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大作战(6)-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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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的犯人，正是DEM……Deus　ExMachina　Industry。
业务内容跨足各项领域的这家公司，如果追本溯源的话，是因为军需产业而开始急速成长的。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是自卫队AST所使用的显现装置的制造商，似乎就是这一家DEM公司。
「不过……现在还是很没真实感呐。那间DEM公司居然会做出那种事……」
「不要说梦话了。如果他们有良心的话，真那就不会——」
「——咦？」
听见琴里的话，士道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真那……？真那怎么了吗？」
那是以前出现在士道他们面前，自称士道亲妹妹的少女的名字。不过，她在之前与精灵的一场战斗中受了重伤，现在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才对。
琴里露出一副「糟糕了」的表情，接着闭紧嘴巴并且挪开视线。
「喂……喂，到底发生什么事？真那她怎么了……」
这件事不能坐视不管。把手中的洋葱放到砧板上，士道一边用围裙擦拭双手一边绕过餐桌走向客厅。
不过，就在士道站到琴里面前的那一瞬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什———」
客厅的大玻璃窗微微震动，空间震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街道。
刹那间，琴里站起身来从士道身边穿了出去，身上裙子飘飘飞扬。
「啊，喂……喂！我的话还没说完——」
「之后再说吧。士道也赶快去准备，要开始工作了。」
说完后，琴里从像是腿挂枪套一样穿戴在裙子里的棒棒糖挂套中取出一支加倍佳，瞬间拆开包装放入口中。
◇
将时间稍微往前回溯到陆上自卫队天宫驻屯基地。
「——鸢一折纸上士。从今天开始，解除对你的禁闭处分，你可以继续参与AST的一般任务与训练。」
「是。」
在基地的某间房间里，听见长官告知自己的消息后，折纸以敬礼作为回应。
没错。自从六月发生那起丑闻以来，折纸一直被禁止使用显现装置，也不能参与陆上自卫队的活动。
当然，这段期间内，折纸依旧有做基础训练，但是由于无法使用显现装置的缘故，所以并不能进行针对精灵的战斗训练。折纸一直承受难以言喻的焦躁感与无力感所带来的煎熬，努力度过这段超过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话虽如此，其实发生这种状况，即使遭到比免职处分更严重的刑事处罚也不奇怪，若从这个角度来思考，折纸能再次归队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不准再犯。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就再也无法归队了。你要牢记这一点。」
「我明白了。」
就在折纸做出简短回应的时候，突然有人没敲门就直接打开房门。
「……？」
折纸往后方转过头，在确认那名犯人的身分后疑惑皱眉。
「……日下部上尉？」
没错。表现出激动情绪进入房间的人物，正是对于预算与礼仪都有着严格要求的AST队长——日下部燎子。
不过，燎子却打破折纸对她的认知，焦躁地踩着重重步伐往前走，然后将手中的书面文件用力摔在长官的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什……什么事……」
连冢本少校也被燎子怒气冲冲的气势震慑，不旦没有指责燎子的无礼行为，反而还把身子转了过去。
「怎么了？」
听见这个问题，燎子才终于察觉到折纸的存在。
「啊啊……折纸。对了，今天是你归队的日子。刚好，对于这个，你有什么意见？」
说完后，燎子将刚刚摔在桌子上的书面文件递过来。折纸将视线落在纸面上。
「这是……」
在看见记载在上头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内容之后，折纸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编制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十名外国籍队员……而且还授予那支独立分队在紧急情况下拥有特别裁量权……！上级们究竟在想什么！」
说完后，「砰！」燎子再次用力敲打桌子。冢本少校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那份文件记载的内容是AST递补人员的相关资讯。
