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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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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更浑厚了一些,几个月前还残留的一些少年的感觉已经彻底不见了,原本锐利之极,锋芒毕露的两眼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不知怎么,看到近在眼前的这位大人时,似乎一切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看到眼前这个部属竭力站立着,惟功心中也是感慨,他上前一步,搀扶着李青,将对方扶到室内,扶着李青坐下,这才微笑道:“好了,现在说说,辽东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在室外,罗二虎等人按照规定退后,警备,但有几个护卫还是忍不住道:“二虎哥,李青哥现在真换了一个人似的。”
罗二虎先是虎着脸,接着也是忍不住道:“这小子,真是变了……娘的,老子也要请大人外放,我要也去广宁!”
李青确实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身上没有血迹,但靠近的人明显能感觉到一股血腥厮杀过的特有的气息,不是在危险的境地中与敌人殊死搏杀过,哪怕就是参加过与南城大佬战斗的有战斗经验和杀过人的舍人营的将士,也是远远不如。
那是顺境中的搏杀,只能叫人从平民变成战士,而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非得如李青这样,在逆境之中,生死搏杀!
“大人身边现在你是近卫局百总,想走,门都没有。”
“将来我们也会有机会的。”
“嗯,我们也会有的。”
……
窗子外头,护卫们忍不住窃窃私语,惟功没有叫人去斥责,这些家伙上进心这么强烈,应该鼓励,何必打压!
房中没有几个外人,在李青汇报完毕后,惟功叫罗二虎进来,吩咐请来军医,替李青医治外伤,留在京中,好好休整几天。
在李青汇报时,惟功并没有叫别人在屋中,在李青说完之后,他也只是吩咐务必保密,然后便是负手在屋中静立着。
以大明的利益来说,当然是惟功要立刻上奏朝廷知道,通知辽阳和沈阳方面立刻加强警备在,而且是刻不容缓!
此次辽东的蒙古各部进袭,说是打广宁,黄台吉等酋长台吉也没傻到这个份上,广宁是明朝在辽西地界放的最北端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城高坚深,驻军精锐,和义州卫等军卫倚为犄角,不要说这十万人有不少是跟随的杂鱼牧民,就算是真正的当年也先太师的十万精骑,想顺顺当当把广宁啃下来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次,他们的真正目标就是从河套直接南下,绕过辽中,直接打辽南!
辽南的重镇辽阳才是重中之重,就算不能直接打下辽阳,拔除河套沿边的堡寨军台,消灭明军有生力量,给河套地区解套,给沈阳地方施加压力,间接帮了各部女真一把……从明朝建国伊始,各女真部落就是不断的融入,其中有不少是原本的土著女真,有也建州卫这样的从通古斯密林中迁移来的,自称为女真的蛮族,经过两百年的休养生息,在大明以博大胸襟接纳这些异族之后,在他们从弱小变成壮大之后,他们开始变的不再安份,开始蠢蠢欲动。
最少,在现在的辽东,各女真部落已经从温顺变的桀骜,经常会出现一些边境上的小冲突,与汉民的搏杀也是经常发生,这些女真部落隐隐已经是蒙古各部的盟友,最少来说,也是明朝在辽东驻军的一个大麻烦了。
这一次的蒙古各部进击,不论是大战略还是小的战术细节,是近年来很罕见的高手妙招,突破了土蛮为主的各部被动挨打的局面,辽东的大局,可能会刷新一页,出现新的篇章。
如果惟功坐视不理,辽东明军可能会大败,惨败。
而如果他抢先奏明,辽镇会提前有所防范,在兵部的统筹指挥下,逃过这一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犯人!”
静室之中,惟功脸上露出冷意,他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热血少年,眼前这事,是打击政敌,改变自己在辽东困境的大好良机,为了保全辽镇和兵部,暴露自己的情报网络,最终在政敌的打压下去辽东被困,这样的傻事,他不会干的。
“你们这些家伙干不好的……还是等我去辽镇吧。”
惟功深知李成梁的发家和衰老后的种种昏招,连明廷倚为长城的李成梁不过如此,辽镇其余的将领又如何?
于其坐视辽东糜烂,最终拖亡整个大明,不如自己去早早布局,就算此时小有挫折,亦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这一刻,他心硬如铁!
