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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一华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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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力?”南容一愕,“不是啊,不需要指力,都是用小弹弓,小弹弓本来是用铁弹子最好,可是被父亲搜到房里的铁弹子就会把我臭骂一顿,而围棋子又硬又重,拿来做替代物最好不过……”
  贤王又咳嗽了一声,尴尬掩饰道:“唔,打鸟么,普通人都需要极好的眼力,看来阿容耳力极佳。”
  “不是,一般赌的都是将鸟打落的棋子是黑是白,到时一声令下,是所有棋子一起胡乱向鸟打去,不需要什么耳力……”
  “……咳。”贤王更重地咳嗽了一声,终于放弃了,道:“时辰不早,本王就不打扰了,诸位尽兴。”
  贤王一走,在场的少年人便立时轰然乱作一团,毫无拘束地玩闹吃喝,众星拱月一般地围着南濯,南濯满面春风甚是得意,只是眼神偶尔扫过南容时微微露出一些鄙夷之色。在场众人之中,也只有南容看起来分外孤单。
  
  “问到围棋,你装什么傻?”风莲牵动了一下嘴角,“跟白痴一样。”
  南容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笑得眼睛弯起,“韬光养晦是美德。”
  “……你有光可韬吗?”
  
                  第五章 齐如厕
  酒过三巡,便起了歌舞,丝竹声声,缓歌曼舞,俱是娉娉袅袅的身形,均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水灵灵的含苞待放,又都认真卖力不敢出丝毫差错,倒是一时叫人看直了眼睛。
  风莲从未见过这样富贵人家玩乐的场面,看着那些女孩子倒是莫名想起林伯家的小茉来,若不是他时常过去接济,那孩子多半也是会被人当作货品一般估价买卖。一时心酸,便不忍再看下去,扭头看南容,却见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支着下巴,头歪在一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容阿容阿容!”一个同南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哎呀呀我总算瞅着空过来了,前些日子被娘亲逼着练武不准我出府,今日大哥做寿,我就知道你会来,又被那帮子家伙拉着不让走,幸亏那群家伙一见美人便不管我了,咦你的手怎么了?”
  他语速倒快,劈里啪啦地说一大串,还没得到南容的回答便抓过了他的手,闻了闻,皱眉道:“这是什么劣药,这么刺鼻。”
  “刺鼻的药才引人注意。”南容煞有介事地道,“过几天我老爹就该回来了,特意搞成这个样子,他就不好意思逼我写字练武,这你就不懂了罢。”
  风莲刚喝了口茶水,努力憋着才没喷出去,他实在没有想到他能为这伤手找到这么个希奇古怪的理由。
  
  这刚刚凑过来的少年叫南濯“大哥”,想来便是贤王那庶出的儿子南秀。这王侯家的人都长得好,南秀眉目颇为俊朗,坐着时背脊挺直,在姿势懒散的南容映衬下,倒似一棵秀逸的竹。只是开口说的话实在跟样貌不太般配,听南容这样信口胡诌竟然是信了,道:“那也用不着这么早包着,右手弄成这么个模样,不是连摸两把牌都不成了么?”
  “那可不是,但也没办法啊,等老爹回来才包上,那不是太假了么。”南容眼皮都不眨一下,虽然他也确实不需要眨眼,“今天包上一包,在场的都见着了,就不会拆穿我了。”
  南秀击掌道:“说得对!……以后娘亲逼我练武写字,我便也想个这般的法子去。”
  风莲彻底无言,这两个纨绔子弟倒是相见欢,嘻嘻哈哈地继续研究一些什么“什么时候能过来”“有一副雕得极好的牌九”“我最近还得了一颗玉骰子”之类的赌博大计,却是切切实实地叫人想起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两人欢乐地谈了半晌,才忽听南濯出声道:“阿容,对今日助兴的歌舞还满意么?”
  南容目不可视,什么助兴节目对他来说都只是听听声响,只有歌没有舞,南濯却要特意问什么“歌舞”,立时便引来几声讪笑。南容严肃认真道:“很好。”然后便忽然立起,慢吞吞地悠然道:“诸位继续欣赏,我另有要事先失陪一下。”
  南濯笑了笑,道:“哦?不知什么要事,为兄可能助上一臂?”
  南容看似苦恼地想了想,道:“这个事,濯哥哥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罢。”
  “当真?”南濯笑意更深,“你我虽非亲兄弟,但也不必这么见外的。”
  “咳咳。”南容挥了一下扇子,“这件事情上,却是我亲爹都要见外一下的——我要如厕。”
  风莲瞬间十分想向南容描述一下南濯的脸色,当真是精彩纷呈,可惜南容看不见。他还在遗憾,却被南容用扇子戳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你急得很,也要如厕么?”
  “……”风莲想,也许自己的脸色跟南濯的还是可以比较一下精彩程度的。
  而且自己不一定会输。
  
