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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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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毕竟她年纪还小。不过,转而一想,她同母弟弟妹妹就四个,还有异母地,倒是实实在在地长姐。

曹颐只是一时惆怅,听哥哥这般讲,自然都是明白的,当即心情转好,询问了曹颙的意思,帮他搭配起各府地礼物来。

曹颙想起觉罗家也要送份的,便笑着对妹妹说:〃既然你来了,那觉罗家那边的礼物应该也轮不到我来费脑子!〃

曹颐方促狭完哥哥,眼下就轮到自己个儿,当即红了脸,皱着鼻子,没有应声,但却望着物品单子,按照顺序看下去,暗暗

有没有佛珠之类的物件。

最后,定下了各处礼单。只有淳王府大格格那份,是曹颙特意挑出的两个物件,一盒八件套的西洋宫廷里传出来的银梳子,一件是镶嵌了几颙小钻石的银怀表。都是在物品单子上看过后,又对着找出来,看着实在好才定下的。另外,曹颐还在物品册子上看到有串紫水晶珠子,正合着紫晶的名字,便同哥哥说了,将这个单列出来,指名留给紫晶,省得混到其他里让紫晶都安排着送人了。

魏信却是陪着魏白去提亲了。

去之前,魏信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替魏白收拾了一番,换了身体面的行头不说,头剔得锃亮,脸也刮得溜干净,原本的络腮胡子修剪成魏信那般的短须。这么一来,整个人立时不一样,看上去年轻了至少十岁。

对于自己的新形象,魏白是十二分满意。也照了会子铜镜,摸着下巴傻笑了一回。

待魏信要重新打造魏黑时,魏黑却摆手道:〃罢了,我可不鼓捣了。又不是相看我!〃

魏信笑道:〃你是正经大伯哥呢!怎么不看!〃

魏黑顿了下:〃原这话我也不好说,但实打实地是这个道理。虽然我当是陪我兄弟去的,但我不是那能说会道的人,今儿就告个罪,不跟过去了。一切拜托方二哥和五兄弟了。成不?〃

魏信见魏家兄弟二人脸色。显然是商量过的,他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点头道:〃大哥这么说是信得过方二哥和我了,怎不从命!〃然后又向魏白道:〃二哥一会儿去了,也不用多说话,一切有我和方二哥呢。〃

曹方也在一旁笑着说:〃魏大兄弟既信得过咱们,定不负重托就是!二兄弟你要记得。那赵嬷嬷是张刀子嘴,最是利害的,她说什么你就听着,也别恼,也别驳她的话,只笑就行了,还显得憨厚。放心,有我和魏信帮衬你。〃

魏白忙不迭点头。应着:〃我嘴笨。可不会说什么,全靠两位帮忙!〃

赵家在织造府后街,一个独门独户的两进小院。因赵嬷嬷是曹府孙老太君的陪房。这么多年来曹家一直对她家十分照拂,因此她家颇有些家资,也是过着使奴唤婢地日子。

众所周知,曹方和魏信都是曹家经商地大管事,是老爷与大爷跟前极得力地。芳茶的祖母赵嬷嬷见魏白能请得他二人来做媒,就知道魏白是有些体面的,又听二人介绍说他是大爷跟前的红人,又是自由身,便就先生了三分好感。

下打量了魏白一番后,赵嬷嬷觉得这人虽是年纪大了些,倒不怎么显老,人长得满周正的,衣着光鲜体面,这好感又多了两分。再瞧那份聘礼,比自己要的又厚了一成,于是这好感一下子涨到了十分,满满当当。

赵嬷嬷心里虽然欢喜,脸上还摆着谱,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这才许了亲。

一旁芳茶的母亲赵冯氏却满心地不乐意,她始终觉得魏白年纪太大,又相貌平平,实配不上自己那如花的闺女。听见婆婆应了,她心下一梗,忍不住借故把赵嬷嬷拉了出来,低声向婆婆道:〃您老人家……就……就这么应了啊?这人……是不是年纪大了些?要不咱先再看看……〃

赵冯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嬷嬷瞪了回去。赵嬷嬷那目光比刀子还利,直剜得她肝颤,慌忙低了头,也不敢言语了。

赵嬷嬷压低声音骂了她一句:〃你懂什么!年少的有几个得体面的?又有哪个是这般家底的!〃说着冲那丰厚的聘礼一努嘴。

赵冯氏一向软弱,又因在府里没什么差事,在家里也就说不上什么话,万事都是赵嬷嬷做主。她也知道婆婆最是爱财,看来就冲这聘礼亲事也是必定下了,虽然不高兴,也只得违心点头,不得不恭维道:〃还是您老人家想的长远。〃

