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深似海by界风(古代 宫廷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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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娄靖云的心情放宽许多，谁料，这是他待在北疆的最後几日，想与库贺伦比试的机会也随之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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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娄靖云不知该做何感想，语气僵硬道：「王爷。」


「娄将军不需在意。」


龙烨笑盈盈，却不知带给娄靖云一股寒意。

野性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事将发生。


娄靖云左右看了看，道：「王爷，夜里来此不带侍卫，未免不妥。」

「此地尚在神风营区，何来不妥。」


「此地虽仍在神风营区，但距营帐有百丈远，况且，王爷乃千金之躯，不可等閒视之。」


心底默默加上一句，况且是万金之躯，出了点差错都是大事。


龙烨眼神古怪地直盯著面前人，娄靖云垂首恭谨，不如前些日的桀骜不驯。　


娄靖云眼观鼻鼻观心，如娄初云所说再几日秋狩结束，皇上就回京了，护卫的工作也不过些许日，收起敌意，其实也不过是小家子气的单方面敌视，当然，娄靖云本人绝不承认此事。




一入宫门深似海　11

龙烨轻笑：「这道还是本王之过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娄靖云误以为暗斥他逾越本份，一时间有些发懵，伴君如伴虎，话果真没错。　


龙烨见状，心知眼前的年青人吓到了，却是无良地勾起微笑，平日看到的全是在官场打滚许久，早是练就一身表里不一的功夫，可没几个人敢喜形於色，饶是边疆之地，镇国大将军、云麾将军知退守，懂分寸，武官也不是空有一身武艺就能无往不利，没点手段怎能到今日之位。　


唯独忠武将军即娄靖云，之前在朝中就有不少传言，说这人乃一性情中人，这属好的说法，反之，火爆不懂自律，为此得罪不少人，拿先前京里户部尚书明示有意与娄家结为亲家，却让娄靖云一口国家为重，私事暂缓回绝，弄得户部尚书脸色青红交加，好不热闹。　


龙烨事後从七弟口中得知，莫不感叹本人不在现场，直接观赏户部尚书吃鳖的样子也好过想像，正巧，他正为户部将运河预算案打回来一事而龙心不悦，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出口恶气。


娄靖云不会知道，要不是他娘亲兴致高昂拉著他美其名是陪陪娘亲，倒不如说是变相的相亲宴，无事染一身腥，娄靖云怕极那群媒婆，这时户部尚书又提及亲事，他赶紧搬出一堆理由并连夜遁逃回边疆，耳根才清静许多。　


还是杀声隆隆的军营比较适合他。　


岂料，户部尚书自此记上这笔，传言如滚雪球越来越大，优点能扭曲成缺点，加上危恐天下不乱的临固小王爷，到最後，连娄靖云只喜男子不爱女子的话都出来，传到娄家两老耳中，自是又惊又怕，娄老将军近来上朝都显得没精神。　


龙烨个人很是欣赏娄老将军，对方的愁容看在眼里，也有些不忍，况且，娄靖云还是皇后的表弟，算来也是自己的姻亲。　


忙里偷閒的皇帝突然想当起月老，龙爪点点鸳鸯谱。　


「娄将军说得是，本王疏忽了。」　


「是属下逾矩了。」简单几句话让娄靖云松口气。　


两人转回往营地，龙烨在前，娄靖云在後。　


正当娄靖云全神灌注周遭动静之时，微弱的稀疏声似风吹过林间，一瞬间，箭啸破空，嗡嗡的声音从四片八方传来，两人警戒上心，猫腰反身躲过箭矢，噗、噗、噗，娄靖云挡在龙烨身前，挥剑打落四、五只来不及躲避的翎矢。　


五名蒙面黑衣人从林中窜出，摆出阵式包围，箭雨略是消停，显然是要逼得他们进退无门，亮晃晃的刀反照寒光，森冷，一股冷风灌入鼻腔，娄靖云大口吸气，竟不觉害怕，一双星眼掩不去浓厚的征战之意，眼眶充红，危急存亡之际更是兴奋得无以复加。　


龙烨冷眼以待，似是不将眼前危机放在眼里，蒙面人为首者向同伴使个眼色，其中两人直接对上娄靖云，三人缠打，娄靖云始终保持护卫龙烨之姿，即是三人混战，其他人想趁势而入，却是找不到空隙，莫不是被娄靖云挡下来，便是碍於自己人难以下手。　


