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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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爱人的人。”
　　
　　安辛缓缓走上前，黄衣少年跟着他向前，一步一步走到铁郁离面前，“十年了，自然是要明白些什么。难道我还要醉生梦死十年吗？”他看了看黄衣少年，继续对铁郁离道：“老高，你还记得他吗？”少年与铁郁离对视。少年开口，“小恒。。。。。。我是白衣。”
　　
　　铁郁离突然露出嘲笑的表情，“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不是什么老高，也不是什么小恒，我就是我，铁郁离。罗刹堂堂主，铁郁离。”
　　
　　安辛失望：“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尽管是天真无邪的少年，我就当以前的老高死了吧。如何？铁郁离。。。。。。”
　　
　　白衣慌忙地拉着安辛，忙问：“安辛，你说过，会还我完整的小恒。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啊？他如今变成了一个大魔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铁郁离的笑容消失，眼神随即变得仇恨无比。“十年前，对，就是十年前。我在新的掌柜管理的客栈努力地干活，天天受别人的白眼。自从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很孤单，掌柜因为你没来，每天打我，每天都会有一群欺负我的人。于是，那时我心中便有了怨言。呆了多年，客栈被罗刹堂的人血洗了，我被他们抓了，还当成了奴隶，供他们使唤。接着，我莫名其妙被前任堂主所中用，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世。我的真实姓名不叫高恒，而是铁郁离。我努力地学习前任堂主教给我的武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了罗刹堂堂主，也成了江湖人口中人人喊杀的大魔头。”铁郁离的经历很凄惨，在逆境中，总会有人会改变的。安辛也应该注意到这一点了吧。
　　
　　此时的白衣，已经是两眼含泪，他问：“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情谊吗？我们曾经要一起闯荡的，一起浪迹天涯的，你还。。。。。。”他差点就要扑上去，还好有身边的安辛制止。
　　
　　铁郁离冷声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并且我说过，老高早就死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罗刹堂堂主铁郁离。”
　　
　　白衣的样子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对安辛说：“小恒是在开玩笑吧，对啊，他在开玩笑，他还是我认识的小恒。”
　　
　　铁郁离的话还是打破了他还仅存留的幻想，“白公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会是那么笨的人吗？连人都分不清楚。”语言中还带着细微的嘲讽。
　　
　　金风忍不住问：“铁郁离，回答我，云纵峰你一定是要去的吧？”
　　铁郁离最后看了安辛和白衣几眼，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金风身上，“那是当然。我还真想好好领教一下呢。以后有缘再相见吧。”他准备走上马车。
　　
　　“慢！”铁郁离看着我，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接着下一个动作。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要去云纵峰？”
　　
　　铁郁离陷入了沉思，这表明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心情被欢喜所占据。只听铁郁离道：“传说，魔教有十二大守护者，守护着魔教中心，唯一一座通天塔。唯有历代教主，才能召集全部的十二大守护者。所以，我想拜托季教主，能否让我见见十二大守护者之一的赤罗？”十二大守护者？全场都进入了一片惊讶。想当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我爹死后一个月左右，那么多年未见，怎能轻易召集？
　　
　　我问：“为什么要见赤罗？”
　　铁郁离仰头，“他曾救过我，我必定要去答谢。你是魔教教主，只有你才可以找到他。”问题是魔教中心除了十二大守护着，谁都没去过，蓝兰说我年纪轻，就叫我一直呆在离魔教中心很远的地方，说什么时机未到。
　　
　　我继续问：“一定要见到他？”
