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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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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熙来了!〃四阿哥听了,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道:〃带他过来说话。〃
少一时,戴锦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
那年轻人十六、七岁年纪,脸色苍白,看着有些单薄。见了四阿哥,他已经甩了袖子,打千见礼。
他就是年羹的长子年熙,虽说年家是汉军旗,但是祖上归满洲地年头久,行事皆从满俗。
四阿哥已经上前,双手将年熙扶起,上下打量了几眼,道:〃这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同你阿玛上任时,还是个孩子。你阿玛可好?天怪冷,怎么派了你来?这一路上可是辛苦。〃
怪不得他同这个内侄亲近,自康熙四十五年,年羹尧发妻纳兰氏病故后,年熙就被姑姑年氏接到王府这边抚育。
直到康熙四十八年,年羹尧外放,年熙才回了本家,随同父亲继母上任。
〃王爷,奴才阿玛还好,只是想念王爷,盼着能早些回京;却是因西北战事的缘故,递了几次请求回京陛见的折子,皇上都没有允。〃年熙见四阿哥还像过去那般慈爱,也带着几分亲近,红着脸回道:〃奴才也是想念姑姑与王爷,央求了阿玛,得了这个差事。路上有些劳乏,但是想着能见姑姑与王爷,奴才就不觉得累了。〃
他孩提时失母,父亲别娶,在他心里姑母年氏就如同母亲一般。
四阿哥见他目光中满是亲昵,心里亦是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同你阿玛提过好几遭,就是不放心你的身体,想着接你回京调养。不过想到你是长子,需要在你阿玛身边帮衬,才拖延至今。这次却是不许走了,还同过去似的,留在这边府里。你的屋子,还给你留着。〃
到这里,四阿哥想起已夭折地与年熙同龄的三子弘昀,不由有些黯然。
年熙孩时,在四阿哥府时,同弘昀阿哥亦是私交甚好。见了四阿哥神情,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姑父不要伤怀,省得小阿哥地下难安。听说姑父家添了两个表弟,侄儿还没给姑父道喜。〃
他也是真情流露,一时间按照旧时称呼叫了。
四阿哥虽平素冷面,也是重情之人。见他如此,没有怪他逾越,反而越发亲近,点了点头,道:〃先去给福晋与你姑母请个安,她们两个都疼你,晓得你回来,指定也欢喜……〃
年熙恭恭敬敬地应了,有一句话却是没有说。
那就是他父亲让他回京,也有让他回纳兰府探病之意。他生母是纳兰明珠孙女、纳兰性德次女。
如今他母族人丁凋零,纳兰府的当家人~叙又卧病在床。
年羹尧早年离京时,同自己这位叔岳父关系也甚好。即便妻子病故,又续娶宗室女为继室,他也同纳兰家保持往来。
纳兰氏病故,留下一子一女,一子就是年羹尧的长子年熙,一女夭折。
~叙缠绵病榻许久,年羹尧顾念旧情,就使儿子接着进京送年礼之便,探望叔姥爷……
曹府,书房。
曹拿着十六阿哥地信,实是哭笑不得。
〃举荐〃自己去户部,这叫什么事儿?这六部除了堂官,就是司官,堂官从一品尚书、正二品侍郎;司官最高的就是正五品郎中。
文官不同武官,这打仗地时候,有二十岁的将军,那是宗室皇族,挂个名等着功劳就好。这二十三岁的侍郎,执掌部务,不是儿戏,是什么?
若说正五品郎中,曹康熙四十八年,从侍卫处出来,接的第一份差事就是户部福建司郎中。熬了七、八年,不提功劳,这卖命的苦劳也有好几件了。难道熬到最后,就是回到原点,从头再来?
