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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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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蓉被带的身子一趔斜,正好脑袋磕到炕尾地柜角上。她本是武官家的小姐,也带着几分野性,只是因选秀前后被规矩束的,还安静了许多。

现下。脑子被磕德生疼。再加上这些日子受到地各种脸色与委屈,小姑娘便有些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冲五格格扑去。

初瑜与二格格、五格格们自幼都是被各种规矩教着,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都唬得愣住了。等众人省过神来,上前拉开巧蓉,五格格已经被抓散了头发,左脸颊上多了两道猩红的血檩子。

五格格也是唬得失神,小脸惨白。又羞又恼,脸色又疼,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初瑜与二格格心疼妹妹,看着巧蓉的目光都多了厉色。

巧蓉看着五格格半拉脸是血的模样,也晓得自己个儿闯了祸。哭着道:〃谁叫你们欺负人。不过是因姐姐与我不如你们尊贵罢了!你们是万岁爷的孙女,是王爷府的格格。就瞧不起我们!我姐姐又有什么错?使得你们这般埋汰她……〃

巧芙拉着妹妹,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东屋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哭又是喊地,虽然隔着中厅,但仍是惊动了西屋地几位。淳王福晋叫纳喇氏陪着李氏说话,自己带着其他几位福晋往东屋来。

未到门口,她便听到女儿的哭声,接着是外甥女的这番话。她只当是外甥女与女儿拌嘴了,进了屋子后,皱着眉毛刚想要呵斥两句,便见女儿头发凌乱,脸上一寸多长的两道血檩子。

纵然是尊贵的王府嫡女,也不过是给未出阁的少女,这容貌可是至关重要的。

淳王福晋也顾不上其他了,忙上前拉了女儿在怀里,越看越心疼,寒着脸对初瑜与博尔济吉特氏训斥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嫂子,怎么不拦着些,叫她们闹成这个样子!〃

本来屋子里乱,几个孩子都被吓得愣神,又听到淳王福晋高声训人,都吓得哭了起来。

子里立时乱成一团,淳王福晋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扶着额头,好悬没跌倒。

初瑜忙上前扶住,说道:〃额娘先别恼,还是想请御医来给妹妹看看吧,省得耽搁久了不妥当。〃

淳王福晋虚弱地点点头,看到巧蓉仍是满脸忿忿的模样,不禁冷笑道:〃没想到,我这还留过孽来了,她是你地亲表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巧蓉咬着嘴唇,红着眼圈回道:〃她欺负我姐姐,难道我们就是要使人白欺负的么?进京前,阿玛、额娘让我们都同姨母的,说是姨母会疼惜我们。这些日子,各种风言***,连丫鬟婆子都敢给我们使脸色,这就是姨母的疼惜么?〃

这话中却是隐隐有指责之意,淳王福晋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虽然还是开席,由纳喇氏带着其他几个福晋相陪,但是因这番变故,李氏也不好久坐。

吃了一刻钟,她便撂下了筷子,起身告辞。因初瑜在淳王福晋身边照看,李氏便请纳喇氏转告,让她安心在这边侍疾,不必着急回去。

前院这边,因方才使人请御医,曹寅父子也晓得了淳王福晋病了之事,原是要立时告辞的,被七阿哥硬留了。不过,席间气氛却是冷清下来。

待晓得李氏已经出来,父子两个便起身告辞了。七阿哥亲自送到门口,见曹寅夫妇上车方回府。

因没见初瑜跟着母亲出来,曹有些意外,待晓得是留在淳王福晋身边侍疾,心里也有几分不放心。

等回到府中,随着父母进了兰院。曹问道:〃母亲。福晋到底什么了?不是说病已经好了么,昨儿我问过弘曙他们地!〃

因淳王福晋晕倒后,李氏与纳喇氏也往东屋看了,所以大致晓得缘故。她将两个小女孩儿打架之事说了。虽然觉得福晋地小外甥女野了些,但是她却不晓得福晋恼地缘故。只当她是心疼爱女,看到五格格脸上地伤来晕的。因此,她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当娘亲的,将孩子都当成心尖似的,再加上她本是大病初愈,这急火攻心下。就有些个受不了吧!真是没想到。那么点儿个小姑娘,看着也乖巧,竟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曹没见过金家姊妹,但是也听初瑜提过,晓得大的十六,小地十四,却是淳王福晋特意留下的。

对于这位嫡岳母,曹的印象只有一个,就是极好强的女人。却不晓得。今日她这番着恼,有没有后悔在里头?

