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别跑[彩云国物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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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一人的，他要做什么，谁敢说一句话。
　　“水已经送进去了这么久，殿下应该已经洗完澡了吧。”芳林轻声说着，语气有些迟疑。
　　“芳林大人，你在说什么呢？”一个与芳林关系还不错的小宫女问道。
　　“没什么，”芳林看着这个才十一岁的小丫头，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芳林对着众人说道。以她的经验，恐怕短时间内，那两位大人都不会叫人进去了。
　　“是。”女官们齐齐应道，随后退下。
　　刚才问话的那个小宫女，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虽然才进宫不久，芳林平日待她也算不错。但是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借着这位大人偶尔的同情与怜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能够被家人送进宫的人，哪一个是简单之人？先不说这些人原本就是出自家大业大的贵族世家，能在众多人选之中脱颖惹出的。除了样貌与自身的修养都极其出挑之外，心思也不是一般的深沉。这些人之所以会被送进宫里，就是为了在皇宫里多一枚棋子。
　　虽说是棋子，可是棋子也是分作三六九等的。那个小宫女从进宫之日起，就被分配到了芳林的手下。别人表面上都说她是运气好，一进宫就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实际上却是所有人都清楚她如此‘好运’的原因。如果没有人在里面运作，她是不可能分配到这里的。
　　所以她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话能问，什么话应该烂在肚子里。她很清楚，芳林之所以对她还算不错，除了她本身的示弱之外，还有她懂得进退。这一点是不可缺少的。君不见，有些不长眼的宫女是如何从这个皇宫的中心地带调到边缘位置的。
　　待女官们都离开之后，芳林转过身去将刘辉方才推开门的门，重新拉过来关上。接着抬头去观赏天边的新月。
　　另一边，刘辉推开内殿的门之后，觉得里面分外安静。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在心里推测如此安静的原因。睡着了，应该是不可能的。他的皇兄有非常好的习惯，在睡觉之前一定会将灯熄灭。就算是以前自己因为怕黑，皇兄也不过是在床头留了一盏小小的灯笼。现在这种满屋亮堂的情况，是不符合皇兄的习惯的。难道是在看书，刘辉猜测道，继续向里面走，直到进入紫清苑的卧房，在听到了微微的水声的时候，刘辉才感觉到不对。
　　“谁？”在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心里有了警觉。习惯性的从旁边的衣服里拉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托现在衣服宽大的福，即使里面贴身藏着匕首也不容易被看出。虽然我现在用的武器是剑，但是我最习惯的还是我从三岁多起就带在身边的匕首。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将匕首又重新放回衣服堆里。一边拉过旁边准备好的擦水巾，一边站了起来。感叹自己真是大意，竟然洗澡洗到睡着。虽说有一个多月没有好好睡过觉的缘故，但是这也不是可以成为自己警惕心降低的借口。
　　“是我，皇兄。”刘辉听到紫清苑的问话，立刻回答。“你在干什么？”
　　“你先在桌子那边坐一下吧，我穿上衣服就出来。”一边从浴桶里跨出来，一边回答。
　　“哦。”刘辉点点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只杯子把玩，心思却不在上面。刘辉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斜瞟到左边的屏风，那后面正是在擦水的紫清苑。
　　虽然今晚有月亮，但也只不过是一弯比镰刀还要细一些的新月。就算在外面，也没有多少光线。更何况这作为睡觉休息的内室。虽然窗户被打开，但是那微弱的月光却无法照进来。是以室内的朱光泽显得更加明亮。上好的丝织品制成的屏风，虽然有阻挡视线的作用，但是却没有太好的效果。虽说屏风后面的东西不可能被看得一清二楚，但大致的轮廓还是看得清楚的。
　　刘辉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便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但即使如此，他喉间的燥热也没减少。相反，被冰镇过的水穿肠而过，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燥热。虽说有天气炎热的过分的原因在里面。但是刘辉清楚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他现在感觉到的燥热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不过就算知道自己燥热的源头来自哪里，刘辉也无法将视线从屏风那边挪回来。刘辉现在十分感谢，皇兄被屏风挡住了，虽然自己那屏风挡住了自己视野，不过也亏的如此，紫清苑并没有发现他那过于灼热的实现。
