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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男配作死手册-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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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思菱公主,本该嫁个如意郎君,如今却被迫远离繁华,去军营随着临王吃苦头。
  赵誉城揽住了他的肩膀:“回吧。”
  周良鱼因顾忌着身份,也没多待,只是回去的途中,忍不住问道:“先前临别之前,临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你猜他想说什么?”
  赵誉城仔细琢磨一番,联想到过去收入眼底的那两人的互动,垂眼;“大概是想让我们以后照看一二那位小公子。”
  周良鱼没说话:这与他想得差不多,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多想,既然临王离开之前都没忘记那陶小公子,应该是有些好感的吧?只可惜……最终临王没说出口,大概是觉得如今陶大公子入狱,陶家没了危险,他与陶小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也没熟稔到托付这种事。
  加上陶小公子自从上次说开之后再也没出现,临王大概是觉得既然没可能,何必多此一举,反倒拖累。
  不过,临王大概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陶小公子。
  翌日一大早,在临王离开一天之后,陶家人亲自到誉王府递帖子拜见。
  当时赵誉城并不在府里,赵管家前去主院询问:“公子,陶家主要见的……是您。”
  “诶?他见我作甚?”周良鱼奇怪,他与这陶家主并不认识吧?
  赵管家侧着身恭敬站在一旁,垂眼并未多看周良鱼:“这……老奴不知。”
  周良鱼只能去见见这陶家主找他作甚?
  只是离开前,回头望了眼垂着眼,自从他嫁进誉王府一直躲着他的赵管家。
  他心里惴惴的,有点怀念以前的管家伯伯,不过因着怕知道的人多不妥,且赵管家对他的态度改变得太大会惹人怀疑,是以赵誉城并未告知赵管家新王妃其实就是良公主。
  赵管家虽然不能理解王爷这么快就娶了新王妃,可听了传闻知晓王爷也是迫不得已,接受了,却无法接受一婚还娇滴滴的公主,二婚变成了一个糙老爷们。
  周良鱼暂时压下心底的抓心挠肺,赵誉城这厮既然不告诉也有他的理由,左右看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了。
  等到时候事成定居,就能彻底摊开来说了。
  周良鱼去大堂见了陶家主,后者被请进来,看到周良鱼,态度恭敬:“老夫见过誉王妃,誉王誉王妃新喜,特备薄礼一份,还望笑纳。”
  周良鱼抬抬手,赵管家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眼,只是寻常之物,不贵重也拿得出手,就让赵管家收下了。
  如今是特殊时期,他帮不上赵誉城什么,但至少不拖后腿即可。
  陶家主落座之后直奔来意:“王妃,这次老夫冒昧前来,着实不妥。但老夫着实没别的办法了,还望王妃帮老夫一把。”说罢,站起身,朝周良鱼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礼行得周良鱼都愣了,上前将人扶住,他是男子,倒是不必注重那些虚礼:“陶家主这是作甚?有能帮的,本王妃定当竭力相助。不过在此之前,陶家主得先让本王妃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否则,本王妃这一头雾水,就算有这个心,却也无力是不是?”
  陶家主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又拜了拜:“本来不该前来打扰王妃的,可如今整个燕京,也只有王妃一人来自大虞,老夫只能……厚着脸皮来询问了,不知王妃可否与临王写封信?”
  “嗯?”周良鱼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种预感。
  陶家主:“老夫那不孝小儿,昨个儿白日出去就一直未归,后寻不得才在他房间看到留下的一封书信……说是去追随临王了,至今下落不明。先前小儿就失踪多日,如今……”
  陶家主的话证实了周良鱼的猜测,他头疼:怪不得陶小公子这段时日这么沉得住气,感情早就准备好今日来这一出?先斩后奏啊?他都能预料到临王见到陶小公子时的模样了。
  周良鱼也头疼:“陶家主,不是本王妃不肯帮你,着实本王妃就算是写了信,也只会送到大虞军营,到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陶家主脸色一白:“那王妃能告知临王走得是哪条路吗?老夫派人去追一追?”
