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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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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他们大概是进城了,白玉堂便又折回去,可这一眼看去人山人海,根本找不着,白玉堂有点恼怒,只好先找家客栈住下,想着等晚上挨个房顶找一遍,可还不等晚上,宫里就放了皇榜出来,说是开封府尹换成了包黑子,还封了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暂时借给开封府,还赐了个封号,白玉堂盯着“御猫”两个字觉得眼睛直冒火,怎么他才一个不注意那呆猫就成了人家的了?
人间卷·第三章
白玉堂回到客栈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他想白爷爷长这么大头回受这等鸟气,然后他又继续想,白爷爷干嘛要在这受气?再然后他就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白爷爷为啥会在这?”明明是要去陷空岛的啊,想到这他忽然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卷上东西就奔出了城,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白玉堂出城的时候展昭正陪着包拯跨马游街,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一眼就看见了仓惶窜出城的那点白,在嘈杂的街市上这么看过去竟让展昭看出了点过街老鼠的狼狈,他抬起手想喊他一声,但是忽然看见了掌中的马缰,于是又轻轻的将手放下了。
白玉堂一气奔出十里地看见个驿站才停下,买了匹马又继续奔,星夜兼程直奔陷空岛,路上碰见两个假装断腿哭穷的美女妖精他理也没理,纵马呼啸而过,若在平时他那风流的性子,美女当前就算是妖精也一定会上去搭段戏的,不过现在他却是想,现在的妖精只会唱这两出吗。
等白玉堂终于登上陷空岛时,因为一路奔波几乎没怎么睡觉,俊美的脸上颜色黑沉,还有黑眼圈,列队出迎的四位哥哥被这黑煞煞表情惊的一身汗,白玉堂嘴角一挑扯出一个更加恐怖的笑容,“哥哥们,这一年过的逍遥啊?”于是四位岛主忽然就很想哭,后悔刚才接到消息的时候就该坐船打南边逃跑,就在他们冷汗涔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宛如天籁飞来,“是五兄弟来了?”
白玉堂一听这声音忽然也开始冷汗了,这声音一出现,四位岛主和岛上下人立即分开站两边,大哥卢方殷勤的迎了上去,一边伸手去扶一边说,“哎你身子不方便,出来干什么。”
“五兄弟来了,我能不出来吗。”来人声音脆爽,只是微微隆起的小腹多少影响了她的中气,听起来竟有几分娇弱。
白玉堂毫不犹豫的暴雨转晴,也上去殷勤,还嘴甜的叫了声,“大嫂。”这人可不就是住在邵华山下的闵秀秀吗,她生的美貌却极泼辣,和大岛主卢方差着十好几岁,可自小就非要嫁给他,这些年两人眉来眼去,大家伙私底下早就叫开大嫂了。白玉堂后来跟蒋平打听了一下当时的经过,心道:难怪难怪,我说大哥怎么敢跟人跑,原来是那天大嫂听说师父有意要传位给大哥,她特地“路过”邵华山把大哥拐上跑了。
至于后来三位哥哥陆续出逃其实也并非早有预谋,只不过他们早年就说过,若有一日离了邵华山就来这陷空岛同住,那时候白玉堂刚入门,年纪也还小,便不曾说与他,后来又事发突然,只好先跑一个是一个。白玉堂给师父折磨一整年虽然窝火,但到底几位哥哥还想着自己,陆续传信过来写明岛上情况,好叫他也来汇合,如此一想气也消下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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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到了岛上第三天,陷空岛上也收到了汴京传来的讯息,知道突然出了个“御猫”,老大和老三没想那么多,所以没说什么,老四想的太多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有老二想什么说什么,“我们叫鼠,他这叫猫,平白的矮他一头。”说完一翻白眼将那信甩在桌上,旁边蒋平拽了他一下,“干嘛?”韩彰还在郁闷没反应过来。
徐庆听了也觉得郁闷,于是跟着附和了句,“可不是!”
白玉堂这才疑惑的问,“什么鼠?”