……
“张惟功已经请就道了。”
“带五千二百人,行粮给他六百石,到遵化和永平等地沿途补给便是。”
“奏请的三千杆火铳不给,铠甲给他五百领,战马三百匹,他要那么多火铳做甚?辽镇全镇也没有那么多,不过可以放他自铸补齐,兵部派员核实数目!”
“三月十二日起行,他奏请陛辞,亦无需要,本部和礼部不派赞礼官,如果皇上召见,由得他们君臣自便。”
张学颜在自己的公事房中,神色冷然的发布命令,几个兵部司官,头也不抬的记录着。
最近兵部有两件大事,一件是辽东的战事,现在看来已经平安度过了。
另外一件就是敦促张惟功率部移镇,现在看来,这个麻烦也解决了!
第323章 潜流
看看早朝后文华殿视事时间已经结束,张学颜想了想,决定到内阁去一次。
兵部就在棋盘街上,从御街一侧坐轿赶到午门,凭牙牌可以出入,每个够资格进入宫廷的京官都有一个象牙牌挂在身上,包括锦衣卫等亲军各卫在内,每人一块,遗失牙牌者要受重惩,守门禁军认得张学颜,根本没有仔细验看就放行了。
内阁就在会极门内,文武百官并士人递送奏疏都是在会极门递入,张学颜过来时,看到会极门附近聚集着不少官员,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以他的身份,不好找这些中下层官员打听消息,但知道必然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当下加快脚步,急速进入阁中。
最近兵部事务直接交申时行分管,按惯例兵部的部务奏疏事前都要知照申时行这个大学士,这就是大学士两大权力之一,然后申时行将兵部奏议票拟处断结果,两大权力就全部实行。
张学颜进入申时行的朝房后房中并无人,杂役将他引到书桌对面坐下,待房中无人后,张学颜站起身来,偷偷瞄了一眼申时行桌上的奏疏文稿,别的没看清,最上头的正是兵部的奏议,是稳定辽镇局势和催促舍人营就道的奏疏,他知道票拟是如部议,再看最下头有一行红字,仔细一看,是“如阁议照准”的字样,知道司礼监已经批下来了,顿时心中一阵舒服。
他这个本兵,令行禁止,内阁支持,司礼这样批复说明皇帝也没有成见,这个大司马应该能做的稳了。
原本张学颜应该在户部尚书王国光致仕后接任户部,梁梦龙这个蓟辽总督接掌兵部,但历史在这里发生了细小微妙的变化,主要原因当是冯保在此前的布局中为了拉拢李家,将张学颜这个压制李家的文职官员调走,为了不使李家反感,又将张学颜降抑一等,不使其掌户部,而是放到了兵部。
此中微妙情形,张学颜心中也是明白,他巴结申时行,无非就是要在朝中有人罢了。
他退回自己座位后不久,申时行便是一脸官司的走了进来,两人已经算是同党,又是同年,彼此拱一拱手,便算见礼。
“瑶泉公,怎么了?”
以前张学颜总是称申时行为汝默兄,或是年长兄,后来申时行入了阁,就改称为老先生,老大人,阁部大人,阁老等等。
再下来两人交谊渐渐深厚,官称太疏远,便又称申时行的号,长辈称名,同辈称字,晚辈或下官称号,申时行则仍然称他的字。
“出事了。”
申时行说话向来言简意赅,简单道:“南京兵部主事赵世卿上书言事,奏陈匡时五要。”
“匡时?”张学颜骇然道:“这厮怕是失心疯了吧。”
申时行其实很赞同匡时这个名头,在他看来,张居正施政除了少数可取之处外,其余皆可更改。催逼赋税,虽然充实国库,但却伤损了士绅大户的元气,同时也使这些中坚的阶层与大明朝离心离德,难道府库充盈能抵的过人心?
还有刑狱上的不讲人情,亦非德治美治,还有驿传上的斤斤计较,更是叫人觉得小气,非盛世之象。
所谓匡时,就是拯救危急时政,匡扶良政美政,使大明重复旧章。
当然,身为主政者的元辅张居正,他的施政措施和诸多引为骄傲的成就,在这些人眼中也就是不值得一提。
张学颜问:“是哪五要?”
