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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破茧by青轩书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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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张无忌读了一会儿王好古所著医书《此事难知》,觉得昏昏沉沉的甚是困倦,当即上床安睡。次日起身,更觉头痛得厉害,想去找些发散风寒的药物来食,走到庭上,只见日影西斜,原来已是午后。他吃了一惊:“这一觉睡得好长,看来是生了病啦。”一搭自己的脉搏,却无异状,更是暗惊:“莫非我阴毒发作,阳寿已尽?”
适逢宋青书在外面练剑归来,还未进门就见少年站在门前,面色一阵青白,眼中隐隐透着恐惧,不由大惊,上前摸摸他额头道:“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他二人这两年来几乎朝夕相对,感情已非两年前可比。那时宋青书心中还有些许对前世的愤懑,经过这两年相处,已经真正将少年当做自己亲近的家人,也因此逐渐恢复到前世那个温文尔雅谈笑自若的玉面孟尝了。
与他相同,张无忌对师兄的依赖也与日俱增,他摇了摇头,没敢说出自己的身体状况,只道:“似乎有点着凉了,我正要去胡先生那里看看。”
宋青书不疑有他,嗅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儿难以忍耐,便道:“你去罢!我去提水洗个澡。你若是风寒,今晚就别碰水了,吃过药早些睡觉是正经。”
张无忌胡乱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开启新副本
☆、第四十一章:会者犹近尔
来到胡青牛房外,张无忌只见房门紧闭,屋中灯却还亮着,便轻轻咳嗽了一声。片刻后听见胡青牛道:“无忌,今儿我身子有些不适,你自个儿读书罢。”声音嘶哑且中气不足,大异于平时。
张无忌微微一怔,没想到先生竟也觉得身体不适,他关心胡青牛病势,在原地稍一犹豫,道:“先生,让我瞧瞧你喉头好不好?”
“不用了。我已对镜照过,并无大碍,已服了牛黄犀角散。”胡青牛低沉着嗓音说道。张无忌见他不愿出来,不便勉强,犹豫片刻正要离开,忽见有童子提着食盒送饭过来,灵机一动便跟了进去,
才走入卧室,就见胡青牛脸色憔悴,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当即挥手道:“快出去。你知我生的是什么病?那是天花啊。”张无忌吃了一惊,看他脸上手上,果有点点红斑,心想:天花之疾发作时极为厉害,调理不善,重则致命,轻则脸麻皮,胡先生虽然医道精湛,可自行调理,但终究不好弃之不顾,便道:“先生现在感觉如何?”
“无妨。”胡青牛说着又挥挥手,赶苍蝇也似,“你不可再进我房,我用过的碗筷杯碟均须用沸水煮过,你和童儿不可混用。”沉吟片刻,又道:“无忌,你还是出蝴蝶谷去,到外面借宿半个月,免得我将天花传给了你。”
张无忌仍是摇头:“不必。先生有病,我若避开,谁来服侍你?我好歹比这两个童子多懂些医理。”
胡青牛把眼一瞪:“翅膀硬了就要忤逆我啦?听话,你还是避开的好。”但说了良久,张无忌总是不肯。这几年来两人朝夕与共,胡青牛虽然性子怪僻,师生间自然而然已颇有情谊,何况临难相避实是大违张无忌的本性。胡青牛见说不过他,只得妥协道:“好罢,那你决不能进我房来。”
这一点张无忌倒是能够做到,又嘱咐胡青牛几句,直烦的他连连挥手,这才告辞和童子一起出了门。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所住的屋外时,已是月上柳梢,张无忌随手推开门,绕过屏风,脚步忽然一顿:屏风后面宋青书正泡在浴桶当中,他这才想起自己进门之时忘记敲门了。正要告罪,却发现宋青书对他进门毫无反应,心中一紧,忙凑过去道:“师兄!”
