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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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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指着韩玉,说道:“问你闺女!”她的语气明显暴露了内心的愤怒,尽管她在尽量克制。

韩子明一听,就明白了大致的情况,神情说不上生气,但肯定也高兴不起来,就这么淡淡地说道:“小玉,自己说。”

“我从牛大哥给的一百二十文钱里,偷偷拿了十五文。”

说到这里,韩玉忽然想到了夏氏说的,爹娘知道可能把她打脱一层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几文钱,递到林氏的面前。

林氏问道:“这里只有五文,还有十文呢?”

农家有句俗语:从小偷针,长大偷金。

无论是哪家,对小孩子偷东西的惩罚都非常的严重,就像对门韩国齐家的韩大胖,之前在集市上摸了人家一个鸭蛋,回去之后,被韩国齐和戚氏发现,愣是吊起来打得哭爹喊娘。身上真真脱了一层子皮,直到打的昏死过去,这才放下来。要知道这戚氏平日里护短护得厉害,韩大胖和韩二胖跟人家的娃子搁架,她不由分说掂着人家孩子就打,但在偷盗问题上,也是严惩不贷毫不姑息的态度。

总体来说,这是一种风气,因为个人的自律,使得农家极少出现偷鸡摸狗的事情。哪怕有,也是寥寥。当然,未婚女子中秋偷菜求如意郎君。是风俗习惯,不能混为一谈。

韩子明终于有些怒色浮现在脸上,压低着声音问道:“说,那十文钱哪去了?”

“小玉把钱给我了,说让我买吃的。”

看着韩玉像一只在困境中挣扎的小羊。一副欲言又止神色慌张的模样,白泽连忙上来解围。当然,小心思少不了,这样的话,她就欠他一份人情,以后可以用人情来“压榨”她。

韩玉说道:“没有。我没有把钱给阿泽哥哥。”

“你!……”白泽气得差点背过去,瞪瞪眼,站到一旁不说话了。

“阿泽。你别管她,这种事,越是惯着就越是厉害,小小孩家,学会偷东西了。就算是你自己绣得花换的钱,那也不成!哪怕是找大人要。也比不吭声拿的强!”

片刻的宁静之后,狂风暴雨终于还是要来了,韩子明站起来,满脸怒容,大声吼道,“让她自己老实说,有半句假话,我这就脱了破鞋,屁股给她打开花!”

韩玉喃喃说道:“我在牛大哥货摊上买东西了。”

林氏问道:“买啥东西了?”

“簪子。”韩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也足以让院子里的一家人都听到。

韩子明一听,吼道:“我听你娘说,给你买了扎头绳,你不大点的女娃子,年岁都不到,买簪子干啥?!”

其实听到韩玉说“簪子”二字的时候,林氏和春草的神色都不免一动,林氏脸上的怒容也瞬间褪去了,眼眶红红的,泪花在里面打转。

韩玉把碧玉簪拿出来,递到林氏的手里。林氏的泪立马就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他爹,别骂了,闺女说我的簪子坏了,想给我买个新的,我不让,她这才拿钱去买的。”

林氏破涕而笑,三步作两步,来到韩玉跟前,抱住她,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几巴掌,嘴里还嗔怪地说道,“都说不叫你买,还非得买,不听话!这簪子是好看,可十文钱也太贵了。以后再这样,我真让你爹把你的屁股打烂喽!”

韩子明舒了口气,坐下去,先前的怒意也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说道:“这次是给你娘买簪子了,没乱花,但下不为例。再不吭声拿钱,爹可饶不了你。”

“爹,娘,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韩玉瞬间觉得氛围正常了,先前只觉得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塌下来,现在回到碧空万里秋高气爽的感觉,刚刚要掀起的波澜,也总算平息了。

年龄太小,掌握不了经济主导权,这个是没办法的事,不过韩玉也打定了主意,以后有机会偷偷攒一点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作为一个女人,手头没个零花钱,貌似有些不妥,总觉得缺点啥。

太阳从东南方向,慢慢移到了正南方,也就是晌午点,中午十二点的样子。

“爹,娘,我们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韩冬惯用的招式,还在胡同里走着的时候,他扯开嗓子就吼开了。

韩俊不耐烦地推了一把韩冬的头,说道:“耳朵震聋了。”

林氏说道:“死小子,嗓门咋该这么大,我看跟牛三有的一拼。以后考不上功名,我看你就去当个货郎好了!”

