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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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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紧张,或许出於别的什麽原因,谁人又能得知!
“封兄!恭喜啊!”封照泉听得身後一个熟稔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震天堡堡主厉怀谡,他身後跟著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还是厉寞严…
“同喜同喜!贤弟贤侄快快里面请!”封照泉和厉怀谡年纪上虽差得远,可也一向兄弟相称,义气高远…
“封兄,今日大喜,楼某来迟!”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年约四旬,眼角淡淡的纹路,却是气度非凡,有著难以言喻的成熟魅力…
“啊!如稷!是你!”封照泉欣喜异常,用力的拍著对方肩膀当今天下四大剑圣,如今已经来齐三位,尤其这位西剑渺楼如稷,已经行踪飘渺十余年,当初封照泉发帖邀请之际,都未曾想到他会前来…
“封兄家有喜事,如稷不敢不来!”楼如稷淡淡一笑,有一丝疲惫和倦怠,曾经江湖风起云涌,已与他无关,如今他也只是为了故人才偶尔现世…
“十五年前绝潭试剑,竟然一晃这麽久,我四人才得以相见,真是人生如梦啊……我们快快进去,蝶宿在里面呢!”封照泉左右各拽一人,朝内堂走去,眼见著一对佳人相携而入,他只觉此生最幸,不过於此…
簇拥的人群跟在新郎新娘们随後进入,只听得里面有人唱道,“吉时到,新人拜堂!”後面的人群一下子涌入殿内,却谁人也没有注意,身後有两个男子,缓缓走来…
“差不多了吧!”聂徵狐问上官瀛邪,随手逗弄了一阵他怀中的栖麒宝宝…
“徵狐,你当真要如此?”上官瀛邪迟疑一下,眼神有些深邃…
“为什麽不!天下纵使大乱於我何干?!”聂徵狐说得睥睨,然後皱眉看了看,“怎麽这麽多人,你去!我不想挤!”
上官瀛邪无奈摇头,他听得里面刚传出一句“新人就位拜堂成亲”,便运起内力喊一声,“等一下!”
霎时所有人皆惊愕,纷纷回头,但见他二人以及怀中婴孩,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什麽事情,面面相觑…
封司麟和壤驷蔚依也一起回头,壤驷蔚依甚至已然掀起红盖头,期待得朝外看去…
“来者若是客,请稍带拜堂礼成之後,我奉剑派自会款待!”封照泉毕竟在四剑圣中居於首位,堂堂东剑震,这麽多年什麽场面没有见过!
“这就算让开了?”聂徵狐有些气闷的看著上官瀛邪…
“再等一下……”上官瀛邪无奈且宠溺的摇头,然後将宝宝放在左手,缓缓抬起右手,一阵掌风催发,霎时面前层层叠叠的人群被震慑分开,踉踉跄跄,硬是分开一条路,众人瞠目,呼喝之声迭起,奉剑派和壤驷世家的人更是一起紧张起来,看这两人仿佛来砸场一般,可是这般组合又是如此奇怪,两个俊美脱俗的男子,再加上一个小小的婴孩…
封照泉上前踏了一步,整个人气势滔天,他身後的厉怀谡却是一怔,那分明是他的小师弟上官瀛邪和寻魔医,不过短短两个月未见,什麽时候竟然多了一个孩子,竟然还以这般姿态出现在封家的喜筵上?
“尔等何人!?竟敢在婚宴上闹事!”终於壤驷家的人先坐不住,负责送亲的壤驷禅厉声呵斥…
“喂喂!你算哪根葱啊!封司麟呢!我们可是千里迢迢来送贺礼的!”聂徵狐盯著场上最引人注目的新郎倌,笑得狡猾并且致命危险…
封司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够继任一派掌门之位,可见实力不凡,他上前一步,挡在壤驷禅面前,“两位朋友不知如何称呼,既然是来送礼,封某感激不尽,请稍安勿躁…,待到仪式举行完毕,封某必定奉上一杯水酒……”“这个,接住!”聂徵狐还未等他说完,便拎起婴儿的繈褓,直接扔向封司麟,那婴孩从睡梦中惊醒,哇哇大哭,封司麟更是狼狈不看的接住婴孩,手忙脚乱…
“两位这是何意?!”封司麟惊诧万分,不要说他,周遭众人眼睁睁见如此突兀的冒出一个婴孩,更是猜测迭起,窃窃私语起来…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当然清楚!好了!我们的礼已经算送到,至於如何处置,便不是我们的事情了!走了!”聂徵狐挥挥手,似乎想到什麽,又扔给封司麟一个包裹,“这个是留给那小鬼的,虽然你是那小鬼的爹爹,可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动!”