  周良鱼摇头:“这不行。陶家主你也知道,本王妃护送公主来这一路,遇到了不少次刺杀。如今临王与思菱公主回大虞,这万一泄露了行踪,两位贵客在大燕出事,这个罪,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陶家主最终也没在周良鱼口中询问出临王走的哪条道,只得了周良鱼答应写封信去军营,让他照看一番,至于临王会不会送陶小公子回京,只能看两人了。
  陶家主无功而返,却也没别的办法。
  赵誉城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挑挑眉:“这陶小公子倒是性情中人。”
  周良鱼盘腿坐在软榻上,眉眼都带着喜气:“那是,我救的人,能有差的么?”这陶小公子倒是有勇气,决定了就上,毫不拖泥带水。
  赵誉城瞧着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周良鱼,凤眸底噙着一抹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可既然早晚要知道。还是提前告诉你,让你早点有个准备。”
  “嗯?”周良鱼歪过头,桃花眼对上赵誉城眼底渐渐沉凝下来的认真,薄唇抿紧了。
  赵誉城揉了一把他的头顶,被周良鱼摇着头甩掉了,瞪了眼,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才开口:“紧张什么?早晚都要有一战,时间长短罢了。只是……接下来怕是要连累你跟着我吃苦了。”
  周良鱼睨了他一眼:“要不……继续将我送走哇?”
  赵誉城哪里还敢?将人揽住:“不敢了。”哪里还敢……
  尤其是看到那些连他都不知晓的事,那些关于四个世家隐秘的东西,让他害怕,他怕若是再让人离开视线,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周良鱼的情绪也被对方影响了:“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可能回去了,他就披荆斩棘也要找到他,即使耗尽一生心血也在所不惜。
  大概感受到周良鱼的情绪,赵誉城将人拥紧了。两人谁都没说话,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过了多久,赵誉城才重新开口:“黎阁主已秘密回京,带回了珏帝的消息。他已派了五万精兵到了边境,我一旦开始动手,他会给燕帝施压。”没有后顾之忧,加上他有大燕一半的兵权,另外一半也是父王当年带着他一兵一卒带着打过仗的,一旦到时燕帝十几年前做的事揭露出来,证据确凿之下,赵誉城有七成的把握他们不会动手。
  还有一部分父王的旧部,已得了信儿从四面八方赶来,只待到时揭露燕帝时作证。
  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按照他算好的步骤一步步来,问题不大。
  可这世间最难预测的,就是意外。
  他还是担心……若是没有任何弱点,他无所畏惧,失败不过一死;可如今,他不想死。
  有了牵绊,他才发现,有朝一日,他也这般畏死。
  “燕帝这次吃了闷亏,必定会有所动作。接下来一旦时间,可能会有对我不好的流言蜚语传出,你如今的人设是被我强迫之下重伤导致怨恨,对于这些传闻,你只许漠视即可。有接下来自有应对之策。”燕帝这人怎么可能会吃亏?这次这事没办法挽回,他就会找别的地方来抹黑他,可这些抹黑的地方,他越是抹黑,最后等他出手,反噬的越大。
  周良鱼自然是知晓燕帝的手段,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赵誉城凤眸幽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良鱼更疑惑了:“难道你也打算传流言抹黑燕帝?”这一时半会儿效果也不太明显啊?
  赵誉城摇头:“自然跟他不同。燕帝此人虽然自私却办事谨慎,尤其怕自己这皇位坐不稳。”毕竟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自然日日小心,夜夜担惊受怕。“所以,他只会用这种不起眼但绝不像他做出来的这种留言一点点蚕食,可效果太慢了。我等不及了……”
  周良鱼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如何?”
