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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了时(作者:凡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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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京西南几路已是不成气候,此次赵珏紧急借调时,三路首府内仅剩万余兵马。
如今襄阳城内共三万人马,兴元府一万五千人马已与赵珏达成密谋,一旦赵珏发信求援,大军立即赶至襄阳,为赵珏解围。尽管如此,朝廷八万人马气势汹汹围在城外的阵仗,依旧叫赵珏矮了气势。
天色渐暗,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襄阳城外宋军连营结寨,当晚便开起军灶,让众将士饮食歇息。
行营总帐中炭火熊熊燃烧,总帅霍少恩正与众将商议攻城对策。
“南路三万人马如今已到伏虎山,距襄阳城不过五十里。按军师的意思,我已命人前去通知他们于伏虎山停军驻扎。”说话的是此次领军统帅霍少恩,一张脸棱角分明,相貌英俊气度不凡。
“元帅是否决意明日攻城?”副帅张雷沉声发问。
霍少恩看向右下首的青年:“本帅意欲如此,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此次仁宗发兵,在选将任贤之时叫朝中众臣大感意外。出任主帅、军师之人,皆是名不见经传。朝中自然有人不满,可惜此二人乃宰相韩琦力荐,大受仁宗赏识,众人心下不服,却也不敢说个“不”字。
新任军师不是别人,正是在祭祀大典上为仁宗挡刀的齐风廷。他依旧一身素袍,端坐案后,悠悠道:“自大军一路南下,襄阳城内半点动静也无。可见襄阳王志在守城。襄阳城内如今兵马不过三万,敌寡我众,襄阳王定要负隅顽抗。若我军硬攻,他会死守,守住襄阳拖住朝廷,只等外援前来解围。”
霍少恩沉吟,“襄阳外援,不过兴元府那一万五千人马,如今京西南路、利州路、夔州路、荆湖南北二路人马已稀,哪怕他们倒戈襄阳,也无力与朝廷八万大军作对。”
齐风廷笑道:“兴元府等人马不足挂虑,他们虽与奸王结盟,难道就不会审时度势了么?那些个指挥使个个脑子削尖了钻空子,又岂会为了一纸盟约,换个城毁人亡?”
“军师的意思是?”
“朝廷此次发兵,谋划已久,照圣上的意思,是只许胜不许败,依我看来,此战必胜无疑。”齐风廷气定神闲,“如今我军唯一要提防的,是西夏。”
众将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霍少恩点头道:“军师说的是。若襄阳王一心拖长时日,西夏极有可能趁机侵袭边境,那时我大宋内忧外患,国内兵力分散,危机重重啊。”
“因此,要速战速决。”齐风廷站起身来,走到帐中悬挂的军事阵图前,“明日便开始攻城,二万五千人攻打襄阳,剩余一万五千兵马绕过襄阳,攻打邓城。”
“邓城?”众将疑惑。邓城是襄阳两百里开外的一座小城,普普通通不见有何起眼之处,为何要攻?
齐风廷微微一笑:“元帅且听我这句,我自有道理。”
霍少恩即刻下令,明日一早,主帅坐镇,副帅张雷并大将周通良帅二万五千精兵攻城,其余人等由军师齐风廷、副将郑渊率领,直赴邓城。
夜色渐浓,巡夜士兵手执火把列队在各帐外穿梭,营地里处处篝火,将士们聚在篝火旁,各自擦拭兵器。
齐风廷出了帅帐,一路行来,但见沉沉夜色中,一张张被火光映红的脸庞,或年纪轻轻,或饱经风霜,个个沉默不语,只些微动动嘴唇。
明日,这些篝火旁的面孔,有几张会因胜利而欢欣鼓舞,又有几张会沾满鲜血,再不见眼里跃动的光芒?
风微凉,夜空如幕,星辰闪烁其上,宛如金刚宝钻。空气中满是柴火焦烟的味道,齐风廷深吸口气,弯腰钻进帐中,熄灯歇息。
半夜,帐外窸窸挲挲一阵轻响,紧接着便是扑通两声,齐风廷于梦中惊醒,起身披衣,抓过枕下的匕首,蹑步走到帐门口。隐约可见帐外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守帐的卫兵已倒在地上。
齐风廷皱了眉头,心道:好大胆的贼子!
此时那人已偷偷摸摸掀开帐帘,刚探进头来,冷不防暗地里一只手猛的伸出来掐住了那人后颈,不待他出声,一把便将他按压在地,锋利的刀刃已贴上颈边。
齐风廷低声喝问:“来者何人?!”
被按住的人却咿呀叫唤起来:“疼死了我!!快些放手!”
