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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之禛心禩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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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帐的东西!”吕雉忍不住骂出口来。
  桌上有两份情报,一份是青宁的,一份是胤禩的。一份写着风平浪静,一份写着暗潮汹涌……
  “去,把这几年青宁所传的情报都给哀家找出来!”
  “诺。”
  吕雉一点也不笨,她既然派杜云夕去代国,而且并没有明着告诉青宁新细作的身份,就说明了她已经开始对青宁有所怀疑了。直到最近,青宁和胤禩两方传递来的消息,经过对比……很容易就能发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张张羊皮纸铺散在吕雉的面前,一个个风平浪静映入吕雉的眼帘。
  “风平浪静。”吕雉失笑的念叨着这四个字。
  “风平浪静?哈哈!”吕雉仰头大笑,随即震怒的拍案而起。
  “好一个风平浪静,好一个青宁!”
  “太后娘娘息怒啊,当心身子。”莫尚宫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太后把她养这么大都白费了!
  “哼!”吕雉生气过后,迅速平复了下来。青宁啊青宁,还真把自己当代国的王后了吗!可别忘记了,你这个王后之位是哀家赐给你的。哀家既然能把你捧上去,自然就能把你拉下来!
  “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莫尚宫问道。
  吕雉嗤笑一声。
  “莫尚宫,这代国的王后,需要多少个?”吕雉神色自若的道。
  莫尚宫闻言,会意的点点头。
  “一个。”
  “太后娘娘是打算,要那个窦漪房顶替青宁的位置吗?”
  吕雉想了想,随即摆手道。
  “不。同一个错误,哀家不会犯第二次。”是她把青宁捧得太高了,高得让青宁忘乎所以了。这王后的位置,实在太有吸引力了,比当细作要强多了不是吗!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既然已经是窦美人了,那么就让她永远都是窦美人好了。这样,她才会怕哀家,敬畏哀家。”吕雉将自己错误归结为让青宁得到了太多的权利和好处。
  “太后娘娘英明,那青宁?”
  吕雉闻言,不屑一顾的冷笑,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一个代国的王后罢了,赐她一盒饵饼吧。”
  “诺。”
  雪鸢毕竟是自幼习武的人,三十廷杖,打得又不重,没两天就开始活蹦乱跳了。反观胤禩,虽然他骨子里是个铮铮男儿,但是这身子却是个西施——弱不禁风,足足躺了七天,才将将能下床。
  “美人,咱们什么时侯反击?”雪鸢现在最挂心的事儿就是赶紧除掉青宁,否则……恐怕像那天晚上的事情,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反击?”胤禩扶着墙练习走路,闻言看了雪鸢一眼,平静的道。
  “咱们已经反击了。”
  “啊?”
  “还记得前两天的那份情报吗?雪鸢,你说,如果我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细作,将这代国上下的大小事件,都如实的禀告吕太后娘娘,会有什么结果?”胤禩问道,他现在要逐步的培养雪鸢独立思考的能力。
  “请美人示下。”雪鸢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胤禩了,不仅能巧妙的化危机于无形,还把代王治得服服帖帖的,连薄太后都被美人顶得无言以对呢!美人简直太聪明了!
  “代国的细作,可不只你我二人而已,还有青宁,甚至……更多。”胤禩道。
  “青宁最接近代王,作为王后,能够得到的情报应该更多。可是青宁背叛了吕太后,所以她的情报,定然是假的。你想想看,凭吕太后的为人,如果她知道了青宁用假消息骗她,她会如何?”
  “我们在代国的份位不及青宁,虽然我颇得代王青眼,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她。既然如此,何不借刀杀人呢。”
  雪鸢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如此!美人我懂了,一份假消息,一份真消息。吕太后如此精明,定然能分辨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伪。如此一来,我们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能兵不血刃的借吕太后之手,除掉青宁!”
  “嗯。”胤禩笑着点点头。
  “看着吧,雪鸢,过不了多久,吕太后的旨意就会传到代国。”胤禩必须除掉青宁,不仅仅是因为报仇,因为她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青宁毕竟是吕雉的细作!