他站起身来,有些坐不住,实不知康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虽说他不贪恋虚名,但是如今父亲刚请辞闲赋,若是他真被贬到五品郎中,那少不得就要有小人跳出来落井下石。
他不是畏惧,只是觉得麻烦。
他撂下信,从书房出来,唤了个小厮道:〃去门房问问,老爷回来没有?〃
那小厮应了,还没有转身,曹就见曹寅从影壁后过来。
他忙迎了上去,道:〃父亲回来了,老尚书身子如此?〃
原来,听说玛尔汉身子有些不舒坦,曹寅去尚书府探病去了。
〃还算硬朗,只是耳朵越发背了,有些糊涂,拉着我扯着嗓子说了半晌三藩之乱时的事儿。〃曹寅随口回道。
玛尔汉今年八十三,七十多才从尚书位上退下来。
曹跟在曹寅身后,看着腰板挺直地父亲,也察觉出他地异样。
做了一辈子官,这闲赋下来,不自在也是有地。
想到这些,曹心里不由怨康熙帝王薄情。同那些阳奉阴违的人比起来,父亲这边不仅是怀着〃忠君〃之心,而且为了这个奋斗了一辈子。
见曹不言语,曹寅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
,道:〃可是有事?〃
〃嗯。〃曹点点头,道:〃十六阿哥来信了,说是举荐儿子要户部当差。儿子心里有些糊涂,寻父亲拿个主意。〃
曹寅闻言,并无意外之色。早在他递折子请辞之日,他就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还将十六阿哥卷进来。
虽说按照律法,官员举荐不受〃连坐〃之罪,但实际上,要是被举荐人出了纰漏,举荐人也要担待些干系。干系大小,就要看上头地〃恩典〃。
他没有回内院,同儿子来到书房。
缄默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问曹道:〃儿,若是到户部,你可有敛财的法子?〃
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父亲,儿子没有点石成金地本事。之前的几次开源,都是因势成利,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才取个巧。儿子虽在户部当过差,接触地差事也是有限,要是过去也是两眼一抹黑。〃
曹寅相信儿子这番话,可是龙椅上那位信么?
曹寅望着儿子,不禁有些自责。
儿子的性格,甚是内敛,从不招摇。若不是自己当年在给皇帝的秘折中,将儿子的本事如实道出,也不会有今日。
自古以来,为皇帝开源节流地臣子不少,有几个好下场的?
原本他是〃忠心〃一片,感念皇帝恩德,希望儿子同自己一样,粉身碎骨效忠皇帝;如今知道地事情多了,心境也不同,愚忠之心淡了几分。
〃你年级轻、资历浅,接了新差事,就算有不妥当的地方,不过是降职再磨练。不过,如今牵扯到十六阿哥,份量就不同。十六阿哥已经弱冠之年,还没有封爵,要是受了你的拖累……〃曹寅说到一半,剩下的话没有点明。
曹这边,不由皱眉。
到底谁跟谁亲?就算他同十六阿哥交情深厚,还能强过康熙与十六阿哥的骨肉天伦?
以前的康熙严厉虽严厉,但是里面也带着慈爱;如今地康熙,却只像个古怪的老头,想一出是一出,让人头疼。
曹犹豫了一下,问道:〃父亲,您瞧着皇上是要安排儿子去户部做什么差事?〃
就算要降职,也得有个罪名不是?曹地脑子里飞转,寻思自己过去这一年多,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他本是小心谨慎之人,如今会将把柄留在外头?
想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是升是降,都是康熙一句话地事罢了。像他父亲,又有什么过错?
曹家仆人,是有不检点的,但是同京城其他人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要不是自己决定将胡成送到衙门官办,也不会给御史机会弹劾父亲。
莫非,自己错了,也当学着别人家地惯例,打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旗号,将事情不了了之?
曹寅看出儿子的迷茫,不由有些担心,问道:〃若是降职,儿会心生怨尤么?〃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么?〃听到父亲这样讲,曹不禁反问道。
〃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无法立足于朝堂之上。〃曹寅缓缓地说道:〃儿这些年太顺当了,许是心里受不得挫折。为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跟在你祖父身边学规矩。你要记得,即便这次差事为五品官,也是沾了祖宗余荫,比其他人强出太多。〃