韩彰终于发现自己失言,蒋平鄙视的甩了他个白眼,祸从他口出,他自知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跟白玉堂解释,原来他们为了生意狠蹚了一把黑白两道,虽然只四人闯荡,也没忘了山上受苦的白玉堂,自称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五个,一年多来就得了“五鼠”的称号,然后韩彰从卢方开始“钻天鼠”、“彻地鼠”、“穿山鼠”、“翻江鼠”一个一个指过来,指到白玉堂的时候停住了,因为白玉堂从来没在江湖上露过面,所以还神秘着没个称号,不过也是老鼠肯定跑不掉了。
白玉堂听完脸色就有点绿,好个死猫,不但跟人跑了,还骑到白爷爷头上来了,韩彰看着白玉堂的脸下意识的就往卢方身后蹭。卢方于白玉堂而言如兄如父,他的话白玉堂多少总会听,于是他就出来打圆场,“算了老五,咱们自家兄弟……”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给蒋平抢断了,“是啊老五,咱们兄弟杠得过朝廷吗,这‘御猫’是皇帝封的,算了吧。”
说到皇帝白玉堂就觉得上窜无名火,一言不发提剑就走了,韩彰在后面喊,“哎,老五哪去啊?”白玉堂没听见一样走的没影了,韩彰回头一拳把蒋平捶在座椅上,埋怨道,“看你吧老五气的,他这一走不定找谁发疯去了!”
蒋平也郁闷,“那总比冲着自家兄弟强吧。”
“那……”韩彰语塞,于是四位岛主都闷闷的坐在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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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挑了匹快马又杀回了汴京,又是一番日夜兼程,路上仍然碰见了那两个美女妖精,也还是断腿的断腿、哭穷的哭穷,这回白玉堂没忍住,到底是下了马,蹲在卖身葬父的美女面前说了句:姑娘,你今天嘴大了。
正抹泪的美女一愣,抬起头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白玉堂,然后“嗷”的一声跳起来窜进官道旁的林子里不见了,将那杆迎风招展的“卖身葬父”大旗和死了的“老爹”全留给了白玉堂,白玉堂给那一嗓子震住了,呆在当场,心说白爷爷我潇洒倜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现在白玉堂手上没有镜子,如果他有看见自己的脸就会明白,不要说他是斩妖师,妖精见了要跑,就是人都几乎能看见那黑煞煞的怨气进而要退避三舍的。
白玉堂一进城就直奔开封府去了,他站在开封府的大墙上就看见展昭一身红彤彤的官袍,身子挺得笔直,立在院子里不知道正看什么,夕阳给他披了一层金色,金与红融合在一起,又与那晚月光下的柔韧轻灵不同,显得热烈而真实。
人间卷·第四章
白玉堂向来坚持的就是谁也不能踩在白爷爷头上,当然大嫂干娘什么的不算,除此之外就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欺压他,何况是只猫,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收拾收拾展昭的,虽然他把这账算在展昭头上实在是属于逻辑混乱。
在此之前白玉堂得先养精蓄锐,一连几天策马狂奔,现在不光身上累,连脑子也木了,所以他直接去了全城最大的酒楼,吃饱喝足睡一觉是要紧。
进了留仙居,白玉堂也没要雅间,只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吃一边听着周围天南地北的话题,原本也只当消遣随意听听,却突然“陷空岛”三个字钻进了耳朵,于是他拿酒的手顿住,凝神仔细去听。
“……终于露面了,听说长的可俊。”
“长的俊什么用,有啥本事?”
“手段也好,他四个哥哥都敌不过他。”
“真的假的?”
“你别不信,我那哥哥消息最灵通,一准没错……”然后话题就扯的没边了,白玉堂也懒得再听,不过他们说的这人要是陷空岛的必是自己无疑了,只是想不到消息竟传的这样快,他才到岛上几天的功夫,汴京已经有流言在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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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展昭带着开封府衙役巡过留仙居门前的时候,白玉堂还在睡着,他一直睡到饿了,才不得不下楼去吃饭。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眼睛下意识的一扫,昨天那两人约好了一样居然也在,于是白玉堂今天备好了耳朵从头听起。
“我终于打听清楚了,那白玉堂因为长的俊,人都称他‘锦毛鼠’。”
“赫?真就俊成这个样?”
“那可不是!”
“锦毛鼠”?白玉堂默默喝下一杯酒,听着还顺耳,于是又继续听。
“你说那白玉堂既然俊正这样,咋一直不见人?”
