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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安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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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远扯开莫安琪的手,就那么咄咄的盯着安好,等着她的反应,每等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安好苦笑一声。
“你以你父亲的名义保证,你对他,没有。”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父亲这外称谓,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他就是逼她,逼她一次划清所有的局面。
算是逼迫吗?莫怀远,你其实也怕了对吗?你不敢听到我说,有,要是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镜面已经裂了缝,要修要补,能回到原状吗?心在滴血,安好却觉得痛的畅快,才说要握紧,现在的状况,却变成,不是她想握就能握的,或许,她本就是个抓不住幸福的人。
父亲,父亲的名义是她能够再亵渎的吗?那个赐她生命姓名的人,那个最希望她能够安安好好,幸福一世的人,早就躺在冰凉的土地里,再也听不见她笑她哭,她想幸福给他看,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鼻子酸,眼睛涨的再也撑不住,她提步就走,此时此刻,她管不了别人的感受了。
回到病房,齐楚舸已经安然的回来了,只有坐在靠阳台的沙发前,阳光照射下来,光影交错,将他的身影衬的落寂孤立。
“你还好吧。”安好走了过去开口问。
“还好,你呢?”齐楚舸抬头看向她,眼圈发红,应该是哭过了。
“不太好,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安好轻轻一笑,“齐楚舸,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你要是想活,那就有希望,任何事情,只要活着,都会有希望。”
“那我们呢,还有希望吗?”齐楚舸满脸衰伤,如同他的心,也是哀伤遍布。
安好摇摇头,“过去的就再也回不去了,和你分手,我元气大伤,好几年爱无力,那时候我常想,或许我是那种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的类型,直到遇到莫怀远,楚舸,他很好,待我也很好,虽然我不确定他一定就是我的良人,但是,跟他呆在一起,就算他上网我看书,他签文件我打扫卫生,各自忙碌,可是有种宁静的幸福,就那么满满的充在心间,让我真的很满足,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平淡。”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好像误会了。”
“若是真心相爱,误会总会解开的,若是解不开,只能证明,我们不够相爱,不够相爱,又怎么能相守呢?”安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楚舸,相信我,好好活,就算不为爱人,你还有家人朋友,他们那么爱你,谁也不愿意你轻易放弃自己。而且,你也要相信,会有更好的人替我爱你,我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我们都可以幸福的。”
“你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对吗?”齐楚舸长长吁了口气,“好好,我太内疚了,那些内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怪你了,真的。”安好宽慰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上现在的他,幸或者不幸,谁能划分得清,我们朝前看吧。”
“好好,你会幸福的。”齐楚舸迎着她的眸,“放心,我也会幸福的。”
“祝我们都幸福。”安好伸出右手。
齐楚舸笑了笑,也伸出手,“我们还会再见吗?”
“地球是圆的,绕着绕着或许我们又撞见了,那时候,打个招呼问声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一言为定。”齐楚舸点头。
“一言为定。”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那么肯定,两只交握的手,重重握了下马上分开,“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道别离开,她的心轻松一半,沉重一半,梁珂曾经说过,若是真的不爱了,那就可以像个普通朋友那般相处。
安好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心里默默道,莫怀远,我若说,我对齐楚舸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你,会信吗?
梁珂刚收拾好血压测量仪,一抬头就看见莫怀远推门进来,满脸乌云密布,紧跟在他身后的莫安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样了?”莫怀远径直走到病床边,开口问,看都没看她一眼梁珂。
“没什么大问题,血糖低导致的晕厥,不是中风。”主治医生回答道,“看把你们兄弟几个紧张的,老莫呀,好福气,儿孙满堂呀!”
“操不完的心。”床上的人斜睨了房内众人一眼,闭上眼睛悠叹道,“没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病房里的人知道并无大碍悬起的心都落了地,询问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把一系列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都不是闲人,便各自散去。
“莫怀远。”
梁珂瞅准刚要上电梯的身影,急急的唤了出声。
莫怀远回头一看是她,犹豫了片刻,交待跟他一起的莫安琪自己打车回去,这才迈步朝她走来。
“打了好几遍电话,安好也不接,你的脸又臭的像狗屎,说吧,出什么状况了,兴许我能帮点忙。”梁珂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病房走廊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是不是你们俩吵架了?”