他此言一出,顿时喜筵上如同炸开锅一般,堂堂武林三大贵公子之一、奉剑派掌门人竟然在大婚典礼上冒出一个私生子?!
“亲家!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壤驷禅乃是壤驷蔚依的伯父,胡子一抖,勃然不悦起来…
“琴家稍安!这……让老夫问个清楚!”封照泉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儿子,然後踏步走到聂徵狐和上官瀛邪面前,随手抽出一个门人的长剑,便要拦截,他动作极其凶悍,猛如雷霆,却没有杀气,只是试探和阻拦的成分更大一些…
“慢……封兄!”厉怀谡毕竟是和寻魔医打过交道,纵使是这位师弟同样不凡,他自问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封照泉如此鲁莽,恐怕是要丢丑…
可惜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但见上官瀛邪反手抽出缱神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剑已重新入鞘,但见封照泉手中长剑已经轰然断为四五截…
所有人屏息凝神,传说中已经七、八年没有出手的东剑震封老爷子,竟然一出手便被如此尴尬的化解,眼拙的人可以说封老爷子手下留情,眼力高深之人却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男子,剑术实则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老疯子!问就问啊!你不问我也会说,你儿子小疯子娶了新妇,我再送来儿子小小疯,啧啧,你儿子倒是一家三口全齐了!”聂徵狐向来口齿辛辣,肆无忌惮…
“你说什麽!休得胡言乱语!”封照泉气的胡子已经开始抖了起来,他向来以这个独子为傲,更深深知悉他的为人处事,定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之事,若然有过,也应该是婴孩的娘亲出面来闹,还颇有几分像样,哪里似这般两个陌生男子直接把婴孩扔入礼堂当中,简直胡闹!
“上官!今日乃是封家大喜,你这是……”厉怀谡抢在封照泉进一步发作之前问道,毕竟眼前这是自家小师弟,他还是要顾及三分…
“师兄莫慌,今日我等只是为封司麟送一份礼,至於他收还是不收,如何处置,我们并无他念,也不想生事!”上官瀛邪转身,顺势揽住聂徵狐的腰身,看似亲密,却又禁锢住他,刚才幸而是他抢先出手,若然是聂徵狐的话,那位封老爷子如今可是惨了…
“怀谡!这究竟是……”封照泉惊怒交织问他…
“封兄莫慌,这二位我倒认识……”厉怀谡看了聂徵狐一眼,那人桀骜睥睨,终於还是没有宣之於口,而是在封照泉耳边说著,只得他二人听闻…
那边聂徵狐却是不耐烦起来,“喂!小疯子!你在决定如何处置那个小小疯之前,先看看他的手腕再说!”
封司麟此刻早已傻眼,忙不迭的笨拙的拉出婴孩的手腕,果然,那上面一个天生胎记,正是封家长子长孙代代相传的标记,不仅是他,连同一旁的封照泉瞟见,都傻了眼…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哼!似你这般忘恩负义之人,杀你简直是脏了我的手!”聂徵狐面色渐渐阴沈,曾经伤害暮的每一张脸再一次浮现於面前,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等一下!是谁……是谁让你把他送来的!”封司麟面色惨白,失魂落魄…
“你不配知道!”聂徵狐口气愈加凶悍,上官瀛邪见状不妙,搂紧他施展纤云飞渡匆匆离场,他知悉,若然再继续下去,此刻婚宴,大概要变成血腥杀场了…
……
唯独留下一派烂摊子,和不解之谜…
飞霞派四女在道喜人群当中,深深的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有悲戚,有不解,有了然,也有茫然…
……
第43章。滴血怜
【第43章。滴血怜】
被上官瀛邪一路近乎挟持般的拽著,对於聂徵狐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好的经历,毕竟谁人敢对寻魔医这般放肆,可是到了尽头,他却丝毫没有反抗云云,那人的怀抱,近乎温柔的让人心碎。
“喂!你到底要把我往哪里带?”寻魔医从来都不是易於之辈,向来只有他整蛊算计江湖,而未曾有过谁人敢要算计於他。
上官瀛邪但笑无妨,“徵狐,你可想要去我息魂逛一逛?”