  虽然如今青宁倒戈相向,但是此女子为人嫉妒心太强,如果四哥一直对她那么冷淡,让她心生恨意,那她保不准就会第二次反水。胤禩绝对不能允许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四哥的身边。如果借四哥的手除掉青宁,一定会引起吕雉的怀疑。那么就不如让吕雉自己动手,他和四哥坐享其成。
  “再过几日,你我便要随代王一起去长安了,到时候见了吕太后。”胤禩决定跟雪鸢坦白。
  “雪鸢,我今日跟你说一句实话。”胤禩顿了顿。
  “我要做第二个青宁!”
  雪鸢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第二个青宁!
  “美人,你要背叛吕太后吗!”雪鸢压低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错……雪鸢,我认定代王了。他乃人中翘楚,终有一日要一飞冲天的。吕后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她已经在数日子了。你我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为她效命吧。”
  雪鸢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也不是真心想未吕太后做事,只是不得不啊!毕竟,她的姑母还在吕后的手中……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雪鸢,我既然决定跟你坦白,就是要你做出一个选择。我不会逼你,我也相信你不会出卖我。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希望这样过一辈子,就勇敢的踏出第一步。”不得不说,胤禩整个人都充满了煽动性,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朝中那样呼风唤雨。胤禩身上有一种气质,是他人难以匹敌的,让你一看到他,就想要相信他,让你一看到他,就不得不敬重他。
  “美人……我的姑母,在吕后手里……”雪鸢只能说到这一步了,人心都是偏的,此刻她的心已经偏向了胤禩了,只是唯有姑母的安危攸关重要,若是美人能够帮她……要她一生效命又有何难。
  胤禩听出了雪鸢的言下之意,也听懂了雪鸢的无奈和悲哀。握住雪鸢的手,胤禩唯有慎重的道一声。
  “雪鸢,谢谢。”
  他不敢承诺什么,对于他而言,此刻的雪鸢,就像小九……上辈子,因为他的承诺,害了小九的一生,他不愿重蹈覆辙。只有结果才是真的,承诺,都是空的。
  所以,只有这谢谢,是他现在可以说的,发自内心的声音。他想救雪鸢,救自己。他会去做,会去努力。但至于是否能成功,只有看结果才知道……
  就在胤禩和胤禛启程前往长安的前一天,代国,收到了由吕雉赏赐的一盒饵饼,并声明了是太后娘娘亲自赏给代国王后青宁的,并有懿旨曰,王后青宁乃是长安人士,特赐饵饼一盒,望王后莫要忘本……
  千里迢迢,赏赐一盒饵饼,目的还不明确吗!整个代国,没有人敢为王后说话。胤禛自然不会,至于薄姬,她知道青宁的身份,更是巴不得青宁早早归西。
  穷途末路的青宁,在胤禛和薄姬的面前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牵扯出了身怀白玉枕的墨玉是吕后派来的新细作。墨玉如炮仗桶,一点就着,当下就与青宁扭打在了一起,并说出了那白玉枕是窦漪房送给她的礼物。可是,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任何证据……那日夜审窦漪房的时侯,她已经在太后和代王面前说过那白玉枕是她的了,此刻众人只以为是墨玉是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或者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管过程如何热闹,最后只有一个结果……王后青宁吃了吕后赏赐的饵饼后,七窍流血而亡。至于疑似细作的墨玉,则是被薄太后赏了一尺白绫,同样香消玉殒了……
  就在王后临死前,胤禩去看她了,诺大的宫殿,如今只剩下了满室的颓败……
  “知道你输在哪儿了吗?”胤禩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鬓发散乱的女人,显然,她已经陷入了疯狂。
  “窦漪房!你这个贱人!”青宁发狠的朝胤禩扑过去,被雪鸢一脚踹开。
  “你!你!你会武功!”青宁指着雪鸢,浑身打摆子一样的抖动。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
  “青宁,吕太后娘娘要我转告你,做人,不可忘本。”胤禩的这句话,对于青宁而言,就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哈哈!”青宁笑了。
