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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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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几秒钟视线模糊不清。空气里混和着培养液还有化学药剂的古怪味道，仪器的运作声与气泡的咕噜声混在一起，让人头有点晕。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团迷雾般的茫然以及纯粹的陌生：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这个世界的流转方程式全然的无知。
──那时候他甚至还不叫做‘康诺格雷森’。
恍惚之间，只是突然知道：某种东西在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瞧。
像是被观察着的白老鼠一样，遭人窥视的感觉本该非常糟糕。然而不知怎的，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或是忧心。两双蓝色眸子不过才对上短短的剎那，一股亲切的安全感就溢了出来。未来的信息部长安安静静的回视了对方眼底的犹疑以及惊喜。然后，‘那东西’像是一点也没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在各种意义上）有多么肮脏污秽似的，只是深手将他拉入怀里。
“──呀，对不起，我有伤到你吗？”
这是康诺格雷森诞生之后，所收到的第一个拥抱，虽然结束的非常之快。
“抱歉、抱歉、对不起──我不确定我刚刚的力道会不会太大了？”
那温柔的表情里面没有厌恶，只是开心、激动以及复杂难解的不安相互搅和在一起。康诺格雷森不过是搞不懂状况的晃晃脑袋（那时候他还听不懂英语），那东西就好像放松了一点，先是小心翼翼的退后大概半步，这才又蹲下身子，再次用手拂过他的头顶、他的脸颊。
动作轻的像是在触碰一件珍宝，一枚一捏就碎的贵重物品。
“你好，我是……我是卡尔艾尔，你的父亲。”
接着他看见对方笑了，有些别扭更多的还是不太踏实。即使他当下仍不明白那举动可能意味着什么事情，刚刚降诞的康诺格雷森还是对他眨眨眼睛。
于是那东西笑得更灿烂了。
“是的──你能听懂我吗？我是卡尔艾尔，你是康诺格雷森──约翰托玛斯康诺格雷森──”
虽然未来的支援官长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清楚，但这不妨碍他意识到那东西对自己抱持着巨大的善意。于是他乖乖的让人家披上毯子、擦干头发，最后整个身子蜷缩在对方的怀抱里面。
“你是我的儿子。”
然后太阳升起来了。
那是他生平中见识到的第一个黎明以及破晓。那是康诺格雷森与父亲卡尔艾尔的第一次见面。
……
【地球时历：公元20XX年】
……
蝙蝠侠凝视着两位异域来客，面具下的神色波澜不惊。
姑且不管两只‘类超人生物’为啥子会从天空（这么吸引眼球的地点）粉墨登场，布鲁斯韦恩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会是未来世界（比如说十年后）的‘克拉克肯特以及康诺肯特父子’搭档。然而在对方骇入正联通讯系统（自顾自地请求行动许可）的那一剎那，他就察觉出来：这个选项的可能性已经降低到了3。94％那么小。
因为穿着西装背心的那只先是上了一句：“我们知道怎么击退这种敌人。恳请你们的现场战术执导者与我方进行临时策略会议。”说实话（除了卡尔艾尔的配音很雷人以外），这种台词没有任何问题。早几年前，他们一群元老与《正义领主》的Say Hello事件，大家还记忆犹新。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下一段。
“这里是正义联合会外交事务中心（简称正义联盟）支援官长，任务可达成度已经100％评估完成。因为时间紧迫，如果没有异议，五秒钟后现场状况会由名誉主席卡尔艾尔进行处理权力的接管，由我本人全程支援。”