〃记得这一点?那儿子这七年在做什么?早知如此,何不学个纨绔,悠悠哉哉地过日子?〃曹只觉得浑身疲惫,想起这些年的苦熬,觉得心里堵着慌。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儿,你只当是磨练吧……〃曹寅见儿子如此,虽是心疼,仍板着脸说道。
〃父亲,儿子这些年磨练还不够么?不说忠君爱国那一套,恪尽职守,也算是对得起朝廷俸禄。〃曹这边,实是无法淡然面对。
不患寡而换不公。
别人做京官混吃混喝,放外任猛刮地皮,官做得滋润,小日子过得悠哉。
自己想着不要落人口舌,不叫人挑出错来,也算尽心尽力,却是错了。
〃父亲,要不儿子也请辞?〃曹望着父亲,低声说道。
曹寅站起身来,走到曹跟前,伸出胳膊,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曹,还是那句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自打你落地起,荣华富贵,哪样少了?这都是皇上恩典。你要记得,就算你劳乏数载,也是臣子当尽的本份,不可再生怨尤!〃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厉色。
自打曹当差后,父子相处也算融洽。这种老子教训儿子的谱,曹寅这几年都没摆过。
听着像是有道理,却是又像不讲理。
曹苦笑着,看着父亲。他只是一时感言罢了,父亲老了,他是曹家的顶梁柱,怎么也牙撑着。
〃这些磨难,你都会获益,你将是曹家荣耀,因为你……会成为曹家第一位阁臣……〃曹寅看着儿子的眼睛,慢慢说道,声音无比坚定……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三十五章 锦绣
搭大棚。帖喜字龙凤围桌红官座儿……〃恒生带亲戚家的小子。正拍手哼着童谣。
天佑已经过来。冲他照了照手。道:〃二弟快来。要是接五婶了……〃
恒生闻言。笑嘻嘻的过来。跟着哥哥身后。他们两个都穿戴一新。宝蓝色的袍子。鹿皮靴子。头上带着绒面小帽。前面缀着鸽子蛋大小的红玛瑙。看着甚是喜气。
来寻他们两个的婆子嘴里已经叫着〃小祖宗〃。领着他们两个进了内院。
今日是曹迎娶的正日子。按照颂曹硕兄弟亲时的例。东西两府都设宴。东府这边请堂客。西府那边是官客。
曹寅父子带着曹硕曹兄弟在府迎宾。李氏媳过来到东府陪客。
兆佳氏屋里。目绫罗。都是曹家姻亲故旧家的女眷。还有兆佳氏娘家的女眷。年轻些的奶奶姑娘都被迎到静惠屋里。这边留着吃茶说话的。都是有些辈分的。
见恒生与佑兄弟两个进来。往怀里搂的。拉着看面皮的。端的是亲热无比。嘴里有叫着〃孙儿〃。有的叫着〃乖曾孙儿〃。
天佑恒生两个。按照李氏的咐。挨着个的磕头。结果一圈下来。托盘里的收的见面礼就堆成了小山。
兆佳氏心情大。在她心里。小儿子娶媳妇。就算完成一件大事。往后就等着养老享清福了。至于庶子婚事。那个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不过是走个面儿。
她待两个孙儿也多了慈爱。拉了天佑的手。仔细叮嘱道:〃待会拿了这盖头红包袱。千万别换手。要么一直左手拿着。么一直右手。天佑可记的了?〃
天佑听了。回道:〃都了母亲与姑姑早都告诉了。〃
兆佳氏满意的抿了嘴。又转向恒生问道:〃恒生啊。那个金银水壶你提了没有?能不提的动?能提动了水的。也能提动。〃恒生使劲点头。朗声回道……
曹家。西府。
虽说今天是正日子。但是喜棚已搭了好几日。曹直觉的自己腿也站直了。脸也笑僵了。
好不容易。到了发轿的时候。总算能清静会儿他就忙里偷闲。寻了间空屋子。使人上了一茶。坐下歇脚。
前来道贺亲朋故不少。大多数都愿意围着曹应酬。嗡嗡嗡嗡的。的他脑门生疼。曹既已致仕。曹家以后的当人就要是曹了。
所谓亲戚往来。不就是攀个人情往后求着或者用着的时候能说几句话。却是苦了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四处陪着笑。
现下清静下来。想起前几日父子之间的对答。曹有些恍然。
看来。〃封阁拜相〃是父亲执念。是啊这个时的读书人谁不是想着〃封阁拜相〃?
只是那句老话怎么的?非进士不的进翰林。非翰林不的进内阁。
从仕途上来说自不是正牌子出身。是恩荫。父亲怎么就信誓旦旦的以为能〃望子成龙〃?
曹抚着额头。正神。就听〃吱呀〃一声。门推开来。
曹抬头望去。却神色有些恍惚的曹颂。瞧他满脸疲惫的模样。想来也是被这这日操办喜事累坏了。像是来寻清静的。
见曹在这里。他笑两声。抓抓后脑勺。随口道:〃哥哥在这儿啊!〃
曹指了指身边座位。唤曹颂坐。倒了一茶。到他跟前。曹颂谢过兄长。才端起茶来。一口饮了。
除了疲惫。他神色些恍惚。瞅着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曹提起茶壶。一边给他又倒了一盏。一边问道。
曹颂犹豫了一下。低头回道:〃哥。我想起老三了……前年也是差不的时候。弟弟同老三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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