“安好什么时候知道齐楚舸住院的?”莫怀远打量了一圈办公室,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她可是这里护士长,什么情况都应该了解一些,说不定,齐楚舸住院的事消息还是她透露给安好的,想着,他就来气。
“啊噢!”梁珂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安好这家伙瞒着莫怀远瞒出问题来了,“她母亲住院那会,莫怀远,你不是小心眼了吧,安好可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她要是跟了你,就绝对不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去看齐楚舸的事儿我最清楚不过了,她纠结了很久,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支持她去。”
“为什么?好歹你也要顾虑下我跟明轼这些年的感情,关键时刻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呢?”莫怀远气的直皱眉。
“莫怀远,你怎么变的这么幼稚了。”梁珂突然有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受,“安好若是不在乎你,就不会纠结,可是,若安好不管齐楚舸死活,那她又怎么担得起有情有义,你希望自己找个冷血的女人吗?要是安好狠得下心来是那种人,说句难听的话,若那一天你穷了病了出了意外少条腿了,她会爱你管你跟着你才怪。这种女人,你要吗?”
莫怀远气恼的抓了抓头发,“那她可以跟我说,我是小气的人吗?我会跟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吗?我恼她怎么可以背着我有这么多的秘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意外撞到了一起,她连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去追那个齐楚舸,她选了齐楚舸,你知道不知道!”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心里有气,需要发泄。
“啧啧啧,我觉得安好没跟你说是对的,瞧你现在的样子,若是安好之前都告诉了你,我觉得只要她来找齐楚舸,你绝对会死粘着跟过去。”梁珂砸着舌,又一个爱情里的疯子。
“怎么可能,我去添堵呀我去,我有病了才会去。”莫怀远硬着嘴不承认。
“莫怀远,我跟你明说了吧,就算安好对齐楚舸还有感情,他们也是回不去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况且,安好现在明明爱的人是你,你还担心什么呢?”他现在不冷静,梁珂不打算跟他的态度较劲,于是开口宽慰。
“他们为什么回不去,我刚认识安好的时候,她一听到齐楚舸的名字就失控!”莫怀远简直要抓狂了。
“拜托,莫怀远,你是在对自己不自信吗?”梁珂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安好还真是厉害呀,这能耐有机会得好好找她学习下。
“齐楚舸对安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不是不自信,只是我比起齐楚舸晚了三年认识安好,我不确定,我要用多少个三年才能将齐楚舸从她心里赶走,然后,那里只余下我的位置。梁珂,我跟安好同你跟明轼不一样,你跟明轼从一开始就只认可彼此,可在安好心里,曾经满满都是齐楚舸,就算我后来者居上,她的心,也总会有那么点小地方,是永远留给齐楚舸的。”莫怀远越说心越重,压在他的胸口,边呼吸都痛。
“那你知不知道,安好父亲的事?”梁珂觉得他说的在理,她见安好第一面的时候,她正巧撞上齐楚舸,然后慌的跟什么似的。
“为什么?”这件事安好倒是没专门讲过,只隐约知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四那年,齐楚舸跟安好分手并且拉上了安好的闺蜜聂冰一同去了美国。”梁珂边讲边仔细观察莫怀远的神色,“安好有多难受请自行想像,接着,她父亲打电话过来,可能人在最亲的面前特别脆弱,她没忍住,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然后呢?”莫怀远心头一紧。
“她父亲那时候正在车上,分了神,然后车翻了。”
“难怪……难怪……”莫怀远手握成豢,嗫嚅起来。
“难怪什么?”梁珂不解。
“难怪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准我开车的时候打电话。”莫怀远痛苦的一拳砸在墙上,“该死,我今天让她用她父亲的名义向我保证,她对齐楚舸没有男女之情,真该死。”
他的话音一落,安好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是因为她的父亲,他却以为,那是因为她对齐楚舸还有情所以为难。
“莫怀远,这次你真的错大了。”梁珂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真是哪痛往哪戳,还真是会挑呀。
“我去找她。”莫怀远腾的一声站起身。
“别……”梁珂一把拦住了他,“现在你俩都不冷静,到时候,别说不上几句又弄出新状况来。”
“那我要怎么办?好好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莫怀远差点原地跳脚,真是犯浑了,怎么非要让她用父亲的名义来保证了呢?