齐风廷闻声一惊,手顿时松开,那人即刻跳将起来,揉着脖子埋怨道:“师哥,你好大的手劲,差点捏断我骨头!”
齐风廷回到榻边坐下,将匕首扔在一边,没了声音。
来者正是重华。见齐风廷闷声不语,重华知道他起了怒气,自己也不敢言语什么,一时间二人相对无言。
良久,齐风廷重重一叹,问道:“你来作甚?”
重华低声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齐风廷闻言大怒:“你……”
“邱姑娘!”重华冷不丁冒出一句。
齐风廷瞬时愣住,“什么?离……邱姑娘怎么了?”
“邱姑娘已经和师父在一起,到楚州去了。”重华忿忿瞥一眼齐风廷,“你心里只惦记着她,现下她安然无恙,你可放心了?”
“你为什么不与师父一同前去?为什么要来襄阳?”齐风廷眉头紧皱,余怒未消。
“又不是我一个人来,”重华顶嘴,“在汴梁我就说过,你来襄阳,我跟着!”
“胡闹!”齐风廷一拍床板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重华面前,气得咬牙,“我临行前交待你的,你全当了耳边风不成?”
重华不语,双眼直视齐风廷,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齐风廷气到无力,半晌后一皱眉头:“等等,你方才说来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什么人来了?”
重华哼一声:“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齐风廷闻言,知道这次少说也要出乱子,他长叹:“重华,你……你以为行军打仗是儿戏,与你在江湖上小打小闹一般容易?”
重华道:“我知道。上了战场,刀往头上砍,箭往身上扎,流的是血,拼的是命!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要来,你凭什么不让,哪怕丢了命,那也是我自己的,与你有什么相干?反正……”重华声气软了下来,甚是委屈,“反正你也不在乎……我怕什么?”
齐风廷看重华眼眶发红,知道他心里憋屈,不由软下心来,走过去扶住他双肩,轻声道:“重华,我是你师哥,怎么会不在乎你?就是太过在乎才……”
“够了!”重华一声喊了出来,挣开齐风廷双手,“师哥师哥!什么都是师哥!你……你总用师哥来压我!我……我对你,对你这片心,我就不信你真的半点都不曾知晓!”
齐风廷呆愣当场。
豁出去了!重华浑身打颤,死死咬了牙,双目紧紧盯着齐风廷,把深藏心中多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谁叫你当初要救我?谁叫你要做我师哥?谁叫你要对我如此体贴?我……我这几年一直跟着你,眼里除了你,再看不见别人了。你走南闯北,我跟着;你跟那个混帐黄衣贞称兄道弟,我也跟着;你在西山见了白玉堂,对他念念不忘的时候,我还跟着!我这辈子……苦苦追在你后头,你倒好,留一个背影给我,心底里竟没我半分影子……你说,我甘心么?我能甘心么?!”
重华隐瞒多年的情感宣泄出来,眼泪大颗大颗顺着面颊直往下掉,此时他哪里顾得齐风廷平日里教他的“男儿流汗流血不流泪”,只想一吐心中积怨。
“我不奢望你眼中只有我一人,我只奢望你回头看一看我,是师弟也便罢了,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这份心……我可以瞒一辈子!但是,你竟要赶我走,到了最后关头,你还是不愿让我跟着你……”重华伤心难抑,哽咽难言,“你从来不懂,人心里死死地装了另一个人的时候,若见不到他,连心都空了……你在襄阳那半年,师父不让我去找你,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半年没见到你,是隔了几百个秋呢?”
重华这一番话,字字敲在齐风廷心坎上,针刺一般疼痛。他看着少年盈满泪的双眼,看到这个哪怕被人欺负得头破血流、被师父用鞭子抽得血肉模糊也一声不吭、不肯流半滴眼泪的少年,在自己面前,泪落如雨。
齐风廷伸出手,将少年拥进了怀里。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人这辈子,总会遇到一个陪伴自己千山万水的人,等遇到了,就切莫轻易放手。”
他摩挲着重华黑亮柔软的发,抬起他的脸,温柔地为他拭去泪水。重华愣愣地看着他,他轻轻笑了,缓缓道:“我今日才觉着,你长高好些了。”
重华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师哥,良久,他突然凑上前,仰起脸,吻上了师哥的唇。
第十八章:百二山河烽火乱,猫鼠重逢会冲霄
东天启明星起,蒙蒙亮中天色已翻了鱼肚白。山外隐隐一抹艳红,日将升。
远望平林漠漠,青山苍茫云雾缭绕,脚下叶沾新露,湿润晶莹。清晨无风,无风自寒。
襄阳城外,青砖石墙之下,二万大军悄然集结,猛然一声战鼓响,如天外闷雷滚地而来,襄阳城门为之一震!
