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之小哥的面包by山土天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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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吴一穷的魂儿尽在鬼玺上，吴邪闲着无聊，在老头子的房间里东看看西摸摸。老头子的房间打扮的跟收藏家似的，一个高高的古色古香的收纳柜，每层小隔间里都放着各种小饰物，有青瓷花瓶，有质地古朴的玉佩，居然还有女人用来盘头发的发簪。
　　
　　这些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吴邪猜肯定是假的，不然他家岂不是发了，还用得着他天天守着一个破餐馆。
　　
　　吴邪随意地看着，视线忽然被悬挂在收纳柜上一大团破布条吸引。
　　
　　布团灰扑扑的，显得很脏，乌突突挂在收纳柜的正中央，低垂着，偶尔随着屋内空调吹出来的风摆动一下，很显眼。
　　
　　吴邪不自觉伸手摸了一下，居然发现布团中央是硬的，这是个什么怪东西？他心中好奇，就小心翼翼地把这东西取了下来。
　　
　　光看着还不觉得，这一拿在手里，差点没折了吴邪双手，东西沉得要命，他几乎拿不住直接扔在地上。
　　
　　吴二白好笑地看着他。
　　
　　吴邪被他看得不自在，觉得不能丢了男子汉的面子，咬咬牙硬是稳了稳手心，没让手里的东西掉下来。
　　
　　他隔着布团，能感觉到这东西长条形的，于是小心地用一端放在地上，扶着这么个东西，慢慢拨开外面裹着它的布团。
　　
　　等里面的东西完全展露在吴邪面前，他才大吃一惊，这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只装兵器的盒子，当然里面应该有兵器，不然不会那么沉。
　　
　　兵器的把手竖在他面前。他慢慢握上把手，尝试着从盒子里抽出兵器来。
　　
　　可这东西沉得吴邪咬紧牙关才抽出半截来，等好不容易整把都抽出来，吴邪的胳膊已经在打颤了。
　　
　　吴邪的视线顺着兵器上下来回打量，它通体乌黑乌黑的，单刃，应该是一把刀，看上去并不锋利。他朝刀口吹了轻轻吹了口气，立即产生了一种兵器的嘶鸣声。
　　
　　吴邪盯着它，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小哥，忽然觉得，这刀跟小哥特别像，就好像是小哥另一个翻版一样，都是一把不露锋芒的利刃。
　　
　　吴一穷欣赏完鬼玺，抬头看到吴邪居然抱着自己的刀，忽然大喊，“兔崽子！放下我的刀！”
　　
　　吴邪吓了一跳，偷偷翻了个白眼，把刀放回去，但还是好奇得很，凑到吴一穷身边问，“爸，这是什么刀啊？”
　　
　　“你干嘛？”吴一穷警惕地看着吴邪，他感兴趣的东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警告你，别打我宝贝的主意！”
　　
　　“切，”吴邪哧了一声，“那么宝贝干什么，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你敢说我的黑金古刀是假的？！”吴一穷开始吹胡子瞪眼，“你知道什么！这东西是……”
　　
　　吴一穷突然住口，不说了，这让吴邪更加好奇，不怕死地继续凑上来，“是什么？”
　　
　　吴一穷变了个脸色，不再看黑金古刀，眼睛盯着手里的鬼玺叹了口气说，“你三叔送的。”
　　
　　“三叔？”吴邪很震惊，他印象里三叔一直跟家里的人关系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送了这么一把刀给老头子，不过看得出来，老头子现在有点睹物思人，不管当初关系怎么恶劣，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人都已经死了，以前做过的，也该烟消云散了。
　　
　　“爸，这刀送给我怎么样？”吴邪热心地说，免得老头子每天对着它想念三叔。
　　
　　“滚蛋！”吴一穷吼，“早就知道你个兔崽子又在打我宝贝的主意，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动我的东西！”
　　
　　吴邪被吼得缩了缩脖子，瞥了眼二叔，那老家伙低着头喝茶，事不关己的样子。吴邪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吴一穷说，“爸，瞧您说的，我就那么随便一开玩笑，谁敢真跟您抢东西啊！”
　　
　　吴一穷不理他，用眼睛命令他把刀放好，然后悠悠踱着步子抱着鬼玺，去书房研究去了。
　　
　　吴二白放下茶杯，朝吴邪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吴邪回到餐馆，和王盟又过起了最开始的生活，淡得跟白开水似的。
　　
