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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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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实际来说,如果没有戚俞等军,南方卫所军人的战斗力,确实也是真的如这个山木所说,日本这些打老了仗的武士对上那些种地的卫所军的话确实是优势比天大,怎么打都是赢。
第257章 平衡
“山木君,明国的事情还是再说吧,你面子大,我们在本藩还是一切仰仗你了。”
郭国安虽然地位不比山木低,不过山木是正经的世袭武士,祖上还阔过一阵子,日本的武士阶层已经传承千年,天皇和公卿早就无权,源氏和平氏决战之后就一直是幕府的天下,幕府则是依靠各藩的大名和有实力的武士阶层,大名有一些还是源姓或平氏,都是日本的贵族,更多的就是有家徽和传承的高等武士阶层,任职家老奉行等高级职位,然后一层一层的往下,最底层的武士可以吸纳普通的民众阶层进入,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野心便可以成为新的武士,比如现在赫赫有名的羽柴秀吉,原本就只是个打杂的小厮,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名,是织田家的重将了。
但日本就是这样奇怪的国家,一方面实权就在幕府和各大名手中,天皇和公卿却仍然存在,还有相当的影响,尽管有时候公卿甚至天皇连饭都吃不饱。
哪怕现在这种时候,织田信长这种强势的人物也不肯接受天皇让位,按他的血脉,最多会成为新的幕府大将军,到此也就满足了。
新秩序和旧的传统并行不悖,就是日本的现状,所以山木这种有根脚的武士说话比郭国安这个外来户要有力的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有了这句话,刘台和李守拙两人都是松了口气,今天这次花了血本的酒宴目的就是这个倭人武士,两人不仅是在日本立足,还要建立情报点,然后才能查清京师通州驿那件事的内幕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中国的海商自行其是,还是某个日本大名就在身后?没有相当的实力和影响力,想做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送走一群醉醺醺的倭人之后,看着杯盘狼藉的屋中,两个人的脸上却都是轻松的笑容,在日本这么久了,好歹是有机会与真正的上层接触了。
“两位,我也幸不辱命。”
郭国安向来不苟言笑,此时也是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刘李二人当然不可能以实情告诉他,不过郭国安并不是笨人,刘李二人不以发财为主,而是专心做着一些完全与赚钱无关的事情,郭国安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敏锐的发觉了这两人的与众不同之处,至于这两人究竟要干什么,郭国安倒是始终没有询问过。
当然,双方彼此间有一种默契和信任,如果刘台和李守拙有一丁点想勾结倭人当海盗的打算,郭国安也就会立刻抽身,根本就不会再理会他们的事情。
“多谢郭将军了。”
“大恩不该言谢,我们应该……”
“不,不必多说。”
郭国安竖起手掌,止住刘台的话:“我和许大夫都是漂洋过海的畸零人,侥幸在这里安身立命,不求什么,只求能对故国有所帮助,便是心安。两位要做什么,我不管不问,但我相信两位不是那种叛卖祖宗的人,所以我能帮则帮,至于两位究竟能做什么样,还得靠两位自己才是。”
刘台与李守拙默默点头,看着这个脸色黝黑,脸庞生的方方正正,说话也是一丝不苟的汉子,心中也是生起一种异样之感。
眼前这个汉子,身在异国,却有这般的坚持和操守,不论如何,都是值得叫人肃然起敬!
