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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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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翻了个白眼。
  黑眼镜走到吴邪和胖子中间,不许这两位继续打嘴仗。他说他刚才已经查看了好几次,这里确实是古代群葬,也许跟仰韶文化有些关系,但这青铜壁也是货真价值,而且里面添加了铬的,竟然没有锈迹,呈现青中泛白的颜色,有些现代工艺的意思。
  “我说个想法你们分析一下。”胖子插嘴,“这个地方除了我们,我不觉得以前有人来过,看这些彩陶碎片的颜色和保存度,我觉得我们是第一拨进来的人。而且,为什么要在沙漠下面修这么大型的东西,难道是古人的地下兵工厂或军事基地?胖爷我以性命担保,那些人还没吃饱了撑着。也不可能是近代外国佬跑来修的,他们不掠夺我们就不错了,还给咱搞支援建设?”
  听完胖子的话,吴邪问了一句,“这里是古潼京?”
  解雨臣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刚才我们在底下移动了一会儿,”然后他又强调,“整个空间。”
  黑眼镜敲了敲青铜壁,光滑坚硬,和这个墓葬有着微妙的和谐。“我觉得它们是一个整体,墙壁和墓葬。”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继续走吧。”吴邪望着前方黑乎乎的甬道。
  黑眼镜和胖子走在前面,吴邪和解雨臣走中间,王盟跟在后面。解雨臣靠近吴邪,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那个玉佩,你奶奶好像也有一块吧,不过字不同,你奶奶是‘吴’,这个是‘汪’。还有这把唐刀,明代仇英擅画仕女图,不过他还画过一名男子,这刀柄下面是不是刻了字,也是‘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走了一圈,几个人发现这条甬道首尾相接竟是个八字形,其中有很多分岔,规模好像很大,而交叉的地方有一扇覆盖着古怪绿釉花纹的门。釉是玻璃质薄层,用长石、高岭土和化工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经过研磨制成釉浆,施于坯体表面,经一定温度煅烧而成,不容易被尘土腥秽侵蚀。
  胖子走上前,推了推那扇门,门没反应,他退后一步,指着门说:“芝麻开门。”
  吴邪把胖子拉回来,心说要不要这么搞笑,芝麻开门又不是万能钥匙。
  “我操,这么大的釉陶门。”胖子扭头对吴邪说:“我们把它砸了吧。”
  釉陶是表面施釉的瓷器,开始时只施绿、褐黄等单色釉,后来出现黄、绿、酱红、褐色的复色釉,都是用来保护瓷胎,也是因为美观。最早可追溯到西汉,由西域传来,最富盛名的应该是唐三彩。
  “啧啧,这里要是青铜门我还好想点。”胖子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你们说背后是什么?”
  吴邪还没说话,黑眼镜先开口了,“我觉得还是不要动这门,继续走一段,实在没办法再回来。”
  吴邪跟解雨臣交换了意见,一致认为黑眼镜说得有道理。可胖子偏偏认为门背后有好东西,说不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发现。
  “胖爷,”谢雨臣看着胖子,“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你说它是四、五千年的群葬,可是除了彩陶的碎片,我们没看到任何证据证明它来自那么久之前,再看这青铜壁,使用青铜是夏之后的事情,这个地方属于新石器时代,而釉是西汉才大面积开始使用……我知识有限,实在解释不来。”
  “得得得,我不砸,行了吧?”胖子把手收回来,“门后面说不定关着几千年前的女粽子,看上胖爷我,把胖爷捉去当粽王就糟了。”
  吴邪说:“你这体积,怕是要把女粽子吃穷了。”
  于是几个人统一了思想,决定继续往前走。王盟还是走在最后,其他人离这门至少三米远,他才刚刚走过门前。