守城襄军赶早传信去了,等大将许应雄奔至城楼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下方密密麻麻满是身着青灰色盔甲战袍的宋军,铺天盖地纵横交错数组森然。宋军或持红缨枪,或执环柄刀,昂然直立,见敌方守将现身城楼之上,主将周良通大手一挥,瞬间战鼓声声,天公震怒间云翻雾涌之势如海浪突袭!将士们早已连声呐喊起来,喝声震得人耳鸣阵阵,数十面大旗一同立起,艳红旗面上黑金挥就一个“霍”字凛然刺目,旌旗如风猎猎飘扬。
如此阵势,叫守城襄军心慌意乱,许应雄额头冷汗渗出,握紧腰间长刀。
周良通手一挥,鼓声人声瞬时消失,两万大军无一人轻言妄动,战意足,杀气旺。
铁骑无声望似水,许应雄汗已顺颊而下。
“许应雄,你这逆臣贼子!”周良通拍马上前,他身形高大虎背熊腰,气沉丹田厉声发问,声传数里,“奸王赵珏通敌叛国,阴谋篡位,大逆不道!为顺天命,应民心,圣上亲派我等猛虎良将,特来捉拿奸王!许应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知趣,速速打开城门领军投降,助我等擒拿奸王,霍元帅宽容大量,定会为你等在圣上面前美言,饶恕你等灭族死罪!”
许应雄冷冷一笑,高声道:“周良通,休得胡诌!我等若降,焉有命在?你不过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叫我等任人宰割不成?”说着许应雄朝守城襄军大声喝道:“将士们,我们吃的是襄阳粮,穿的是襄阳衣,我们的爷娘妻儿,住的是襄阳城!如今朝廷要灭我襄阳,将士们可甘心么?!”
守城襄军闻言,群情激愤,原本的犹豫忧惧一扫而光,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大喝道:“不甘心!不甘心!”
许应雄看襄军重又振作起来,舒一口气,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为了襄阳的老弱妇孺,为了襄阳的一草一木,我等要死守襄阳,奋战到底!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襄军士气大振,振臂高呼:“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周良通冷冷一笑,拔出腰间长剑,拉马回到宋军前,来回高呼:“奸王死不悔改,天理难容!我等身负皇命,成败荣辱,在此一战!”言罢他长剑一挥,势如破虹,“将士们,攻城!”
战鼓震天价响,宋军一呼百应,瞬时如猛虎出笼来势汹汹,步兵先行奔至城墙下,身后将士肩扛扶云梯,在步兵掩护之下朝城墙奔来。
许应雄高喊:“弓箭手!”倏的城墙边沿密密麻麻一排箭弩手站起身来,弯弓搭箭直指宋军。“放箭!”许应雄一声令下,飕飕飕数百利箭齐发,的矢流星,遮天蔽日!
宋军盾牌手早已越队而出,里三层外三层将步兵罩了个严严实实,一队接一队攻城将士肩扛扶云梯,在盾牌手掩护下强行攻城。宋军弓弩手也已集结成列,在盾牌手掩护下直射守城襄军。
鲜血,在此时溅上战袍,涌出战甲,染红沙场。
利箭穿透胸腹,刺进喉咙,或直穿脑骨!一个接一个士兵哀叫倒地,身体扭曲,有的即刻断气,有的垂死挣扎。
后面的人踩着前面倒下的尸体,直往前冲!刀剑无眼,烽火无情,第一滴血滑落于地之时,便注定只可前进,不可后退。
不过眨眼功夫,宋军已将云梯搭上襄阳城墙,一个接一个宋军顺着云梯向上爬,襄军箭弩手纷纷掉转箭头,频频向云梯上的宋军发箭。惨嚎声此起彼伏,攻城宋军接二连三摔将下来,砸得七窍流血脑浆迸流。
眼看同伴惨死,宋军愤慨,杀气更盛。许应雄正坐镇城楼,忽听得轰隆一声闷响,脚下一震,他大惊,赶至城楼边向下一看,只见宋军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截硕大圆木,由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宋军托在肩上,盾牌手护卫其周,正猛力砸门。
“守住城门!”城内的襄军一拥而上,几条厚重木块被压在门上。宋军持续用巨木冲门,铜门被砸得嗡嗡作响,渐渐地门上木块已支撑不住,裂缝自间中部位蔓延开来。
许应雄大急,指挥弓弩手掉头射杀撞门的宋军,攀梯攻城的宋军得了间歇,一鼓作气爬上城墙,足方落地便拔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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