　　铁郁离：“见不到他，我怎么去答谢他呢？你答应我，我就不会去云纵峰。”
　　
　　“好，一言为定。给我。。。。。。”金风幽怨地看着我，我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这个嘛，要很长时间，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你相信我，我会将他带过来与你相见的。对了，情梦和思雪你要不要了？”
　　
　　铁郁离柔情一笑，安辛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剑。“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为何在铁堂主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一股怒意？”安辛笑着，解开系着思雪剑的绳子，他拿着思雪见，伸出了手，“这剑，我不要了。”
　　
　　铁郁离愣了。
　　安辛，你可真大方，难道你就不想清楚你要送的是什么玩意儿吗？源婉儿在车上呆不住了，直接跳下去，顺便溜到安辛身边，偷偷瞧着思雪剑。“哇，这上面的图案好美啊。”
　　“是雪。”安辛解释道。
　　
　　“雪？”源婉儿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去琢磨着上面的图案，“我多年呆着繁花门，雪是什么样子我都快忘了。雪，好美。你的头发是怎么了？”源婉儿的视线转移到了安辛的头发。安辛看样子是很习惯这样了，他道：“不小心就成这样了。姑娘，你不会明白的。”安辛不说，源婉儿乖乖地闭着嘴。
　　
　　“教主，很久不见。”安辛的脸上还刻着我熟悉的沧桑。
　　“嗯。早了你很久了。”我要把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我和金风足足找了你三个月，在江南不断地找寻你的踪影，对了，其实不止这三个月，反正就是找你找得辛苦，所以你以后不要乱跑了。”
　　
　　安辛道：“对不住了，教主。我确实是在江南，在那里呆了一段日子，我就回魔教了，来这里，就是想找到你还有帮白衣一个忙。”
　　
　　白衣勉强露出了笑容，“安辛，你对我很好了，谢谢你。”
　　“我不是那个以前的小恒了，”铁郁离淡淡道：“十年了，为何偏偏才来寻我？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白衣道：“不管你是不是变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小恒。小恒，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啊？我们说过要一起浪迹天涯的。”
　　
　　安辛：“好了，白衣。我们走吧，不要打扰铁堂主了。”他收起了剑，白衣咬紧牙，不甘地随着安辛离去，是不是无奈地看着铁郁离。
　　
　　安辛要走了？他是回魔教吗？要是他不回魔教，而我又有事找安辛帮忙，岂不是又要找？我在他身后喊道：“安辛，你去哪儿？！”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句话，“回魔教，很久没回去了。”我总算是放松下来了。铁郁离恢复他惯有的笑容，然后一句送客要打发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是该走了。坐上马车之前，铁郁离一脸得不放心，“一定要带他来见我。”
　　　　　　　　　　　　　　　　　　中心（一）
　　吴常和亭准备会云纵峰打探消息，我和金风送他们一程，靠近云纵峰时尽量不被人发现。云纵峰下，到处都有人来来往往，很多都是云纵峰弟子，他们都在搬运一些物品。吴常和亭下了车，随便找了个弟子打晕，换上了他们的服装。至于我和金风还要去魔教中心——通天塔。告别了两人以后，我与源婉儿坐在车里，魔教极远，大概要赶三天的路程了。源婉儿睡着了，头还不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金风在外面，说：“我很想看看此时李安慰的脸色。此事一传，李安慰是丢大脸了。”
　　
　　“这倒不一定，”我反驳，“李安慰在江湖上威望极高，很多人被他所信服，铁郁离拒绝了他的邀请，会使那群人愤怒，为李安慰不平。”
　　
　　金风：“所以，李安慰的真面目不早点揭开的话，整个江湖都是他的了。李安慰人那么贪心，我看他还想要当皇上，独霸天下吧。”
　　
　　我想了想，道：“那也是有可能的吧。”一路上，话讲得很少。源婉儿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半睁开了眼。她迷茫地看着我，问：“我睡了多久了。”
　　
　　“很久了，”我撩起一边的窗帘，望着天色，“黄昏了。”
　　源婉儿惊讶地捂着嘴，“不会吧！这么久了，我从来都不会睡那么久的啊。其儿曾说过，白天睡多了的话，晚上就睡不着了。”
　　
