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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一华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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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莲愣了一下,还未及回答,黑衣人骤然将马车一停,道:“动不了啦。”
风莲朝外看去,只见四面都是弩手,且离马车越来越近,弩装箭时间比弓长,射箭却远比弓强劲,距离如此之近,任是武功盖世要突围也绝非易事,何况他怀里还有个人事不省的南容!
“傻小子,等你进了马车才动手,那是因为他们要乱箭杀我,不是杀你。”黑衣人冷笑道,“火烧马车毁尸灭迹,才是对付你的手段。这样你便是我杀的,我是因杀人而被乱箭射死的江洋大盗,这事做得多么干净,南逸可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可惜不知报应不爽,他自己的儿子也在这马车之上。”他不等风莲回答,厉声道,“把他儿子扔出来给他看看!”
风莲下意识地把南容搂得更紧了些,道:“不行!”
他们说话的当口,众弩手又已上好了箭,眼看第三波箭将要发射,黑衣人大叫道:“南逸!有种就给老子出来!你杀过老子两次老子都没死,断不能被你杀第三次!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子看好了,你儿子还在这里,杀不杀你看着办!”
风莲听他疯疯癫癫地吼话,将剑直指着车外,打定主意他若要强抢南容扔出去便要削他双手,却不料他说完这番话直接回头一掌向车厢劈过来,车厢承了无数支箭早已不太牢靠,被他刚猛的掌力一劈立时散了架,风莲与南容便也这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风莲大惊,将南容搂得贴近自己胸口,他实不愿相信南容之父是奸险恶毒之人,可到了这当口,心中却又微妙地希望这些弩手当真是逸王手下,能保得南容平安。
众弩手竟果真停驻不前,箭竟然也丝毫无声——看起来真似一见南容便不敢妄动。双方僵持许久,黑衣人一剑砍断车辕将马卸下,身形一动,随即便有一声惨叫响起,惨叫声未彻,他又回到了原地,手上却竟持上了一把弩。他冷冷一笑,手中翻转,竟立时将箭头对准了南容。
如此轻功,当真鬼神莫测!
弩手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下都起了惧意,只听一声低哑的“住手”不知从何处传来,不久之后,队列之中走出一人,朗声道:“白前辈,你作恶多端,双手血腥,我等今日奉命捉拿你,实不想滥杀无辜,还望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他话没说完,黑衣人便响亮地“呸”了一声,道:“少给我假惺惺满口大道理!老子今日就一句话,死便死,死之前我定要这小子给老子陪葬就是!叫南逸自己想想老子的命值钱还是他儿子的命值钱?”
那领头之人面罩之中露出的眼睛里也都是为难之色,眼珠不断转动,想是拿不定主意。风莲低低道:“如此僵持不是办法,这群弩手与前辈你之间孰是孰非我实不知情,但教有我在此,绝不允你伤他!”
黑衣人怒极反笑:“臭小子是非不分恩怨不明,风默教子无方!”他这句负气之言说过,却也一时不得言语,深灰的眼珠乱转,没有办法可想。对方人群众多,如此僵持不是办法,杀了南容他必死无疑,不杀南容也是照旧如此对峙,毫无进展,莫非要生生饿死在这里不成?
双方都不敢妄动之时,风莲怀里的人却轻微地动了动,低低呻吟了几声,双手捂着肚腹揉了揉。风莲喜道:“阿容!”
南容口中丝丝地吸气,仍是疼得忍不住弓着腰,听了他这句却嘴角一弯又笑起来,道:“小莲花你叫我什么?”
风莲登时尴尬,他向来只叫南容“小王爷”,这样亲密的称呼私自叫过、心里想过,却还是第一次这么当着他的面叫出来。一时讷讷地说不出话,南容却不以为意仿佛说过就算,侧耳听了听道:“好热闹。对了小莲花,那个大叔真是卑鄙无耻下流宵小!”
黑衣人大怒,一掌劈塌了车厢底,大吼道:“你说谁卑鄙无耻下流宵小?这世上谁都能这么说,就你这宵小的儿子也敢说我?!”
“就是你!”南容肯定地道,“你说过不打小孩子!又食言而肥!”
“……”这倒是事实。黑衣人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只得胡搅蛮缠道,“你不是小孩子!是宵小之子!”
