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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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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霍光,对西汉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汉武帝最信任的权臣。他在历史上评价很好,也为汉室的安定和中兴建立了功勋。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了许多挑拨汉武帝与刘据关系的事情。卫子夫和刘据的惨剧,他“功不可没”,因为汉武帝时日无多,钩戈夫人的儿子刘弗陵做皇帝,自然会托孤给他,那么他就可以权倾天下。他是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属于政治豪门,后来把外孙女上官凤儿塞进宫给刘弗陵做皇后,刘弗陵短命,他又立了荒淫无道的刘贺,后来废掉刘贺改立汉宣帝刘询,表面君臣和谐,实际为大权谋害了汉宣帝的糟糠之妻许平君,把自己的小女儿霍成君立为皇后。
汉宣帝为曾祖母和妻子的事情一直记恨霍光,所以在他死后派人把他的头砍下来,用死玉封住,埋在曾祖母身边谢罪。在古代,死无全尸是很悲剧的事情,特别是头,认为是魂魄所在,用死玉封住,万世忏悔,永不超生。
闷油瓶揭开玉盒的盖子,没等大家一睹霍光的头颅,盒子里突然冲出一团蓝色火焰,将里面的东西连同玉盒、牌位一起焚烧殆尽。
看着地面的灰烬,所有人都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按照闷油瓶的说法,外面的路已经通了,而苏尔曼也确定她要将刘据带到这里跟卫子夫合葬才能解除苏家背负了一个王朝的诅咒。问题是,这群倒斗高手都不屑带炸药,他们怎么出去?还有张海客跟王盟,那两家伙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启山说不开棺,闷油瓶没表示有意见。张启山很上道,盯着闷油瓶的眼睛,“这次你可能扑空,不过我稍后可以陪你完成任务。”
闷油瓶摇头,“不用。”
吴邪想,他们两个去倒斗,加上张海客,可是倒斗界的梦幻组合了。千斤闸外的声音消停了好一会儿,秃子说待会合力干掉长平侯的陶俑粽子,出去不是问题。可是,闷油瓶却神情严肃,“扶余古国的仪式和中原地区差不多,那个陶俑是人为的阴身,是为长平侯死后重返阳间做的东西。阴身既是他在阳间活动的媒介,又是束缚魂魄的容器,一旦阴身被毁,他的魂魄无处依凭,便会找离他最近的东西。”
“找到后呢?”秃子问。因为见张启山很是尊重眼前的小孩,而这小孩周身也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所以秃子没有轻视还没成年的闷油瓶。
“找到后俗称鬼上身,你会对你的同伴下手吗?”闷油瓶淡淡地说。
秃子脸色一变,他的几个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纷纷看向旁边的人。
“而且,”张启山补充道,“只要阴身被毁,长平侯的魂魄就会转移到另一个身上,直到人死光死绝。”
“这就有点棘手了,难怪那个姓汪的高人没叫苏家先人毁了陶俑,而是镇住他。”吴邪默默的想。封住?吴邪看了看手里的唐刀。万人刃和活人血,前面这刀是现成的,那么活人血呢?看那些半截陶俑,莫非真要做到这地步才能镇住长平侯的魂魄?
因为闷油瓶和张启山的话,在场之人似乎都跟吴邪想到一起去了。那么,谁愿意去做祭品?苏家先人为了这个斗已经牺牲不了不少人,而这些人只怕都是苏家的族人。
“我不走。”闷油瓶忽然说:“我必须去对面。”
“我也不走。”吴邪也说:“我要去找人。”
闷油瓶瞄了吴邪一眼,意外的是,他竟没有开口阻拦吴邪,因为吴邪觉得此话一出,第一个反对的应该是闷油瓶。
张启山没劝说这两人,只问:“你们准备怎么过去?”