“无论如何,我二人都应该敬郭将军你一杯。”
刘台收起了刻意的江湖油滑气息,端起酒杯,正色举至眉间。
“敬郭将军。”
李守拙也是一般的动作,两人双手举杯至眉前,再略一躬身,然后才一饮而尽,再看郭国安时,对方也是一样,三人彼此对视,俱是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等郭国安走后,屋中再无别人,收拾齐整之后,刘台和李守拙开始分别写给国内的报告。
虽然刘台现在已经接受了惟功那边大量的援助,但还是以锦衣卫的职司差事为主,报告当然也是优先给锦衣卫。
只是现在京城那边局面十分之混乱,刘台自己都不大清楚,他的报告会不会送到锦衣卫,又是送到谁的案头,但身为锦衣卫的一份子,他只能按上头交办任务时所规定的那样,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相形之下,李守拙的报告就显得更加详细,更富有感情色彩。
和锦衣卫的不稳定不同,李守拙的报告不仅肯定会送到张惟功的案头,每隔三个月到半年,大明那边都会有相应的消息反馈回来,除了指示之外,就是物资上的补充调济,使得他们在日本的生活更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幸运的小子啊。”
早早写完,看着李守拙还在运笔如飞时,一向老成持重,脸上从不显心思的刘台也是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
“下官叩见元辅。”
“嗯,起来。”
张居正的书房,惟功不知道过来多少次了,但每来一次,张居正的威权和气息就感觉又上去了一点,以前他还有自视为子侄辈,和江陵相国能说笑几句,现在除了公务之外,张居正已经很少与惟功说笑了。
但张居正对惟功的帮助和教导,倒是一直没有改变过。
汇报了各处的情况后,张居正就开始点评,他不愧是综理全局的事实上的第一人,所提出来的意见无不精到之至,三言两语,就给了惟功不少的启发和帮助。
每次这样的交谈,对惟功而言都十分珍贵,张居正这样的事实上的老师,对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
说了半天,张居正也有一点疲惫,他虽然才五十多岁,前几年身体也很好,但这几年处在第一人的位子上,劳心竭力,加上夺情一事十分伤神,虽然是获胜的一方,也是伤筋动骨,不仅是政治意义上的,他的身体神思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加上他确实颇好声色,很难节制自己的欲望,惟功知道,张居正这个年纪想保持旺盛的体能,求方问药是难免的事,游七和相府中的一些人,都是有不少做这种隐秘差事的,相府的美人,数量虽不多,但绝对有一些上品中的绝品。
作为一个男人,惟功很理解张居正,易地而处,谁不喜欢女色呢?只是他希望这个师相能保重身体,毕竟女色再好,闹到自己身子发虚的地步,还是太不值当了。
“元辅,下官预备上疏,开始着人到京营清军勾军了。”
“哦,你有信任的私人吗?”
“清军照例要御史或给事中去,下官哪有这个本事招揽文官,只是平时看有几个年轻有锐气的,在皇上跟前举荐了,任谁用谁,这不是下官能自专的。”
张居正轻轻点了点头,惟功一向的谨慎和保守作法起了作用,最少在张居正的情报体系中,惟功仍然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一块,和一些文官虽有往来,不过是为了改善形象和名声的目的为主,私下的交结与拉拢显的不足,不足以建立一个党派。
张四维的晋党,还有萌芽中的东林党,那是数代人费尽心血才慢慢建立起来,一个党派,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张居正的政治根底是他的老师徐阶为他打造出来的,几十年的中枢生涯加上老师的传承,加上优势的政治地位,这才经营出现在的局面,惟功一个未及弱冠的勋贵武臣,想伸手到文官这一边来,可能性实在不大。
虽接受了惟功的说法,张居正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轻轻捋了捋自己的美髯,张居正眼神冷厉非常,看着惟功,冷然道:“最近你出入宫禁,可曾听到什么风声?皇上起居行止,到底如何?”
惟功眼中显露出一丝诧异。
他是游走在张居正和皇帝之间的,一边是皇帝的心腹,一边也算是张居正可信任的勋贵武臣,两边之间,他很辛苦地保持着平衡的状态。
这种平衡是比较脆弱,是建立在惟功不偏不倚,凡事出于公心,而且对皇帝忠诚的前提之下的,否则以万历这两年来对张居正的提防和仇视,还有张居正事事压制皇帝的做法,这种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现在张居正并不是要惟功透露什么有用的情报,有冯保这个同盟在,张居正对宫禁之事了如指掌,他要的,应该就是惟功的一个表态。
“宫禁之事,非外臣可以擅自打听的,下官并不知道什么。”
惟功考虑了一小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在张居正的眼中,惟功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已经有了决定,这种心态的坚决叫这个意志坚毅的首辅也有一点诧异,不过他的眼神也迅速冷漠了下来。
张居正对惟功,真有如对自己子侄般的那种欣赏,但也就是欣赏罢了。
“好了。”他轻轻点头,手指轻轻叩了桌面两下,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京营之事,早就有决断,你按自己所想的去做便是。”
第258章 风潮
“是,下官告退。”
惟功没有一丝异样,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出。
待他离开之后,游七自屏风后闪了出来,看着张居正,却并没有出声。
“你找徐爵吧。”张居正的声音中充满疲惫之色,缓缓道:“惟功此子,心志无比坚定,和印公说,绝无拉拢的可能。”
“是,老爷就这一句话么?”