其实，这种事理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当递补人员多达十人——而且全员都是DEM公司的派遣人员，再加上都是外国人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再者，他们还被赋予特权，能视情况自由脱离燎子的指挥。这种事与股份被垄断购买而导致公司被他人霸占的情况有何不同。
「AST可不是棒球队！怎么可以让外国人入队！而且还授予他们这种权限，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那……那是……」
冢本开始支吾其词。燎子焦躁地抓了抓头，表现出「跟你说再多也没用」的态度，打算转过身去。
不过，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了，但这一次是以缓慢的速度开启。
然后——大约十名左右的外国人依序进入房内。
「——哎呀？」
此时，站在最前面的红发女子看见燎子与折纸的身影后扬起嘴角。她的年纪大约与燎子相仿。或许是因为女子的眼尾微微往上吊的缘故，她的外表总会让人联想到狐狸。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看过资料了吧。AST的队长，还有——对了，你叫鸢一折纸吧？」
以独特的腔调说完这句话之后，女子脸上的笑意加深。
「……你是？」
燎子提出反问。接下来，女子用力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
「我是从今天开始调派到AST的洁西卡·贝里。以后请多多指教。」
「……哼。」
燎子的脸扭曲成不悦的神情，用像是要把手打飞般的力道与对方握手。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我是不会让你们在这里撒野的。只要你们隶属于AST；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听见燎子的话，洁西卡瞪大眼睛，与背后的部下交换一个眼神之后耸起肩膀。
「如果听从你的命令，就能打倒精灵吗？」
「……你说什么？」
「我听说了很多有关AST的事情。你们虽然是空间震发生次数最多地区的对抗精灵部队，实际上却是到现在都还没打倒过一只精灵的扮家家酒部队。」
「什——」
洁西卡的视线离开紧紧皱眉的燎子，转移到折纸身上。
「我也听说过你的事情啰。听说你擅自前往猎杀精灵，最后遭受了禁闭处分。啊哈哈，或许你跟我们有点相像呐。」
折纸沉默不语。接下来，洁西卡迅速地把脸凑过来。
「不过，你这样不行哟。你的行为真是太不像话了。强行使用〈whiteLycoris〉那种缺陷品，最后却没有达成目标吧？呵呵，真是丢脸呀。」
当洁西卡笑着说完这段话之后，后方的队员们也开始偷笑了起来。
「队长，不管如何，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吧。」
「你不能拿我们的标准，来评估位于极东地区的废物队员呀。」
「对嘛。她也不是自愿变成弱者的嘛！」
长满雀斑的女人、唇厚的女人，以及小眼睹的女人，依序以嘲笑的口吻如此说道。折纸依旧维持相同的表情紧紧咬住牙齿。
「哎呀，生气啦？呀哈哈，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连精灵都无法打倒，怎么可能会是身为DEM亚德普斯成员的我们的对手呢？」
「……等等，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就在燎子打算制止洁西卡的时候……
四周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折纸，准备出动了！你的身手没有退步吧！」
「当然。」
就在折纸做出回答并且打算跑出去的时候，洁西卡一行人的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不管身手有没有退步，如果无法杀死精灵，两者的结果不是都一样吗？」
「……」
「住手，折纸。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
当折纸瞪视着洁西卡的时候，燎子挡在两人中间阻止冲突发生。
「我们要出去应战。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们都必须保护这个城市……你们打算怎么做？」
「啊啊，我们吗？这个嘛……好吧，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也出动吧。我们可以教导你们如何作战。不过——」
洁西卡竖起一根手指之后，继续说道：
