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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少年的烦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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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异次元把他吞食了……
某个荒淫的伯爵真正想囚禁的人傅安的日程表。
六月十九号,早上八点。起床。吃饭。八点半著装出发。早上,实地巡察洛?博莱特名下所有财产。
生活真是无趣。尤其是当连系上金钱的时候。
由于是从小到大也没有注意到父亲到底有多少遗产,只是摸模糊糊地从母亲的话语中,感觉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但是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把父亲所有的财产这样—条一条地列在纸上列印出来,在旁边标上价值,还有要折扣的遗产税。
巨大的数字,让人看了有种惊叹,也有种淡淡的悲哀。
「不知道现在,这里面的东西还留有多少。」林娉蔻夫人望著那张列满A4的条条目目,话语中竟然有一丝丝的凄凉。
想必她在跟洛?傅莱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份财物总目录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傅莱特家族管制的人太多,巡查的人也派去过,但是似乎都是没有变化呢。
「多穿一件吧。山里会冷的。」林娉蔻夫人把一件白色的披风裹上了傅安的身体。
纳德本来是想说他不想去的,然而被傅安威严地瞪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带领的人叫郝老头,对于所有的情况,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据说他已经是这一带唯一的对所有山路比较清楚而且对傅莱特家族也比较了解并且以前跟著洛?博莱特公爵巡查过一次的老人了。说是巡察,这一队人马更确切的应该说是观光吧。进入拉牙斯山后,气候果然是有些冷了下来。好在山里的水气还是比较足的。空气十分清新。
「洛?傅莱特公爵曾经在他受冕的时候继承他祖父遗留的位于拉雅斯山的十八世纪的古堡一幢,总资产达到二亿三百万。在十九世纪中旬又新建了两幢据说是为了休养的别墅,总资产达五亿六百万。在山腰处,据说是在安少爷您的曾祖父曾经用围栏把一片土地肥沃的森林围了起来,那片森林里后来加种了黑松、龙爪柏、香樟铁冬青树,里面原来总计有八百头鹿。后来在无节制的贵族打猎活动中鹿群数量大减,后来仅剩下了一百头多。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了。可能再无繁衍了吧。您的父亲,也就是洛?傅莱特公爵继承之后,除了在世时巡逻过两次,也没有多投入管理了。当时我们进入这片森林的时候,竟然连一头部没有发现。」老人的话语中仿佛有叹气声。
古老的雪松的针叶是一年四季都在脱落的。同时也是一年四季都在长出青青的针形叶子的。这就是它在这儿的新陈代谢。清风一吹,本来就已经枯萎的松针簌簌地从树上落下来,飘到人的头发上。纳穗跟在傅安的后面一步一步地走著。不时抬起头来瞅瞅傅安的头发。那上面,有时候会落了几片细细的针形叶子山有时候会被一只手轻轻地拂去。
脚下是铺著厚厚的松针的路,踩上去有一种绵软的感觉,仿佛是踩在质地优良的蓝丝绒地毯上一般。松叶的清香一直弥漫在鼻息间,让人有一种精神振奋的感觉。
一排古老的法国梧桐在人的视线中越来越近,在山腰上,他们长得没有像山底那般的繁茂。但也自有一种风情在,有几棵好像是树龄实在太长,有一人围抱那般粗的树干上树皮斑驳,能看到长著硬壳的小虫子在里面安家,不时地从洞中搬出黄黄的类似锯末的树的内质部来。
纳德伸出手想捉一只,却被一只小虫头上的角扎了一下,瞅了瞅前面,走在前面的傅安跟其他人显然都没有注意到,只得委委屈屈地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吸出脏的血来。走过了。才发现这一排法国梧桐后面竟然是二排类似铁丝网的东西。说是类似,只因为这些年代久远的网已经锈得不成像子了。偶尔碰到有一段像样的,却被菟丝子之类的寄生植物攀爬上去,围了个密密实实。
郝老头把他们带到一个同样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门前,傅安找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铁门的时候,锁旁的铁绣红红地涂满了手。其实这个铁门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一圈铁丝网,就是没有力气的人也能顺手扯开,进到里面去。
