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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两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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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甩在墙上。
“……!咳!……”
这手劲妈的真不小。基德啐了口血,满嘴的铁锈味刺激着战斗的神经,他看见对方手里一转就多了一柄利器,银色的锐锋逼向咽喉,但不知为何却对结果胸有成竹似的,还轻轻地笑了一声。
在他的喉咙里发出那声笑音的同时,银色的刀锋脱手飞出,像是技艺高超的杂耍艺人手底下的飞刀,笔直地扎进基德耳畔的墙壁,又叮地一声砸在地上。处于上风的野猫揪着他的红发拎起头颅,他便把目光坦荡荡地迎过去,正触到灰色的瞳孔里似乎正极力掩饰或者排斥着的什么。
“……以为我下不了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特拉法尔加在心底审视自己,确信一切都拾掇得没有漏洞。这家伙简直是个人渣,自己早知道了——那狂妄得目中无人的性子,自我中心的混账,怕是现在大概也还在心里想着老子是特地来“救”你的你这家伙还不感激涕零才对吧!
“你下不了手。”对方狂妄自大的笑容果然在特拉法尔加的瞳孔里如期上映,“打架这玩意,你还嫩着呢。”就在这霎神的当会基德已猛地发力,肩膀一错寻到了使力的死角,将钳制的手顶松了,跟着一脚踢到下颌的方位。特拉法尔加被迫向后跃开,脚未停稳,胸腔里一口气也还没喘匀,那张欠揍的脸已近在眼前,朝他扬了扬拳头。
“你说我下不下得了手?”
不等答话,基德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面地砸中面颊,将那只骄傲的野猫狠狠打在了床上,他支着一条腿,跟上去跨骑在终于安分下来的人身上,将身体欹近过去,带着高热的、仿佛血脉燃烧起来似的体温和重量,就这样将特拉法尔加浑身缚紧,全然虏获。
对方倒没有挣。他扳过那张黑猫似的桀骜不驯的、此时透出一大片青紫的脸孔笑着说:“啊,打坏了这张俊脸。”特拉法尔加甩开了他的手,不屑地别开视线:“那是你他妈的瞎了狗眼。”
这个氛围倒不错。基德满意地笑了笑,想再扳那家伙的脸向着自己,对方却卯足了劲,宁愿被扳断脖子也不往这边看上一眼;基德有些火气,猎物都扑在身下了哪有不吃到嘴的道理,他凑过去咬他的唇,对方的脑袋也动的未免太过灵活,那淡色的薄唇就像是用绳索绑着捉鸟的饵子,几次愣是都扑了空。
“你他妈的……”
基德反倒笑起来。他看见特拉法尔加眼里也划过得意的神气。这一瞬间什么别的都空了、都忘了干净。他蹙了蹙眉,松开了自己使了大力气摁着的手腕,顺着向下滑去,直至扣住了那五指的罅隙之间,将所有空洞充盈填满。
特拉法尔加的身体微微僵了一秒,绝佳的反击时机,但他放弃了。那家伙的眼眸像磁石一样吸着,注意力,思考,都被他吸了过去,再也无法想别的事。大脑在放弃抵抗,身体也在放弃抵抗,而心……此时只听得见胸腔里骤然的撞击声了。
没戴护目镜,那家伙估计也怪久没去打理头发了吧?真是难得,平常一个那么注意自己华而不实的外表的家伙呢。现在没了护目镜和发蜡的支撑,先前顶着的陆战队的军帽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柔软的红发贴着他脸侧滑下来,最后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和那家伙的呼吸一起。他听到他低声地、仿佛情话般的,继续那自我中心不可一世的臆断:
“有没有想我,小野猫?”
脑充血。
“——没有!!”
毫不犹豫地反驳之后才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张嘴:我鸟这蠢蛋只会让他得寸进尺啊!
“胡说!肯定想了!你要没想我跟你姓!”
“我丫的想你早死是真的!!”
“妈的你这张臭嘴是没人帮你洗干净是吧!”
“谁他妈的——”
破绽百出。于是红獒的吻理所应当地啃噬了接下来的对白。心脏猛地撞击着胸膛后骤然停止,酸痛的抽搐从里侧蔓延。他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一瞬间他觉得那双闪着磷火的眼睛没去了惯常的戾气,还竟然掺进了一丝潮湿的柔软。
你没事就好。老子……很想你啊。
似乎听见他的吻这样说着,关键的话语笨拙地在腔内打转。身体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所有无谓的坚持,闭上眼,对方用很大的力气拥紧他的肩和头,骨头都仿佛要被挤压到另一个胸膛里。于是他也腾出双手,圈出那宽广背脊上的属地。
被勒令噤声的KIDD委屈地看着床上的一幕,用前爪不解地挠着自己的脑门,再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人类的关系真复杂,不是吗?但它耷拉的耳朵很快竖起来,脑袋机敏地耸起,——门外面,又有人来了。
“汪!!”