  “哈哈哈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墙壁,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哈哈!”青宁摇着头,仿佛听了什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代王,你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话未到一半,鲜血已经顺着嘴角涌了出来。青宁不停的抽搐着,再度倒在了地上,然而这次,她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胤禩走到青宁的身边,青宁那双染血的手抓上了胤禩的衣摆,留下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手印,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胤禩,仿佛像式微的烛火,正在用最后的生命来恨眼前这个人,诅咒眼前这个人……
  “青宁,不要这么恨我,成王败寇,你输给八爷我,不算冤枉。”胤禩伏低在青宁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悄悄的说着。
  “哦,对了,青宁,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是真正的窦漪房,而此刻的代王,也不是真正的代王。你的代王早就死了,如今在刘恒身体里的,那是我的四哥,我的男人!你下去要是见着真正的刘恒,帮八爷我跟他说声谢谢,借用了他的身体。”
  “放心,爷的男人有本事着呢!我们兄弟二人联手,这汉室天下,迟早是囊中之物。你要他好好安息吧,你也好好安息,八爷我祝你们,夫妻团圆,百年好合。”
  胤禩一雪前仇,心情舒爽。见青宁真正断了气,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要说这汉服啊,就是繁琐,不如满人的衣服来得爽利。
  “雪鸢,咱们走吧。”
  “诺,美人。”雪鸢无奈的摇摇头,大多数时侯,美人都是温和无害的。但是有时候,也真的很记仇、很恶劣……
  青宁设计陷害了胤禩,最终反被陷害。而墨玉,本来胤禩把白玉枕送给她,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可以保她一命。但是,她却没有好好珍惜机会,打了胤禩一巴掌,所以胤禩就只好让她跟青宁团聚了。
  同样的马车,同样是由周亚夫护送着,胤禩一路前往长安。这同样的一来一去,心情却是大不相同。胤禩觉得整个人生都豁然开朗了,原本孤身来到这个世界的迷茫和恐惧,一去不复返。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
  “小八,再忍忍,马上就到驿馆了。”胤禛将胤禩抱在怀里,帮胤禩擦掉额角的冷汗。许是伤没有好利落,再加上这窦漪房的身体本就不好。总之,胤禩自从踏上了旅途,就开始发起了高烧。
  “四哥,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胤禩强压着头晕目眩,笑了笑。这一路上,已经因为他的病,耽误了许多行程。各路诸侯几次派人来催,都被胤禛爱妻生病,经不住劳累而回拒了。估计这会儿,窦漪房的名字在长安城已经传遍了。
  “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告诉四哥。”胤禛才不管世人要如何言说,对于他而言,没什么比小八更重要了。
  “吕后没有派人来吧?”其他诸侯,胤禩懒得管,最重要是不能得罪了吕雉。
  “放心,她现在可是分。身乏术。周亚夫说,刘长亲率三万精兵,屯于渭河西南岸,离长安不过咫尺。晌午行船,三个时辰便可顺流而下,进入长乐宫,她哪里还有心情管你我。”胤禛隔岸观火,这些人斗得越厉害,他越高兴。
  “淮南王刘长、吴王刘濞、赵王刘友、梁王刘恢……这些人可是难得一次性都聚全了呢,这出戏定然精彩纷呈。”
  胤禩窝在胤禛怀中,闻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四哥,你别得意,这戏少你可不行,你可是重头彩啊!到时侯你还要演好一个耽迷美色、懦弱无能代王呢。”胤禩一想到那个画面啊,就忍不住。自家四哥耽迷美色,还懦弱无能……哈哈!简直太可笑了!
  “到时侯见了吕后,你就这样……”胤禩故作一脸惶恐状,唯唯诺诺的伸出手拜于胸前。
  “臣,臣,臣刘恒,参,参,参见太后娘娘……哈哈哈!”不行了,太好笑了。
  “胤禩!”胤禛脸黑了大半,的确,这是个难题啊……胤禛有生之年,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作那等懦夫姿态……
  “懦弱无能,我只能尽力。”胤禛见胤禩笑得开怀,也便不那么恼了,揽过人来在额上亲了一下。
  “至于这耽迷美色,我可是本色演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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