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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烟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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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褚音后来的话让他注意起来，“可是，那个女子以前从未出现过，小人之前去调查，可惜什么都没查到，就好像、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难道真是巧合？
“可派人去看过？”
“城主府防的跟铁通一样，如果说世间还有哪两处地方生人难进，一个就是烟雨阁，一个就是夤都城主府。”就是大内皇宫也抵不上这两处，后面的话褚音没有说出来。
孟青岚没有接话，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自饮自酌。
而一边的阿陌，正在摸着肚子背倚在椅子上，一副吃撑了的表情。他面前已是杯残狼藉，还兀自一人打了一个饱嗝。
不管明日如何，今夜就且先好好休息一晚，一个月的奔波，的确让人有点精疲力尽，孟青岚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夤都卷开始了哦~~
、品茗
第二日中午，孟青岚和阿陌已经行走在了夤都的街市上，孟青岚换了一身青衣，和往常穿黑衣的感觉截然不同，穿黑衣的他虽然依旧温和有礼，可是那种温润总给人一种是错觉的感觉。而今天他的一席青衣，才让他真正有种世家公子的韵味。
同样穿着一身蓝衣的阿陌也很漂亮，两个各具风味的男人和男孩无疑引得了周围女人们的目光。孟青岚坦然接受着，可是一边的阿陌却觉得那些目光看向自己就如同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夤都的女子很开放，甚至比中原江湖女子更甚，她们毫不吝啬的表达着她们的欣赏与恋慕。
阿陌实在想调转一下注意，减少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于是他问道：“孟大哥，我们今天干嘛？”
“喝茶。”孟青岚自顾地向着夤都最大的茶楼走去。
“喝茶？”阿陌摸了半天脑袋，也没想到为什么去喝茶，因为他真的觉得喝茶和他们现下要做的事情很不沾边，虽然孟大哥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喝茶，尤其是秋山云雾。
走进夤都最大的茶楼‘玉茗斋’中，孟青岚并没有寻一个雅间，而是在二楼大堂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点了一壶秋山云雾，店主还赠送了两盘茶果，孟青岚看见阿陌似乎对楼下的梅花糕极其感兴趣，就吩咐他下去买一些上来，孟青岚一直担心阿陌会走丢，就给了一些银两让阿陌自己贴身存放，碰见喜欢的就让他自己去买。
阿陌得了特赦令，兴奋地两眼冒光，他实在是做不了雅人，那些茶水比凉开水难喝多了，于是他很开心地溜下了楼。
阿陌走后，孟青岚就静静地听着周围的茶客们在小声讨论，他们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足够让孟青岚听清。
酒楼茶坊果然是收取情报的最佳地点。
至少他刚刚从哪些茶客的口中听到了一些趣闻。
阿陌走后没多久，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孟青岚第一时间以为是阿陌回来了，但仔细听了一会，便自笑地摇了摇头。
殷夙鸢走上茶楼后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静坐在窗边的一青年男子，一身青衣，右手端着一盏茶，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似乎此前曾笑过，嘴角还有微微的弧度。虽然他的面容很俊美，但是他的气质更吸引人。清冽、冷静，目光凛然。
孟青岚感觉到了有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没有恶意，却有着几分打探。他抬起首，便看见了正在看着他的男子，那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被人捉住的窘迫，依旧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殷夙鸢长得不错，眉目浓黑，眼神犀利，鼻子英挺，有种异域人的美感，身材很高大，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如媸月教教服，黑色为底，暗红色勾勒花纹，只是这身衣服是用上好的丝绸裁剪而出，其中的红色花纹更是繁复无比，有种低调的华贵。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让周围的很多人都噤了声，孟青岚轻轻颔首，算作表示。