  “你知道贤王府的……呃……雪隐在何处么?”风莲斟酌了半晌,才努力找了个“茅房”的好听说法,南容对自家熟得根本不像盲人,难道对贤王府也同样熟悉?
  “别吵,带你去个好地方。”南容说完这一句,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急?”
  风莲脸色一青:“没有。”
  “那就好。”南容七拐八拐,却是到了贤王府的后花园,又在一堆林立的怪石之中穿梭,让风莲惊叹于他竟然能走得如此顺畅,毫无其他想法地跟着他走了许久,忽见一群假山石中围起一块凹下的草地来,仲春时节绿意盈盈,煞是好看。
  这一片想是平时无人打理,长得都是野草,没有修剪过,参差不齐,却是茂盛密集,踩上去也觉得十分厚软,深深浅浅的绿丝毫不齐整,却另有种野生自然的漂亮。
  南容伸长了身体躺倒下来,道:“不错罢,据说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块更大的假山石的,结果有个风水先生说这一块最好空着别动,便长成了这个样子。好多年啦,这里的野草倒是一年接着一年,一茬接着一茬,所谓什么一岁一枯荣,一直无穷尽呢。”
  风莲走到他身边去坐着,道:“到这里来做什么?”
  南容理所当然地道:“难道你不觉得看歌舞,喝酒吃菜很无聊?”
  “是很无聊。”
  “所以不如找个地方睡觉。”南容打了个呵欠,更加理所当然地道,“这里就是个好地方。”
  
  风莲不知道怎么接话,只继续安静坐着。南容闭了闭眼睛,侧过身往他那里靠了靠,倒似真的准备睡觉。四周有假山石包围着,往上看是湛蓝的天,往下是可以闻到新鲜气息的春草,风莲不由得觉得,南容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安谧得叫人心里也温软起来。
  他从小只痴迷于武学,像这样坐下来享受安宁的机会却是十分难得。正眯着眼晒太阳,却觉一只手贼兮兮地伸到他袖管里,摸着他藏在袖中的剑柄。
  “小王爷要看……摸我的剑,说一声就是了,又何必偷偷摸摸。”
  “这样比较有成就感。”南容一点都不脸红,忽然又道,“我说小莲花,你一直叫我小王爷,你知道我的名字不?”
  “那有何难。”风莲道,“你定是姓南的,那些王爷啊世子啊又都叫你阿容——”
  “嗯嗯。”南容点头,很是赞许。
  风莲故意道:“所以你定是叫南阿容。”
  “哈哈哈哈哈哈。”南容大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叫风小莲花。”
  风莲忍俊不禁,终于微笑起来,微笑一会儿,却不禁一怔,似这般与人开玩笑,他还真从来没有做过,似这般为了这样看起来很无聊的事笑,也从来没有过。
  
                  第六章 驱风寒
  丝竹歌声远远地传来,歌女的嗓音圆润清婉,只是毕竟离得远,听不确切,只听得一句“一笑写入瑶琴”。
  南容将扇子搭在膝盖上一扣一扣打着拍子,道:“是张炎的词。南濯今天心情不错嘛,什么词都点了唱。”
  风莲不懂这些,随口问道:“怎么?”
  “这个词不喜庆,张炎这个人也不喜庆。”南容道,“世家子弟,却身逢亡国之时,颠沛流离,落魄大半生。词倒是不错的,却也多凄凉。生辰之日唱,多少有点不妥。”
  他伸了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眼睛朝着天空,却也不知能看到什么,忽道:“生不逢时,不过如此。不过他有一句词,我倒是极喜欢的。叫做分明柳上春风眼,曾看少年人老。”
  他自顾自地说,风莲便也随意听听,只觉得他娓娓念来,这词句很是压韵好听,然而什么柳,什么春风眼,却是丝毫不解其意。
  南容说罢也就算了,忽然皱起鼻子道:“好香。”
  
