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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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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他抓起楚青,直接砸在一旁的石桌上,可楚青连一声痛都没喊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风度翩翩,有种闲云野鹤般的超脱,他待人温和,如指尖飘香的茗茶,给人以温雅舒润的感觉,甚至,闲常时候,他也如一般人,带着楚青和小南瓜走山访水,好似他真的如神仙降临人间,专程普渡他们俩这样的苦命人儿。
刚开始的时候,云中鹤因着她还小,只敢让她服下一般的毒丹,虽楚青有时承受的痛有如蚀骨,但有他在身旁,到都没有性命之忧。
可他常常呕血,随着楚青和小南瓜长大,那血的颜色愈发加深,他的脾气也一日日地加大,除了用的毒愈发厉害,拳打脚踢也日益多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楚青哭喊,青山之大却空无几人,又有谁会救她呢?日子久了,她便不在哭了,似乎疼痛可以随之一并忍住。
可他这次却要将杜若抓了去。
眼前浮现起,她在晨间为自己梳发髻的模样,便身不由己地爬到了云中鹤的脚边,“你若信我,不如我来配药”
云中鹤抬了抬眉,身上的白衣有着点点黑红的血迹,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楚青,“好”。
楚青与他并肩站在花海面前,她望向花海的那一头,目光绵长,带有一丝坚定。
“紫荆主肺、亦有损咽、喉两部,故因添白河月季,降其毒性,又可起到抑制吐纳之功效”
“甲子桃使人失智、损脑,但毒性强,故一株足以”
“草麝香致人昏胀……”
楚青面无表情却滔滔不绝,身边的云中鹤却变了脸,没有听到他的嘱咐,可楚青早已自发地走进花海,将那些颜色绚丽,看似平常却有奇毒的花草捧在怀中,她望着云中鹤的双眼,声音平淡。
“你别急,我这就去”,她瘦弱的身子走在田野间泥泞的路上,一走便是十天。
终于,云中鹤安然无恙地从暗室中走出,他看着楚青,眼底有掩盖不住的赞许,但他什么都没说,抱起身子小小的楚青去了前厅。
小南瓜难得见到师父抱着楚青,调皮地上蹿下跳,“我也要!师父”
坐在桌旁的杜若看到云中鹤怀中的楚青,笑着招手,“来,楚青,姐姐教你做香包包”。
杜若是不了解楚青的,她时常将她当做一般的孩童,只因着这一路的所见,对她心生多一点的爱怜。楚青生性虽不冷淡,但那两年人间冷暖已将她打磨的冰冷,眼前杜若的吴侬软语,犹如她命中仅存的一点火光,她向她伸出了手。
那一刻怎么不美好,小南瓜在云中鹤的怀里嬉笑,杜若握着她的手在红布上绣着星星,这陌生的卫国,竟生生有了家的幻觉。
自楚青在云中鹤面前展露了一点医学上的天赋后,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杜若便带她和小南瓜到城中的集市上去,一大二小,好不惹眼。
楚青对市集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小南瓜却对一切都好奇的很,他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面人,嘴上还哼着杜若教的歌谣,好不快活自在。
突然有人走到跟前,咳了两声,“姑娘,看看这玉,咳咳,通透至极,人间罕品”,那人担上放着一个香炉,气味好闻的很,玉石的颜色看上去也是上乘之品,杜若正准备伸手去看,却听到身边的小人,轻轻地说了句,“别碰”。
她转头看楚青,楚青一脸天真的样子,“姐姐,我也要吃糖葫芦,走啦……”
杜若对那人无奈一笑,那人面色讪讪,失望离去,由咳了几声,走之前还冷冷地看了楚青一眼。
不用多时,连杜若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后总是有人跟着的样子,可一回头,集市上车水马龙,毫无异常。
楚青不如分说,拉起还在看人斗蛐蛐的小南瓜,走在杜若的前头。
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她一把捂住小南瓜的口鼻,一眨眼的功夫,小南瓜便软绵绵地躺在杜若的怀中,楚青转身对着她说了句,“你将阿南抱紧”。
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了几个地痞流氓样子的人,其中正有前头的小贩,他面色狠戾。
“咳咳,臭丫头,坏我的好事,若是多长两斤肉,倒也可以跟着你姐姐吃香的……”
“五哥,这娘们生得真美,咳咳,大当家肯定乐坏了”
“要不,咱们先尝尝吧”
……
三人徐徐向楚青这边走来,脸上是猥琐下流的神色。
那个被叫做“五哥”的人,弯下腰,拎起楚青的衣领,正准备往一边丢,下腹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是胸口、手臂、脖颈开始发痒,他将楚青扔在地上,喊着同伴帮忙。
“快帮我看看,好像被虫咬了”,他急得很,直接将后背的衣服撕开。
另外二人见其举动莫名,上前一看,觉得疑惑。
“五哥,咳咳,什么都没啊?”
“是啊,五哥,啥都没啊”
“你们俩个眼瞎的,这这,还有这,快帮我挠挠”,“五哥”发狠地抓着自己的后背,那两人虽摸不着头脑,却只能帮忙搔痒。
这时,楚青却回头,对着杜若说,“你会害怕的,闭上眼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五哥”发狠地推开了两人,在自己身上胡乱的抓了起来,他用力十分得大,胸口腰部等多处已破了皮,可他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阿青,这……”,杜若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可楚青轻吁一声,“闭上眼睛”。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如何闭眼,“五哥”下手越来越狠,地上全是他抠下的皮肉,身上也早已是一片血淋淋,另外两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指着楚青喊着,“怪物……怪…怪物”。
楚青朝他们走去,两人跪坐到地上,瑟瑟发抖,可她只是蹲下,在“五哥”的下腹拔出一根银针,那人立即停住了搔痒的动作,疼晕了过去,两人连忙扛着他连滚带爬地消失了。
楚青转身,她看到杜若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楚青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你在怕我吗?”
