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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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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弟走在一起,眼看着狼群冲过来,把我们团团围住。然后,……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扑咬的恶狼,……所有的人都在惨叫。……当时我就想,这次是肯定没有活路了。……”墨无痕艰难地喘息,泪盈于睫,声音都在颤抖。
“小弟拉着我,我拉着他,东一头西一头的乱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在这时,管家叔伯发现旁边一棵树下有个坑,他叫了声‘快下去!’就把我们两个推进了坑里。……可怜他刚把我们俩推下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身就被恶狼扑倒在了坑边。……”泪夺眶而出,溪水般顺着面颊流淌。墨无痕难以自制,抽搐着,在庆王爷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正乱着,我听见有马叫,估计是跟在我们后面的另一群人也遭遇了狼群。我听见有人策马跑过来的声音,似乎不太远。我就跟小弟说,躲在这里早晚也是个死,不如冲出去试试能不能找到骑马的人带我们逃生。……于是我们抽个空子就爬了出来,在林子里没命地跑,……当时也想不到别的,就想迎上那些有马的人,希望他们能把我们带上。……根本没有时间看周围的人,也不敢看,……我拉着小弟拼命地跑,也不知道后面有几头狼在追我们。……我只看见马上的人在向我们身后射箭,射了一只又一只,每一箭都擦着我的头发……我们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墨无痕说得简单,但是从他断断续续的呼吸中,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何等危机。
就连出入沙场多年的庆王爷,额上也渗出冷汗。
他去过那片树林,也见过墨家兄弟藏身的那个树坑。知道墨无痕说得不错,那个坑里可以躲藏一时,但躲不了太久,恶狼早晚会发现树坑里的人然后把他们吃掉。若是墨无痕当时不奋力一搏,恐怕就不会有日后的再次相见了。
缓了缓,待气息稍微平复后,墨无痕继续往下说。“本以为就这样大难不死躲过了一劫,可是谁知道,小弟的腿上还是被狼抓子扑伤了。”墨无痕似乎十分的疲惫。
“那之后,我们就一直跟着他们。走了好多天的路才走到他们的营地。本来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简单的山匪,就在附近出没。……谁知他们原来却是大月国政变后的一支流亡部落。也是被人追杀的。”墨无痕的情绪渐渐平复,收住了眼泪。
“她告诉我她叫苏苏,她的父亲是一个部族的族长。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父亲被人害死后,族人都推举她做族长。……她就领着这些人一路逃亡,在无人的深山里扎下营寨,靠淘金度日。……。这次出来洗钱,路上遇到了我们。他们就跟在我们后面,本来是想杀了官兵,抢些人上山去做苦力,可谁知道竟这么倒霉,跟着我们一起遇上了狼群……
“小弟的伤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重,我还找了草药给他敷了。可是没想到狼牙那么毒,过了几天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重。竟然发起高热,烧得神志不清。……
“我求她想办法救救我小弟的性命,她却说要我跟她行房。……”墨无痕停住话头,无力地笑了。人间真是无奇不有,说出来几乎连自己都不信,在与世完全绝缘的一个旮旯死角里,还曾经开过那样的花。不知前世做了什么,会有这样的姻缘在今世如此这般地报应自己。
庆王爷不语,墨无痕自己干干地苦笑:“我也觉得奇怪,我一介书生,身无长物,那么落魄的时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怎么就会看上的我?!……”
墨无痕沉沉地叹气。“可是那时为了救人,也想不了这么多,别说是行房,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给她!”墨无痕说得玩笑,庆王爷却皱眉。
幸好她只是要人不是要命,否则依墨无痕的性子,是肯定舍得死的。
“就这样,我有了儿子,墨家延续了香火。”墨无痕继续说,“可是我家小弟还是没能救过来,三天后就死在了我的怀里。……”墨无痕轻轻地叹息,好像把心头陈年的灰烬吹了起来,弥漫在空中。
这些事,他以前不愿意讲,总觉得这些事提起来就一定会很痛很痛。痛不可当。即便庆王爷问起,他也不肯说。
后来庆王爷也就不敢再问了,这些事就被埋在了心底。小心地看护着,仔细地提防着。碰都不敢碰。谁知今日竟就被掀开来,分毫不差,说得彻底。
然而,说了,竟然也不是想象中的痛不可当,痛到不能承受。原来,那些血肉模糊的印记真的是可以在日复一日中慢慢沉淀,随着时间的流淌慢慢模糊,直至浸泡到失去颜色。
