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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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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玉冢摇头,“小狐,这里是僵命城,不是什麽随便的杭州城宿州城!”他右手银光一闪,一阵金铁交织之声,情势急转直下。
  
  聂徵狐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的镣铐,嘲讽的晃了晃,“想留我,就凭这个?郗玉冢,你还没有吃够亏吗!”
  此时一阵悠扬而哀婉的箫声传来,嫋娜宛如九幽之地传来,一阵淡淡的莲香,一抹纯白色的纱裙,一个翩舞娇弱的少妇,已然立於郗玉冢和聂徵狐之间,她手中乃是一只尺半长的玉箫,箫身宛如羊脂,恰与她晶莹剔透的肌肤相映绝美。
  
  “聂公子,奴家烟卿有礼!”那少妇,赫然正是僵命城的女主人,郗玉冢的发妻白烟卿,人如其名,飘渺仿佛出尘仙子般。
  
  “怎麽?霁晴仙子也染了俗世的尘缘爱欲,来和我哭求夫君了?”聂徵狐自是认识这女子,也知她绝非表面那般弱柳扶风。
  
  “奴家不敢,奴家还要谢过聂公子,在葵园所做快事,替烟卿解忧。”白烟卿嫣然一笑,宛如花开雨霁。
  
  “这个死僵尸有什麽好!值得你这般痴情?”聂徵狐冷冷嗤笑,红尘男女,总是癫狂。
  
  “聂公子不知,情字伤怀,所锺难忘,烟卿既然嫁与夫君,便不论是非,从一而终,聂公子绝代风华,天下多少仰慕追随者,何必纠缠烟卿夫君!”白烟卿哀婉说著,若是旁人,早已心有戚戚。
  
  “你那位夫君纠缠於我,我巴不得你早点把他锁起来,省得再发疯病!”聂徵狐一派嫌恶的表情。
  
  “小狐,你不要以为我宠你,便可言语无忌!”郗玉冢在旁边稍露不悦,此下地位超然,除了他三人,更无旁人敢插话。
  
  “也是!”白烟卿淡笑,“奴家知聂公子脾性,可是这羲合宝珠,乃是僵命城世传之宝,将来要由奴家腹中骨肉继承,聂公子请留下!”
  
  她此言一出,僵命城众人方知主母已有身孕,白晏臣更是为妹妹高兴,唯独郗玉冢,得知自己有後的消息之後,面无表情,让人无从辨识。
  
  “仅此而已?仙子果然堕入尘世太久,也沾染了这些俗气,这羲合宝珠此刻已经姓聂,仙子弄错了!”聂徵狐不留痕迹的摆手,神情睥睨,他身後的释夜後撤半步,默契十足。
  
  “聂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为未出世的孩儿积福,不愿见血腥,公子何苦为难奴家!”白烟卿依旧不温不火。
  
  “霁晴仙子以伏魔箫闻名江湖,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所谓伏魔箫,究竟降得是哪路妖魔!”聂徵狐长身而立,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仿佛那箫声催魂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一般。
  
  “聂公子,不要小觑……为人母的决断……”白烟卿虽是对聂徵狐所说,楚楚眸光却是全部凝在她的夫君郗玉冢身上,千般哀怨,仿佛化不开的烟雨之愁。
  
  她素手轻执玉箫,皓腕一斜,一曲怨音传出,不绝於心。
   百劫谷,万劫丛生,剑影纷乱,煞气毕露。
  
  上官和谢寝移形换影,在一阵快剑缤纷之後嘎然而止,他们之间,堪堪有了三步之遥。
  
  谢寝肤色依旧苍白,斜眉入鬓,“缱神剑,果然不愧上三品的称号,上官可否赐知,究竟是什麽剑招?”
  
  “谢先生客气,露泣也是凌厉异常,在下的剑招粗鄙,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徒然无名而已,谢先生深夜有兴,邀请在下两位朋友来此一聚,上官生怕他二人给先生添麻烦,特意领二人回去,还请先生指点一二!”上官谦逊的说著。
  
  “上官不必担心,那二人乃是我城主所邀,谢某也不敢扰留;今日有缘,谢某愿领教上官手中缱神,不知……”谢寝正待继续,忽然一阵箫声传来,呜咽冥冥,仿佛撕裂内心般,让人气息紊乱起来,他皱眉不豫,这正是伏魔箫,霁晴仙子缘何吹得如此哀婉欲绝?一面运功抵御,一面蹙眉思索。
  
  上官也闻得箫声,他似乎不甚明了,运功之余,小心提防著谢寝,毕竟,他们之间的比试,尚未决出胜负。
  
  正待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雾林方向乱鸟惊飞,漫天竟然浮动起诡谲的淡红色烟雾,璨若云霞,上官意识到事情不对,正待抽身离开,露泣後发先至,谢寝竟然再度拦在他面前,“上官,你我之间的比试尚未结束呢!”说罢剑势极缓,封住上官所有退路,却力逾千钧。
  
  上官气定神闲,只简单的横剑相抵,那瞬间竟然变幻百式剑招,最後全部汇集一处,重重击在谢寝唯一的破绽,他的左腕上。
  
  “不可能!”谢寝败了,“我这招千钧重剑不可能有破绽的!”
  
