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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十六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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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之势,一有青城、青河、青川三大异姓王私扩军队暗备粮马,虎视皇权之心昭然若揭;二有关西世族把持兵权;居心难测,三有江湖武林频传异动,欲与朝廷相抗,此三方势力如弓在弦上一触即发,徒儿实不忍坐视天下大乱,希望能尽绵薄之力,但又不知能做什么,还望师傅指点一二。”

    “驸马要做的就是专心练字。”

    “可是……”

    “有时候笔比剑更具威力。”

    吴相说完背着双手走了。

    苏颢看着吴相的背影,不由摇头轻叹一声。

    殿下这般说,师傅也这般说,难道她真要做一个于世无补之人吗?

    因为心中有事,苏颢没什么胃口,午饭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命人备轿,去拜访京兆尹周世安。

    临行前周夫人闻讯赶来,支开家下人等,问道,“颢儿,你这是?”

    “孩儿要去表叔父府上一趟。”

    “你身为晚辈,去拜见叔父自是对的,但是,”苏夫人心中颇有疑虑,“因为小乔的事……只怕让公主殿下知道了不好。”

    “娘,”苏颢挽住苏夫人手,“当初孩儿只所以要参加科举考试,便是为了于家有补,能够助外公、舅舅、父亲一臂之力,不至在他们有难时只能躲在角落里哀哀啼哭,如今时局不稳,孩儿也不愿坐视殿下临险,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为殿下分忧。”又道,“虽然我与殿下同为女子,但结为婚姻之事却是布告天下海内咸知,京城数十万百姓亲眼见证,且大婚之后殿下对我情同姐妹,所以不论是在天下人眼中还是在我心中,殿下都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苏夫人点头,“殿下对你的好,为娘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你虽以男儿身份示人,但内里终究是个柔弱女子,仅是这场婚姻便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你若是再参与他事,到时定然更加难以脱身,那便如何是好?”

    苏颢将手放在苏夫人手上轻轻按了按,“娘放心,孩儿自有分寸未来的狂想。”

    苏夫人笑,“那倒是,莘莘学子,不下千万,我颢儿能独占鳌头考中头名状元,自是才华智慧不凡,我颢儿做事,为娘很放心。”说着替苏颢理了理衣领,“去吧,早去早回。”

    去周府的路与那日大婚的路有一段重合,苏颢坐在轿中,心情比那日更为复杂。

    虽然跟娘亲说殿下对自己情同手足,但心里却明白并非如此。

    就算在较为开放的一千多年后,女生朋友之间也不过只是拉拉手,偶尔也会有拥抱,亲吻却是极为罕见,就算有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殿下吻她已不是一次,个中体会,她就算再单纯再迟钝,也察觉出那根本是男女之间才会有的行为,大约便是书上说的“交颈之好”吧。

    她虽不知如何回应殿下的吻,但心中却极是喜欢,不愿殿下的唇离开……

    苏颢一路想着,不觉已经来到周府门前。

    老门公通报进去,周夫人立时迎了出来,眼上眼下将苏颢看了又看,笑道,“驸马果然要羞煞宋小史了!”迎进门去。

    苏颢笑问,“不知叔父可在家中?”

    周夫人道,“他若在家岂会不出来迎接驸马?”又道,“立儿和行儿两个都在,你难得来一次,一定要和他们兄弟多坐坐才是。”说完便打发家人去唤两位公子。

    苏颢心中颇为失望,她是来找周世安商议应对元子督之策的,如今周世安不在府上,等于是白来一趟,虽说如此,脸上依然笑道,“叔母说的是。”

    在客厅落座不久,便见周立周行脚不沾地地走了进来,“是什么风把驸马爷吹来了?”

    当下三人见礼毕,各自落座,

    周立道,“驸马爷来得正好,这些天发生一件奇事,我们兄弟正不知要去问谁。”

    苏颢道,“喔?立兄有事只管问来。”心下觉得好奇。

    “前几天有一位名叫白实的儒生到府上投贴,老门公进来传话说他要拜见府上二公子,我一听,很是纳闷,我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他莫不是找错人了?正自疑惑,却听小乔说这是找她来的,之后便见她换了男装去迎了那人进来,带进后花园去了。”

    苏颢一惊,“白实?”