鲁伯赫,富察氏。满洲镶白旗人。开国名将额色泰三子,而今任镶黄旗满洲都统。他六十多岁。但是声音洪亮,丝毫不显老,看着李煦身后侍立的李鼎,心下颇为满意。

厅上,除了李煦父子与鲁伯赫之外,还有鲁伯赫的长子巴尔赛与侄子傅鼐。

虽然对李鼎的品貌都甚是满意,但是想到他二十三岁还未成亲,是不是有疾,老爷子便也有几分不放心。想要开口发文,这些话又不好说出口,他神色之间便有些犹疑。

这亲事成了虽然好,但是也不好使孙女守活寡啊。说实在话,若是换了寻常,他对李家是瞧不上眼地,富察家虽说不如头些年显赫,但也是镶白旗大户,就李家这个出身还真看不上眼。

不过,现下却是不能说那么了。老爷子瞧了身子日渐发福地长子,心下叹了口气。

想他富察家,他的父亲曾跟着太宗皇帝征战满洲,战功赫赫;他的兄长噶尔汉曾为将军,也是征战南北,偏偏未能落得个好下场,最后因贻误战机罢官,失了顶戴爵位。

前些年,也是为了振兴家族,鲁伯赫寻了老主子显亲王的门路,将长子送到东宫,为中允。没想到,立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如今彻底被废了。连带着他的儿子,都在御前成了禁忌,虽没有问罪,但是想要出仕却再也不能。

虽说如今他还在都统任上,他三子齐格在齐齐哈尔任副都统,但是都鲜少有机会在御前。想要与李家联姻,也是想要洗了〃太子党人〃的身份,向万岁爷表白心迹罢了。

傅鼐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心下也思量着,这门亲事结成,主子那边不会多心吧?随即想到,应是不会,自己打康熙三十一年起,便在主子身边任侍卫,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情分。

再说,李家在京城这般钻营,若真是于其他勋贵结了亲,保不齐真是给八阿哥那边添了助力。若是富察家,却是放一万个心。老爷子吃了太子的亏,怕是见了阿哥,就要躲得远远地,哪里还敢上前凑合。

李煦见老爷子的脸色,也晓得对方是疑儿子身子。二十多岁没成亲,换作谁家听了,都要有所担心。因此,李煦便笑着说道:〃有件事,不当瞒世伯,小儿早年成说过一门亲事。〃

鲁伯赫听了,脸色却难看起来,冷哼一声,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要娶老夫的孙女做填房么?老夫孙女虽然因给她阿玛额娘守孝,耽搁了选秀,也不会给给家做填房!〃

虽然有心于李家结亲,但是他也不愿意委屈了这个孙女。因儿子媳妇都没了,他这个做祖父的当然要多操心些。

李煦忙摆了摆手,说道:〃小儿确实未成亲,对方退亲了,这事阁峰晓得!〃

〃阁峰〃是傅鼐的字,鲁伯赫望向侄子,见傅鼐点头,脸色好些,便开口询问对方退亲地缘故。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一十章 姻缘(上)

听鲁伯赫询问退亲的缘故,李煦略作思索,回道:〃前几年,小侄患病,小儿侍疾床前,积劳成疾,也跟着病了。后来,不晓得怎么以讹传讹,传到对方家中,只当小儿年寿不久,便使人退了这门亲事。〃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说来,都是小侄耽搁了他。〃

鲁伯赫听了,望向李鼎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探询。

李煦道:〃若是小儿体弱,小侄也不敢将他送到御前当差。如今蒙万岁爷恩典,在乾清宫当差,实在他的福分。〃

这句话使得鲁伯赫放下心来,侍卫处那边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虽说李鼎是蒙父荫,得以点为侍卫,但若是身体实在不堪,李家也不敢将他送到御前做侍卫。否则的话,就是大不敬的罪过。

傅鼐在旁,却是有些恼了,不禁冷哼一声。原还没觉得什么,李家趋利避害,断了与董鄂家的亲事,这个也能理解。如今听到提起旧日缘故,他才想起被退亲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妻子的外甥女儿。怕是李家当初结亲的时候,少不得也提提他傅鼎。

李煦听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不禁有些后悔。他怕傅鼐说出什么难听的来,立时起身,笑着对鲁伯赫道:〃今日不早,小侄还要往往西城曹府走一遭,今日便不再叨扰了!〃