龙烨从旁杀入，看准时机一掌直击敌人心腑，骤然一击，其一人心口承受一掌，娄靖云一瞬讶异，随之见机不可失，连是配合龙烨先解决一人，显然对方并未想到龙烨武功实则排得上高手名榜，或者该说，出乎敌方意料之外七王爷竟是这般厉害，错失先机，一旁观察三人也一同加入战局，然，在龙烨与娄靖云看似各自为政却又相辅相成的攻势下渐趋下风。




一入宫门深似海　12

为首者开始焦虑，不知何时箭雨不再，照理说持弓的同伴应该接应上来，配合远距弓箭定能牵制，可至今未再见箭矢，肯定出了事，而这边又久攻不下，实令人心急万分。


龙烨、娄靖云隐隐查觉对方意不在灭口，出招疑滞带有几分疑虑，看来是想生擒他们，有了这层顾忌，他们也不怕，加以最初的箭攻不再续，肯定出了问题，或许是我方之人的援助，放开手脚竟是招招致狠。

龙烨胸有成竹，蒙面人顿时心生警觉却已太晚，微光一闪而逝，已是了无生机，身形一钝，首身分离，连最後一声也发不出。


娄靖云诧异不已，一招便知对方乃高手，自己尚达不到如此境界，思及此，想会一会此人的意图强烈。


「多谢侠士出手相助，可否与之一会？」语气热烈激昂，只是，娄靖云等了半晌却无回应，不免有些沮丧。


「他不会出现的。」　


娄靖云满头雾水，不懂皇上突来之语，细细想想，莫非皇上早已知道是何人相助，「王爷若知此人，可否告诉末将。」未来他好找人切磋，武人之魂在心中熊熊燃烧。


一旦被挑起好奇心，没得到答案就好似有什麽在心口挠痒，不弄清楚不快，娄靖云虽不出声，但那眼神实实在在透露他的情绪。　


一瞧娄靖云火热的眼神，龙烨不禁哑然失笑，如此纯真率直的个性却不惹人厌，嘴角擒笑，俊逸的面容增添难以言喻的魅力，顿时，娄靖云心忽地跳快，面颊异常高温令他不自觉回避。　


暗骂一声，娄靖云终於知道为何表姐坚持进宫，当时的鄂湖月并不是太后原本属意的皇后人选，鄂家乃天朝三大世家，祖辈又历来为皇帝太傅，这世家小姐理所当然有问鼎皇后之位的实力，只是，鄂家向来低调，除了曾有一名鄂贵妃实为男妃外，不曾送女子进宫过。


凤太后一度觉得可惜，可惜应太医的孙女早逝，否则应是最适人选，只是，不知为何，鄂湖月自愿进宫的消息传到凤太后耳里，太后喜不自胜，遂与皇上商量，封此女为后，龙烨亦觉鄂湖月的气度堪与担起後宫之主，於是同意太后的提议。


绝对是被这张皮相迷惑的！


啐一口，就差没有往脸上泼冷水降温，娄靖云好不容易心境稍稍平复，又因皇上一句话气得快呕血。


龙烨看在眼里，一时起了玩心，「本王可以告诉将军这人是谁，只是，他可是本王手中王牌，若曝了光对本王大是不利，就不知，将军可拿得出什麽换此人讯息？」越说越是靠近，雄性的气势不著痕迹影响娄靖云，皇帝陛下满意地欣赏娄靖云堪称多采多姿的神情。　


娄靖云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五官扭曲，已是分不清究竟是因龙烨有意无意的挠动或是问题内容实不知该怎麽回答，自动忽略令人骚动不安的气息，甚至於与当年春宴他让太子带回会场的记忆如潮水涌入，措手不及，那场春宴他不仅是看清表姐对他只是姐弟之情，他对太子的敌意隐然还有其他理由，只是不曾细想过。　


不曾细想过，娄靖云自也不会在此时研究探讨，思及皇上开出的条件，不免头痛，他能有什麽跟当今天子换，珍奇异宝怕是对方阅览无数，佳丽美人後宫中比比皆是，更别论皇后有天下美人之称。


一脸苦恼样，龙烨心一软，遂其所愿：「明氏。」意外得到娄靖云诧异之情。
龙烨心底嘀咕，他还以为明氏虽显少在人群之前，但说到皇家便会联想到明氏应是不变定律，这次可真让他开了眼界。