  忽然,王盟喊了一声,“老板,门开了!”吴邪连忙回头,解雨臣和黑眼镜也转过身来。
  那门的绿釉花纹变成了蓝色,门户大开,里面黑乎乎,冒出烟雾一样的东西。
  “看来里面装了烟雾机,女粽子需要舞台效果才能闪亮登场。”黑眼镜瞥了眼胖子。
  吴邪咳嗽几声,后来发现这烟雾的味道并不刺激人,他完全是神经性反应。
  这时,未等他们有时间警惕,门里突然射出刺目的白光,几个人一下子眼前全黑,吴邪叫道,“别看!捂住眼睛!”这光令他想起月下沙漠响起枪声时,让日本人鬼哭神嚎的白色光芒。
  再醒来时,他们已在外面。
  王盟离门最近,所以眼睛伤得最重,红红的,不停流泪。吴邪闭着眼睛扶住王盟,解雨臣和胖子也四目紧闭,只有黑眼镜安然无恙,把自己包里的卫星电话拿出来求救。很快,解雨臣留在沙漠边缘的救援队来了。上车前,胖子一边流泪一边搭住黑眼镜的肩膀,“下次出门我也找副墨镜。”
  黑眼镜一乐,拍掉胖子的手,“千金难买早知道。”
  谁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反正醒了就在外面。黑眼镜叫人向下挖了十几米的沙子,没有发现那个奇怪的群葬墓穴。
  “也许跟那个海子一样,是会移动的。”解雨臣靠着椅背说。
  吴邪歪着脑袋,晕晕乎乎,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挺闷。车行一路,他不停摩挲匕首上的麒麟,眼前浮现出星空之下小闷油瓶随他看向麒麟座时的认真表情。
  几个人在医院呆了两天,很幸运,那束强光只持续了半秒钟,眼睛无碍。回到北京解宅后,吴邪给了王盟一张支票,叫他不用回杭州,直接飞往香港找张海客。张海客当年给吴邪留了个电话,随后两人没有联系。
  黑眼镜对沙漠里的事情颇为在意,所以找解雨臣借了人马,继续留在巴东吉林沙漠。
  胖子去江苏与安徽交界处的马坝镇看看当年的蝎子墓,说是墓,其实是座陷在烂泥里的古城,里面死了无数张家人,也算是墓。
  “你给所有人都分派了事情,那你干什么呢?”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谢雨臣泡了壶茶,笑着问旁边的吴邪。
  吴邪跟着笑,只不过是苦笑,“小花,你不厚道,明知我这次回家凶多吉少,还在这里笑话我。”
  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这几年辛苦你了,那胖爷也够朋友,自己光棍一条还帮着你东奔西走。我把蝎子的事情对他说了,他坚持要亲自去查。”
  “蝎子到底是什么?”吴邪问。
  解雨臣一脸神秘的表情,似乎很向往,同时又很疑惑。“不知你听过一种说法没,有人坚持我国的夏朝其实是古代埃及的法老王朝,而更远之前的轩辕黄帝其实是埃及法老。”
  “放屁!”吴邪马上骂了一句,然后说:“小花,我不是说你放屁。”
  解雨臣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关于秦朝之前的三朝,虽然我也心存疑虑,可不至于那么离谱。”吴邪道。
  解雨臣接着说:“你可以反过来想,看过古版《山海经》没有,觉得它像世界地图吗?”
  “……”吴邪没说话。
  “好吧,我可能扯远了。大禹的禹字,甲骨文就是蝎子的形状。”
  “那万字不是更像?”
  “对啊。”解雨臣赞赏地看着吴邪,“不愧是做拓本的。万字甲骨文呈蝎字形,本意为蝎。你知道古埃及,古印度,苏尔美和中国都有象形文字,甲骨文是我们的代表。象形文字来自于图画文字,它最早的意思应该就是图画本身的意思。”
  吴邪当然知道,他在卫子夫墓里看到的殄文就是水族的水书,世上现存仍在使用的两个象形文字系统之一。
  “这个蝎子,它其实就是个万字,而这个万字代表一个家族。”解雨臣望着吴邪。
  “万?”吴邪一愣。
  “对,胖爷去的马坝镇在秦朝年间还是一座叫泗水的城池,世人皆称那的长官为万郡尉。”
  “具体点……”
  解雨臣点了根烟,“其实那个人不姓万,他叫张和万,但他非要别人叫他万郡尉。”
  吴邪沉默了,张和万,又一个姓张的?
  “更具体的,只有靠胖爷了。”解雨臣吐出一个烟圈,慢慢飘向吴邪,“看这个有毛病的万郡尉到底和张家什么关系。”
  吴邪抿起嘴,点了点头,“我估计就是远离张家大宅生活的一脉,或者有什么特别使命。不过我现在得把自己的事情解决掉,小花,秀秀最近忙吗?”
