办公室来，说他想看看你跟小晋。我说你不在位置上，就挂了。」
听到这里，胡若葵立即会意过来佳莉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原本浮现绯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他？」
「嗯，就是他。」陈佳莉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
蔡少杰自恃耳聪目明，看她们俩谈到那个该死的家伙就神色立变，脑筋稍微转了几圈，对方的身份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当下也不禁皱眉，「Charlie陈，你别跟我说，那个人是小晋的爸。」
「你居然知道……」陈佳莉颇感惊讶，没料到他的脑袋居然如此灵光。
「若葵，你别去。」蔡少杰握住她的手说，却发现她的温度冰冷得吓人。
「对，学姊，这次我也破例附议经理的高见，你不要理他，那个烂人根本不配求你跟小晋给他机会。」
但胡若葵彷佛没听见他们两人说的话，从蔡少杰的掌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摊开在陈佳莉面前，语气竟是出奇地镇定：「佳莉，给我。」
「给……给你什麽，学姊？」陈佳莉难得有些发怯地别开目光。
「他的联络方式，我知道你有记下来，」胡若葵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神却深沉得可怕。陈佳莉还想装傻推托，她却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了，给我。」
「学姊，你何必呢？」
「若葵！」
她紧紧捏著那张抄有某支手机号码的便条纸，喃喃低语著：「你们都别说了，有件与他相关的事，我必须亲自解决……」
否则，她将永远陷落在那道後退不得又前进不了的沟坎里，而那份无法言说的痛苦，将会阻碍她在往後人生中对於幸福的追寻……
她懦弱胆怯地逃了那麽多年，不能再任由自己在荒芜的黑暗中逃下去了。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92

午间，员工用餐的高峰期，公司附设的咖啡厅内满溢著嘈杂的交谈话声。
但，位在最角落的一桌客人，却自从两人一落座，向侍者点餐後，便始终静默著。这对男女只是各自叫了一杯咖啡，直到热咖啡都送上桌了，他们还是彼此对望著没有说话。
最後，是那个面色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啜了口咖啡，先开了口：「若葵，好几年没见面了，你和小晋，过得好吗？」
「原来你还记得关心……谢谢，我们很好。」胡若葵淡淡地回答。
「小晋他今年也该上小二了吧？」
「小三。」
「他知道我的事吗？」
「你的什麽事？」
「……」焦建仁被她冰冷客套的制式回覆堵得说不出话来，浓厚的羞惭与愧疚，让他只能藉著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
睽违了九年，如今再次相见，胡若葵心中百味杂陈，更惊讶於他竟苍老得如此迅速。他只大她和姊姊两岁，但理应正值壮年的他，看上去却已有四、五十岁男人的疲惫及困倦。
照理说，摆脱了姊姊和小晋的沉重「包袱」，另娶家世背景雄厚的娇妻，他应当过得如鱼得水、事业平步青云才对，这是他抛弃深爱他的姊姊才好不容易换来的代价，不是吗？
「你不用多虑，应该让小晋知道的，他知道得一件也不少，我和他外公外婆不会刻意隐瞒；但没有的事，我们也不会无中生有地恶意中伤别人，就算这个『别人』让我最爱的姊姊、他最爱的妈妈走上绝路也一样。」
「若葵……若玫的事，我很遗憾。过去……都是我的错，我一直很後悔……」
「焦先生，除非你的一句後悔，可以让姊姊起死回生，否则那些无益於改变现实的话，你就省省力气别说了吧。」世上没有在卖後悔药，即便他懊恨至死也无法时光倒流，挽回姊姊的性命。
焦建仁用手抹了下脸，眼神沉抑地低声说：「我知道……当年的我们都还太年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