带有警惕与威胁意味的吠声让特拉法尔加的脑内清明起来,于是几乎同时压在身上的男人就被踹飞了出去。在背脊撞上墙壁的那一霎那基德只想炖狗肉火锅下酒,但也许是这个想法遭了报应,他脑袋磕坏了墙上的监控器,锐利的棱角碎片沿着头皮滑开了半寸长的口子,殷红的色泽顺着额角滴下来,鲜血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监察警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特拉法尔加把满脸是血的侵入者丢在地上,转身去抱自己的宠物狗的情景。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对着监察组长说了一句“真慢。”
“抱歉,医生,是我们的失职。”
荷枪实弹的警卫立刻对入侵者实施了包围政策。特拉法尔加攥紧了手,他与监察队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再看向这边。基德看着他的背影,背部的肌肉紧张地绷起,——那家伙在害怕什么吧。呵,原来这世上也有他害怕的东西?
他抬起眼,试图抹去眼上阻碍视线的鲜红时,对方早将海楼石的手铐拷在他手上,力量被剥夺的同时,整个人被人推搡架着像赶猪一样踹了出去。
弥漫着铁锈滋味的口腔和被染成赤红的眼帘,都像是放荡的妓女一样勾引着骨子里狂暴嗜血的因子。但他强抑住了想要在这里大闹的冲动,那家伙那么紧张,到底能在害怕什么?……难道是我吗?
门缓缓阖上的缝隙间对上了彼此的眼神。特拉法尔加想扯一个无所谓的笑,但自己都知道一定失败得很难看。但不管怎么样麻烦算是解决了,剩下的靠他自己吧;反正野狗的生命力挺强的不是吗?连库赞都没搞定他。本来以为他早该被收监了;竟然还在这儿活蹦乱跳的,这才根本是搞错了吧!现在不过是让暴走的游戏回复正轨而已,刚才小小的BUG已经完美地修复了。但对方直棱棱地看过来的视线让他觉得被灼燃似的无处可藏,就在差点要仓惶转身逃开的时候,那一点点的缝隙终于在光与暗之间轰然阖上。
基德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心反倒一瞬间静了下来。这么说起来,先前似乎一直忽视了这一点:这家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的吧?也许他是不想让我在这儿把事情闹大干扰到他的计划。基德挑了挑眉毛,顺势舔了下嘴边干涸的血丝。嘿,反正刚才那个吻是骗不了人的。打也打过了亲也亲到了,这里就顺你一次吧。这之后别总是说老子自以为是、没在乎过你,别以为老子——不爱你。
根本一切都错了。可是明明BUG已经被修复了呀?眼睛酸胀得难受,特拉法尔加脱力了似的跌回一团糟的床上。突然脸颊的伤处有点凉凉的柔软触感,就像谁用粗糙嗜血还骂着脏话的该死的嘴唇吻着他那样。略略掀开挡着灯光的手从缝隙里看去,原来是KIDD趴在那里。伸着长舌头,有些讨好的舔着他的脸。
“妈的……走一个又来一个……滚远点!……”
这条瘸狗和那个死人该不会是一个胎里生出来的吧?