  解雨臣好像有些惊讶,但这惊讶仅持续了几秒钟。“吴邪,你真准备这么做?”他笑得很离谱。
  见到解雨臣的笑容,吴邪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凭啥他做黄金单身汉就没人管,自己后面跟一屁股家人,甚至从来未曾联系的亲戚也来凑热闹。
  “小花,你果然是朵花,瞧你笑得花枝乱颤,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吴邪故意说。
  解雨臣听到“花枝乱颤”就变了脸色,冷笑一声,风情万种地凑近吴邪,“我不是牡丹花,我是解语花。你个没良心的小怂货,当年是哪个说要娶我,你奶奶连白玉双鱼玉佩都准备给我了。”
  “原来你那时就看过了?”吴邪想起解雨臣在沙漠里说过这事儿,当时他还纳闷,怎么小花会知道,只是人多不好问,就一直没问。
  “我是看过,你奶奶逗我玩儿呢。”解雨臣把烟头摁熄。
  “晚点叫上秀秀,我们三个吃顿饭吧。”吴邪说。
  解雨臣又“哈哈”笑起来,“要秀秀帮忙的代价很大啊,她特别尊敬她奶奶,所以对你奶奶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以准孙媳的身份去见她,可谓又恨又得意。”
  “情非得已。”吴邪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我被人逼婚,除了找秀秀,还真没可以办这事的女人了。”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我们都清楚。”
  “小花,这事办完了,我想去趟长白山。”吴邪笑得苍凉,面相不老,眼神却老了几十年。
  “我说不行,你会听我的话吗?”解雨臣说。
  吴邪摇头,“不。即便不知道怎么开门,这么多年了,我总归要去看看他。”
  “不是刚见过小的?”
  “就是见了,才越发想去看大的。”吴邪强调这个“大的”,“从墨脱回来我就想去,可惜被事情绊住一直脱不了身,现在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我的处境,你和秀秀最能理解,不过我稍微比你们强点,还有个二叔挺我。”
  解雨臣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初冬的天空,金色的阳光却像覆了层厚厚的霜,暖意和凉意互相交织,仿佛第三代老九门的宿命。不知不觉,少年当家的他不再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了吴邪和霍秀秀,他们一定会活得越来越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秀秀轻裹一袭亮黄的高领无袖锦缎双襟暗花短旗袍,下摆只到大腿,还开了叉,头发披着,别了个镶钻的蝴蝶发卡,纤细白润的脖颈微露,披着白色裘皮肩盈眸浅笑,像朵娇嫩的迎春花,却绽放在冬日的艳阳下。
  “吴邪哥哥。”她当着吴一穷的面挽住吴邪,“这位是伯父吗?快替我介绍一下。”
  这件事说起来是这样的。
  早在吴邪穿越之前,他母亲就替他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中物色了一个女孩。据说这个女孩是小家碧玉,工作也稳定,人很孝顺,还带去给吴邪的奶奶过目,得到首肯,非常喜欢。吴邪那时正忙,找了个借口跑到古潼京,二十多天没跟家里联系,于是吴二白就飞去北京解雨臣家里要人。
  解雨臣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叔,吴邪他有意中人,没来得及坦白。”
  吴二白是谁?能随便唬弄住吗?于是解雨臣也从北京开溜,正好吴邪失踪,他叫上胖子一起去了古潼京。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吴邪托霍秀秀帮忙,霍秀秀早就想看看吴邪的奶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相约做场戏,由吴邪带霍秀秀回杭州走个过场。
  吴邪的爸爸吴一穷做了一辈子研究,人老实得要命,见到漂亮的霍秀秀跟自己儿子这么亲密,顿时喜笑颜开,觉得吴邪终于有了成家的念头,自己抱孙有望,连忙叫吴邪的妈妈出来倒茶。
  吴邪家不像霍家有所古老的大宅,三室两厅,环境还可以,温馨而富有人情味。
  霍秀秀悄悄对吴邪说:“吴邪哥哥,我喜欢这,比我家好多了。”
  吴邪心里一阵酸楚,能够想象古老的宅院里,秀秀和小花孤零零地生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为了权力和上位不择手段。
  吴一穷让吴邪和霍秀秀坐到沙发上,吴邪妈妈倒茶的时候,霍秀秀急忙起身去拦,还说:“伯母,您太客气,这种事情我们晚辈来做就行了。”
  霍秀秀很会泡茶,这个吴邪见识过。这次,她没用簪子,而是露了手泡茶的功夫。吴一穷钟爱喝茶,笑得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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