“啧,他娘,你咋就不往好的地方想,咱二娃子脑子好使,精神头足,要我看,十有八九能谋个功名回来!”

韩子明洗着手,回头问道,“大娃子,二娃子,今儿个是第一天,学到啥东西啦?”

韩冬兴奋地说道:“就是那天我们在学堂听到的。”

“好,背诵一遍给爹听听。”韩子明擦干手,往堂屋里饭桌前一坐,问道。

韩冬急于表现,手也不洗,跟往饭桌前一坐,兴奋的小脸通红。说道:“那个……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那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那个……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韩玉听着好笑,其实她知道,这是韩冬的口头语,不管是紧张、开心还是害怕,老是喜欢添“那个”,便故意刁难道:“二哥,好像那天我们听到的。没有‘那个’。”

韩子明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恩,是没有‘那个’。”

“哎,不是。那是我自己添的。”韩冬急了,刚抓起筷子,又放在桌子上,连忙解释。

“这是圣人的话,你一个才上学堂的娃子。哪能随随便便就往圣人的话里添东西,这样哪成!以后可不能这样,不然就挨打。”

韩子明咬了一口馍馍,朝着韩俊扬了扬下巴,问道,“大娃子。二娃子背出来了,你来说说都是啥意思。”

韩俊非常流畅地回答出来:“学了又按时练习,不是很喜悦吗?有朋友从远方来。不是很快乐吗?人们不了解我,我却不怨恨,不生气,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吗?”

“好,俩娃子将来都有出息!”

韩子明放下筷子。教训道,“但是读书。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天也不能荒废掉,不然读多少年也都是白读,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种地,不如去做生意!”说到这,韩子明抬了抬脚,说道,“听到没?谁要是偷懒,我这双破鞋可准备着呢。”

林氏提醒了一句:“他爹,这吃饭呢,先不说这些了。你们都快吃吧,多吃点的,吃饱了读起书来也有劲儿。阿泽,多吃点菜,别老是啃干馍。”

“对了,他爹,再过几天可是大娃子过生儿(生日)。”吃饭的间隙,林氏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韩子明淡淡说道:“煮碗面,放俩鸡蛋,不就成了。”

原来在这古代农家,也是流行过生日的,具体来源于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给小孩子过生日叫“过生儿”,给老人则是“过寿诞”,一般情况下,小孩子的生日会过得比较随意,毕竟在农家人看来,太过隆重地过生儿,容易让孩子折寿,大多是吃吃长寿面,做件新衣裳新鞋子之类。而老人的正好相反,越是隆重热闹,也就意味着活得时间越长,越能长寿。

韩子明之所以对几个娃子的生日冷淡,不是没有原因。韩家两个最长者分别是大老太太汪氏,今年八十六,姜氏今年也有六十九了。两位老人都没举行过寿诞,所以底下的娃子们想要过生儿,那是想也别想,因为想了也白想。

林氏有些懊恼,说道:“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去年就忘了,一大清早起来就叫他喝的稀饭,今年咋也不能给忘了,这读着书,脑子要是糊涂了,可咋办!”

“稀饭”在农家,也叫“糊涂”,平日里怎么喝都没关系,但就是过生日这天,千万不能喝,否则非得糊涂一年不可。

提到生日这个话题,韩玉眼珠子咕噜转了转,心里盘算着,自己在前世的生日是农历的六月初十,读书那会儿,每次生日都正好赶上暑假,所以从小到大,都是简简单单吃个蛋糕,生日礼物就谈不上了,没见过。穿越后这个小韩玉出生的日子还真不清楚。不过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一来,从来不会过生日,二来,在这农家里,年龄并不是按生日算,而是按照农历的春节,过一个春节就是一岁,总的来说,生日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韩子明说道:“大娃子也是,自己的生儿都记不住吗?也不跟你娘说,做了稀饭还要喝。以前没读书,糊涂就糊涂吧,现在读了书,要是再糊涂,那可就完事了!”