这众箭环伺的时候这两人还有心情打嘴仗,风莲哭笑不得,只好假装没听见,伸手到南容肚腹处,运了内力帮他慢慢揉散淤血。南容道:“你不叫我宵小之子,我就教你突围之法。”
黑衣人哼了一声,明显不信,却又道:“不叫你宵小之子又有何难?先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嗯哼。”南容抬头,道,“刚才我迷迷糊糊听到哪位大哥出来说要这位大叔听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什么什么的,现在还在么?”
领头弩手咳了一声,道:“在下仍在。”
“嗯我跟你谈个条件。”南容严肃认真地道,“哪,你自己刚才也说不滥杀无辜的,现在我们两个无辜在这里,你们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动手,不如等我们两个无辜不在场的时候,另行约这位大叔一决胜负,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只道风家小子够傻,没料到你这……之子更傻。”黑衣人大笑道,“另行相约?他们算什么东西值得跟我另行相约?老子早天南海北去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领头弩手不答话,心中却也是这般想法。今日放了这黑衣人走,还去哪里寻他?
“当然啦,为了防止这位大叔跑得人影不见,就让他押点东西在你这里。”南容继续道,“我看他对他手上那把剑挺在意的,就押这个好了。”
第二十五章 险脱身
黑衣人自然而然地把那把剑抓牢了藏身后去。
南容自顾自地继续说:“哪大叔,你抉择的时候到了,是继续干耗在这里,还是先拿这把剑做个抵,日后再来取回好了。”
他说完不等黑衣人回应,向风莲道:“小莲花你在意这把剑么?”
风莲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在意。”除了是父亲所赠之外,其实这把剑并没有多大用处——在这箭在弦上的时候,它自然并不值得以性命去保全。
“我也不在意。”南容也摇摇头,继续对着黑衣人道,“所以大叔这是你的事情。”
黑衣人紧握着剑柄,忽地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我愿意答应,这群龟孙子也不见得能答应这趟交易!你当这把剑于他们来说也如于我般重要么?”
“我觉得可以试试。”南容转了一下头,难得他还记得那领头弩手的位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领头弩手面露难色,悄悄退后一步没入人群,不知和谁商量了什么,忽地又踏前来,道:“很好,就这么办。请白前辈将此剑交予在下等保管,在下担保放白前辈平安……”
他这一句话尚未说完,众人都只觉眼前一花,黑衣人忽地身形一动,叫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待到他重新站定在风莲与南容身旁时,手臂中已经挟了一个矮小的蒙面弩手,动作迅捷地将他手上的弩箭扔到地下,冷冷道:“什么给不给剑,这筹码不够分量,老子信不过你。得加上这个!”他手臂紧了紧,那矮小弩手头一仰,显是呼吸急促,众弩手顿时有些慌乱。
那站出来的领头弩手原来并非真正领头之人,最先那句“住手”并非领头弩手的声音,他退后去找人商量,原本以为有前面众人身体遮挡不易被察觉,不料黑衣人眼光犀利,仍是认出了谁是真正的发号施令之人,趁人不备,竟直接将他擒了过来。
“居然不是南逸。”黑衣人冷笑道,“那是南逸手下的哪个走狗?”说着便要伸手去揭他面罩,那领头弩手大吼一声:“住手!答应你便是!”额上冷汗却不住流下,浸湿了面罩。
黑衣人果然停了手,道:“等我们平安离开之后,我自会放他完好无损地回来,老子我信誉卓著,跟你们这群龟孙子可不同,不用怀疑老子不守约。什么另行约战,当老子是傻的么!”
被他挟在臂弯里的矮小弩手灵活的眼珠乱转,朝领头弩手摆了摆手。
领头弩手似乎会意,道:“放下弩与箭,退后,给白前辈让条路!”
他如此发号施令了,其余众人便也听令,将弓弩与箭支放置于地,慢慢退后了一些,让出一条道来。
黑衣人将矮小弩手推在身前,尖利的手指狠狠扣在他的咽喉之上,眼见即便来得及一箭射中他的要害,他也来得及一招取走人质的性命。他恶狠狠地道:“牵了马跟上来!”