说不清是麻木了亦或是遗忘了,总之,那些往事虽然还在心地,却已经风干了。
“小弟死后,我便不愿再与她同住。她给我两条路选择,要么去洗沙池筛沙子,过奴隶苦力的生活,要么就收回说过的话,老老实实跟着她做她的面首。……”墨无痕的声音越来越小,结尾处已经消失在唇齿间了。
其实他也不必往下说,庆王爷已经知道了答案。
官兵们就是在山下溪水旁淘金用的筛沙池边找到墨无痕的。那时的他,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一看就知,过的是非人的生活。
接他回来后,为了让他忘掉那些非人的过往,自己从不敢逼他细讲当时的情况。只能根据各种蛛丝马迹猜想他是被土匪掠去后就囚禁在山里,一直在做苦力。
哪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波折起伏。而那个孩子,竟然真是他的骨血。
“青儿长到一岁的时候,山寨里大肆庆祝,她才允许我见他一面。”说到这里,墨无痕的面上露出了笑容,那笑甜甜的,眼角眉梢都是回忆中的柔情蜜意。
“青儿那么小,穿着双红色的小虎头鞋,站都站不稳。……他话还不会说就知道挑人了。别人一抱他就哇哇地哭,只有我抱他才不哭。……我一直都在想,那时我离他那么远,他怎么就看见我的,老远的就举着手要我过去抱他。……”记忆里的那些一闪而过的片段,有悲也有喜,如自己呼出的那长长的一串叹息,又好像冬天雪地里一路伸向远方的脚印,记录着某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感悟。
庆王爷静静听着墨无痕的讲述。满是爱怜地收紧手臂,用脸颊摩挲墨无痕的耳廓。这个人,到底吃过多少苦啊,上天何其不公,为何每一件事都总是让他饱受折磨。
墨无痕却似乎很坦然,好像风雨后枝头上重新伸展开来的枝叶。“我天天在那里洗沙子,一点点地在沙里找金子。你不知道,那些金子有多难筛,我一天从早干到晚也只能筛出那么一点点。……”墨无痕把手指捏起来举到面前给庆王爷看。
“幸好还有禧子陪着我,还能经常在一起说说话。……你说这鸟的本事也真够大的,这么远的路,竟然被它一路跟着,愣是给跟下来了。……也没被人捉住,也没被什么山猫、老鹰之类的给吃了。……”想起那只又懒又笨的胖鸟,墨无痕笑得轻松。
庆王爷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这样刚烈的人,为了家人受尽委屈后还要在那样的天气里,天天站在冷水里洗沙子。他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他的风湿骨痛的毛病怕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是觉得很奇怪。”墨无痕眯起眼,陷在自己的回忆里继续说。
“没见到青儿的时候,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一旦见了他,就再也忘不掉了。……每天干完活,临睡的时候就会想他的样子,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再看看他抱抱他。……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苏苏匆匆忙忙地来找我,说她不能呆在这里了,她要去远处找她的族人。她无法把孩子带在身边,只能留给我,等她有朝一日度过难关,再回来找我们。……”墨无痕缩在庆王爷的臂弯里,有些自嘲地咧开嘴苦笑。
“我没能等到她度过难关回来找我,却等到了你的兵。……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那些官兵冲过来时,吓了好大的一跳。……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我们已经出了南朝的疆域呢,谁知道走了那么远,却原来还在你家的地盘上。”墨无痕呵呵的笑,笑自己,也笑命运。
笑累了,靠在庆王爷怀里,闭上眼似乎要打瞌睡了。嘴里轻声地嘀咕:“……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人头还值那么多钱!……我要是早知道能换钱,我自己就去领了,……那么多金子啊,得筛多少天啊!……”墨无痕唏嘘着,回过身来,正对上庆王爷的双眼。
血红的眼睛中,有太多太浓的情。那些浓情被沉淀多年的往事翻搅起来,溢出水面,浓浓地包裹着自己,如火如荼,让人无法呼吸。
第六十七章
吻,狠狠地印了上来。
带着满心的爱意与怜惜,狠狠地盖上了墨无痕的唇。
我永远也欺骗不了自己,我爱的人是你,忘不了的人是你,想拥有的人是你……心里最深处的人永远——是你。
日升日落,韶光匆促,时光总是在不觉间衍变出无数可能。或许,人之一生,虚虚幻幻,本就如此,生活中的真真假假分不清,也不必分。只要我们相爱,就足够了。
两个人,沉醉在彼此的呼吸间,尽情地享受着彼此的味道,忘记了来时的一切。
当双唇终于分开时,两个人的眼中都已染上情欲的色彩。气血翻涌,呼吸凌乱。
庆王爷转头看了看这妓院的陈设,虽然奢华却太过风尘。让庆王爷轻轻皱了皱眉,低头看自己怀里的人,墨无痕双目如炬,正熊熊地看着自己。
庆王爷知他意思也是要回府去好好温存,于是扶住墨无痕在耳边低声询问。“无痕,累了吧!”