白泽看了韩玉一眼,笑得很隐秘。

【第044章】 丁二送书

日子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清清淡淡,每个人喝起来都有各自不同的味道。

就这样,无波无谰,平静祥和地过了小半个月。

中间又下了三四场雨,清晨起来,已经有些冷,而不单单是凉了。

“爹,娘,你们快来啊!”鸡圈旁边响起了春草的叫声,听起来有些惊惶无措。

韩玉赶紧跑过来问道:“嫂子,发生啥事了?”

“黄皮子!”

春草指了指鸡圈扬污嘴子旁趴着的一个黄色毛茸茸的东西,像一根大号的黄橙橙的油条,随后又朝院子里喊道,“爹,娘,你们快来看看。”

韩子明和林氏都从屋里赶了出来,特别是林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啥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听你喊的,半个庄子都听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掉下来金锭子了。”

“他娘,你还别说,这次咱家虽说没有掉金锭子,但还真掉了不少钱!”

韩子明来到鸡圈跟前,看到那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皮子,立马笑得合不拢嘴,“你还别说,我就弄了一根小细绳子,还真把它给抓到了。”

现在这个时代,金属是非常贵重的,除了必须的农具和锅灶等,老鼠夹子和捕狼夹这些东西寻常农家绝对用不起的。要不然为什么一说到做盐铁生意的,人人都要翘起大拇指钦羡不已。这盐铁生意,由官府把持,寻常人想做这个生意几乎是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例外:一,你要有官府做后台,也就是强硬的关系;二,本钱必须要足够多。多到至少富可敌县;三,有胆有智有谋,随时承担大风险。

原来自从霜降之后,到现在,韩子明为了抓到偷鸡吃的黄鼠狼,找了一根泡过桐油的绳子,在鸡圈扬污嘴里边上,一头拴在石头上,另一头系成一个活线圈,就这么放置着。也没管它。

一段时间来,鸡并没有少,也就是黄鼠狼没来过。不想早已经被遗忘的小东西,非但让这些鸡免了杀身之祸,还给家里带来一点收益。

“他爹,你这是做啥!黄大仙要是是生气了,怪罪下来可咋办!”

林氏看到之后。不但没笑,反而急了,连忙扯了韩子明的胳膊,说道,“快,快想办法把黄大仙给放了。”说完之后。还不忘双手合十,朝着那只黄鼠狼摆了摆,说道。“大仙别怪罪,孩子他爹不是有意的。这次把你放了,以后别再过来了。”

“放了?”

韩子明嗤笑了一声,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地上的黄鼠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黄皮子。尾巴上那一小撮毛,加上这张皮,能卖多少文钱?”

“他爹,咱家现在不缺这点钱,你赶紧把大仙给放了吧。要是惹来啥灾祸,那可咋办啊!”林氏一副哭腔,央求着说道。

韩玉、白泽和春草三人面面相觑。

“大仙,大仙,你妇道人家懂个锤子!”

韩子明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林氏这么叨叨囔囔,马上就恼火了,吼道,“外面人家胡说八道,乱侃一气,你也信!今儿个这黄皮子撞到我手里,就是它的命,就是给咱家送钱来了!”说罢,韩子明大步回到院子里,进了粮食屋里,拿了锄头出来,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一锄头拍了下去。

如此暴力血腥的场面,吓得韩玉和春草连忙闭上眼睛,白泽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只听到那黄鼠狼吱吱两声,没了音响。

韩子明的脾气,林氏最清楚,平日里好好的,和颜悦色,凡事好商量,一旦生气,那就是红了眼的狼,说干啥要是不干,绝对不罢休。看到黄大仙被他一锄头拍死在地上,还有一摊血迹,林氏心里像打翻了五色瓶,说不出的滋味,几次张嘴,愣是忍住没说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回了屋里。

“不就是个黄皮子,有啥害怕的。”

韩子明进了鸡圈,把死掉的黄鼠狼捡起来,捏着它的尾巴,就这么提溜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娘,纯是妇人之仁。什么狗屁大仙,就是偷鸡的臭东西,是害虫,该杀!”

韩玉睁开眼,看着死翘翘的黄鼠狼,以及地上那一小滩血迹,说道:“娘她也是想让家里平平安安,没事没咋的,爹你就别气了。”

“是啊,爹,娘也是为了咱家好。”春草在一旁添了一句。

“知道了,就是说说。我一大老爷们,哪能生婆娘的气。倒是你娘,恐怕生我的气了。”

韩子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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