    周行道,“对,此人是叫白实,听说是一位书院的山长,今天又来了,此时正与小乔在后花园中。”说毕道,“我们兄弟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小乔是何时认识了这么个人……”

    苏颢道,“是五月十五走月亮那晚结识的,此人死缠烂打一路跟着我们,小乔无奈何,便写了‘京兆尹二公子’的名贴给他,这才将其摆脱了。”

    周立脸上露出不快之色,“原来竟是这等不知羞耻的人物。”

    苏颢想起那晚箫声怪异,担心小乔安全,当下起身道,“我正有心会会此人,今日他恰好也在府上,说明彼此有缘,有请行兄领路,带我到后花园与他相见。”转而对周行道,“小乔既是冒充行兄的身份,还是请行兄回避的好。”

    周立周行听了,双双点了点头,周立起身道,“既是如此,驸马爷请随我来。”

    “苏郎?!”

    小乔远远看到苏颢,惊喜交加,不顾白实在场,站起身唤了一声。

    苏颢微微一笑算做回应绝色诱惑全文阅读。

    白实见小乔现出一副娇羞之态,心下甚是诧异,不由转首去看那被唤做苏郎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立时愣在当场。

    他十五岁即青河王之位,见过的皎童不在少数,但美成这样的当真是半个也没见过。

    “请问这位是?”

    白实回过神时苏颢已走到面前,白实看向小乔问道。

    小乔想起当日曾说苏颢是自己的妹妹,一时不知如何介绍才好。

    却见苏颢拱手道,“在下苏颢,见过白公子。”

    “苏颢……?!”白实两眼睁的铜铃一般圆,“莫不就是新科状元、长宁公主的驸马苏颢?”

    苏颢道,“正是在下。”

    “驸马之美果然名不虚传,我听坊间传说尚且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心服口服五体伏地。”

    苏颢听他说的幽默,浅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丑不以为耻,美不足为荣,无论美丑都应感恩爱惜才是。”

    白实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受教!”

    小乔起先还怕穿帮,转念一想苏颢那日是带了面具的,且自始自终不曾在白实面前说过一句话,其实是无碍的,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你们两个都别站着,快坐。”

    三人坐下后,谈笑间,苏颢拿眼角细观白实举止,觉得其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儒生,那一身书倦气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一个人的特点便是一个人的弱点。

    他既然喜读诗书,我不防投其所好,探其虚实。

    苏颢在心中打定主意,言谈间不由主动了些。

    小乔本是个伶牙利齿的,白实也是兴致勃发,三人当下由诗词书画一路说开去,直至无所不谈。

    说到动情处,只听白实感慨道,“都说书生清谈误国,根本就是再愚蠢不过的偏见,”说完目光悠远地出了会神,又道,“大齐立国之初,封了三位异姓王,本来一帝三藩互相牵制,才令天下有百年太平,百姓得到安居乐业,谁知……”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在下方才只是随口说说,二位不必在意。”

    苏颢心中却触动很大,心想,若此人当真是青河王东方无空,最初一定并无反心,竟是给一心削藩的皇帝逼反的,可见这世间的事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不知驸马这是从哪里回来了?”

    苏颢回到驸马府已是薄暮十分,甫一走进内院,便见长宁坐在荷塘边的梨花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刚要上前唤她,不想长宁倒先出了声,声音是一惯的清浅。

    苏颢见她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心中不免有些打鼓,结结巴巴道,“我、我去了京兆尹府上。”

    “驸马不是说最多只是去翰林院吗?”长宁冷冷地道,“就算你去周府,也应该带上侍卫才是,你竟然一个侍卫都没带,”长宁说到这里目光如冰锥一般刺向苏颢,“本宫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

    苏颢,“没有啊,我、我只是……”

    长宁故意道,“你只是想去见周小乔?”

    苏颢,“……”

第一卷 44四三章 冰山呢?