“我那哥哥说,白玉堂是闭关了,前些日子才出关。”
“闭关”?白玉堂心说,我那明明是“被关”了,不过听他们这口气,倒好似早就知道自己名字,白玉堂白玉堂叫的顺口,听在正主耳朵里却不那么顺了。
忽然那放消息的左右看了看,十分小心的样子,确定了没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另个听消息的说,“不过我还听说,那白玉堂是风流成性,他一直不出江湖,是因为——”那人说的正欢,却忽然停住了,就好像有只手突然捏住了他的脖子,而事实上确实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他顺着这只手臂向上就看见了一张俊美非常的脸,不过这张脸上的表情是却是同等程度的恐怖。
这个十分俊美的人阴冷的开口说,“是因为什么?”
“这位……兄台,有话好说——”那位听众终于看明白了状况,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不过白玉堂没给他这机会,他只说了八个字,眼前一花掐人的和被人掐的就都不见了,只有一锭银子在桌上滴溜溜的转,他看着银子第一个想法是,不用他给饭钱了,真好,然后才嚎叫一声冲向了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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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进宫轮值,天黑了才回来,一回府就惯例先去了包拯书房,公孙也在,看见他进来顺手递给他一个簿子,上面记录着每天接的案子,展昭拿在手里仔细看着,事情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大事,除了一件疑似绑票的。
展昭指着那一页纸问公孙策,“公孙先生,这案子具体是如何?”
公孙策扫了一眼就从桌上抽出张纸,纸上大大咧咧的字也不知道是王马张赵哪个写的,而且是报案的初状,两人挤药膏一样一问一答,满篇子其实就两句话,第一句:报案的和被绑的正在留仙居吃饭,众目睽睽之下人丢了。第二句:绑匪是个穿白衣的男人,长的很俊。
展昭看着这张纸,脑子里盘旋着“留仙居的白衣俊男人”几个大字,然后就换算成了白玉堂。
公孙策正低头整理誊抄今天的案卷,抬头瞥见展昭发呆的表情,于是凤眼一弯说:“这绑匪展护卫认识?”
展昭听见这问话一惊,下意识的抬头“啊?”了一声。
公孙策年纪轻轻却老奸巨猾,展昭这个反应在他看来和承认了没啥区别,于是他将展昭手上状纸“嗖”的抽了回去揉成一团,仍在废纸堆里,然后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那这事就偏劳展护卫了。”
展昭左手拿着巨阙右手托着空气,他看着公孙脸上的笑容,忽然很想问:你真的不是我家对面山头上那只狐狸吗?
展昭正纠结要不要问这一句的时候,王马张赵四个人一齐奔进了书房,差点把门框挤掉,公孙策担心门框的修缮款,及时喝道:“稳住!”四大护卫听见立时有了主心骨,果然就井然有序起来,马汉跑的最快,于是第一个挤进来,“大人,贾公公来了。”
包拯一愣,贾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么晚了到这来,莫非出了大事?容不得包拯细想,他已经看见了回廊上疾步而来的贾公公,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于是他立即起身相迎。
贾公公进了门就一直用眼瞥着展昭,长眼睛的都看见了,开封府众人除了展昭俱是一惊,包拯暗想:莫非皇上后悔将展护卫借给我了?靠,这人是老子找着的,皇上你不带这么小气的。四大护卫想:难道要派展大人外出公干?靠,老子们今天下午才赶过来,连汴京大街朝哪开都没摸清呢,明儿早上还指望展大人带路呢。公孙想的最现实:难道展护卫的俸禄要由开封府出了吗?好吧,其实不能怪公孙这么小气,他也是有不得已理由的。上一个开封府尹是犯了事让皇上给“咔嚓”了,连带着财物充公,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带兵来抄的家,竟把开封府原有财物也给充了个干净,正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要养活一大家子公孙着实不能不精打细算,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白玉堂要加入开封府他第一个举手赞同的原因,还把他四个哥哥也顺手拐来了。
人间卷·第五章
贾公公终于在众人的腹诽和展昭的无视中收回了视线,然后就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那张纸递在包拯眼前,包拯刚要去接,贾公公就开始抖那张纸,抖的就像老年症一样,终于抖开了包拯还没看清上面写的啥,结果贾公公一转身,把纸塞展昭手里了。包拯当时就想喊一句:来呀,给我狗头铡伺候了他!不过脸上却还是一派的肃然。
展昭疑惑的展开那张纸,包拯不着痕迹的剜了贾公公一眼,然后率领开封府众人将展昭围了个同心圆,七个脑袋凑在一起,展昭只觉得光线一暗,那张原本不算小的纸就给遮的密不透风了,直到他们全部看完了走开展昭才终于看见了那上面写的什么: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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