习武之人多警觉,他进门也没刻意放轻声音,按照常理宋青书应当能够察觉才是。然而这会儿他开口呼唤对方却都没有反应,这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拉得更紧,忙走到正面一看,原来宋青书竟是睡着了。
“师兄?”他不放心的又低呼一声,这下终于吵醒了昏睡中的人。宋青书皱皱眉头,颇为不情愿的睁开眼,一瞬间茫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我睡着了?”
“嗯。”看着师兄睡眼惺忪的模样,张无忌莫名觉得心中一阵柔软,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他眼角瞥见搭在旁边架子上的浴巾,便伸手拿过来:“师兄要搓背吗?我看你好像乏得很。”
“是有点。”宋青书向前凑了凑,趴在浴桶边沿上,“麻烦你了。”他今天不知为何,一直有些说不出的乏力,刚才更是泡在水中就昏睡过去。迷迷糊糊间还做了个梦,梦中都是些凌乱片段,记不真切,只觉扰人的很。
张无忌绕到他背后,拿起胰子替他打些泡沫,开始用力擦洗。往日他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今日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师兄后背仿佛打了一层光,朦朦胧胧的甚是好看,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和宋青书说着话。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宋青书也确实累了,待少年擦了片刻就转过头接过浴巾:“行啦!就这样吧!”说完便哗啦一下从浴桶中站起身。张无忌猝不及防之下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以初显肌肉线条的白皙胸膛与淡褐色的突起尽数映入眼帘,不知怎地忽觉脸上一片燥热,忙撇过头去,胡乱道:“也是。早些休息,水泡多了也不好。”
宋青书没察觉他心思,穿上干净的中衣便挽起衣袖将浴桶抱出去倒水洗净了。张无忌却无心洗漱,趁着这个功夫扯掉衣裤一咕噜滚上床去,将脸贴在冰凉的竹墙上,才勉强缓和几分燥热。
“我这是怎么了?”他扪心自问,今日感觉一直有些不对劲,莫非当真是大限将至,那寒毒要发了?可若是如此,为何他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发热呢?啊哟!莫非是要发烧不成?
伸手摸摸额头,并没感觉出烫手的温度,他心中忐忑,有心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情形,但殷素素前两日刚刚离开前往武当,而事关宋青书,他更不可能拿来说与他听。正自烦恼,忽听见宋青书推门回来的声音,急忙将被子拉过来胡乱盖在身上,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宋青书进来就看见床上隆起一团,忍不住摇头轻笑,也不去管他,收拾完毕后便躺在了外侧。他心中有事,这两日胡青牛那里伤者明显减少,他已经能感觉到陈一建即将醒来了。
就在两天前,他的系统升级到了三级,然而二级的主线任务“针其膏兮药其肓”却并未完成,自“黑玉断续膏”之后,他又做了“名门正派”,如今停留在“昆仑山”的进度上。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不过埃克斯说过,主线任务并不影响系统升级,他也就没去在意。
三级的系统将榷场升级为中级,许多东西他也有能力购买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让他惊喜的是,这一级系统还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开启了“预测”的功能。这个功能在消耗一定量的金之后能够预测身体状况,包括陈一建的清醒。但灵魂清醒毕竟不像身体,能够准确判断,所以只能给他提供一种类似于“预感”的感觉。宋青书正是凭借着这一点才能多次在陈一建醒来前做好准备,尽量减少对方的怀疑。
不过,在这一点上张无忌倒是帮了他不少的忙,虽然这小鬼自己都不知晓。宋青书瞥了眼旁边的被子卷儿,这两年里张无忌一直孜孜不倦研究各种治疗“离魂征”的方法,这件事情陈一建也跟着知晓了,有药效摆在那里,所以他对于自己“嗜睡”一事似乎并不惊讶,也更方便了宋青书瞒天过海。
但是他能感觉到,陈一建心中的怀疑已经越来越多了,这几次他冷眼旁观之时,发现对方的性格有了不少改变,这半年里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近乎于谄媚的照顾张无忌,仿佛张无忌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某种意义。更令他诧异的是,陈一建已经很少再呼喊系统了,一个人时也经常沉着脸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他二人虽然共用一个身体,但毕竟不能心灵相通,而且陈一建不在呼喊他,两人之间自然也就没了交流。这些变化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即便可以暗中戒备,却又不知该戒备些什么,以至于现在才会隐隐有些焦躁。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他现在思索再三,事到临头也未必有用。宋青书将被子盖好,明日一早再睁开眼,“醒来”的就不是他了,他正好趁机再仔细观察一下对方。
******
挂心胡青牛的病症,张无忌接下来几天每日都去他的房间外报到,如此过了三日,这天一早,张无忌晨夕在房外问安,听胡青牛虽然话声嘶哑,精神倒还健旺,饭量反较平时为多,料想无碍。到了第四天下午,张无忌在堂前诵读《黄帝内经》,正赞叹前贤卓识、行复自伤之际,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其中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两匹马上各伏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显见身受重伤。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他高声道:“各位来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卧床不起,无法为各位效劳。还是另请高明罢!”