“嗯,早就累了,”墨无痕点头,猫一样靠在庆王爷臂上,打了个哈欠。修长手指遮掩在口鼻间,无赖而慵懒的风情,让庆王爷的瞳孔不由得缩了一缩。
墨无痕眉头轻蹙,抱怨道:“你干什么去了?磨蹭到现在才来接我!”墨无痕似乎对庆王爷的姗姗来迟颇为不满。
庆王爷想想今晚自己那一通患得患失,不觉面上一红,有些悻悻的,“我不把有些事情想好,怎么敢来见你。”在墨无痕夺人凤眼注视下,庆王爷浓眉都成了八字,只剩下憨厚老实地回答。
墨无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抬起手肘撞在庆王爷肋间,笑着骂:“你还真是‘能干’啊!想了半晚上就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哼,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你们这些朝中大员的办事能力呢!”
墨无痕连讥带讽,笑话庆王爷让他娶妻生子的决定。
庆王爷想想今日种种,也觉得是有些对不住墨无痕,此刻既然能哄他开心,丢脸索性丢到家算了,连忙抱拳拱手学着墨无痕的样子半真半假地对墨无痕行礼,“是啊,所以就需要你墨大先生出手相助扭转乾坤啊。”庆王爷难得也学着巴结人,表情僵硬,死板做作。鹦鹉学舌似的,看在墨无痕眼里,比看见皇太后吃憋还觉得有趣。
丹凤眼宝光流转,墨无痕故意戏弄庆王爷,“其实你说的也不错,我墨家的人口是太少了,我也应该趁着现在再添些儿女,……要不我就听你的,娶上几房试试?!”墨无痕憋着笑,眼角瞟着庆王爷,样子说不出的俏皮灵动。
在这样的墨无痕面前,庆王爷就仿佛是被放在笼屉里蒸的螃蟹,只剩下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全没了往日的威严,“呃,这个么……我看……我看……”庆王爷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能苦着脸抓耳挠腮。
“你看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干什么弄得自己跟解不出大便似的。”墨无痕故意刁难,没好气地飞了庆王爷一眼。“你这样子,知道的是你内急,要赶着回去解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这里——非礼了你呢。……”墨无痕阴着脸坏笑。
见庆王爷大窘,越发觉得有趣。附耳过去假模假样地装好心:“王爷,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您的伤啊?上点愈裂伤膏什么的?”墨无痕荤的素的,有的没的一顿乱说。弄得庆王爷这个在朝堂上做惯了堂堂君子的人脸红得跟块大红布似的,更加不知该如何应对。
墨无痕嘴里解气,心里也顺畅,自顾自转到桌子后面去找到自己的袜子、鞋子,坐下来一只只地胡乱往脚上穿,嘴里还在啰嗦。“我做的可都是为你好,你要是不听就算了。你家皇帝、皇太后都知道领情,就只有你,总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像我就会给你丢人添麻烦似的。”
庆王爷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半天,墨无痕一直都光着两只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自己刚才光顾了想事,居然都没有注意到。真是够疏忽的。
想到此,连忙低头看看,幸好屋里的地面是打磨得极其光滑的上好椴木。擦得干净,光刻鉴人。庆王爷这才放了点心,可还是免不了要埋怨:“你怎么这么胡来,若是地上有什么硬东西扎坏了脚可怎么好!……”唉,这个人啊。总是让人不能放心。庆王爷看着墨无痕弄得乱七八糟的,忍不住过去要帮忙。
墨无痕站起来,也不管裤腿是不是夹在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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