他恼怒地这样想,逮着身边的大狗脑袋狠命地死揉一气。但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他知道他现在就该立刻起身把监视器的数据消除,否则接下来等库赞回来这麻烦就大了。先前为了方便行事,他将监视器的监视画面显示时间推后了半小时,也就是说,现在监视器里上映的,是半个小时前的画面,所以刚才那家伙才能大摇大摆地在这儿呆上这么久。但这招数骗不了精明的人,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巨大的红色BUG闯入的情况下,恐怕连骗人都算不上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刚刚滑过零点指针的时候,宫殿那边为了寿诞而特别布置的豪华宴会厅里,罗兹奥德圣那张肥硕的脸孔一定正高高扬起,无数向上碰撞的觥筹与祝语仿佛将他送上了天际。特拉法尔加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难得这次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这一步,怎么能因为这个红毛笨蛋的出现而导致最糟糕的状态?如果不能破坏那份资料的话,这场赌局就输的一穷二白,再没有翻本的机会。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脚步有一点摇晃。手腕被什么拽住了,回头一看,KIDD那家伙用嘴扯着他的袖口,像是担心似的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挥了挥手将它甩开,伸手去开电脑,想了想,又绕回来拍了拍它的脑袋,闷闷地补了一句:
“乖乖呆在那里。轮不到你担心。”
第42章 ACT。38 峰与谷
刺耳警报声像是被侵犯的少女一样大惊小怪地尖叫不休,在混乱逼迫的情形和被催化剂加剧了的态势下,人总是容易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举动。事实证明,无论是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玛丽乔亚的地下大胃王乔艾莉•;波妮,还是北海的花痴厨子山治,他们都为自己的当时的举措而感到后悔——不论这举措是深思熟虑,还是仅仅一时兴起。
虽说这世上再多的钱都买不来后悔药,但命运往往大同小异,而人却总是不知悔改。特拉法尔加想起了他和那只该死的红毛笨狗在香波地的烟火中的片段,就像他们当时乘坐的过山车,前半段发出单调的轧轧声响艰难缓慢但匀速地爬升,一旦过了最高点后便以几倍速急遽冲落、抛离、翻转。
那一声警报,也许就是彼此命运波长峰谷交错的分界线。
把时间稍稍倒回到警报鸣响之前。山治和乔艾莉刚躲过巡逻队并确认前进的方向,特拉法尔加在敲打键盘的空隙将烦人的KIDD扔进实验室的水槽,而罗罗诺亚仍然老样子地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罗罗诺亚•;卓洛这辈子有过无数次冒险(虽然其中多半是由于迷路导致的),但仍然觉得自己眼下的这趟旅行未免顺畅得过了头。他不知道其实他的路痴程度与心情的好坏有着一定的联系,而目前莫名其妙就糟糕起来的心情令他的方向感彻底偏向了负值的极限。于是,现在他身在前厅,与盛大的主宴会厅相距咫尺,耳畔已可以听见嗡嗡如蝇般嘈杂昏沉的语声,甚至可以看见着装华丽的侍女端着酒菜鱼贯来去。
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己如此疲惫的事?他想不出来。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刚才看见波妮和那个卷眉厨子在一起。但这屁大的事怎么说也算不上“打击”,只不过是有点惊讶而已。他厌恶地拧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娜美为了潜入玛丽乔亚而强迫他们做了变装,这身行头束手束脚,要不是被那女人说欠款翻倍,就算进入玛丽乔亚的瞬间就露馅,他也是绝对不会穿的。
领带被拉开,规规矩矩的衬衫领扣被扯坏,露出从下颌到胸膛的性感而粗犷的线条。但喉咙里灼烧般梗塞的触感并没有丝毫的消褪,他只得恨恨地咽了一口唾沫——
妈的,要是有酒就好了。
他倚在狭窄的通风口的一侧,看起来就像是个厌烦了往来应酬、从宴会里溜出来躲懒的军人。正这样犯着酒瘾的时候,就有侍女走到他身旁,将托盘里的高脚杯递了过去:“来一杯?”
他也就大咧咧地接过,“谢了。”喉结一动,琥珀色的液体已经一饮而尽。那双神色坚毅的绿眸子里透着一股严谨不苟又咄咄逼人的气质,惹得那刚空了的酒杯又立刻被满上。斟酒的侍女大约误认为他是高阶的军官,这一次双手将酒递过了,身子一曲,唇边绽开像是被丈量过弧度的标准笑容。
“为玛丽乔亚。”
罗罗诺亚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他不由得眼角微挑,唇线轻勾,流露出轻蔑得有些好笑的神情。
从传菜间的小道里望过去,巨大奢华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宴会厅里正在举行着隆重的庆典,与会的宾客像玻璃钢里的观赏鱼一样在摆放着世界各地搜罗而来的珍奇异宝的大厅之间穿梭摆尾。高得看不清繁复细腻花纹的穹顶旁边设有居高临下的王座,而半个世界的统治者就坐在那里,模仿着神的模样睥睨众生。
血液不安分地沸腾起来,翡翠色的狭长瞳眸里闪过原始的火光。他再度一仰脖子灌下杯水车薪的酒,被滋润的喉管却更加干渴地灼烧起来。
“真是好酒啊。”
他几个闪身就从传菜间的通道进入了这世界上最华美极致的贵族宴会,伸手拿过架子上刚开瓶的好酒灌进嘴里,再仰头看着从下面看起来好像是被镶嵌在天花板上一样的、细小的贵族的身影,并没有人来阻拦。他一路走到了铺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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