  “谢先生,在下这招‘万籁朝空’唯一的作用,便是引你的破绽,你败了!”上官冷冷说道,然後等不及谢寝反应过来,後撤数步,身形已然隐退在百劫谷密林当中。
  
  谢寝低头看著手中的露泣剑,口中呢喃,“万籁朝空……吗?今日之耻, 我记下了……”然後也不待多留,雾林那边陡然有变,那淡红色的烟雾,分明有毒。
  
  箫声绝、人影斜,当一曲终结,漫天红雾笼罩著所有的人,聂徵狐也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粉红色的光幕,然後悚然一惊,身体已经被一个炽烈如火的怀抱禁锢住。
  
  “嘘,小狐,你今天玩够了呢,我们该回去用膳了!”郗玉冢近乎蛊惑的声音在聂徵狐耳边回荡著,散发出某种致命的诱情味道。
  
  “放屁!想要我?下辈子也不可能!”聂徵狐即使已经觉得四肢无力,依旧无畏咒骂。
  
  “小狐,你要乖一点!万世福劫加上霜儿体内的毒再加上这漫天‘樱色’,混杂起来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可是这毒绝不会伤害你须臾,只是让你在二十四时辰内无法运作内息,小狐,臣服於我吧,世间种种,我愿与你一人分享!”郗玉冢俯身,重重的吮吻住聂徵狐的唇,勾勒著他不良於室的舌尖,却被重重的咬了一口,血腥的味道,霎时充斥著两个人唇舌之间。
  
  “愿与我一人分享?娇妻幼子在旁观看?你这个混蛋,倒是想得很美哦!”聂徵狐嗤笑,他盯著两人身边那抹在红雾中的窈窕身影,挑拨道。
  
  “你不高兴,我便让他们全部消失,小狐,你可知我只为你一人,愿意付出全部……”郗玉冢低眉哀求,哪里还有什麽黑道枭雄的气派睥睨。
  
  “好啊,你现在就杀了她!”聂徵狐立即接话道,他看惯这些欲生欲死的把戏,根本没有丝毫兴致。
  
  “只要你高兴……”郗玉冢阴测测的盯著自己的发妻白烟卿,她稍带轻愁,眼底一抹绝望和期许交织,不知如何。
  
  “夫君大人,妾身……”
  
  “……”郗玉冢甚至没有正眼瞥她,挥袖一阵凌厉的掌风,他的天凰断脉诀炼至九层功力,只差一层便突破圆满,这一记掌风看似轻描淡写,少说也蕴藏了七分功力,白烟卿一介女流,又是刚刚施展过伏魔箫,哪里能敌,此刻她妩媚的容颜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视死的凄绝。
  
  “不要!城主……”转瞬之间,一个人赫然挡在白烟卿面前,全然替他挨下那一掌,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哥!不要……”白烟卿眼睁睁的看著兄长白晏臣挡在自己身前,此刻吐血不已,面色惨白,奄奄一息,花容乱颤,心痛难当,忙不迭扶住兄长,单手将内力输入他体内,试图帮他止住
  
  “小狐,你竟敢食言!”於此同时,郗玉冢眼睁睁看著两根形貌诡谲的长针扎在自己胸前乳突处,锥心疼痛让他硬是憋回了三分内息,挫伤血脉。
  
  “敢小觑我的炼魄九针,你倒是不怕死!”聂徵狐冷哼一声,身形迅速後撤,转眼便消逝在红雾当中。
  
  郗玉冢宛如受伤猛兽般,纵身朝聂徵狐声音消散的方向追去,一阵剑影袭来,竟是硬生生阻住他的步伐,郗玉冢恼怒异常,出手丝毫不留情,掌风砍过,那人一阵闷哼吐血,斜斜的倒在地上,红雾渐渐散去,郗玉冢阴鸷的盯著倒地不起的释夜,“看来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哼!”释夜自知受伤匪浅,索性不再理睬他。
  
  “缁雅!”郗玉冢冷冷命令,“把人给我关起来,严密看守!”
  