听到〃城西曹府〃四字,鲁伯赫的脸上不禁露了笑模样,心里对这门亲事越发笃定些。若是真与李家结成亲事。往后还有曹家那一门子亲戚。

傅鼐听到曹家时。神色却有些僵硬,不再说话。

李煦笑着向鲁伯赫、巴尔赛、傅鼐起来抱拳告辞,除了鲁伯赫之外,巴尔赛与傅鼐都起身,送李家父子到大门之外。

鲁伯赫宅出来。李煦、李鼎父子并肩而行,李鼎问道:〃父亲,天色渐黑了,咱们真往曹家去么?〃

李煦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明儿上午还有其他事,还不如现下去看看。看着鲁伯赫的意思。也是愿意同咱家结亲地。趁热打铁。请你姑母这两日是相看相看,若是姑娘不错,便定下来。〃

李鼎有些怅然,虽说富察家也是镶白旗大姓,也有不少子弟为官,但是自己要娶地这位小姐无父无母,虽说祖父还在世,但是能照拂几年?又想起前面订过亲事的董鄂小姐,也是孤女。难道自己没有岳父缘,注定借不上妻族之力?

李煦看出儿子的不足之意,皱眉道:〃这亲事若成,已经是极体面的,富察家虽然现下势微些。但毕竟是数代簪缨的满洲大姓。他们家亲朋故旧遍及八旗。你有了这样地妻族,往后在京城也能借上力。满洲大姓的闺秀。未必就比不得王府的格格!〃

李鼎被父亲说破心事,面上讪讪的,没有应声。

因夜色渐浓,曹府门口已经挂了灯笼。一辆小车停在角门处,影影绰绰地像是几个妇人。

李鼎眯着眼,看了一眼,回头叫长随上前唤门。

听说是舅老爷与表少爷到了,门房一边出门给他们牵马,一边唤小厮往里通传。

曹寅正在前院书房同儿子说话,听到李家父子造访,颇感意外。父子两个迎了出去,李煦与李鼎已经进了院子。

见到曹寅,李煦笑道:〃为兄不告而来,做了不速之客,东亭勿怪。〃

曹寅道:〃大哥说这些就外道了,快请厅上坐,正好才得了包雨前龙井,刚好与大哥共品。〃

李煦摸着胡子道:〃如此,大善,看来为兄还来着了!〃

这边李鼎与曹两个已经分别给长辈们见礼,而后两人又彼此见礼。

众人来到厅上,除了堂前两把主位外,还燕翅排列着两排红木座椅。

曹寅请李煦往东边上首坐了,自己下首相陪,又叫李鼎也坐。

李鼎不好同父亲与曹寅对坐,便在西侧第三把椅子坐了。曹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便在李鼎的下首坐。

记得前几日同纳兰富森与李鼎吃酒时,听他们提过是十九日当值的,如今圣驾在园子里,李鼎怎么回来了?想到这个,曹低声问道:〃表哥是头晌地班?〃

李鼎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是晨时到巳时,因父亲在京,当完差后,我便没留在园子那头。〃

这话说完,曹与李鼎两个都怔住了。曹问得随意,李鼎回答地爽利,就似两个关系本这般亲近般。实际上,压根不是那回事。

李煦虽是一边同曹寅寒暄,但是也用要眼角余光关注着儿子与曹的相处。见两人并无芥蒂的模样,他脸上不由添了笑模样。

曹想起李氏,又想起在李家的高太君。他是为人子者,自然也能想到母亲对外祖母的孝心。况且世人眼中,曹、李两家是同气连枝的。想到这些,他心底对李家父子的不满便减了几分。

李鼎却是不由警觉起来,只觉得这位表弟太过世故,在亲长面前过于做作。就是前些日子在什刹海宅子那边,也不见得他这般亲近。

想到什刹海,李鼎便想起杨瑞雪来,看着曹的眼神就多了复杂之意。曹孝期未满,若是闹出**宿娼的是非来,名声可就完蛋了。

不过,他转而想到父亲地告诫,又想起方才在富察家鲁伯赫听到〃曹府〃时脸上的笑模样,便立时熄了教训曹的心思。父亲说得没错,曹李两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对曹家。只能依仗与拉拢,算计与打压反而没有什么益处。

想通透这些,李鼎的态度也亲近几分,道:〃表弟有空还是往侍卫处多转转,纳兰大哥往来交好的那些同僚们。提起表弟,都很是想念。晓得表弟升了太仆寺,都嚷着让表弟请客。〃

虽说这些乾清宫侍卫都选自上三旗勋贵之家,但是或许是武人地缘故,都是爽快地多,鲜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倾轧。说起来,曹当差这几年。还在是侍卫处那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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