　　时间过的很慢，吴邪几乎是数着秒过，特别是老妈催他找女朋友的时候，那一秒钟简直被拉成了一个世纪。可就算这么慢，也居然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入秋了，天气却丝毫没有变凉的意思，秋老虎厉害地跟头野兽似的，餐馆里更像个烤炉。
　　
　　这天下午，餐馆里依旧没什么人，吴邪倚在柜台上昏昏欲睡，汗珠沿着脸滑下来，偶尔抬手抹一下。王盟坐在椅子上用手机斗地主，可能是因为又输了一局，火气有点大，突然骂了一句，“操！”
　　
　　没一会儿，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嘈杂声，两人还以为是附近学校下课了，可后来嘈杂声渐渐变成争吵声，吴邪从瞌睡里醒过来，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对着还在斗地主的王盟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盟百般不情愿，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拿了一副好牌，还想扳回一局来，头都不抬就说，“老板，你现在怎么这么八卦，你管外面怎么回事，反正不可能是小哥出现就对了。”
　　
　　王盟说这话完全是无心的，这一段时间来，吴邪总是有意无意站在门口，像是等谁回来一样，王盟下意识就觉得是等那个小哥，然后话就这么不经意溜了出来。
　　
　　倒让吴邪愣了一下。
　　
　　他还完全没这个意识呢，他每天就在餐馆里徘徊，要知道，以前，他更愿意宅在家里打游戏。他从没想过他是在等人回来，更没觉得自己是在等小哥回来。可经王盟这么一提醒，吴邪才发现，他其实潜意识里真的是在期盼什么。
　　
　　他问过他的，愿不愿意跟他回来，那人拒绝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又在这犯傻，还以为他会回来呢？吴邪眼神虚空地看着餐馆门口。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吵闹，几乎都吵到餐馆门口了，王盟终于完成了这一局，不过还是输了，输得他火气十分大，因为他把原因归咎于外面太吵，让他没好好静下心来玩。
　　
　　他跳起来，冲到门口大骂，“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
　　
　　王盟的声音骤停，接着吴邪听到他大喊，“老板啊！小哥回来了！”
　　
　　吴邪几乎用最快的冲出来，还没到门口，又听王盟喊，“怎么那么怪……”
　　




☆、第　42　章　the　end

　　小哥蹲在垃圾桶旁边，周围围上来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却只是仰着头，看着天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的身上有伤，衣服又脏又破。
　　
　　吴邪拨开人群，全速冲到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眶周围一片青紫，这让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人趁机伸脚，似乎是想踹这里横空多出来的一个流浪汉。吴邪连看都没看，一脚朝着那双脚跺出去，谁他娘的敢在自己地盘上欺负人！那人被他踢得晃了晃身体，立即缩了回去，周围忽然没人出声了。
　　
　　他慢慢蹲下来，看着小哥的脸，小哥好像对周围的环境完全丧失了反应，连吴邪在他面前都不知道。
　　
　　“小哥……”吴邪喊。
　　
　　小哥迷茫的眼神从天空上收回来，落在吴邪的脸上，好像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焦点。
　　
　　他茫然地看着吴邪，一动不动。
　　
　　吴邪也看着他，心脏砰砰地跳，他有很多话想说，结果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想说话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好久之后才终于说，“小哥，你回来了。”
　　
　　“你……是……”小哥忽然开口，“吴邪。”
　　
　　“嗯，我是吴邪。”吴邪笑着用力点了一下头。
　　
　　可小哥却忽然垂下头，身体一软，歪了过去。
　　
　　吴邪大惊，大叫道，“王盟！快！找医生！”
　　
　　社区医务室里的那个老医生，看到小哥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不论吴邪再怎么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哄着，都不给好脸色。
　　
　　终于，把小哥身上的伤口清洗了一边之后，怒不可遏地骂，“我这里又不是你们家，要睡觉回家睡去，往我这儿跑算什么！”
　　
　　吴邪乐呵呵地朝老医生点头，然后非常欢快地背着小哥回了自己的家。
　　