　　穿好衣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这么晚过来，有事吗？”虽然头发太长，洗了很难干，不过亏的是夏天，而且还是二十年难遇的炎热，所以我并不担心它不会干。再说就算真的一直都湿着，也没什么大碍。刚才那将近一个时辰的好眠，已经足以让我恢复了。即使接下来的时间不睡觉也没什么影响。炎热的夏季，洗一个大水澡是最享受的事情，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我也难得的在洗澡的时候，就去见了周公。
　　“听说皇兄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刘辉一边低着头倒水，一边回答。
　　“原来如此。”放下已经湿的彻底的巾帕，坐在刘辉的对面。
　　“匪患的情况如何了？”刘辉将手中倒满水的杯子递给紫清苑，问道。
　　“谢谢。”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才说：“虽然数量不少，但是大多都是杂鱼。武艺高强的是少数。已经出动了禁卫军，大概在有五六天的样子就能彻底解决吧。到时候贵阳就能平静了。”
　　“这样就好。对了，听说那些人是奔着一个人来的。”刘辉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已经变得平静无比，才颇感兴趣的问道。毕竟是让自己的都城骚动的罪魁祸首，刘辉对刑部前两天交上来的调查卷里面提到的那个人，有些好奇。
　　“听说是脸上有十字刀疤的男人，那些匪患的目的只是他一个人。”我点了点头。
　　“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刘辉说道。
　　“先不管那个不认识的人了，反正最后跟着那些匪患，就一定会找到他的。”对那个浪燕青的事情，我暂时没什么兴趣。比起那个，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那个议案怎么样了？”匪患出现的时候，刘辉才将那个提案提了出来，我只知道朝中大臣，要么就是静观其变，要么就是直接反对，反正赞同的人没有一个。之后我就一直在外面跑，对这些事情也不太清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毕竟这可是关系未来的一件大事，要好好的跟进才对。
　　“快要差不多了。只等过几天，在朝议上的时候，提出来，大概就没有问题了。”刘辉平淡的说道。相比紫清苑对此事的关心，他则更显得平淡一些。
　　“辛苦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拍拍他的肩膀。他为这件事下了多么大的功夫，我很清楚。虽然小说里和动画里都对这件事情一笔带过，好像这件事很容易就能够做好，给人这样一种错觉。然而只有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我才明白那有多么的难。如果不是为了那些剧情，就算红秀丽再好，我也不会对刘辉提出这种难于登天的提议。
　　“。。。”刘辉看了一眼紫清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皇兄累了这么久，明天也还要忙碌，早点休息吧。”刘辉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不再坐一会儿吗？”我也跟着起来。
　　“不了，我先走了。皇兄好好休息。”刘辉摇了摇头，往外间走去。
　　“哦。”知道他也很累，来这里大概是为了看我的情况，所以在事情忙完了才会马上赶过来。刘辉真的是很关心我这个皇兄啊。
　　直到刘辉消失在回廊处，我才进了屋。漫长的夜晚现在才开始呢。。。

　　☆、第六十七章

　　紫刘辉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将所有人遣了下去。虽然心里的火已经被他强行熄灭，但是身体上
　　的火，可不是说没能没的。虽然他可以找人解决生理上的需求，那些人也十分乐意爬上他的龙床，但是紫
　　刘辉却不想这么做。
　　几个月之前，紫清苑的话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真心相爱的，总会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与自己的爱人一起的。男人在这方面看的很重要。’
　　虽然自己的第一次早就失去了，而且自己那难以启齿的感情与野望可能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但是他不希
　　望自己给皇兄留下一个荒淫无度的印象。虽然作为皇帝，自己不可能做到守身如玉，但是他也决定了，
　　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在胡来了。