    长宁掀开杯盖荡了荡浮在上面的茶沫;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小乔比本宫哪里好?”

    苏颢小脸一红;连连摆手,“没、没有啦。”殿下你在说什么啊?

    “小乔比本宫长的好看?小乔比本宫会做诗?小乔比本宫字写的好?还是小乔比本宫爱笑?”

    “殿下……”苏颢觉得难为情,“没有啦。”殿下想多了。

    长宁看着差不多了,便道,“没有就好。”

    苏颢不由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只听长宁复又轻启丹唇;风轻云淡地道;“那么驸马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呢?”

    “……”苏颢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去拜访叔父……”低眉避开长宁目光。

    长宁眯起眼睛;“当真?”

    “嗯,是、是啊,”苏颢咽了咽唾沫,“本来是去拜访叔父的……嗯嗯,就是去拜访叔父的……”不敢说见到小乔的事。

    长宁歪着头玩味地看着苏颢的小脸,咳嗽了一声,“驸马……”

    苏颢仿佛听到打雷声,忙抢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如实交待,“未曾想叔父不在家,我、我跟小乔姐姐还有白实公子一起坐了一会。”

    长宁神色一冷,“白实?”

    “对啊,就是五月十五走月亮那晚,那个追着我们四个不放的儒生。”

    长宁放下手中茶盏,“知道有外人在为什么不回避?还去与之相见?”语气如落雪一般,轻轻浅浅,却是极冷。

    苏颢如实道,“我想探探虚实,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青河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宫不是跟驸马说过,驸马只须每日在家读读诗书、练练字便可?朝中事,天下事,都不须驸马过问。”

    “殿下,”苏颢决定与长宁坦诚相见,“苏颢如果甘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于国于家无补之人,当初就不会参加科举考试。”

    长宁挑了挑眉,“喔?驸马壮志凌云,打算做君皇宰辅?”

    “这倒没有,外祖父遭人排挤陷害被圣上罢官,大舅舅受到牵连被发配西彊;父亲身为青州太守,处处为关东世族制肘,形如傀儡,心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苏颢不甘眼睁睁看着父族和母族衰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族命运。”

    “结果如何?一不小心成了本宫的驸马,与身陷囚牢何异?”

    “殿下……”苏颢低下眉去,声若蛴蚋,“苏颢觉得这样挺好的……”

    “是吗?”长宁素手支腮,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颢一下子看到耳根的小脸。

    苏颢一直不敢抬头,低头摆弄手指。

    屋内陷入沉寂百炼飞升录。

    两人便以这种姿态“对峙”许久。

    直到长宁站起身,苏颢才悄悄抬起双睫,见长宁走向寝房,便也跟着走了进去,透过纱帷隐约看到长宁正在更衣,忙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去,可是片刻后忍不住又转了回来,轻轻走到纱帷前,一点点移过脑袋去,闪美目去瞧帷内风光,正看到长宁解开宫绦,罗裙如花瓣般飘落,心脏如擂鼓一般“砰砰”直跳。

    长宁清浅的声音响起,“怎么?驸马没看过吗?”

    “……”

    苏颢忙缩回小脑袋,咽了咽口水,感觉耳朵烫的厉害,不由拿小手摸了摸,正摸着长宁换了一身白色夜行衣走了出来,苏颢小手不由放了下来,但动作没有顺利完成,无意中成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长宁淡淡看苏颢一眼,并未说话,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向外走去。

    苏颢追了两步,“殿下要去哪里?”刀剑无眼,苏颢很是担心。

    长宁回过头,“驸马想知道?”

    苏颢点点头。

    长宁冷冷地道,“去挖白实双眼。”

    苏颢,“……”

    “喂!我说小乔的苏郎,你在这发什么呆呢?”玄雪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寝房中,见苏颢像个呆雁一般立在那里,不由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小乔的苏郎?听到我说话吗?”

    苏颢回过神,“师姐?”

    玄雪向纱帷内看了看,“如此良宵怎么就你一个人?冰山呢?”

    “殿下、殿下说、说她去、去找白实……”

    “这个冰山,明明约好了,她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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