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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花烟月 by 简青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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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脑一片空白,只觉恐慌万分:“阿玉,阿玉,你小子给我让开……”
只听见自己声音惊惶,已带了哭声。
他一顿,终于松开我,坐了起来,背对着我许久,我不敢乱动,不敢出声。
慢慢地他转身,拿了被子准备替我盖上。
我忙坐起来,拍掉他的手,低喊道:“你小子给我走开,以后别再碰我。”
他一把将我重新推倒,俯身在我耳边说:“这两样,我一样都做不到。简非,你说怎么办?”
语速缓慢,半是轻柔,半是森冷。
“你!”我说不下去。
“息下吧。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不想走了。”他将被子替我盖上,在我脸上细细一吻,从容闲雅地走了出去。
浓暗中,睁大双眼,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怪梦,头疼欲裂。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风云将起
人情翻覆似波澜。
醒来时,有片刻恍惚。转眼看,却见简宁正满面忧色地坐在我床头。
哦?我的床头?
“醒了?”声音里有喜,眼中却更多的是担心。
“爹爹,我什么时候到回来了?记得是在宫中夜值……”话还未说完,那暗夜里发生的一切却似浪头翻涌,瞬间扑面而至,闪避不及。
顿时失神。
“非儿,你都不记得了吗?前天早上,内侍发现你高热昏睡、催喊难醒,正欲上报,遇到明国师……是他送了你回来。”简宁的声音虽轻柔,可话里却有些什么。
是什么呢?
算了,多想无益。
“前天?”我疑惑地望着简宁。
“是啊,非儿,两天了。”简宁轻抚我的头,“刚刚何太医才走,这两天他一直在这儿。”
“让爹爹担心了。”我从他身侧抱住他。
轻淡微凉的薄荷味,令我心神渐宁。
简宁拍着我的后背,良久,他低声问:“非儿,前天夜里……”
我一震。
阿玉。
我抱着一线希望问:“爹爹,朝廷中有叫阿玉的人吗?”
“阿玉?”简宁思索的声音,“似乎没听过,只叫阿玉?应该是有别的名字吧?”
别的名字?
是啊,应当是有的。
可是我居然问都没问。
他说是阿玉就是阿玉了。
我摇摇头。
“这阿玉怎么了?”简宁轻声问。
“我想这次发烧是纯粹被吓出来的。”我自嘲地一笑。
简宁拍着我后背的手略一顿:“你前夜轮值时遇到这个阿玉了?阿玉,阿玉,阿……”
简宁突然一滞,只很慢地说:“何太医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这次你病了,是皇上派了他来……”
抱着简宁的手不由一紧。
许是感觉到我的不安,简宁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身上流连,眼神温柔而有隐隐担忧。
他的目光落在我颈侧,神色突然大变。
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爹爹?有什么问题吗?”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许久,叹息一声。
神情也似乎恍惚起来,眼神渐渐遥远,落在了某个空茫所在,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爹——”我摇摇他。
他一怔,低头看向我时,已是微微一笑,可笑容如风前飞花,苍白迷离,带着说不出的轻愁。
我一愣,心就酸涩起来。
他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轻声说:“非儿,好生安养。何太医说你已无大碍。一会儿环儿熬了药,你趁热喝了,嗯?可别再像幼时一样怕苦。”
说罢,微笑起来。这次的笑容明亮温暖了许多。
我冲他一笑:“放心吧爹爹,再苦,非儿也是不怕的,非儿已经长大了。”
他听罢,只重复了一句“是啊,非儿长大了……”说着又是一声轻叹。
我心里的不安又浓郁了几分。
“爹爹,你去忙吧,我一会儿想起来走走。”我笑着说。
等简宁离开后,我喊环儿要来热水,细细地冲了淋浴,换了件枫白的衫子,出来时,发现明于远正在我卧室窗前静静站着。
窗外,绿竹摇风;他当窗而立,衣袂轻扬,背影挺拔。
“老师今天有空?”我擦着头发在窗边的黄花梨桌子前坐下,笑问。
他闻言转身,笑着来一句:“哦?醒了?简非这一昏睡可谓惊天动地啊——”
我横他一眼:“怎么?你很羡慕?要不你也试试?尝尝被人……”
他眼神一凝,我下面的话硬是没有说得出来。
他与简宁一样,也是细细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遍览一周。
“看什么看?不认得?是不是我一梦醒来,变丑了?”我笑瞪他一眼。
他凤眼轻睨,似笑非笑说:“我到希望。”
说着,目光微转,落在我的颈侧,居然也是神情大变。
他突然上前,将我的领口拉开。
动作快得我都来不及作反应。
他渐渐气息不稳,眼里似乎风暴将起。
我抬眼望着他:“你们怎么了?刚刚我爹爹也是的,神色都变了。我脖颈上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说着,我拉开抽屉,取出镜子来看,只见脖子上,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瘀痕,在白晳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这是什么?