　　说起自己的第一次，他就不免想到那一年的事情。那个时候，戬华王还没有去世，皇兄失去踪影也快四
　　年了。当时的自己正因为，皇兄的失踪而难过。虽然告诉自己皇兄一定会回来，但是在日子渐渐过去的时
　　候，那坚定的声音不免也有了几分动摇。从皇兄离开之后，晚上躲在被窝里哭泣的习惯从来没有断过。直
　　到那一天，戬华王传来了谕令。
　　虽然重病的缘故，让那个昔日英武雄伟的男人骨瘦如柴。但是即使身体疼痛难忍，但是他的眼睛里依然
　　闪烁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就像已经无法再扇动翅膀的雄鹰，明知道自己离那片天空已经很遥远。但
　　是却依旧渴望再一次翱翔天空。这是刘辉应召前来拜见他的父皇时，看到戬华王的第一感觉。
　　刘辉恭敬地跪下，低着头。“拜见父皇。”
　　戬华王斜倚在软榻上。虽然太医吩咐他要好好卧床静养，但是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他并没有让刘辉马上起来，而是从软榻上俯视着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的人生才开始。拥有着让人羡慕
　　的年轻与健康。虽然羡慕，但不嫉妒。
　　戬华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世上多活一段时间，为彩云国开阔出一片更好的
　　未来。但是另一方面，他却更希望离开这个世界，与鬼姬相会。
　　但是在这之前，戬华王要确认一件事情。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在紫清苑离开皇宫之后，他就一直命人观察刘辉的一举一动。毕竟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他不
　　够这个资格的话，他宁愿将皇位交给其他的人，又或者让这个皇位一直悬空，他也不会让刘辉坐上那个位
　　置。当然这要在确定刘辉的态度以后，才能决定。
　　“刘辉，抬起头来。”戬华王并未让刘辉起身，只是让他抬头说话。
　　刘辉从善如流的抬起头，眼底平静，没有疑问。
　　戬华王对刘辉的反应很是满意，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知道孤召你来的原因吗？”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刘辉的声音很平静，即使戬华王的身上充满了压迫。
　　戬华王没有可以散发压迫感，但是长期身处上位，多年征战沙场的经历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只要戬华王
　　不刻意收敛，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
　　“清苑已经失踪四个年头了。也不知道他能否有回来的那一天？”戬华王并没有回答刘辉的问题，反而
　　说了这么一句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话。
　　在戬华王说出那句话之后，刘辉几乎下意识地立刻回了一句：“皇兄会回来的，一定。”一直平静的刘
　　辉在提到紫清苑的时候，还是激动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身子却僵着，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
　　。他几乎想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却突然想起，戬华王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可以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虽然戬华王已经被病痛折腾的奄奄一息，但是刘辉却不认为，这头沉寂的狮子会因为这病痛而变成一只猫
　　。
　　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是失误。红邵可多年的教导使得他变得沉静，面对许多事情都可以平静对待。即使那
　　件事与自己的命运相关，也不会让他有如此的举动。但是清苑皇兄是不一样的。他很清楚，那个名为紫清
　　苑的男人，那个被自己称为兄长的男人，就是他的死穴。从他认识他的那一天起，这个事实就存在了。
　　‘果然如此’。戬华王在心里轻声说道。戬华王在看到刘辉的反应时，眼神变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
　　静。快得让人以为他的眼睛没有变化。即使戬华王的心已经沉了下去，但他还是想再确定。
　　“你很有自信嘛。”戬华王抬起左手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拎起来，随意的说道。
　　“的确，皇兄实力不俗，又有上天庇佑，自然不会有事。就算遇见了什么事，也会逢凶化吉的。到时候，皇兄一定会带回能将父皇治好的名医。”刘辉表现的理所当然，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天下之大，什么样的高人没有。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