　　我：“晚上你睡不着的话，兴许还是有好处的。晚上漆黑一片，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源婉儿懒散的表情使我想起了外面专注的金风。她道：“白天的时候，我们不是遇到袭击了吗？”
　　
　　我说：“就是因为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袭击，所以被我们解决了。以前有一次夜晚，有很多人要杀了，使得我受了重伤。”
　　
　　源婉儿一听，神情紧张，“不会吧？那么严重，伤口在哪里，让我看看。”
　　我很平静地解释给她听，“那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伤口自己完全复原了，不用你操心。”
　　
　　“哦，那是我太担心了，”源婉儿紧张的眼神黯然神色，“在我的回忆里，我父母都被人杀了，哥哥也失踪了。那时候我还是一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没有家，没有别人的关系，在街上受挨打，真的好苦。还没有东西吃，我偷了好几次的馒头，结果都是被人打回来的。几次，差点被人卖到了妓院。我曾想要把脖子上的玉佩给卖了，想想如果哥哥还活着的话，可以用它来相认。好一段时间都是在街上徘徊着，去别人家乞讨些吃的。然后晚上就住在附近的草房里。后来，我为别人卖力地干活，每次做不好，就要被挨打。我喜欢上了隔壁家的小伙子，他还不停地嘲笑我。我那时身上好脏好脏，没有人会想着接近我。我越来越绝望，我是孤儿，没有爹没有娘。一次，偷懒没干活，主人就将我卖给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夫人很凶狠，她常常让我干活，我都住在柴房里。终于有一天，我哥哥来了，凭着信物我跟了他。他在江湖着实有名望，还创立了繁花门。我住在里面，有着富贵大小姐版的待遇。十多年来我都呆在繁花门，哥哥说他不担心我，他说江湖险恶，就因为他是繁花门门主，所有人都想抓住他的把柄。所以，我是他妹妹的事实一直都没有公开。”
　　
　　她撩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到处都是较浅的伤痕，有的都看不清了。她抽泣道：“这是十多年前留下的，到现在都没有好去。但更沉重的伤害就在我的脑海中，就是那些痛苦的回忆。”马车停下了，窗帘被掀起，挺拔的身躯在我们眼前。金风怜惜地抱住了他的妹妹，“婉儿，以后哥哥不在让你受苦了。”
　　
　　“哥哥！”源婉儿哭喊着。金风放开了她，道：“回不回繁花门是你的自由，你长大了，懂事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将来还要找个好男人嫁了。”
　　
　　源婉儿擦了擦眼泪，抽咽道，“我。。。。。。我不要嫁。。。。。。”
　　黑夜里，马车再次停下。下了马车，眼前朦胧一片，天上云朵飘渺不散，周围荒草萋萋，见前方一间小屋，亮着灯。黑色的天，如浓墨。金风说：“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源婉儿小声说，“不太好吧。总觉得有人在里面呢。”
　　金风：“就是因为有人在啊！难道你要趁没人在，然后进屋，等别人会来了，以为我们是来偷窃的吗？”
　　
　　源婉儿说：“那进去吧。”
　　步步接近小屋。与此同时，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名男子。眉毛如弯月，深邃的眼神隐藏着幽深。全身散发出仙风道骨的味道。源婉儿打量了男子一番，“那个，是来借宿的。”金风拉着她的手，整个挡在我面前。我惊疑，“怎么了？金风。。。。。。”
　　
　　金风道：“来茵道长，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啊。”
　　雷，仿佛打在了我的头上一般。怎么可能啊？金风，他是来茵道长吗？我扯着金风的衣服，问道：“金风，你在瞎说什么？”源婉儿被我们当做空气一样，呆呆地站在一边，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男子微微一笑，“不错，我就是来茵。”
　　再次一惊。实在是没有想到来茵道长这么年轻，不是说隐居数十年了吗？我看着他，很俊美的男子。我以为来茵道长就是一老头。
　　
　　金风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听别人说，你在旧辛阁。”
　　来茵笑道：“隐居了那么多年，是时候出来看看了，世道变了，变得我不能再那么熟悉它了。旧辛阁阁主算是我的老朋友，自然是要见上一面。江湖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浅沧曾经来找过我，说要与我商量一件事。”
　　
　　金风问：“什么事？”
　　来茵说：“江湖上共有三大邪教。有一门邪教早已隐归，魔教与罗刹堂兴起，现在江湖上传言先灭罗刹后灭魔教。但要是想灭魔教，就是要找到魔教中心，对付十二大守护者。季教主，你是不是要赶往魔教中心，去召集那十二位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