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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一华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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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自然只是传说逸闻,南容捏着王八爬上岸穿衣服,一边答应,一边想了想,道:“刻什么字好?”
  那侍卫道:“总是刻放生年月什么的。”
  南容应了,伸手问那侍卫要了短匕,摸着鳖甲,轻轻划着刻了几个字,手放下来,将那野鳖重新放进了溪里。
  风莲南容,乙辰年六月廿七。
  
  如此行了一月有余,眼前之景逐渐苍茫,离麓南已然越来越近。
  麓南之地湿热,瘴气颇多,绝不能再像以往一般天黑前赶不及投宿便一起在马车厢内挤一挤,因此虽然这日天还未黑透,风莲与两个侍卫便已决定就在刚到的小镇上落脚。
  这小镇地近麓南,来往之间已能见到奇特鲜艳的游牧族服色。这些外族之人大多长得漂亮,然而在路上仍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眼神表情之间都不算友好。
  四人寻了家不大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便回房歇息。小二将饭菜送入了房内,这饭菜看着也已有几分诡异,有一碗透明的似面又不似面的条,撒了些青绿的豌豆粒,看着倒是很清凉,一碗汤,另有一碟子散发着奶香,被炸得卷起来的物事,实在是不认得。
  (没错麓南有些地方就参考云南了所以这俩诡异的东西其实就是豌豆凉粉和炸乳扇远目,乳扇应该是明代开始有的,凉粉不知。反正是架空啦大家将就吧默默挖鼻)
  
  风莲瞧着有些忐忑,正犹豫着怎么吃,鼻尖敏锐地闻到一丝不正常的香味,抬头一看,屋顶上正被开了个小洞,一支小棍子鬼鬼祟祟地伸进来,从口头冒出几缕淡烟。
  “……”风莲无言,这小贼哪里不好惹,偏是惹上这里。他倒是没有想过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南容所着服饰仍是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也难免招人注意。他手上动作一向比脑子快,随手挑了一颗豌豆,伸指一弹,不偏不倚地堵住了那小棍子的眼。未几,屋顶上一阵劈里啪啦,砰一声有人落地,接着才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嗓音:“哎呀!”
                  第三十六章 陆引宣
  南容道:“怎么回事?”
  风莲退了小贼便退了,听声音这小贼年纪也不大,便不想追究,道:“没什么,别管了。”
  然而他不追究,外面的动静却不停,那男孩大喊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我根本没做什么!为啥到屋顶,等着看月亮!”
  南容扇子一展,噗得笑出来了。
  不久便有一个布衣青年拎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进来,青年的打扮长相与南朝人并无不同,那男孩子却一身奇异服饰,眉目倒也疏朗,只是瞧来的感觉总与南朝人不一样。
  “舍弟总爱胡闹,我一不看着便四处乱跑惹是生非,冒犯了。”那青年言谈举止斯文有礼,躬身歉然道。
  “无妨。”风莲随口说了句,道,“你弟弟?”怎么看都不像。
  
  青年道:“舍弟是沐族人,战乱时随流民逃来了此地,一同来的人后来死的死散的散,家父见他年幼聪敏,便收作了义子。”
  风莲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眉清目秀又温文尔雅的青年颇有好感,道:“小孩子胡闹不用太在意了,倒是我以为是贼上门,出手也许是重了些,可有摔伤么?”这句话是看着那男孩子问的了,男孩“哼”了一声,道:“从南朝中原地来的都不是好人。”刚说完便被青年赏了个毛栗,他捂住头不服气地瞪眼,青年歉疚地朝风莲笑笑,拉着弟弟出门。
  没料到那男孩却始终不听话,瞧着南容,蹦跳着过去道:“你不一样,看起来顺眼得多。”
  风莲只道是他在自己这吃了亏因此故意这般做作,南容却知道自己母亲便是沐族公主,他虽然没有太多母亲的影子,但多少是带了沐族的血统,也许便是这点让这男孩瞧着亲切,笑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沐明。”
  “姓沐?”南容顿了顿,姓沐的多半与皇族沾亲带故,只是听着这男孩实在不像显贵人家逃出来的,便略过此节,朝向那青年道,“这位兄台呢?”
  青年彬彬有礼地道:“在下陆引宣。舍弟在我家多年,始终不肯放弃旧族之名旧族服饰,家父爱他不忘旧不忘本,便一直如此由着他了。”
  南容笑道:“小莲……风大侠愣着做什么,添两副碗筷去罢。”
  这对兄弟很是有趣,何况他们已将至麓南地界,有个当地人可以问问相关事宜也不错。
  