殷夙鸢也收回了目光，不再理睬对方，径直大步走向了孟青岚前面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两人相距不过十多尺，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
孟青岚也没有多少要结交的意思，虽然对方看起来身份贵重。他继续低着头若无其事地品茶。
两条平行线上的天之骄子，第一次有了交集。
殷夙鸢上来没多久，就有一个茶童端着茶壶上来，也是秋山云雾。
两人静静地各自品着各自的茶，可是这个寂静没有过去多久。街道上忽然热闹起来，人们分在路道两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男人的脸上充满了激动，而女人的脸上却全是不屑与记恨。就连坐在大厅刚刚还在聊天的人也挤到了窗口向外张望。
孟青岚不解地也向外看去，就见两队人簇拥着一顶软轿出现，队伍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女子，只有抬轿的四个车夫是男人，队伍的最前面，还有一个身着粉衣的美丽女子在向空着散着花瓣。
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着淡淡的胭脂香。
孟青岚看向软轿，青色的帘幕遮住了轿中之人，只留给众人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队伍走远，人群也渐渐散去。
孟青岚还在思索轿中人是谁，就听对面传来一声嘲弄之音。
“啧。”殷夙鸢看着远去的轿撵，心中无比讽刺。“□□的女人！”随后又慢慢饮着自己手中的茶。
孟青岚眉毛一挑，大概猜到了离去的女子应该是来自楚馆秦楼，默不作声地继续饮茶。
“哎，我要是有一天能和苏姑娘一起喝一杯茶，我就死而无憾了。”窗边的某个茶客说道，眼中尽是向往之色。
“你省省吧，苏姑娘除了我们城主大人，没有男人能进他的眼睛。”
“可惜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咱们城主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不知那位姑娘可有苏姑娘漂亮。”说者虽一脸可惜之色。
“可惜一代美人却有着这样的身份，咱们城主怕是就因为苏姑娘身份低贱，才连妾氏也不愿给她的吧。”
“你是不知道当初这个女人缠着咱们城主，差点被打成重伤，骚得很呢，咱们城里的权贵多少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嘿嘿~”男人说得很□□，周围的人听着眉头也都皱了起来，可惜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顾说着，“听说再过十天京都樊城的婪裳姑娘要来夤都和她比舞，咱们城主大人届时也会到场，不知道她这回是不是又要卖弄风姿引城主注意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消息。孟青岚十分惬意地听着大家的讨论，他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男子很沉默，侧头看着窗外，只是眼神没有焦距，似乎在想着什么。
孟青岚本想起身去寻阿陌，可是却被几人讨论的事情吸引住了。那几人从衣着上看很富有，虽然他们在刻意的压低声音，但还是被孟青岚听见了。
“明天晚上似乎有些好东西，去不去看看？”其中一个人提议道。
“好像是一个美人，刚捉住的，前几天才带到夤都，叶老大可是费了好些劲呢。”说话的人油头满面，一脸色相。
“可惜咱们买不起，但看看总是行的，还是老地方？”
“当然，那种货色只有在地下城才能见到。”
后面的话孟青岚没有再听，几个男人透露的信息足以让他找到妘笙。不能焦急，他握紧茶盏，面色冷凝。
对面的殷夙鸢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转过看着窗外的俊脸看向他。就在这时阿陌“蹬蹬蹬”从楼下跑了上来，抱着一大堆零食出现在孟青岚的面前，冰糖葫芦、梅花糕、臭豆腐、豌豆黄应有尽有，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嚼着。
孟青岚见到阿陌回来，丢下了一锭银子，便起身打算离开。身后的人只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便又继续望着窗外。
孟青岚不禁心想，窗外除了那片云还能看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拍卖
回到客栈，孟青岚便吩咐褚音去查探一下地下城的具体情报，却不想褚音直接便告诉他很多讯息。地下城拍卖会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其实夤都这种拍卖会日日都有，只不过这个是最大的，只有你想不到，这里就没有你看不见的东西。除了当晚在那里看见的东西，你还可以交托那里的负责人，告诉他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口，他就能帮你弄到。
知道拍卖的具体时间地点，孟青岚便静下心来，只要静等明夜的到来即可。于是这剩下的一天，阿陌就看见孟青岚不是喝喝茶，就是查查客栈的账目，整个闲得真像是个客栈老板。
听见阿陌对他的这个形容，孟青岚轻轻笑道，“如果不做烟雨阁主了，我就去做客栈老板，至于阿陌你嘛，就来给我做店小二如何？”