“估计就是经历了那事后,安好的性子才变得清淡了,放心,她很理智,凭我对她的了解,应该不会乱想做傻事啥的,你让她先静静,你也静静,你俩都静一静再说。”梁珂提议。
“那静了以后呢?”莫怀远一阵无力。
“女人平静了以后,应该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安好那么聪明,应该也可以的。”
“那好好要是平静以后不想要我了怎么办?”这么一想,莫怀远又坐不住了,推开梁珂就要走,“我还是去找她,明轼说了,当初就是因为他拖了拖,结果就拖的不能回头了,感情的事,我觉得变数太大,得自己争取。”
“啊!!!!!!!”梁珂闭着眼睛猛喊了一声,TNND,说他哪痛往哪戳还真没说错,才戳了安好的痛处现在又来戳她的,早知道让他一个人气死算了,“我告诉你,若是她现在不想见你,你去了只会适得其反,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的感受,你明不明白我的话,我快被你气死了,你要走就走,要去找安好就去找安好,我警告你,你别再惹我了。”说无拉开门,比了个请了姿势,一手抚着胸口,使劲的深呼吸调节情绪。
莫怀远被她说的又是一蔫,双手抄兜,萎靡的朝门外走去。
手机在响,掏出来一看是特护病房的号码,接起来放在耳边,老头子召他回去有事商议,怎么刚才不说,他皱着眉心收了线,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或许梁珂说的对,还是先冷静下吧,想着装回手机先去觐见。
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远远比不远心底的那股冷,它蔓延至全身,让她对外界的事物无知无觉。
“安好,你的电脑椅也不要了吗?”小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浴室。
安好关了水,裹起头发,这才套起浴衣,趿着拖鞋开门出去。
“对,不要了,你看看还有啥你能用的,都拿去你房间吧。”安好微微一笑,点点头。
“安好,辞职申请批了吗?”小米见她出来,开口问,“虽然辅导员工资不高,好在稳定,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会。”安好摇摇头,就是因为稳定,所以想进来的人排着队,她的辞职报告上午上去,下午就批了,估计连新进来的人现在已经确定好了。
“安好,你辞职是不是打算去结婚呀。”小米忍不住八卦。
“对,结婚,找个有钱的老公,什么事都不用做,安心在家当太太。”安好开起玩笑。
“呸,拉倒吧。我俩共住一室这么久,也算老夫老妻了,我怎么连那奸夫的样子都没见过,安好,你不可能藏的那么好吧。”小米摆明不信。
“行了行了,赶紧淘宝吧,这两天我就会找人过来搬东西了。”这份工作不是靠她自己得来了,现在,她把它还回去,很多东西,也要跟着清空了。
“这是什么?”小米扒拉着电脑桌下的抽屉,拿出一只黑漆漆的盒子,掂了掂,“好重。”
“放好。”安好提醒,“别摔到。”
“这么宝贝,里面是什么?”小米想着就要去打开,“哇,金子呀,黄澄澄。”
“渡了层黄铜的纪念币,大惊小怪的。”安好从她手里接过匣子,抱在怀里。
“安好,我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小米撇了撇嘴,“少了精气神,你这样子,结什么婚,明明就是失恋。”
“那你就当我失恋吧,我去吹头发。”安好抱着匣子去找吹风筒,失恋,或许是吧,就算不是失恋,也算冷战,好几次,她都想鼓起勇气去找他,可是,一想起在医院里,他的语气还有脸,就像有根针,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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