闷油瓶指着左边的墙壁,“打盗洞过去。”
这个斗中间被隔开,应该有条甬道,再加上没修好,斗里的墙壁全是土,打盗洞过去比较可行。可是闷油瓶之前说那甬道里有不好的东西,最好别去碰,现在又推翻自己的话,那不是明知是虎口还要往里送?看来,张海客在闷油瓶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吴邪必然也要过去,为了王盟。
闷油瓶下斗前带了把桃木剑,一直裹在布里,背在身后。这会儿,他取出剑递给张启山,张启山眼睛一亮,道,“你居然带了这个。”
“交给你了。”闷油瓶扫了眼千斤闸。
吴邪先还跟闷油瓶开玩笑,说他带桃木剑下斗是要做法,看这架势,难道张启山也要做法?盗墓贼做法,这是要逆天吧。
“张大哥,你……”苏尔曼瞪着桃木剑。
“小曼,你误会了。”张启山呵呵一乐,“这是我家祖传的,在我手里就是把武器。我们不可能使用苏家先人的方式镇压长平侯,所以只能用这个。”
“我看还是他手里的唐刀比较管用。”苏尔曼瞥向吴邪的手,“你祖传的东西怎么在那小娃娃手里?”
闷油瓶和张启山都没说话,苏尔曼是个明白人,自然没有继续追问。
吴邪立马将唐刀送到张启山眼前,“张爷,这个你拿去用。”他不是不相信闷油瓶,他只是怕苏尔曼又杠上他。
张启山摆摆手,“不用,不需要。”
这时闷油瓶往左边走去,似乎对张启山的能力很放心。吴邪没有立刻跟过去,而是问张启山,“张爷,这把桃木剑真能镇住长平侯?”
“不是镇,是杀。”张启山回答。
吴邪愣了,“杀?”
“把本不应逗留尘世的魂魄杀死。”张启山微微一笑。
这……这不好吧。卫青也太倒霉了,死也不得安宁,最后还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是如果不杀就是他们死,反正卫青死都死了,再死一次好过他们死。吴邪比较纠结,不过不再天真的以为能找出什么两全的方法。
长平侯和千斤闸都交给张启山,闷油瓶专心打盗洞。吴邪没见过闷油瓶打盗洞,站在一旁观摩,发现闷油瓶手法极好,盗洞内壁铲印匀称,不比他们下来那个差。只是一会,耳室墙壁就出现可容半个闷油瓶进去的洞口,不过这孩子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与盗洞进度成正比。
“我说,”吴邪心里极为不舒服,扯了扯闷油瓶的衣角,“现在这个洞不要求技术,仅在墙上打个洞而已,我也行的,你因为我要打个比自己身体大得多的盗洞,万一伤口继续恶化,到时候很麻烦。”
闷油瓶的动作停止了,回头看了看吴邪。过了一小会,可能想通了,把旋风铲递给吴邪,示意吴邪继续挖。打盗洞是个体力活,没技巧会很累。吴邪连续挖了两个小时,闷油瓶抱着吴邪给的唐刀,一直看着他,那种注视就像以后的他注视着天空,仿佛眨下眼吴邪会消失不见。
吴邪一脑门汗,终于从洞里钻出来喝水,低头就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眸。
“小哥,干嘛?监工呐。他们什么情况?”吴邪笑了笑。
闷油瓶靠着墙,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似乎那里有所不适,“他们还没把千斤闸弄上去。”
吴邪探头,发现张启山还在寻找机括,估计下次再进斗,他们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炸药是必备了。“我去上学校,背着炸药包,一拉线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炸飞了。”三十五岁的吴邪忽然哼起当年流行的修改版儿歌,在严酷的环境下,莫名其妙心情极佳。
闷油瓶一动不动,吴邪哼完转身又去找那双好看的眼睛。
“你唱的什么?”闷油瓶不解地问。
“哈哈,我这是嘲笑轻视火药的人。不过我知道古代的高手都不用火药,可万一出不去……”吴邪对着闷油瓶自言自语,“出不去就是死,这是命。”盗墓本就是折寿的行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死在斗里的可能。“其实我很开心。”他又唐突地冒出一句话,与前句没有任何逻辑联系。
闷油瓶望着他,觉得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十分奇怪。
“我很开心,小哥。”吴邪重复着他的话,“很开心,像现在这种情景已经连做梦都不再出现。以前我很讨厌斗里的压抑氛围,好像随时都会死,可如今我却觉得开心。”
闷油瓶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吴邪居高临下的看着闷油瓶,意识到对于那孩子来说,自己应该表现得很怪异吧。他自嘲地咧开嘴,露出一个自认不错的微笑,“开工了,我老跟你唠叨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盗洞即将完成的时候,吴邪已经要累瘫了。因为追求高效,又是一个人完成,所以没有闷油瓶那么美观,用他自己的话说,能过去就OK。闷油瓶叫来张启山,指着盗洞,“这个甬道里有不好的东西,挖通后你准备怎么办?”