  赵誉城望着一处,瞳仁沉了沉:“当年他将暗杀我亲生父王母妃的罪魁祸首嫁祸给了前朝余孽。如今,就让他也尝尝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周良鱼脸色一变:“你疯了?不行!”周良鱼没想到赵誉城会想到用自己为引,来点燃这场导火线。
  一想到赵誉城可能会受伤,他就觉得心乱如麻。
  赵誉城定定按着周良鱼的肩膀:“鱼鱼,你听我说,必须如此,如果只是我一个人,那么就算是被骂我是反贼也好,逆贼也罢,只要能为逝去的亲人报仇,我不在乎。可如今我不想让你也同样背负如此的骂名,我不想以后你也被人诟病。既然如此,我需要理由,一个反了燕帝合情合理的理由,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已私下里与厉王商议,借我重伤期间,黎阁主用新身份求亲尚佳郡主,届时远嫁,送亲途中,被所谓的‘前朝余孽’刺杀,尸体被毁,到时会用死囚代替。”
  这一步是为了让百姓起疑,因为到时死的方式会伪装成与当年的惨案相似的情景。
  “第三步,将当年赵王妃被害真相的事……暴露出来。”
  “第四步……就是我亲生父王母妃的……”
  却不是由他,而是由别人……重新将当年发生的事一点点揭露出来,摆到面前,这两件尘封了十七年的旧事,终于要再次被提起了……
  赵誉城说到这,眼圈莫名红了,尤其是想到当年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想到如今还摆放在地宫不见天日的三具尸骸,想到……赵王为了他活命不得不苟且偷生将杀妻杀子之仇隐忍了下来,与燕帝虚以委蛇,最终郁结于心,过早重病而亡。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垂着眼凤眸里闪过的暗色,站起身,站到他身前,展开双手,将人揽在怀里:“喏,将怀抱先借你一下,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怎么会笑?他只觉得心疼……
  他突然懂了赵誉城为何执着先用前两步来铺路,如果只是第三步直接暴露出来,太过匪夷所思,燕帝是燕亲王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燕亲王亲手将皇位让给了这个胞弟,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不先一步彻底将燕帝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给瓦解,即使有证据,也不会有人信的。
  反而会怀疑是不是赵誉城为了谋反而故意算计出的。
  他不惧流言蜚语,可他同样不想面前这人承受骂名。
  赵誉城心头触动了一下,抬眼,只搂住了周良鱼,凤眸底既带着光又有说不定的情意缠绵:“等一切大白于天下,我带你去见父王母妃……”
  周良鱼脸一红,却强行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不能怂:“……嗯。”
  赵誉城愣了下,陡然笑了,凤眸潋滟生波,让周良鱼都看呆了。
  就听这厮继续道:“到时候你看到我受伤,只管漠视,记住你被我‘不喜’,切莫露出担忧的表情。我有分寸,保证绝不会伤到根本。”若非怕周良鱼到时担忧之下露出真实情绪,他也不舍得提前告知让他这么早担心。
  周良鱼嗯了声:“你敢受伤,伤到胳膊腿儿啊什么的,我就踹了你……”
  赵誉城无奈:“是是是,娶十个八个美娇娘,生一窝小鱼仔,知道了,不过若是没伤到,能不能劳烦鱼鱼给照顾一番?毕竟到时候我可是个伤患。”
  周良鱼挑挑眉:“勉勉强强吧。”
  赵誉城凤眸微微闪过一道光,被他很好敛了下来:“那鱼鱼给包包扎上药的么?”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半敛的凤眸,颇有些惨,仿佛已经预料到对方到时候小可怜的模样:“包!”
  赵誉城:“那万一伤到了手臂,包喂饭么?”
  周良鱼挣扎了一下:“……包!”
  赵誉城继续:“那不能见水,包沐浴擦背么?”
  周良鱼反射性的刚想点头:“包……卧槽,包你个大头鬼啊!”他当三包呢?
  他特么都怀疑这厮是不是其实顺便算计燕帝的时候,还享受一把鱼鱼福利呢?
  想得美!
  如此等了不过半月,京城果然开始流传出一些对赵誉城不好的流言。
  什么拥兵自重,训练私兵,手下的将士频频出事,甚至有些将士还欺负百姓、强抢民女、大打出手……
  刚开始的时候,百姓也没太在意,可事情多了,众人也就起了疑心,怎么回事?
  赵誉城只当不知,该上朝上朝,该去军营就去。
  对满朝文武或同情或猜疑的目光都视而不见,百姓也许看不清,可有的在朝为官数年,对燕帝颇为熟知,自然也猜到一些端倪,怕是皇上这是不甘心自己名声不妥,换了策略,先借着流传出对誉王不好的名声,让众人怀疑誉王的品性不好,长久以往,等誉王在百姓心目中形象不在,他再来个反转,洗白自己先前大婚下药的事?
  不过如此看来,还真的开始有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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