“那里有什麽好逛!切!”聂徵狐无甚兴趣,年少时即与衡巽为伍,他几乎腻了息魂的奇珍异宝。
“距离这徽州不远,便是我息魂的苍龙宫所在,可否有兴致陪我一游?”上官瀛邪似笑非笑,他拿捏度数恰到好处,带了一分挑衅,两分诚恳。
“恐怕,我们要先处理几位客人呢!”聂徵狐耳力非凡,已听到身後众人追来,果然,为首便是楼如稷和厉怀谡,看这架势也知悉是厉怀谡又在一旁多嘴。
“你们可是来找死?!”聂徵狐看了看楼如稷,那男人他自然认得,只是可惜如今他已长大,那男人却未必认得出他。
“聂公子稍安勿躁!”厉怀谡自然打著圆场,凭借他与上官瀛邪的关系小心翼翼说著,纵是他也欠了寻魔医人情,即使幼子的姻缘是如此诡谲难堪,但冲著金孙便要诞育的份上,他也忍了,“我等只是想请聂公子将事情解释清楚,那个婴孩……”
封家世传的胎记摆在那里,刚才封司麟又是信誓旦旦自己从未有辱过其他女子的清白,厉怀谡和楼如稷二人才受封照泉所托来寻人,毕竟如此这般一闹,那婚事倒是耽搁下来,如果不说清楚,这奉剑派的名声甚至都恐怕臭了。
“那不是明摆著吗?封司麟的种!啧啧,难道是老疯子的?真是看不出来啊,老疯子竟然也老当益壮!”这番话从聂徵狐略带嘲讽的口中说出,总是让人觉得无奈而尴尬。
“上官,这……”厉怀谡也是为难,求助般的看著上官瀛邪,对方却是但笑不语,若真的说起道理来,这一次这奉剑派果然欠缺了一些。
“走了走了!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楼如稷的剑,却横在他们的去路上。
“楼兄……”厉怀谡心知不妙,却又故意轻描淡写,他终究怀了私心,想要有一个人能够给寻魔医一点难堪。
“……”一旁上官旁观者清,倒是把厉怀谡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却只是皱眉,并未多言,毕竟那一位是他师兄,幼年之时也曾照拂於他,更何况,他身边这人,根本不需要这些细微末节。
“你什麽意思?聋子吗?”聂徵狐倒是笑了,带了某种得逞般的戏谑和邪恶。
“解释清楚!”楼如稷惜字如金,身为西剑渺,他不仅行踪飘渺,为人处世更是飘忽异变,只凭个人喜好。
“你要我解释清楚?好啊!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就怕你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既然奉剑派那麽问心无愧,我当然乐得解释清楚!”聂徵狐笑得诡谲。
“徵狐……”上官瀛邪想要拉住他。
“不要碰我,他们成功让我改变主意了……”聂徵狐仿佛即将肆虐的地域魔煞一般,还真是人心叵测,竟然还有人敢质疑寻魔医!他率先一人,挣脱上官瀛邪的掣肘,朝奉剑派原路返回,上官瀛邪担心於他,只是深深看了厉怀谡一眼,便追了去。
只剩下楼如稷和厉怀谡两人,事到如今,也不知究竟是吉是凶了。
奉剑派,张灯结彩的氛围尚未退却,熙熙攘攘的宾客却已不知所踪,毕竟这婚事横生变数,谁人能料到,竟然突兀冒出来那样一个小小的无辜的婴孩。
原本成亲的华庭内,此刻也是凌乱尴尬,封照泉气呼呼的端坐正中,旁边是脸色铁青的壤驷禅,再往後是壤驷蔚依,早已脱下婚衣换了寻常装扮,身为新娘子的她,娇俏脆弱的容颜有一丝绝望和伤怀,却不知清泪为何人流。
再往後坐著的便是一众宾客,都是和壤驷家交好,如今要为壤驷家的掌上明珠讨个公道的人。
而封照泉一侧除了本门的几位师弟,便是一个清臒俊美的男子,鬓间微白,腰间系著一块蝴蝶状的羊脂白玉,偶尔一阵轻咳,颇有憔悴之意。
唯独新郎倌封司麟面无表情的立在堂中,大红蟒袍尚未换掉,神思却是百转千回。
在厅内角落,一个仆妇抱著熟睡的栖麒宝宝,安静的立在那里。
这时凌楷已经匆匆赶来,“禀告掌门,楼前辈他们带人回来了!”
所有人神情一凛,山雨欲来,再看凌楷身後,便跟著四人,楼如稷和厉怀谡自不必说,另外两个谪仙般的男子,却有著相似的某种魔魅气质。
厅内的氛围有些凝滞,似乎些微动静都会引发不可收拾的乱局,聂徵狐哪管这些,睥睨的逡巡了四周,然後绝豔一笑,“你们都是在等我解释清楚吗?”
“你诋毁我奉剑派,破坏亲事,意欲何为!”封照泉的师弟廉吾之性情火爆,平素又最疼封司麟,此刻再加上聂徵狐如此挑衅,哪能不怒。
“我只问一次!封司麟,你也不认你儿子吗?”聂徵狐最厌恶这等始乱终弃之人,他盯著封司麟,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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