我傻眼。
手抚上去,似乎又不疼。
转头疑惑地看向明于远。
他也同样细细注视着我的眼睛,良久,突然将我拥进了怀抱,只紧紧地抱着我,也不说话。
他身上的檀香味极淡,我微闭了眼,心中不安稍抑。
这瘀痕究竟是什么?
脖颈。
暗夜里阿玉将我扑倒后的事跳至眼前,我不由浑身一战。
依稀明白了这大概是什么。
我不由羞恼到十分。
许是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明于远渐松开双手,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眉眼,轻叹一声:“简非,你这傻小子……”
我心中郁积难消:“我哪里想到阿玉他……”
“他?”明于远狭长的眼睛一眯,“谁?慕容毓?”
我心头止不住巨震。
怀疑是一回事,怀疑被证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慕容毓。
昊昂国年轻的帝皇。
原来他说的是阿毓,我却当成了阿玉。
第一次认同明于远的话,我确实够傻的。
那么多明显的细节,我却偏偏没有想到。
心头烦乱。
我轻摇摇明于远的手臂:“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与他一同来到简府后院。
这原是一片极大的园子,疏于管理,长着极高的草。征得简宁同意,我在里面做了很大的变动,前前后后用了四年的时间。
记得当时笑着对简宁说:“不到完工,不许去看。花了银子,也不许心疼。”
简宁笑着答应,以后也真的没有问过,直到四年后,我将到他带到后园。
他当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我至今犹记得。
后来他吩咐钟管家,这园子除了固定的佣仆进去打扫外,闲杂人等不许走近。
取出钥匙,将园门打开。
明于远站在园前,抬眼望去,脚步一顿。
呵呵,难得见到明狐狸变了神色。
我在烦恼丛生中也不禁笑出来。
其实园中并无特别之处。
昊昂国地理位置略同于我国中原偏北地区,生活习惯也略与北方民族相同。
粗犷有余,如群山莽苍,长河落日,瀚海阑干,阳刚之气尽显,而优美不足。
我按记忆中的江南园林所造的这个园子,自然会令人耳目一新。
仅此而已。
园中,中心位置挖了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水通到昊昂国最大的河流蓝江。沿湖遍植柳树,十里长堤,绿柳烟笼;此时正值初夏,莲叶田田,荷衣新红;岸边有小小钓鱼矶,扁舟一叶在微波中轻摇,有水鸟在上面打盹;湖心亭一座名为近月。
湖中又有数座小桥,或如长虹卧波;或如九曲回环;……各不相同。
西南角,泥土夯筑的高地上,有竹庐数间,周围绿竹猗猗,老梅数株。
东侧,用挖出的泥土筑了一座小丘,嘉木郁郁,全选自城外深山中;小丘顶设亭一尊。
此时明于远正立于亭前,对着亭上楹联与亭名出神。
联作:不尽江声流槛外,四时月色到亭前。
亭名:快哉。
良久,明于远说:“快哉快哉,引笔奋力,任性恣情,想见其人洒脱风姿;这联意境宽广,隐隐然若有兴寄。静观其字,如明月直下,清风满袖;这笔意,竟与‘听松’十分相像。好联,好字。”
我在一旁,看着他兀自出神的样子,轻笑出声:“难得听到我师夸赞别人。”
明于远转过身,微笑着问:“简非,今天带我到这儿,定不会是为单纯赏景而来的吧?”