那汉子闻言急道:“我们奔驰数百里,命在旦夕,全仗医仙救命。”
张无忌道:“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势甚恶,此是实情,决不敢相欺。”
“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那人见张无忌面善,忍不住苦苦哀求,“相烦小兄弟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
见他神色哀婉,张无忌略一犹豫,道:“既是如此,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大喜:“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说到这里,身子摇摇欲坠,已是支持不住,猛地里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放假回家,一向傲娇的家猫反常的格外粘人,于是我受宠若惊陪它玩了许久,等发现的时候,更新已经晚了ORZ,我还作死的修了一下文,将之前写好的片段删掉加了另一段进去ORZ,现在才更新,大家久等了!
☆、第四十二章:迷者尚远乎
听他说出“鲜于通”的大名,张无忌顿时一凛,心想:“华山派鲜于通是胡先生的大仇人,不知他对此如何处置。”他让那些人稍等,自己走到胡青牛房外,说道:“先生,门外有三人身受重伤,前来求医,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
胡青牛“咦”的一声,果不其然怒道:“不治不治,快赶出门去!”
张无忌应了一声,回到草堂,向那汉子说道:“胡先生病体沉重,难以见客,还请原谅。”他说不出胡青牛那些正道见死不救的说法,只能依旧以生病搪塞。不想旁边伏在马背上的一个瘦小男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弹出,只见金光闪动,拍的一声,一件小小暗器击在草堂内厅门框上,大刺刺道:
“你拿这朵金花去给‘见死不救’看,说我三人都是给这金花的主儿打伤的。那人眼下便来寻他的晦气,‘见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们的伤,我们三人便留在这里,助他御敌。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济,也总是多三个帮手。”
恰在此时陈一建从内厅走进来,骤闻劲风拂面,微一侧头,那暗器堪堪嵌入他旁边的门框上,他皱起眉听完那人堪称无礼的大放厥词,看了眼那枚暗器。只见门框嵌着一朵黄金铸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丝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他伸手去拿,不料那瘦子这一弹手劲甚强,金花嵌入木框内,竟然取不出来。
宋青书飘在他身后,也瞧见这一幕,顿时皱眉:这是在示威还是想彰显些什么?
陈一建却认出了那金花主人的身份,心中一动:原来竟是到了金花婆婆的剧情了吗?这么说来,那胡青牛也没几日好活的了,也不知毒仙王难姑是不是会出现。他在看原著时对这对医毒夫妻实在是又好笑又怜悯,但若是要自己亲身体验毒仙的剧毒,却是万万不愿的。
这时张无忌也赶了过来,看到他时忙问:“师兄你没事吧?”
陈一建道:“我没事。”说着伸手去拔那朵金花,不料那瘦子这一弹手劲甚强,金花嵌入门框,竟然取不出来,他微微“咦”了一声,加了内劲在指尖,才将之□□交给张无忌:“拿去给胡先生看看!咱们不过是暂居的客人,说的不算,还要他这个主人拿主意才是。唉,只怕又是一幢大麻烦。”
张无忌也是如此想,他看得出那汉子武功不弱,但在这金花主人手下却伤得这般厉害,他说那人要来寻仇,倒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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