「我们背负着一项特别任务。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优先执行那项任务哟。」
「……特别……任务？」
折纸在说话的同时，皱起眉头。
不知为何，折纸从这句话里面感受到一股不祥的味道。
◇
「呜……」
士道不自觉地皱起脸孔。在如同搭乘高速电梯般的奇妙飘浮感包围身体的同时，映入眼帘的景象也从昏暗的舰艇内部转变成夜晚的街道。
利用搭载在〈佛拉克西纳斯〉的装置，在一瞬间完成近似瞬间移动般的传送。士道努力在如同喝醉酒般的扭曲意识中保持清醒，同时将脚踏在地面上。
等到视线变得清晰之后，再次环顾四周。
士道所降落的位置，是位于天宫市西部的立浪车站前方广场。
因为它是距离多用途活动会场——天宫小巨蛋最近的车站，每当有演唱会或活动举办时，这里便会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以前士道曾经在不知道某个人气乐团在此举办演唱会的情况下经过这个地方，被人山人海的情景吓了一跳，因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如今这个站前广场却空无一人。
这也难怪。因为映入士道眼帘的景色，其中大部分被削成了钵状，形成看似陨石坑的凹洞。站前广场也几乎面目全非，仅仅残留部分栅栏而已。
空间震。侵蚀人类与世界的突发性灾害。
能在瞬间将「存在于此的事物」全数摧毁的广域震动现象。
「看样子你平安无事抵达现场了呀。」
从戴在右耳的小型耳麦传来琴里的声音。
身为〈拉塔托斯克〉司令官的琴里，如今应该位于飘浮在距离平地一万五千公尺高空处的空中舰艇〈佛拉克西纳斯〉中，监控着士道的一举一动。
「精灵的反应从空间震发生地点往南方移动了哟。你得加快脚步了。」
「好……！」
回答之后，士道马上开始奔跑。
——精灵。被称为摧毁世界的灾难，也是被指定为特殊灾害的生物。所谓的空间震便是精灵从被称为「邻界」的空间来到这个世界时所产生的余波。
「……呜啊！」
即使脚步踉跄，士道还是继续奔跑。今天或许刚好有演唱会或活动吧？被街灯照亮的道路上，满是散落在地的彩色传单以及贴有照片的圆扇。一开始还以为是不守礼仪的恶质听众所为，不过如果突然响起空间震警报，人们应该也只能丢掉手中传单赶紧逃命吧。
「琴里，精灵的反应在哪里？」
「等一下，现在正在确认正确位置——」
就在琴里开始说话的瞬间，士道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因为此时突然有个声音从前方——天宫小巨蛋的方向传过来。
「这是……歌声……？」
没错。虽然被墙壁阻绝后的音量变得相当微小，不过这毫无疑问的是「歌声」。
难道对方是在空间震警报声响起，听众全部前往避难的情况下，即使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坚持继续唱歌的歌手吗？这种想像在一瞬间浮现脑海——但是士道立即摇了摇头。
他有点恍惚地推开大门，走进小巨蛋里面。
接下来，往前走到可以一览舞台的位置。
瞬间——一股令士道全身无法动弹的感觉袭来。小巨蛋的中央。可能是表演者或工作人员将舞台设备放^在原地直接跑去避难的缘故，昏暗的会场中，只有如同瞭望台般高高升起的舞台被下方几盏聚光灯照亮，散发出明亮光辉。
在那个舞台的正中央……
一名少女身穿以光之粒子缝制的灿烂衣裳站在那里，其声音响彻整个会场。一首由没听过的语言架构而成、犹如摇篮曲般安稳平静的曲调传进士道耳里。
「啊———」
无意之间，从士道的喉咙里，发出感叹般的声音。
没有乐器伴奏，也没有使用麦克风与扩音器。那是完全无伴奏的独唱。
但是这首单纯由人声所构成的曲调却具有压倒性的力量，给人一种通过耳朵渗透整个脑干的错觉。
「那个难道是——<歌姬〉……！」
「……！」
直到听见突然传进右耳里的琴里的声音，士道才回过神来。士道垂下双眼轻轻摇头。顺便轻拍脸颊，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来。
——没错，现在可不是沉迷在歌声中的时候。
毕竟从现在开始，士道将要进行一项非常困难且极为重要的任务。
「〈歌姬〉……这是那个孩子的识别名吗？」
「没错……她是大约在半年前被发现到曾经现身过一次的精灵。资料库里虽然记载了她的存在，但是我们对于她的性格与脾气，或是能力、天使的详细情报等，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你先小心谨慎地试着与她接触看看吧。」
「我……我知道了。」
士道点了点头，将脸再次转向少女所在之处迈步向前。
就在此时，「锵！」会场内响起清脆声响。
「啊……」
士道维持往前踏出一步的姿势，身体再次僵直在原地。
士道似乎在跨出脚的瞬间，一不小心踢飞了放置在地板上的空罐子。
少女似乎也注意到那个声音，歌声突然停止了。
「——哎呀？」
接下来，发出与响彻会场的歌声完全不同，听起来慢慢吞吞的声音。
「笨蛋，你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