我立于亭侧,一时怔忡。
这人竟是这样聪明。
还是我的心思原来是这么好猜?
我静静地看着他,问:“如果我告诉你,这园中布局、这联、这字是简非所为,你当如何?”
明于远目光一凝,一瞬不瞬地盯视我半天,面上笑意尽敛。
这样的陌生。
原来实话这般不中听。
在这样的注视下,我不禁后退了一步,转过头去。
风翻一湖碧。绿荷翠盖,叶叶青阳;佳木繁阴,嘤嘤鸟鸣。
红日将颓,凉风满亭。
晚下兮紫微,怅尘事兮多违。
心底叹息一声,我转身离去。
刚迈步,不想却跌入一个怀抱中。
明于远自背后轻拥着我,我一僵。
只听他在我耳边低语:“简非,刚才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怀疑。以为对你已很了解,哪知却似一无所知……你究竟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转过身,离开他的怀抱,只注视着他的眼睛:“记得说过,我瞒别人,也定不会瞒你。能告诉你的,我定会告诉你,只希望你信我。”
明于远叹息一声:“简非,刚才,至少刚才,是你不相信我了啊——”
我一怔。
他微笑着问我:“为什么要选择现在、选择今天,将这些告诉我?”
什么?
是啊,瞒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在今天告诉他?
我眨眨眼,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了。
“简非——”明于远重新将我抱住,“明明这么聪明,可又为什么这么傻呢?”声音沉暗,似叹似忧。
“你被那个阿玉吓得不轻吧?今天你这样做,与其说是坦诚相待,莫如说是寻找……外力。”他轻抚着我的后背,继续低声说,“简非,记得我也说过,只要你想的,我自会帮你。不必拿什么来交换的。”
我心头震撼,渐渐地双目酸涩,又为自己的疑心羞惭,面红耳赤间忽然就迁怒于他:“哼,就你聪明,我原是傻小子。”
他低笑出声,只将我紧紧搂着,良久,似叹息般:“唉,简非,简非——”
声音传来,我心里竟起了异样的感觉,只觉似风卷飞絮,迷茫轻柔。
而今话昨
斜阳外,把平生心事,同倚阑干。
一路回走,我们并行。
“简非,倦勤斋皇上一般是不到的啊。”明于远语速较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叹息一声:“我当时问过爹爹,他也说我在那儿不会遇到皇上,所以我哪里就想到……”
明于远说:“这正是奇怪之处。是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什么?
我疑惑地看他一眼。
突然想起当时问过他,为什么到倦勤斋,他的回答是听到我与李、卫的笑闹声。
听着我这样的解释,明于远“哦”了一声,话音中似乎并不认同。
我说:“我们当时没注意,可能笑声是大了些,他听到而走进来看,也是有可能的吧。因为,后来也是说笑时将董以仁给招来了。”
“简非,你知道不知道朝廷上下以及京城中是怎样议论你模样的?”他目光落在远处,逆光而行,神色难辨。
“我模样怎么了?男子哪有整天关注自己容貌的道理?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我辩解,“再说,他也并没有盯着我看。我与他下棋,他输了我要在他脸上画画,他也没恼……”
“在脸上画画?”明于远转过头来重复一句。
“是啊,我们说好了,谁输就在谁的脸上画画。可见他清华端严的样子,脸上实在画不下去,只在他手中画了一枝梅花。”我想想当时情景,不觉微笑。
“哦?”他微眯着眼,看了看我。
我转头看向他:“知道吗,第二次他来到倦勤斋,说话怪里怪气,我被他激得火起,所以拉着他重新下棋,他输后,我在他手上画只斗败的公鸡。他当时口中称着郁闷,可看样子,也没真恼。”
“斗败的公鸡?”明于远突然笑起来,“简非,我看你才像被斗败的样子……”
我脸微热,争辩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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