“广开取士之额,宽驿传之禁,减少死刑,征收赋税不能太急,同时广开言路,赦免沈思孝,艾穆等上书言事,攻讦元辅而被入罪流放者。”
“这厮怕是疯了。”张学颜骇然道:“这是除了条编法等诸法外,几乎将元辅的施政措施全盘否定了。”
其实士林和官场之间,对张居正减少徭役负担,减免一些不合理的苛捐杂税,禁止士绅和勋贵兼并土地,清理官庄等行为也是不赞同的,在他们看来,朝廷的收入应该有常,够用则可,只要不兴兵,不多事,赋税何来不足之语?俭省些也就过去了,嘉靖几十年间,赋税常年不足,严阁老和徐阁老先后主事,国家也没有弄到撑不下去,而张居正秉国,不说继续前人旧制,还想方设法从士绅和勋贵头上搞钱,逼的地方官鸡飞狗跳,实在是一无可取之处。细民百姓,原本就该完粮纳税,这才是千年不变的道理!
“大司马表态不要太快。”申时行冷然道:“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
“哦?”
张学颜将那封“八行”接了过去,先扫落款,一看就是一惊,道:“是徐华亭。”
徐华亭就是前内阁首辅徐阶,明朝的官场权术高手最少能排前三名的一位超级牛人,可惜晚节不保,在张居正主持的清理丈田的大政下被搞了个灰头土脸,如果不是张居正念及师生提拔栽培的旧情,徐阶恐怕免不了要牢狱之灾,一生功业尽付水流。
徐家在江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二十万亩地,这是招祸的最大由头,也是徐家自忖徐阶是二十年次辅和首辅的身份才敢这么做,固然里头有不少是别家的寄田,这数字也足够惊人了。
但在张居正主持和海瑞的操作下,徐家灰头土脸,田土退出大半,徐阶两个儿子充军,可想而知,徐阶对张居正会是什么看法。
果然,在张学颜看到的信中,徐阶对这个所谓的匡时五策大加赞赏,虽然没有对张居正大攻特攻,但言语间的不屑也是显而易见的。
申时行是苏州人,徐阶是松江府人,两府士风相同,几乎就是完全的同乡,加上徐阶的身份,资历,可想而知会对申时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学生不以为然。”张学颜在政治上和张居正相近,当下抖着徐阶的书信,十分反感的道:“边疆多事,若非府库充盈,拿什么去养九十万边军,这些虎狼之士若无军饷羁縻控制,岂不就是盛唐时藩镇之祸的潜因?”
申时行瞟了张学颜一眼,沉声道:“所以居上者,当思以仁为甲,德为橹,而不是只知催取赋税,蓄养甲士,远人不服,当以德服之,以仁抚育之,如俺答者,顺义降服,中外安静无事,岂不比连年征战要强得多。当然,兵甲亦是国之大事,不过,凡事的出发点不同,则结果必然不同,年长兄,愚弟说的对否?”
此时申时行说这样的话,无疑就是一篇政治宣言,也就是说他未来的施政路线,将会与张居正截然不同!
张学颜满头大汗,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若论公,他历任封疆,非申时行这种读书应考后就一直在京的京官可比,空言仁德可以御边,简直是笑话,是奇谈怪论。
论私,则现在他已经算是投了申时行,若坚持前论,两人将会产生无可弥补的裂痕。
政治人物,私谊只能算第二,政治态度才是第一位的。
“非瑶泉公提点,学生几乎自误。”
张学颜是有机断的人物,当下立刻拱手道:“受教了。”
申时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过转瞬即去,他道:“我们私下谈谈也罢了,现在这个匡时五要是必然要驳回的,赵世卿这个人怎么安排,元辅自有主张。”
“元辅可有什么态度?”张学颜忍不住问道。
“当然要驳,不过赵世卿只是论事,不是弹劾,元辅不必避位在家,下一步怎么做,还得再看看。”
这一次赵世卿的办法十分巧妙,上书言事,只是在就事论事的范畴,没有弹劾张居正私人,这样的话,朝廷的反制会十分狼狈,公然打压,等于堵塞言路,总不能人家论政的权力也没有罢?只能用巧妙的手段来做一些事情,使很多有心学赵世卿的人看到代价和风险,这才能杜绝更多人有样学样。怎么操作,就得看张居正的手法了。
如果是在冯保在位与张居正合作密切时,这件事很轻松就办了,现在就有些为难,想到此处,张学颜猛然一惊……这一次赵世卿抓的时机简直太好了,很难想象这是一桩个人的随机行为,这其中蕴藏的东西太多,别看他是兵部尚书大司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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