  “是!城主!”沈缁雅指派两个部下压著释夜。
  
  “重镰、少舫!你两殿中人全面封锁僵命城,给我一寸一寸的翻找,天黑之前,若是找不到寻魔医,你们小心自己的脑袋!”郗玉冢无视枉顾白烟卿兄妹和同样毒伤未愈的彤於霜,几下起落便失去行踪。
  
  空气中唯独淡淡的烟雾,杳无痕迹。
  
  “夫人,我们先走吧!”沈缁雅从白烟卿手中接过白晏臣,看他面色惨白,摇头苦笑。
  
  “缁雅,不要唤我夫人了,我哪里还配做僵命城的夫人!”白烟卿哀婉道来,过尽千帆,皆无恩怨。
  
  “保重身体要紧,夫人!”沈缁雅此刻无言以对,他和肃杀如穆少舫相视,要从偌大僵命城找出寻魔医,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呵。




第8章。樱色靡

  【第8章t樱色靡】
  
  
  僵命城在这个阴冷的冬日,变得忙乱和惶恐起来。
  
  然则藏剑岭上,那原本谢寝居住的猎屋,此刻竟然有些人影幢幢。
  
  上官扶著聂徵狐来到这猎屋当中,他匆匆赶至雾林之时,已经被红雾包裹起来,循著声音找到聂徵狐,带他一路隐匿至此,避过僵命城的暗哨,虽是险恶不足,也是小心有余,之余又回到这猎物的原因。
  
  “你就那麽肯定,谢寝一定不会回来?!”上官将聂徵狐放在木榻上,用手背擦拭著他唇侧的淤血。
  
  “以谢寝那般性情,恨不得将这里拆了呢!可惜他此刻绝对没有时间!”聂徵狐按住上官的手,用唇舌啃啮一番,游弋到虎口,不轻不重的咬一口。
  
  “聂公子,在下可是冒死救公子一命,这也……”上官哭笑不得。
  
  “哼!替你诊脉也不知好歹!刚才那‘樱色’你也吸了不少吧!难道你想试试毒发时的痛不欲生?”聂徵狐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聂公子说笑了!”上官也不著急,继续用指腹磨蹭著聂徵狐的下颔,因为执剑略显粗糙的手指碰触那犹显细腻的肌肤,竟然带了三分调情的味道。
  
  “区区樱色,当然没什麽了不起,难道你不怕我遍身是毒?”聂徵狐继续撩拨,仿佛没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
  
  上官也不再言语,扶正聂徵狐的身体,双手抵在他背後,便要运功,聂徵狐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背脊僵硬,本能就要以内劲反抗。
  
  “不要乱动,安心让我为你疗伤!”上官神色严肃,掌力催发,浑厚而温暖的气息立即顺延著聂徵狐背脊上的要穴,渗透至他四肢百骸。
  
  聂徵狐有些怔忪,以这般内伤,凭他的医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治愈,可是这个男人为何还要浪费真气为他治疗,难道是怀疑他的本领,抑或有其他阴谋诡计?聂徵狐不禁眯起眼来,他倒是准备了五毒大餐,将这个存心不良的男子勒在悬崖之边。
  
  上官哪里知道寻魔医百转千回的心思,待到半柱香後,内息运完一个小周天,径自收起功力,用袍袖替对方擦拭一下额上薄汗,“好了,我已将你体内郁结之伤驱散,聂公子再服下一些补气益血的药丸即可!”
  
  “你这是在班门弄斧吗!还是存心不良?!”聂徵狐大喇喇的转身,笑容摇曳生姿,宛如春华。
  
  “都不是,聂公子误会,此时我们身在险境,自是越快恢复状态越好,聂公子医术冠绝天下,自是无妨!”上官的解释,让人不觉得谄媚,反而是一种真心的赞许。
  
  可惜寻魔医终究是寻魔医,他邪肆一笑,算计已经无形开始,“可惜啊,你体内的樱色,开始发作了呢!”
  
  上官一怔,但觉一股绞痛和闷热从下腹升腾,霎时血脉贲张起来,俊美的面容上开始晕红,薄薄渗出一层汗水,他稍一沈吟,这毒来得太猛烈,心下也已有了对策,表面却是无动於衷。
  
  “怎麽?不会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吧!上官公子难道不知道这樱色是什麽毒吗?”聂徵狐伸手撩拨著对方颈部,指尖上下游弋,仿佛随时可能划破血管透体而入,抑或拧断头颅一般。
  
  “愿闻其详!”上官依旧温柔的笑,那笑让人看不出不适和心思。
  
  “啧啧!这樱色乃是绝顶春毒,没有解药,唯一解毒的方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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