张启山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很轻松,“你们就去吧,我相信你们不死,它一时半会不会找上我们,我会尽快弄开千斤闸。”
吴邪擦了把汗,喝水吃干粮,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准备去见识甬道里的玩意。
张启山见闷油瓶好像很在意甬道里的东西,便从领口掏出一个物件,这物件通体漆黑透明,有着锥围形的下端,前端锋利尖锐,镶嵌着数萜金线。吴邪一看,想这不是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么,摸金符以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经过很多特定的工艺才能完成,那些金线帛成透地纹样式,符身携刻着“摸金”两个古篆字。能被张启山戴在脖子上的一定是真货,真正的摸金符现代非常稀有,胖子那个被烧后一直没找到正宗的摸金符。
张启山又从袖口掏出一个两指粗的青竹筒,揭开盖子,倒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吴邪咂舌,都不知张家人下斗原来喜欢带这么奇怪的东西。那青竹筒里装的是针灸用的银针,张启山拿了根最粗的,神情严肃的原地转了个圈,好像在辨认方位,然后纵身一跃,把这针□墙壁里,接着把摸金符挂了上去。“希望祖师爷庇佑,我用摸金符保证主墓室生门大开,应该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们别比我们先死。”张启山道。
闷油瓶不再说什么,在张启山的注视下,捡起吴邪扔在一旁的旋风铲,亲自打通卫子夫墓室与甬道间的那道墙壁。
吴邪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迅速检查了自己现有的装备,其实他根本没什么装备,民国时期下斗的生存系数是不是太低了,他真怀念各种制式武器,哪怕现在谁给把汉阳造也好啊。
“吴邪。”闷油瓶忽然转头,冷不丁叫了吴邪的名字。
吴邪一愣,看到张启山诧异的表情,立马说:“小子,叫叔,不叫叔,哥也行,不能目无尊长。”
张启山哈哈乐了,不再管吴邪和闷油瓶,而是走向苏尔曼那群人。
吴邪还真不介意闷油瓶叫他什么,其实闷油瓶又“叔”又“哥”的叫他才奇怪,不过,如果闷油瓶真的愿意,他其实心底暗爽得要命。
“那刀你保管好。”闷油瓶指了指放在墙边的唐刀,“关键时刻也许能救你一命。”
汪姓人留下的唐刀是把“万人刃”,吴邪不会傻到以为它刚好杀了一万人才叫这名字,可以用来辟邪,说明此刀杀戮深重。一般来讲,要对付某种邪性的东西,除了神圣的物品,只能比要对付的东西更邪。
吴邪总觉得刀跟闷油瓶比较配,闷油瓶拿刀的样子可以迷死一排小姑娘,不过当小姑娘们看到他对粽子那股狠劲,估计都宁愿转投王盟的怀抱。毕竟现在的小姑娘很实际,随时玩命的男人不适合做丈夫。
“为了你的肩伤着想,这刀暂时我来用。”吴邪笑。
闷油瓶回头,一铲下去,墓室和甬道终于打通。
潮湿,无光,封闭二千余年的甬道重见天日。闷油瓶点了根蜡烛,跪在盗洞里,伸手试探甬道中的气流。
“看来空气是流通的。”吴邪盯着微微起舞的火苗说。
“摸金符。”闷油瓶对吴邪道。
吴邪站在外面瞄了眼张启山的摸金符,它正好端端的镇住生门,所谓生门大开,生气流通,实际吴邪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虽然早已经不是无神论者,不过老祖宗传下的东西还是玄之又玄。
“拿好刀。”闷油瓶跳出盗洞,落到甬道中,蜡烛火光摇了下,灭了。
吴邪马上紧跟闷油瓶的步伐,带上那把唐刀也经由盗洞跳进甬道。“哎,这里温度比里面低多了,夏天完全不用开空调,省不少电费。”
岂止是温度低,这里的感觉就像暴露在长白山的漫天大雪下。甬道仅两米宽,走半步就能触摸到对面的墙壁,如果正对着眼前的方位打过去,应该就是汉武帝的衣冠冢。
闷油瓶用手在墙壁上丈量着什么,过了不久,他开口说:“等一会,时辰不对。”
吴邪无所谓,就地坐下喘气,他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唐刀就靠在手边。甬道异常幽深,远处漆黑得像另一个空间,仿佛随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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