赵嬷嬷〃哼〃了一声,脸上却带出几分得意来,自觉的这亲事做得好。回了屋里,她便开始和曹方他们商量下定之类地事情。

里正讨论得火热,就听外面小丫鬟一叠声地高喊:〃姑娘!姑娘!〃呼喊间,芳茶一挑帘子闯了进来,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狠狠地将屋里人扫了一周。

众人还在愣神,就见后面跌跌撞撞追进来两个小丫鬟。她两人进得屋来站稳了身,先向众人行了礼,然后轻轻扯了扯芳茶地衣襟,低声道:〃好姑娘,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们,回去吧……〃虽是对着芳茶说话,却向赵冯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赵冯氏忙站起身,向众人陪笑道:〃咱们姑娘这是有事寻我呢……〃说着,站起身就去拉她女。

芳茶一抽手,冷着脸问道:〃祖母要把我许给谁?〃

赵冯氏生怕女儿惹得赵嬷嬷不高兴,忙攥了她的手道:〃娘有个好物什要给你……〃边说,边往外拽她。

芳茶猛挣开,脸上像凝了一层寒霜,眸子里满是寒意,仿佛一眨眼就能落下些冰碴子来,话音儿也跟三九天地北风一般冷:〃祖母这是要把我许给谁?〃

赵冯氏实在没法子。只得苦着脸哄她道:〃这是门好亲事呢……走,咱们出去说。〃

见芳茶执意不肯出去,还当众问婚配之事,这哪里是女儿家能够开口地?赵嬷嬷也有些恼了,咳嗽一声:〃芳茶,有客人在呢,怎地都不问好?〃

曹方和魏信脸上都有些尴尬,魏白却是打芳茶进来后眼珠子就没离开她。痴痴地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芳茶听了祖母搭话。就撇下母亲。抢步到了炕前,扶着赵嬷嬷的腿道:〃祖母,孙女不想嫁人,孙女留在家里孝敬您不成吗?〃

赵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喝道:〃胡说!谁家闺女大了不是要嫁人的?你别在这里耍小性子。小红,小青,扶你们姑娘回去。〃

两个小丫鬟应声上来搀扶芳茶。却被芳茶一把推开。

芳茶退了两步站到墙边,把早藏在身上的小剪子拿了出来,一手打开头发,一手擎了剪刀,看了一眼魏白,对赵嬷嬷道:〃便是嫁人,我也不要嫁他!您要是逼我,我就了头发做姑子去!〃

魏白听了这话。脸色骤然变得灰白。曹方和魏信对视一眼。都皱了眉,各自想辙子救场。

赵嬷嬷压根没当芳茶说的话是真的,自古婚姻大事哪里轮的到小孩子家做主!况且。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份丰厚地聘礼再抬出去,她哪里肯?当下一拍炕桌,怒道:〃都是平日纵地你没了规矩,在客人面前丢人!〃又指着她儿媳妇赵冯氏骂道:〃你是做什么地?还不把她带下去管教?〃

芳茶知道这婚事是免不了了,紧咬着下唇,怨恨地瞪了一眼魏白,一脸的决绝,抓起头发就。

众人都是一声惊呼,赵冯氏和两个小丫鬟都唬得半死,慌忙过去抢那剪刀,魏白虽然离的远,但反应却极快,两步赶过去扼了芳茶的腕子。

芳茶见是他,心里恨极,使劲一挣腕子,又要去。魏白原怕伤了她,并没敢用力抓她手腕,她这一挣使的力气又大了些,剪子奔着她肩头就去了。

魏白不及多想,一伸手挡在前面,抓着剪刃夺下剪刀。他右手被割的颇深,鲜血顺着胳膊淌了下来,血点子淋在浅色的衣服上触目惊心。他却浑然不觉,犹一脸紧张关切地问芳茶道:〃没伤着吧?〃

芳茶却是骇了一跳,望着他衣服上的血渍,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魏白看了心疼,刚要伸手去扶她肩,才发觉一手的血,忙把右手在身上蹭了蹭,改伸左手过去。

芳茶又是惊又是怕,不由后退两步:〃你别碰我!你走!你走!〃

魏白伸到一半儿的手生生顿住了,看着芳茶一脸嫌恶,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不由涩然道:〃你这是何苦。我也不是要逼你。你要是不乐意……你要是不乐意……就……〃

魏白本想说〃你不乐意就算了〃的,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实在是喜欢得紧,实在是舍不得。