──……………………正义联合会外交事务中心？支援官长？……任务可达成度评估？……名誉主席卡尔艾尔？现场处理权力的接管？……你本人的全程支援？？？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倒是非常巨大（但很该死的可理解范围十分有限）──好像你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楚明白，但它们放在一起你就是无法理解那样。蝙蝠侠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视线对上约翰琼斯（因为他难得不大肯定对方所使用的语言，和他所学习的会不会是一种表达方式），然而正义联盟的读心者此刻，却是碰巧正在发呆（无法接收军师鲜森的疑问眼神），于是联盟的暗夜骑士感觉更古怪了。
──这其中绝对有着什么问题。
无论是第六感还是逻辑理智都在如此警告着他。
不过既然火星猎人没有做出表示，这么紧急的情况，联盟顾问也只能心一横牙一咬，暂时选择静观其变──不然他难道要丢下一群普通人类面对海藻怪物的攻击，自己跳上去跟两只伪大超双重开战吗？！（果断不可能）
所以当一阵寂静过去（如果海藻怪兽所造成的各种尖叫以及大楼崩毁声响并不算数），通讯器另外一头的家伙显然将这种沉默视为行动许可。然后，一个打扮英伦风格（沃利：卧曹曹曹曹曹曹曹铁达尼号南竹经典服装？！），绑着马尾（小康诺：吊带裤版本的父亲嗄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显表情很散漫（大康诺：……几个世纪没有打过一架你就不能紧张点吗！！！）的卡尔艾尔，跟着大约十来颗金属球飞了下来。
那时候就算是牛逼如世界第一大侦探布鲁斯韦恩，也没有办法从任何蛛丝马迹里面推断──
这家伙不仅和我上过床结过婚，还养了一个继承我们血脉的克隆体儿子。
……
【地球时历：又是公元20XX年的一段时间过去】
……
蝙蝠侠坐在监控室内凝视着两位异域来客，面具下的神色波澜不惊。
“不公平啦爸爸！为什么我没有一个这么漂亮年轻貌美，而且感觉还超级温柔体贴细心强悍的表姑啊？”
“……。”退休马尾君温和望向儿子的脸，却是依旧面瘫，不爱讲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嘤嘤嘤嘤为神马我一个亲戚都木有呢？！（因为你人品不好啊爸爸！！！！←闭嘴好吗）
此时此刻，吃完（JL请客招待的）早餐以后，被命名为‘康诺格雷森’的异次元超人之子，正拉着退休的父亲卡尔艾尔，与凯拉佐艾尔（氪星主席的氪星表妹）开始互套近乎（同义字是：认亲戚）。两只（觉得事态很有趣怎么能错过的）前任罗宾绕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少年正义联盟的大部分成员（经过昨天晚上的牌局）多和‘格雷森版本’的大康诺混个半熟，只剩下角落里的肯特小朋友越发沉默。其他感到好奇（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搭讪）的现役超级英雄只好找遍借口谎言，围在四周打转（甚至有个家伙非常高端，明目张胆的坐在他们旁边啥也没说，只是吃起了第五盒奥力奥）。
──世界上所有超级英雄，最明显的弱点会是什么？
绝对不是喜欢八卦！布鲁斯韦恩玻鹚郏娼胱约阂窆嶙ⅰＯ衷诳刹皇且懿釧U世界奇观异闻的大好时机！因为暗夜骑士的时间总是非常吃紧！！
他强迫自己瞬间回神。利用超出常人的记忆能力完美的回播了一遍‘十八个钟头前某场战斗’的开始以及结束──身穿吊带裤、绑着短马尾的卡尔艾尔，连同十来颗飞行球体一起展开攻击。仅仅耗费掉两分五十二秒的时间（包含他在发呆脑补的那一部份），就将那团棘手的诡异‘生物’给封印起来，并且烧掉了。
──如此的充满效率。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手中握有封印的符咒而已。高谭的守护者不会看不出来，他与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 ‘弱点’的不同──现阶段无论是Justice League还是Young Justice之中，上至联盟领袖，下至后补观察名单，每个超级英雄势必都要费心顾忌的一项重大问题，那就是：如何保护一般民众脱离生命威胁，不在打斗过程内变成人质，或者遭受武力波及？
但是很显然的，异次元名誉主席根本没去考虑这种事情。
布鲁斯韦恩回忆起他的打斗方式（几乎可以用轻疏与生硬加以形容）：明显的心不在焉，毫无克制的施放力道方式，也许是仗着对魔法有些抵抗力，躲避的动作也非常随便。
如果他不是非常傲慢自大（有待观察，不过可能性不高，鉴于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他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寡言以及谦逊）、极端愚笨（很难想象氪星人这一被上天宠爱的物种，智商会低到哪去）、无所谓造成任何伤亡（依照目前情况看来，他确实关心他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出于某种理由，他对眼下的事态十分放心。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着安心的本钱。