  “这些物事闻着颇有些诡异奇怪,都是叫做什么?”四人坐定,南容便指着桌上的吃食问道。
  “豌豆凉粉,油炸乳扇。”陆引宣不动声色地一筷子打掉弟弟伸出去抓乳扇的贼手,“都是麓南特有的小吃,值得一试的。”
  南容听着兄弟俩的动静,微笑一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乳扇放进沐明面前的碗里,沐明吃惊道:“你眼睛究竟是瞎的还是不瞎的?”还没说完又被陆引宣敲了一下额头,他赶紧低下头去啃碗里的东西,不敢再说话了。
  “请问陆大哥,这小镇算是麓南地界上了么?”南容不以为意,转而问道。
  陆引宣道:“虽然还没到麓南,但这里太过偏僻,以往是没人管的,后来便仍是归麓南王管了。虽然如此,但因无人管理太久,此地仍是有些乱,三教九流都有,有些充军发配又逃出来的,便都躲在这里,舍弟当年随着族人逃到这里,也多半是因为这个。”
  南容顿了顿,道:“陆大哥家中尚有余力收养令弟,想必不算贫困,为何仍是留在此地?”
  陆引宣沉默了一会儿,南容忙道:“是我问得冒昧,陆大哥不想回答便当我没问。”
  “不是,只是有些不足挂齿。”沐明在旁咯吱咯吱嚼得欢,陆引宣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道,“一来世代居于此,家父安土重迁,轻易不肯搬离,二来……我曾想考取功名便可以带着家人一同前往中原繁华地,可惜事有差错,仍是被派回这里做了主簿小吏。”
  
  “哦?”南容有了兴趣,“陆大哥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愿闻其详。”
  陆引宣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事。当年省试的主考官曾流落此地,家父虽是个商人,却极是敬仰读书人,接济过他一阵子。那主考官是以认得我,我竟京时他便来私下找过我以表感谢之意。我便将我的文章给他看了些,他极是喜欢的。试后,他在批阅试卷时看到我的,便说了句这定是陆引宣的卷子,许是为人所忌,便被扣了个受贿泄题的罪责。其后没有找到什么真凭实据,这案子便不了了之,然而我总是不能免去嫌疑,被派回这里做主簿小吏了。”
  南容默默听完,道:“前年的事。”
  陆引宣道:“是啊。这事当时闹得还有点大罢,小兄弟也听闻了?”
  南容淡淡一笑,道:“原来效仿唐寅在大理寺墙壁上写绝命诗的就是你。”
  (唐寅系明代人。……架空文不要追究了这个甩泪奔)
  陆引宣叹了口气:“年少轻狂。见笑了。”
  两人如此打着哑谜,勿说沐明听不懂,风莲也是听不懂。
  唐寅当年得中乡士解元,也是因主考听闻他才名,看着卷子道了声这定是唐寅的,便被屈打成招,扣实了受贿泄题的罪名,郁郁而终。唐寅虽终于翻案,却也是被罚去做了个小吏,终是耻不就任,一生坎坷,刚过知天命之年即终,留了一首绝命诗,便是当年陆引宣在大理寺墙上写的那一首。
  
  南容笑道:“只是唐寅耻不就任,总算与陆大哥有些不同。”
  陆引宣正色道:“唐寅不羁世俗,我自然也是钦佩的,但他绝命诗所言: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他自己却也并未做到。既然阴阳都相似,何况阳间地界。做京官自然是为国为民,然回到此处,为这混乱之地出上一份力,也仍是为国为民。陆引宣生平尚有报国之志,便不想因所处之地穷困而弃。”
  前面那些文绉绉的风莲都是听不懂,唯有这最后一段极为合他心思,一拍桌道:“陆兄这番话,值得敬上一杯。”说罢便在两人面前的茶碗里倒满了茶水,道,“便以茶代酒了。”
  陆引宣一笑,倒是丝毫无忸怩之态,举起茶碗道:“多谢谬赞。”
  他一口饮罢碗中茶,轻轻叹道:“绕树三匝,拣尽寒枝,惟一枝可留,便不忍去休。”叹完又摇头笑道,“读书人酸腐之言,见笑了。”
  