　　吴邪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他一直睡着。吴邪一直在他身边打游戏，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他，时钟从下午到半夜十二点，再到凌晨三点，吴邪觉得今晚上的游戏格外有劲，玩得很是亢奋，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好久没打得这么爽过了。
　　
　　游戏里把别的玩家虐了个遍，吴邪心里痛快地恨不得在地板上打滚，床上忽然有了点动静，吴邪猛地扔掉鼠标，飞扑到床边，轻轻问，“小哥？醒了？”
　　
　　小哥没回应，几分钟后吴邪终于相信小哥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吴邪趴在电脑前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半上午，才猛地从梦里惊醒，口水不小心流了一桌子，他胡乱抹了一把，睡眼惺忪地扭头去看床，可床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吓得他一下清醒过来。
　　
　　他狂奔出门外，大喊，“小哥！”
　　
　　没有回应。吴邪顿时崩溃了，在屋子里又是跳又是窜，大喊大叫，“你他娘的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救助站吗！就算是救助站走的时候也要留点手续！你他娘的说走就走了！说走就走了！你混蛋！”
　　
　　他像个疯子，在客厅里叫骂着，骂着骂着，忽然一屁股坐到地板上，不出声了，过了几分钟之后，小声呢喃着，“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说完这一句，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吴邪猛地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那张脸这时候似乎十分迷茫，牙刷还含在嘴里，白色泡沫挂在下巴上。
　　
　　吴邪愣了愣，随即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客厅中间，不知道骂的内容被他听到了多少，尴尬地不得了，搔着头发吭吭哧哧地说，“原来你没走啊。”
　　
　　小哥含糊地回了一句，“嗯。”
　　
　　吴邪立即开心了，忽然想起什么，盯着小哥嘴里那只牙刷，震惊地问，“小哥，那牙刷是我的吧？”
　　
　　小哥似乎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妥，又含糊地回了一句，“嗯。”
　　
　　吴邪脸腾地红了。
　　
　　小哥看了他一会儿，又缩了回去。吴邪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水声，觉得像是在做梦。
　　好一会儿，小哥走出来，坐到沙发上，却扭头看着吴邪。
　　
　　吴邪还站在客厅中央，同样看着他，有点尴尬，但又觉得这样挺好的，看着吧，看到地老天荒也不错。
　　
　　两人一直待在家里，吴邪打游戏，小哥看着他打游戏，吃饭是王盟送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小哥盯着，吴邪觉得手指都没有那么灵活了，连被怪打爆了几回头之后，终于受不了了，扭头对问小哥，“小哥，你要不要一起玩？”
　　
　　小哥摇头，说，“我不会。”
　　
　　“我教你。”吴邪自告奋勇。
　　
　　“不用。”小哥拒绝，然后说，“我去睡觉。”说完，自动自发躺到吴邪床上。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猛地有东西四处乱窜，再看电脑屏幕，觉得那花花绿绿的游戏世界，让人很浮躁。
　　
　　又输了一局后，他退掉游戏，坐到床边，看着小哥的脸，小哥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吴邪轻声问，“小哥，你睡着了？”
　　
　　小哥没回应。
　　
　　吴邪又问，“小哥，我们算朋友吗？”
　　
　　小哥没动，吴邪猜他睡着了。
　　
　　吴邪继续轻声问，“小哥，假如你有个同性朋友架不住你的人格魅力，爱上你了，你接受吗？”
　　
　　小哥一动不动，吴邪想，他是真的睡着了，于是，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身又打开游戏。
　　
　　刚要登陆进去，身后忽然沉沉地响起小哥的声音，“吴邪，那个同性朋友就是你吧？”
　　
　　吴邪一惊，手一抖，游戏页面不小心被关了，他没敢回头看小哥，觉得自己这时候一定傻逼死了，血压陡然升高，吴邪平静了好一会儿，才佯装笑了一下，“怎……怎么可能，小哥，你真会开玩笑！”
　　
　　“哦。”小哥回应了一句，又没了声音。
　　
　　吴邪听着自己自己加快的心跳，低着头又问，“小哥，你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