阿陌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夜，孟青岚从客栈漫步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府宅，从外头看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曾进行过无数邪恶的交易。
和那些经常出入这里的旧面孔不一样，一进门孟青岚就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在下是萍踪客栈褚老板的侄子，今日来见识一下。”说完便从腰间掏出了一件珍宝递给了门卫，“这是一块和田玉。”
来到这个拍卖会的人都需要上交一件信物，以防有人浑水摸鱼进来，既然想来就得有点代价，这些东西里如果有宝贝也会在拍卖会上售出。此外，进入里面的人都不可以携带兵器，孟青岚的青泷还躺在客栈房间里。
孟青岚给的和田玉虽然质地很佳，但对于褚音而言就是个小玩意，随意交给了他以方便他混进来。对于孟青岚而言，整个萍踪客栈都是他的财产，这一点实在不够看。
看守的门卫似乎是见识过太多宝物，对于这个可供平民家庭一辈子吃喝的东西没有太多惊讶。和田玉被收走之后，孟青岚便被放了进来。
这个园子不大，但贵在精致，九曲回廊，亭台朱阁无一不缺，像是将江南的园林搬到了此处。有个专门的小厮引着众人往里走，众人都被这里的景色吸引着，纵使是来过几次的人也会驻足观赏。他们这一批人大都是当地的一些暴发户家的公子哥，或是外来的一些生人，真正的权贵都有专门的通道。
小厮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有些幽黑的房间，然后五个一组登上吊车，里面有专门的人控制着滑轮，一组一组将他们送到了地下。
里面的场地很开阔，可以容下几百人，一排排的桌椅依次渐高的排列着，这样即使是坐在最后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台上的拍卖品。二层有很多包间，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场景，但是外面却看不清里面，对于一些特殊的客人，这样的安排很细致。
孟青岚在倒数第三排的某个位置坐下，他的右侧是过道，这样发生事情可以很容易行动。
陆陆续续的，整个会场都坐满了人，似乎金钱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能够进入这里的没有一个穷鬼。只剩下零星几个位置还空着，比如孟青岚左边的位置。
没多久，周围的灯光暗了很多，只有台上的灯光灼灼，拍卖会要开始了。
拍卖师上场，激情洋溢地开篇，随后便是今夜的第一件宝物出场。一个蒙面的侍女捧着一方木盒走到场中间，底下的人都在翘首以望。
“各位，今天咱们拍卖会的第一场宝物就是让武林人士向往的冰魄回命草。”木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簇接近白色的植物。“这种草生活在千尺海下，由鲛人一族守护，千金难寻哪。”
孟青岚见了一眼，便知是好东西，烟雨阁内就存了一棵，不想这里的第一件宝物就是如此稀罕，地下城拍卖会果然不同凡响。最后这枝冰魄回命草最终以三千两白银被一人买得。
余下又拍卖了几样宝物，无不是世间罕有，其价值虽然不是无价，但每件东西都是很难得到，即使是很多显贵在有生之年也很难将这些全部见到。孟青岚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在等他来此处的目标。
“嘿，让让、让让。”一个黑影弯着腰来到孟青岚旁边，为了不太受瞩目，秋沐轩进入会场后就偷偷摸摸的寻位子。
孟青岚被一阵酒气熏了一下，微微皱皱眉，侧过身子让说话的人进去。来者一屁股坐在了孟青岚左边的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好不容易才赶来。
光线很昏暗，孟青岚并不能看清来者的模样。只听对方对其左边看他的男子吼了一句，“操！你看你大爷啊！”被他训的男子本想反击，可是待看清对方模样后，乖顺地做回了原位。
酒气一身，脏话满嘴。这是孟青岚心底对对方的评价。没有继续打探身边的男子，他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展出的物品。
是一片白羽，通体发着柔和的光，在黑夜里流动着莫名的华彩。
“难道、难道这是——”一个中年的瘦高男人吃惊地张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听拍卖师说道：“正是如你所想，这就是羽翼一族的灵羽！”
全场惊叹，包括孟青岚。
羽翼一族，神之右使。当其挥动灵羽，万物感化，生命再续。
拍卖师激情昂扬地说道：“灵羽携身，邪物不侵，灵羽入药，起死回生，底价五千两白银。”
“五千三百两！”
“六千两！”
“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
众人都在争相竞价，虽然孟青岚很想拍下，可是他怕待会银两不够，只得摸摸腰中口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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