  “哪里哪里。”南容笑道,“我等正要往麓南去,却是人生地不熟,陆大哥这几日可得闲领我们一领?”停了停,“报酬……”他笑起来,拿扇子轻轻敲敲额头,“我唐突了。陆大哥家境殷实,若答应了我,必是不会贪图我这点小钱,我说起这个,反而是辱没陆大哥了。”
  陆引宣笑道:“小兄弟真乃妙人也。我虽为主簿,但此地也无甚大事,与二位既是投缘,又成朋友,便做个东道领你们在麓南走上一遭也是无妨。”
  南容扯了扯风莲的袖子,风莲这次倒是会意得快,将几人面前的茶碗都添满了,南容抬起茶碗道:“陆大哥君子坦荡,受南容敬这一杯。”
                  第三十七章 路惊马
  第二日早上,陆引宣便依约到客栈来候南容一行,身旁自然还跟着沐明。风莲跟南容出来,却见他连马匹都自己牵了过来,竟是丝毫不愿麻烦他们的,对他的敬重不禁又多了几分,抱拳道:“这一路便多赖陆兄照拂了。”
  陆引宣笑道:“好说。”见那四人已打点好马车,便向沐明使了个眼色,分别骑上了马,当先领起路来。
  沐明刻意放慢了速度,徘徊在马车窗口,向里道:“你们去麓南做什么?”他虽然为南朝人抚养,原族习性却丝毫未改,说起话来从不讲究,陆引宣也管不了,只好苦笑着任由他。
  南容笑道:“寻亲。”
  “喔。”沐明微有些得意地道,“幸亏你们在这里遇到我们。不然要安全到麓南,倒也不容易。”
  南容好奇道:“这一路很凶险么?”
  
  他这一句刚问完,车厢外竟然响起一阵混乱的鞭炮声,马受了惊,尖利的马嘶立时响彻天空,车厢摇晃不定,猛地震了几震,竟被受惊疯跑的马拉着没头没脑地往前冲过去。
  坐在车夫座上的两个侍卫口中急喝,却仍是止不住疯跑的马,风莲在车内看不到外边情况,忽听两个侍卫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两人口中的呼喝便渐渐远了。
  风莲皱了皱眉,稳住下盘将南容扣在怀里,抽出一只手来解了他的腰带,把他绑在车柱上,道:“等我一下。”话音刚落,人便飞身而出,身形在半空中一折,便迎头拦上了惊马,双足在两匹马头上一点,攀附上马身,双手紧紧勒住了缰绳,马匹受惊之下力气惊人,不管不顾地朝前冲,他双手各紧勒一条缰绳,脚下死命抵住地面,不断使家传心法将手上所受之力转入地下,双脚却仍是被两匹惊马拖行向前,鞋底与地面摩擦着不断发出刺耳的钝声,擦行了几尺,惊马终于吃痛,筋疲力尽地站定。
  风莲停下喘了口气,饶是他武艺精湛,这番折腾下来仍是觉得手足酸软,一时竟移都移动不得。他念着车内的南容,勉力调息几口,钻入车内,将南容解下来,重又帮他系好腰带,南容轻轻“嘶”了一声,风莲一惊,掀开他的衣服看,却见被腰带绑住的地方勒出了深红的痕,想是马车震动太过强烈之故。
  “我怕你因马车颠簸剧烈滚出来。”他急忙忙地解释,用手捂住勒痕轻轻揉了揉,把他从车厢里抱了出来。南容道:“不碍事。”伸手摸到了风莲的手掌,却觉得那手掌上勒痕宛然,虎口迸裂,便紧紧握住了,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莲带着他往回走,却见十数个沐族服饰的孩子围住了两个侍卫厮打哄抢,有的孩子手上尚握着小鞭炮。一想之下便明了了,这群孩子定是常年如此对付经过此处的看似有钱的行人,先以鞭炮惊马,再将赶车之人拖下,等马车上的人慌乱之下滚出马车,便可以等着拾取钱财。配合如此老练熟稔,想来不是第一次做。
  陆引宣和沐明的马也惊了,这兄弟俩的骑术竟是不错,不久之后便折返了回来,沐明一见那群孩子,张口大叫,口中呼喝的皆是南容等人听不懂的话语,想是沐族的族话,那群孩子终于停下了厮打,望了他一会儿,出来一个像是孩子头的少年,跟他恶狠狠地对吵了几句,终于一挥手,和众孩子退了下去,如街边小乞一般分散在街道各处,平静得让人几乎相见不到他们哄抢起来时的凶狠。
  陆引宣下了马,冷冷地瞪着沐明,沐明无奈,只得跟着下马,还没来得及叫出一声“大哥”,便被陆引宣劈头盖脸地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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