风莲当下一手扶着南容从破损的车板上下来,南容道:“我的扇子。”风莲摇了摇头,道:“早已全是破孔了。”南容也摇了摇头,神色颇为遗憾。风莲将他护在身前,一手牵了马,跟在黑衣人身手慢慢走出弩箭圈。
四人一直走到已完全看不到弩手的人影才停了下来,黑衣人轻轻几下封了矮小弩手的穴位,手轻巧地将他一提,便把他横架在了马背上,将马笼头掉转过来,在马臀上轻轻一拍,叱道:“去罢!”那马便驼着那人,慢腾腾地朝前踱起步来。
风莲倒是没料到这疯疯癫癫的人果真说到做到,当真放人完好归去,想想他如此疯癫,说话颠三倒四不清不楚,却实在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不禁放平了声音,恭敬地道:
“家父从我小时便只教我习武,并没有讲过多少他昔年闯荡江湖的事。前辈与我风家究竟有何渊源,到底与逸王有何冤仇,不知可否告诉我?我一定洗耳恭听。”
黑衣人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神色忽而欣喜,忽而狰狞,忽而激愤,忽而悲伤,交杂不断,几近痴傻,张了嘴想要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一扬手,重又将那把剑扔还了给他,大笑起来,笑到后来竟似鬼哭狼嚎,难听无比,大叫道:“罢了!罢了!”纵身一跃,回头道:“后会有期!”这四字一字比一字低,等四字说完,竟是人影都已模糊了,这份身法,委实可敬可叹。
风莲心想,那次在岭南,他身中南秀毒箭,明明必死无疑,却如此侥幸生还,只怕是从此坏了脑袋,什么事都记不清楚了。只是瞧来他确实是认识父亲的,但究竟为何认定与逸王有如此深仇大恨,认定逸王要杀他——
他正寻思着,猛地听南容大叫了一声“小心”,随即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机栝之声。心念便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动,瞬间只来得及将南容整个压到地上去,一支短小却迅捷的箭蹭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钉入身后的泥土里,尾羽微微颤动。
他抬起头来,那应该被点了穴的人竟然坐直了,这一箭射出便立刻一勒缰绳策马疾驰,转瞬便跑了没影。
南容脸色惨白,伸着手不停胡乱地摸着他,口中不住道:“伤到了哪里?伤到了哪里?伤到了哪里?!”
风莲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连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脸上擦破了一点点皮。”
南容闻言却更加惊恐,道:“在哪里?在哪里?可能有毒!”
风莲一惊,脸上那条细小轻浅的伤口果真麻痒无知觉,只是因为伤口实在太小一时觉察不及。他不及细想,立刻揽住了南容的腰,足下追云逐月疾奔起来。
南容却远没有以往那么乖顺,在他怀里挣扎道:“你不要妄动,血行加速中毒会更深……”
风莲手上一紧,把他更固定住一些,道:“不行,郊外仍是太过凶险,趁我现在神志仍清醒,先把你送回王府。”
南容呆了一下,终于不再挣扎,伸手在他脸上摸了半晌,终于摸到那条伤口,凑上嘴唇,轻轻吮起毒血来。
风莲只觉他软软的唇贴着自己的脸颊,登时气血翻涌更难凝神,苦笑道:“小王爷,当务之急是先赶回王府,其余事先放一放罢。”
南容不应,半晌后才“呸”的一声将口中毒血吐掉,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低声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阿容。”
第二十六章 贤王府
他歇了一会儿便重又将唇凑到伤口上吸吮,风莲避过头道:“此地无水漱口,连你也染毒的话就糟糕之极。”
南容低声道:“刚才便没有漱口,这毒甚是剧烈,早已经染上了。索性把你的除干净,我染的毒到时自然会有人帮我解。”说罢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仍将嘴唇凑上。
如南容所说,此毒果是剧烈,风莲脸上只是擦破这么一点皮,南容竟然连吐了三口毒血才让他稍稍觉出疼痛来。南容渐渐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却仍是习惯一般地要凑到他脸颊上去。
风莲心知他多半已有毒血入腹,神智都快不清醒了,将真气运行了一周天,顿觉灵台清明气力渐长,知道自己已然无碍,便将他稳稳地固在怀里,提气用尽全力向逸王府奔去。
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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