张居正犹豫了一会儿,向来行事果决坚毅的他,也是显示出了极度软弱的一面。但很快的,他的眼神之中就充满了骄傲的神采,看着游七,张居正断然道:“就这么和印公说,老夫最多在这阵子多规劝皇上,其余诸事,概不与闻,亦不参与!”
这个态度,已经是到了张居正的极限,游七也十分明白,点了点头,悄然转身离开。
张居正长出口气,喟然一声,整个人半倚在太师椅上。
……
惟功出门之后,心中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他十分难受,哪怕是骑在马上,往着舍人营所在的方向进发时,也是盘恒在他的心头,半晌过后,都挥之不去。
张居正今天太反常了,以前的张居正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暗示和威逼。
政治人物,特别是顶尖的政治人物是根本不需要说太多,寥寥几句话,一个动作,一点暗示,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张居正的答案,惟功毫无犹豫之感就给了这个权倾天下的大人物,今日之事,他也罢,或是晋党首领张四维,王崇古,或是陕西商人的代表马自强,江南士绅的代表申时行,也罢这几个人随便哪一个的答案都是一样,只是可能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他们都有庞大的明势力或潜势力,就象是申时行,表面是不如张四维的晋党势力大,但江南士绅自有抱团的传统,申时行已经成为江南一脉在朝中的代表人物,可笑张居正还有栽培申时行的打算,却不明白,两边的矛盾根本就是不可调和,十分尖锐,哪怕是他对申时行有私恩,亦是毫无用处。
惟功亦是如此,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和格局,也有自己的政治目标和相应的准备,哪怕是张居正想叫他改弦更张,亦是绝无可能。
“只是,元辅向来不做无用之功,亦应明白我的心思,但为什么今日要做这样的事……”
惟功感觉到危险迫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苦思之下,却又没想到什么。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张居正不赞同京营之事,他也不会坚持,了不起退让,等上三年,五年,十年……无所谓,相比张居正来说,他有的是时间。
时间在他和万历一边,现在能做成当然很好,做不成也无所谓,只要有决心和信心,一定就能继续下去。
若是张居正对他本人有什么不满,也更不必有这样曲折的做法和表示……只要元辅大人一句话,惟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立刻烟消云散……虽然惟功已经做了不少功夫可以保自己和家人的平安,也能保住相当的财力和人力,朝中的一切经营,却只能全盘放弃。
惟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不能不承认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罢了,想不明白,就按计划做下去。”
尽管感觉到有不舒服的地方,惟功却没有更改计划的打算。他的信心和决心从来不会随意的变化更迭,更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
哪怕这个人是张居正!
……
“兵科给事中臣黄道瞻奏:为直言清理整顿京营事,以正将道,明营伍,求万世治安事……”
乾清门前,按例的常朝是由内阁牵头,然后是六部九卿各衙门分别奏事,所奏事情,其实都是常例公务,照准便可,今日兵科给事中黄道瞻所奏事情,事先也是不少人都知道了,毕竟这一次风潮大起,已经成为近期举朝皆知的大事,先是张惟功单本上奏,然后是其相关的一些武臣紧随其后,其中当然包括张元芳这个掌左府事的都督,再就是张元功这个英国公跟上,还有一些京营中的将领,这些人或是联名,或是单独上书,都是请整顿清理京营,其中的办法,多半是与惟功观点一致,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这些人原本就是惟功的人,或是英国公府一脉中能跟随张元功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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