他翻来覆去说了两遍,脸上满是失望和惋惜,眼仁儿里仍透着痴恋,脑子却是一团糨糊,丝毫做不得自己的主了。

赵冯氏在旁边看了,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对魏白年纪的不满也淡了,只觉得这是个值得闺女托付终身地人。当下,她走过来打圆场道:〃魏二爷莫恼我们姑娘,她这是气话,回头我们劝她。〃又喊丫鬟们道:〃愣着什么,快去给魏二爷包扎伤口!〃

赵嬷嬷也缓过神来,一边儿骂芳茶〃作死〃,一边儿问魏白地伤,又让他上座喝茶。

芳茶靠在墙上,手扶着心窝,大口喘息着,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扬着下颌,死死盯着魏白。魏白也正失魂落魄的望着她。

芳茶原本因魏白在京城时就曾色迷迷地盯着自己,便当他是好色地无耻之徒,每再见到他,都是嫌恶不已,因此今日听说要家里要把自己许给他,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这会儿,她忽然就体察了魏白的心思,不由心里一酸,终别过头去,阖上眼睛,两行清泪沿腮滑下。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珍珠会(上)

了四月末,曹寅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因三月、四月来,还曾下旨过问过曹寅的病情。因此,等曹寅身体好些后,也亲笔写了两封谢恩折子。

圣驾二月幸五台山,三月才返回京城。如今,好像又准备五月的巡幸塞外。曹颙回到江宁后,一直想着寻找文竹的家人。无奈,实在是知道的线索太少,只知道她是七岁时被拐的,大概是出生于康熙二十九年,或者是康熙三十年,家境还算宽裕,有个桂花院子。家中有个妹妹,母亲是生妹妹时难产而死。

因曹颙年前就将找文绣家人的事,这半年曹方也寻了不少人家,最后仍只是失望而归。曹颙想到文竹,一时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扩大大查找范围,在江宁城外的地界也派人打听。

再说西府,便是兆佳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千二百八十个不乐意,又能如何呢?曹纳妾,毕竟是私事,况且又是长官做媒,不容拒绝的。就是李氏听了,为兆佳氏抱不平,也只能够好言宽慰几句。而曹寅做兄长的,更没有管弟弟纳妾的道理。

进府半月后,那个路道台大人送来的路眉,到底以曹二房的身份端了盏茶来拜大姐。

西府,正房。

兆佳氏在上座坐着,一张脸板得僵硬,没一丝笑模样,死死地盯着门外走进来的倩影。

那路眉微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上身是银粉纱衫。下面配粉线绣桃花地白绫裙,既不僭越又显得俏丽。因是小脚,被丫鬟搀扶着过来,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端得妩媚。偶一抬头,一双美眸里光华流转,煞是勾人。

这女子便是在江南这么个美女云集的地方,也能称得上绝佳。在曹府里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兆佳氏暗暗咬碎一口银牙。横了身边丫鬟一眼。那丫鬟立时过去拿了个垫子过来,摆在地上,备二房拜兆佳氏见礼用的。

那路眉恭恭敬敬走过来,先仪态万方地福了福身,然后提起衣裙向那垫子上跪去。这一跪下,她心里就是一凉,那哪里是垫子。分明是木板子外头包了层锦套,生硬的硌人。这是大房给的下马威啊。

路眉心里咬牙切齿,脸上仍带着笑容,毕恭毕敬磕了头,口称〃姐姐〃,然后从身边丫鬟手里接过放了个五彩盖碗的小茶盘,高举过头顶,奉给兆佳氏。

兆佳氏压根不接。甚至瞧也不瞧。一边摆弄自己的指甲套,慢慢地挤出个笑容,和和气气地问道:〃听说。路姑娘家中亲长都过世了?〃

路眉面露戚色,眉头微蹙:〃眉儿家门不幸,襁褓中没了双亲。幸得族中叔伯帮衬,才有今日造化,得以服侍老爷和姐姐。〃

她这说着说着,脸色忽然就由阴转晴,嘴角眉梢带出丝丝欢喜,甜甜糯糯的声音道:〃眉儿年轻不谐事,以后还得姐姐多提点我。族叔曾与我言说,老爷和姐姐您最是仁义大量地,叫眉儿不必自怜身世,又说姐姐会好生照拂于眉儿,必不会叫路家寒心。〃

兆佳氏是想点拨路眉知道自己是孤儿没有娘家可仗势,叫她老实些。不成想这路眉倒是个厉害子,三言两语就把路道台搬了出来,还了好大一枚软钉子。

兆佳氏母家地位甚高,原并不把一个道台放在眼里,但这道台背后站着个总督,又是江南地界地,又是不能不客气地。

兆佳氏心下发堵,挑了挑眉毛:〃既然是道台大人的族侄女,路姑娘家学渊源,想必针线女红都是好的,回头细料子的衣裳还得路姑娘动手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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