曾经精心开辟的这片树林已经是荒芜得很了。连唯一的小道都被杂草覆盖得看不出来。路上,纳德他们不时地被各种长著倒钩的灌木钩住裤管,有的路甚至要人把一些树枝砍断才能进去。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身旁的灌木一声响动,竟然跑出一只美丽的鹿来。
「真是奇迹呢。「郝老头道,「我一直以为这里的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灭绝了。没想到还存著在。」前方出现了一块略为平整的草地。
「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林娉蔻夫人提议道。所有人都附和。因为他们实在是走了一段路了。傅安靠在一棵树下,望著莫先生照顾著他的母亲。屈然跟郝老头在另一边,也许是谈著些什么东西,也许没有。但是坐得很近。纳德靠在他的身旁,伸过手来帮他拂去头上的针叶。这些针叶原来只是落在他的头发上,被他之前的手漫不经心地一拂,倒有些更加地落入了头发里面。
拂完了发上的针叶,纳德小心地拔出自己裤子上的一些短短的刺。那都是些小草叶子边缘的青绿色小刺,软软的,但是不小心戳到的时候会有一个红点出来。
傅安望了望自己的裤脚,好像也有一些短短的刺扎在裤子上。刚想伸手去拔,就见纳德的手伸了过来替他小心地拔掉。
相同年龄的少年,跟著他走了那么一段路,一声不响地跟著他一起巡逻著这片古老的遗产。
傅安的上身斜靠在树干上,眼睫毛低低地覆上来,在那里,他透过这一层帘,看著眼前这个精心照顾他的少年。
童年的玩伴吗?
只是一个跟到现在毫无介蒂的朋友吗?
柔软的黑发被他自己弄得有点乱了,低垂著,专注地帮著他处理著一些小事情的纳德,有著长长的,深黑的眼睫毛,以及一双大大的,有时候会觉得能望进你的心里的眼睛。这双眼睛,竟是连一点心事都遮不住的呢。一丝的不悦都会在里面投下影子来。那双眸子里盛满了各种光彩,有恼怒的,害羞的,尴尬的,无可奈何的,凄凉的,各种光彩都是那般的吸引人。
也许他并不知道,也有相当部分可爱的女孩想透过他,让他把她们的信转交给纳德的呢。
只不过那些信都被他扣留下来罢了。
他怎么会容许这份温馨让别人感受,又怎会容许他的光彩让别人发掘。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这个纯真善良的少年陪著他,他的生命会是如何的黯淡无光呢?
有时候望著纳德自怨自艾的叹息声,心里竟是莫名的开心呢。
专注地望著,专注地想著,蓦然惊醒时,发现原本低著头的少年竟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一双如小鹿般大而美丽的双眸盯住了人不知多久。
「安在想什么?」纳德的手无意识地伸出,在快要碰触到他的眼的时候,又突然停住。悻悻地缩回手来,「安刚才想得很入神呢。」
仿佛还没清醒够。静静地凝视那只缩回去的手半晌,看得纳德都有点不安起来,傅安才徐徐地说道,「没事。只是想著今天强拉你过来,你会不会生气?」
「啊——」被那静静的凝视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纳德惊了一声,「没——怎么会生气?」虽然一路上被那个夫人一下子要喝水一下子要拿东西弄得有些烦。
「是吗?」傅安微笑著侧了身,就这样极其自然地躺了下去,头靠在纳德的大腿上,笃定纳德不会缩回一般,而现实也正是如此,只不过那少年全身突然震动了一下罢了。
清邃的眸,对上少年张皇失措的眼眸,紧紧锁住,坚定的,那目光似乎长了触角般地固执地想探人少年的心的深处,也许是带有一些侵略性了,然而,不想让他再逃避了。
那么多年,笑著闹著,偷偷地渴望著,然而心灵深处却又在害怕,害怕这个纯真的少年会永远这样懵懂,慢慢地起了恐慌,恐慌到了一定时候,以为自己就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少年似乎开始睁开了双眼仔细地看他了。
一个小小的气恼都能让他心底窃喜半天。
这种极大的影响力怎么不能让人紧张。
闭了眼,清风温柔,似睡非睡。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听得有人轻轻唤道,「安?安……」
要叫醒他是吗?不用那么早吧,刚才看到母亲跟莫先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亲热了啊……想两位回来,也得要一定时间吧……
「安……你睡了吗……」要叫醒他,为什么用这么轻的声音呢?听上去更像是不要吵醒他一般。
略有些做贼心虚地再轻轻唤一声,纳德转头四处望望,夫人跟那个律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那个老头躺在远处呼呼大睡,傅安睡在他的髓上,略微地蹙著眉,却是信任的睡容。至于那个屈然,不怕他,狠狠地瞪他,瞪到他转过身去。
在传安枕在他腿上的那一刻起,心里头的邪念就冒了出来,不停地在滋长,偷偷地低下头去,虽然全身都有些颤抖,可是没关系,不要害怕。
微微的,傅安的呼吸触到了他的脸庞。纳德的心一震,跳漏了一拍,毕竟还是做贼心虚,飞快地低下头去,轻轻地触了那沉睡的人儿的唇一下,短暂的温热一下子像是触到了心底,让自己紧张得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飞快地抬起头来,纳德警惕地望望四周。
没有人发现!