  他双眼盲了,其他感觉便比常人灵敏一些,风莲仔细闻了闻,终于闻到隐约的香味,似是花香,又夹杂着熟肉的烤香,离此甚远,闻着却也足够叫人垂涎。
  南容道:“上大菜了上大菜了,阿秀生日的时候可没有这道。贤伯父也挺……那啥的嘛。”说着咂咂嘴摸摸肚子,道,“闻着倒有点饿。”
  “那就回去吃。”
  南容侧过了身子斜躺下来,道:“这种菜远远闻着就好了,离得近了吃着没有闻着香。最直接的解决肚子饿的方法只有一个,睡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的方向微微蜷了一些,道:“有点冷了。”
  这句说完便再无声响,过了一会儿,呼吸便平稳匀净起来,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风莲扭头看他,此刻夕阳西下,橙红的光线勾勒出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形,他身子一半都掩在密集厚软的草丛里,身下还压折了不少,右臂枕在了脑袋下面,包成个球的手随意地放在脑袋旁边,稍稍遮住了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闭起的眼,睫毛浓密,长而直,睡着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更为柔软稚气。因为脑袋歪了过去而露出了左侧脖颈,白皙的肌肤上有一条细细的疤,那是风莲拿剑划下的,已经结了痂。
  风莲看着看着,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居然伸出手指摸了摸那条疤,指腹触着细腻肌肤上唯一的凹凸不平,心中隐隐地有些悔意。南容动了动脖子,皱着鼻子打了个小喷嚏,又往他那里缩了一点。
  风莲想了想,还是将外衣脱下,给他罩在了身上。
  
  也不知是此地实在太过隐秘,还是南容太不引人注意,两个人在这地方从邻近傍晚呆到夜色渐深,风莲远远听着那丝竹之声都停了,想来这宴席也差不多散了,都没有人来寻过他们。
  南容却睡得安稳,丝毫没有醒的迹象。春日虽已温暖,夜里总还是有些冷,阴寒的地气慢慢泛上来,睡在草地上终究不好,风莲轻轻推了推他,南容皱着眉低低“嗯”了一声,却依旧不醒,风莲颇为苦恼地看着,还没来得及伸手推第二次,却觉一阵明亮迫近,南秀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灯穿过假山石而来,瞧了瞧还睡着的南容,道:“我就知道是上这里来了。带他来过一次,便次次都往这里躲。”
  他也不管风莲在旁边,只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将覆在南容身上的外衣拉开了一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抬头瞥了风莲一眼,将手中的琉璃灯递到他面前,道:“拎着这个。”
  风莲虽有些不满他的颐指气使,然而心想王侯之家的孩子多半这样使唤人惯了的,便默不吭声的接过,却见他俯下身来,竟直接一把将南容抱了起来。他和南容差不多年纪,力气却是不小,抱着南容尚有余力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低声道:“露天睡到这么晚,受了风寒也不知道。”
  风莲微微张了张口,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从小习武,确实没有想到这小王爷如此娇贵,这么简单就受了风寒。
  
  等见到逸王府的秦越大夫时,风莲才知道娇贵的何止这一点,南秀不将南容就近安置在贤王府,偏偏要回到逸王府去,又巴巴地专门去请大夫,只是因为小王爷从小就有个专门的大夫来看病,丝毫不能将就。林伯的那些药在江湖郎中里的确算是好的,用到南容身上便如南秀说的一般当真是“劣药”。秦越将南容右手包的纱布拆开来,那破口处竟都肿了起来,想来忽然发热也与伤口炎症有关。
  秦越取了清水给南容清洗伤口,道:“幸好正位正得不错,不至于落下毛病。”
  南容被他洗得龇牙咧嘴,道:“我觉得我快被你扭得再次错位了。”
  “闭嘴。”
  这句话重着音,却是秦越与南秀同时出口。秦越把这位小王爷从小照料到大,说话并不避忌,南容也不敢反驳,只得去说南秀:“你一定不记得拿我的扇子。”
  风莲咳嗽一声:“我拿了。”
  “哎呀小莲花。”南容惊喜地伸出左手拿扇子,“你真是太体贴了。”
  “他体贴?”南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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