一入宫门深似海　13

娄靖云豁然开朗，怎漏了这族，双眼放光，殷殷期望的眼神不用猜也知所求为何，他娄家是武将世家，以武立家，可惜不曾与明氏交流过，一方面明氏的踪迹难寻，甚至於传说并不存在明氏一族，杜撰捏造尔尔，另一方面，明氏高手如云，却为暗卫，既是暗卫岂有高调之说。


真是好懂。


龙烨不需拿出平日与群臣斗智斗力的精神去猜测，娄靖云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一目了然，偏是如此，意外挑起龙烨的恶趣味，「将军这般热情，莫非……」暧昧一笑，嘴上不饶人，硬是曲解娄靖云本意。


其实龙烨也未明指，只是这暧昧一笑也让娄靖云错想，面色一红，急忙澄清：「不、不、不是……」一瞧龙烨眼中戏谑，知道自己被戏耍了，脸色青红交加，不知该对那件事发难。


思绪一转，龙烨趁此机会问起另一事，「说来将军先前不是回绝好几件说媒，其中不乏户部尚书之女。」半是调笑半是认真，他也不想正经八百问这种可称上做媒的问题。　


「男、男儿、志在……四、四方，咳、岂为……为私情……」支吾道，娄靖云还未想透话题怎会转到这上面，一提到他娘亲一手策划的相亲宴，著实庆幸他人不在京城，这等事都传到宫里了，还让不让人活！


「将军也二十几了，不曾想过娶亲？」


「没有。」好孩子娄靖云有问必答。


「是否有中意那家小姐？」


想了想，初恋已是问话人的妻子，现在来说……「没有。」真诚真意的回答，龙烨想不相信也难。


「总有侍妾吧。」龙烨已不抱任何希望询问。


娄靖云狐疑一下，回：「没有。」


龙烨问不下去，他总不能直问娄靖云有生理欲望时如何解决吧，本想刺探一下，谁知这一问下来还真令人挫败，难怪娄靖云喜爱男子的传言听来有七分真。


心里忍不住对娄老将军说声抱歉，谁知这小子感情一片空白，他这皇帝就算想指婚也苦於没有对象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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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大会第二日。　


今日成绩才是左右最後胜负，各队斗志高昂，其中以库贺伦率领的队伍为最。　


放眼过去，唯一能称为对手的只有娄靖云，库贺伦虽与娄靖云不对盘，不过，却是大大赞赏对手的实力，想当然尔，他对於这次秋狩的胜负也是异常看重，能趁这次机会将几年前的一口恶气出了，怎不让人兴奋不已。　


话说这两人的恩怨从七年前说起，七年前正是乌鸾族向天朝称臣之际，当时的娄靖云官拜游击将军，虽说北疆战火消停，但零星的大小事件却不曾停歇，北疆各族的基本社会架构是由各部间结盟，有时是因武力结盟，也有因婚姻结盟，如此，即是可汗决定与天朝和平共处，却无法完全约束各部间有异议之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　14

事情的起因是乌鸾族中的一部族对於可汗向天朝称臣一事大感不满，遂是脱离乌鸾族自立为王，占据北疆与天朝的交通要道之一，由於此要道地势左临高山，每到春季雪水源源不绝，深壑中的牧草长得格外丰饶，由於四周是高山要势的延脉，外窄内广，食物不缺，气候温和，水源充足，一直以来是商业集散地，况且由此地为到北疆的塔格克山的捷径，塔格克山盛产人参，是极具高经济价值之物。　


商人都会到此来选购人参，但自从被占领後，商人便不得其门而入，只是这高经济价值之物，拿回天朝贩卖可翻上好几倍价，对商人来说是难以抗拒之诱惑，时有商人被扣留以高额赎金交换人质一事传出，除此之外，更是到边界抢夺，其中不乏妙龄女子，这让那些被劫的人家哭诉到边防太守府上，要求主持公道。　


这事传到乌鸾族的可汗耳中，勃然大怒，乌鸾族方与天朝缔结和平，而曾是他族中的一部竟做出这事，唯恐与天朝关系嫌隙渐生，库贺伦遂与可汗自荐将铲除族中叛徒，另一方面，天朝也有所动作，由宣威将军任伯隽负责此事。　


偏是蛮夷的据地易守难攻，战事方休，人手不足，任伯隽选择减少我方伤亡的战术，里应外合！　


一封信回神风营，调来游击将军娄靖云，又拣选几人一同假扮成女子等著对方掳进据地中，库贺伦也打著同样的主意，带著几名高手假装成不满可汗，前来投靠，混入其中，当晚，两方各自引起骚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