没有人发现!躺在自己腿上的傅安也没发现,睡得那么的安静,睡著的样子那么的可口的样子。
「啪——」的一声,是身旁一只松鼠踏断树枝的声音,纳德吓得全身一颤,傅安的头「砰——」的一声从他的腿上滑下来,磕到草地上,发出轻响。
「唔……」少年揉揉后脑,「什么声音?我睡著了吗?」声音似乎有些刚睡醒的迷糊。
「我!我去给你拿水!」连看一眼那个少年都没胆,纳德慌乱地起身就逃。
「我没说要喝水啊……」傅安把后背重重地靠在树背上,望著拔腿狂逃的少年,不由得摇了摇头,「全身抖成那种样子,居然也只敢做到这么一点程度,啧!」
还以为可以当场抓住呢!
「出了这座山,在相邻的万安斯山的山脚的瓦尔纳庄园,里面有九百八十亩的超过百年的老葡萄树,您也知道,洛?博莱特伯爵还是个业余的晶酒师。不过,虽然说他是业余的,但是他的专业水准不容人置疑。在瓦尔纳庄园里,还有个多斯酒坊。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整个傅莱特家族的藏酒几乎都是从此取出的。从某种角度上讲,他是一个极其懂品味的人。除去那九百八十亩的葡萄树以外,还有三百亩的新开辟的园地,里面种植的是新生的葡萄,这种葡萄酿造的葡萄酒,只需在酒窖里储存一到两年就可以出窖,酒味清纯带有水果清香一」
「多斯酒坊现在是由谁经营的?」傅安突然问道。
「我一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叫绅明顿的年约五十岁的老人掌管的吧。
好像此人跟尊父是很好的酒友。尊父把他从他的家乡请到这里来。」郝老头道。
「去看看,还在吗?」傅安说道,「我们可以在那边吃午餐。」
纳德咽了一下口水。早上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爬了这几座山,他早已经很累了。多斯酒坊虽然说不是很大,但看到庄园里令人惊叹的一片葡萄园,仍然让纳德对即将到采的酒坊充满了向往。
出人意料的,现在掌管多斯酒坊的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郝老头向他打听绅明顿的消息,竟然遭到拒绝。
「我不知道那老头的事情。他早就退休了。」男人不悦道。
几个酒坊的工人往这边看过来。
这一行人气质不凡,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引起了不少注意了。
「退休?」显然傅安对这个不大满意。
拐来拐去,最后还是问到了老人的家。似乎老人好像不大与人交往了。过著一段离群的生活。尽管纳德有点奇怪于傅安为什么对这位老人那么的感兴趣,但也什么都没说地跟著他走过一段崎岖的小路,前面一座小小的房子便显露了出来。那里就是他们打听到的绅明顿老人的家。
还没进家门,就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飞奔出来,小男孩衣著比较简朴,但是脸倒是红扑扑的,十分健康。
纳德的眼珠子一下子被小男孩吸引了过去。这里的小孩子,长得就跟这个天然的山谷浑然一体般。童稚而引人注目。
傅安笑笑,带著其他人走过去。门一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喊了一声刚才的小男孩的名字, 「翎儿——」看到门前的这群客人,不由地愣了一下。
「您是……绅明顿先生吗?」傅安问道。
老人打量了一下他,「请进来坐。」
老人家的小房子简陋了一点,但是很整洁。「他是我的孙子,叫谢翎,暑假后便会被他的父母亲带回家去。」老人摸了摸那个唤作谢翎的小孩,「你们随便坐。」
傅安介绍了自己。当他提起他的父亲洛?傅莱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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