那些陪伴他一起俯冲而下，高速运行的诡异金属球体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不但丝毫不影响超人的行动（鉴于他是那么的快，并且对于战斗那么的生疏），完美确保了普通民众不会受到伤害（附近的正联成员，大多没法看清结界是何时生成然后又消失的），还可以行有余力的接住（因为受到反作用力而）被甩飞的辞职主席（于是战损机率可以减低至零）。
那些金属球体，不只是计算机自动操作而已。高谭的守护者注意到，它们所反映的精密指令，很可能是透过‘骇入通讯系统内部’的那位异次元客人，直接用脑波控制，而非远程手动输入。
这样一来，那句‘宣言’立刻有了合理解释：所谓的‘正义联合会外交事务中心’，只不过是性质类似‘正义联盟’的一个团体（也许只是把主打武力，改成主打和平外交）。氪星主席附加‘名誉’一词当作前缀，是因为他辞职不干了（这就是为何他的行止不太专业）。所谓的‘支援官长’就是能够实时掌握现场全貌、对外开启谈话（以便进行交涉或是预警）、代替超级英雄保护一般市民、在紧要关头制造防御结界（使得联盟成员可以心无旁骛地战斗、不用缩手缩脚）的──
一个能够提供‘绝对的后勤技术支持’的存在。
──这很有趣。貌似有必要同时列入《潜在隐患》与《预定事项》列表。
布鲁斯韦恩一边思考，手边的键盘一边打的批哩啪啦作响。目前除了这一点需要记录分析之外，考虑到平行的宇宙次元里面，卡尔艾尔居然与‘布鲁斯韦恩’公开结婚了？那么自然可能有其他宇宙，超人是跟路易丝莱恩、莱克斯卢瑟、巴里艾伦、迪克格雷森、黛安娜公主、理查德怀特、沃利威斯特、阿瑟柯里、奥利佛奎恩、黛娜兰斯，甚至克拉克肯特等等等等（慢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登记结婚。
──而蝙蝠侠必须要做好相关应对计划。如果超人被卢瑟这种深井冰支配，一定会产生可怕后果！
布鲁斯韦恩镇定的想。绝对不是因为知道异次元平行宇宙的自己品味怎么这么奇怪而雷到了所以现在必须做点什么分心的关系（此地无银三百两）。考虑到自家联盟的这只主席，紧张到五分钟前就找借口待在大厅（远离抓狂的蝙蝠侠以免被撒气），布鲁斯韦恩只是暗自挑眉：另一个世界显然科技超前，很多人际交往的发展都与这个世界大相径庭。有一只木讷天然呆的氪星生物留在客人身边（帮他套话）自然是再好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卡尔艾尔！不要以为你离我远了一点点，我就会放过这件事情──氪星人的魔法防御技能（根据他亲眼所见）很显然是可！以！被！训！练！的！！！
高谭的守护者森森冷笑（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擅自决定了要把《克拉克肯特的终身学习规划》排入日程：如果另一个世界的退休版主席可以抵抗精神攻击至少三秒，你个现任的就有义务──给老子撑上超过三百秒！！！！ （我家养的永远输人不输阵！！！←斗志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
但正当布鲁斯韦恩的如意算盘打的呵呵呵呵响（艾马算盘才不会发出这种声音好吗），监视屏幕上的状况，却是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你就是──布鲁斯韦恩，以及卡尔艾尔的基因混合以后，克隆出来的家伙？”
达米安韦恩一身罗宾的标准装扮，出现在大厅门口，满脸肃杀。
半小时前路过的提姆德雷克皱皱眉头（他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爆发什么冲突了），一直都待在现场的迪克格格雷森抽抽嘴角（他觉得心虚因为脑袋生锈的时候发了群发邮件）。不明所以的超级英雄们一瞬间切换‘围观模式’（咦咦咦咦感觉又有好戏可看），康诺格雷森很愉悦的眨眨眼睛（嗷嗷嗷嗷我的数据库里面没有这一位超级英雄的纪录耶），绑马尾的卡尔艾尔创造了一个奇迹，他居然能在面瘫的同时表示新奇（哦哦哦哦布鲁斯二号收养的第四个小孩吗）。
总而言之，不管怎样。
众人早前热络的交谈气氛就这么停滞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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