“你…你别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先别过来……”
楚青看着仍在发抖的杜若,看着自己无意沾到鲜血的双手,看着看着,那血竟慢慢淡开了去,手上有些湿润,她一抬头,雨便倾盆的盖了下来,而杜若已抱着小南瓜不知去向。
那命中仅存的一点火光,就是在那一霎,忽地,灭了。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云中鹤,你个大变态!老男人的心,请理解……
池砚和林常山走的那天,小南瓜拉着楚青给他们送行,走到山脚,他泪眼婆娑,语气沉痛。
“池砚哥哥,还有大林,你们要常回来玩,呜呜……”
“阿南不哭,得了空就到曲州来……”,池砚开口哄着小南瓜,因为林常山自昨夜和楚青回来后,便面色沉重,难得的寡言。
“呜呜,大林……”,小南瓜虽然平时口上总说池砚比林常山风雅,可最舍得不得还是这陪着他打打闹闹之人。
林常山见这小家伙哭得梨花带雨,只好将烦心之事放在一旁,低下身,搂过他的肩膀,“这么舍不得我,那和我回曲州好了……”
小南瓜回头看了一眼楚青,楚青一脸无谓,抬手,“好走”。
他又只好扑回楚青身上,“师姐,我不走……”
林常山见他哭哭啼啼,心底也是酸楚,只好故作潇洒的又将他从楚青身边拎到面前,“哭哭哭,再过几月,都要束发了,和姑娘似的”
小南瓜闻言,抱着林常山,哭得更严重了。
池砚走到楚青面前,他声音温润,“青山你最熟悉,那猴儿拿着剑无用,指不定扔在哪了,阿南答应我会找到的……”
楚青没有说话,她不习惯别离的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风迎面袭来,撩起的风沙令人睁不开眼。
人未到声先至,“小砚,常山,这两位是?”
待楚青的视线恢复了正常,出现在眼前的人,一拢紫衣,玄纹云袖,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和一长笛,比起池砚,这人更添两分温润。
池砚的面色并不好看,声音极低,“萍水相逢罢了”。
那人却仍是礼数十足,抱拳拱手,“在下池虞,若是家弟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说完,他转身又对林常山说道,“爹让我来接你们回曲州,免得路上又生事端,南星也来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楚青便拉着小南瓜往山上走去,一会儿便见不到人了。
没过多久,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到了众人面前,几匹马的马鞍上都烙着大大的“池”字,一只玉手缓缓地从帘子中伸出,走下一人,两弯蹙眉,一双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砚哥哥,南星好担心”,她扑在池砚的胸口,眼泪像珠子一般止不住地掉,“南星听说你的腿出了事,便从曲州赶来了……”
“我去城里一趟”,林常山不合时宜地打断晏南星的话,牵过一匹马,疾驰而去。
留下的三人不免有些难堪,池砚拍了拍南星的背,“我没事了,回去吧”。
马车扬尘而去,楚青从一旁的树丛中走出,望着逐渐消失的黑点,心里暗叹。
“晏南星,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楚青,他们本就是要离开的,你在期待什么呢?”,楚青转过身,慌忙地跪下。
云中鹤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他神色温柔,除了带有一丝云游归来的疲惫,看上去和传说中的不老童颜很是相符,小南瓜在一边也高兴得很。
“先生,楚青将外人留于庄中,甘愿受罚”
“师父,是我,不关师姐的事”,本来还面带笑容的小南瓜听到楚青这么说,只好一并跪下,乞求云中鹤不要再责怪楚青。
云中鹤倒没说什么,扶住二人的腰,脚下生风,往山间的庄里飞去。
入了夜,小南瓜早早睡下了,云中鹤走出庄中,楚青在后面跟着。在小南瓜的面前,他最多只会说些山外的趣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抛开那些没有意义的笑谈,问起庄中的事宜,再说说他又在何处寻到了难得一见的毒物。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日鹜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独爱这块湿地,只要归来,便常常站在这,一站便是几个时辰。
“阿南是不是前几日吐血了”,他云淡风轻地问起。
“是”,楚青心里发酸,他真不愧是世人口中的神人,事事逃不过他的眼,可为何每次问起的都只有小南瓜?
“几次?”
“四次,先是黑红,而后慢慢变为平常颜色”
云中鹤沉默,楚青以为他在酝酿怒火,可眼前的人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哇”地一声便是一口黑血。
楚青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明明这些年,云中鹤再未犯过,怎的今日会这般狼狈?
她上前扶他,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先生”,可一开口,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云中鹤虚弱地拍了拍自己胸口,“一晃眼,小楚青都长这么大了,为师老了啊……”
“先生不老”,楚青鼻中一酸,他再怎么掩饰,鬓脚还是泛了白,“先生,是不是身上的药不够了,楚青再去……”
他摆了摆手,“楚青,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恨我?”,他没忍住,又呕了一口血。
楚青忙用衣袖去擦他的嘴角,“先生,你救了我的命,养我成人,教我医术,还给了我可以见人的容颜,楚青怎么会恨你……”,她说得十分动情,几乎要落下泪来。
云中鹤正想伸手去抚她的面颊,楚青微微一躲,换了脸色,满是戏谑和无奈。
“要恨的话,怕是余生都不够。楚青的命是先生的,用不着这般,先生若是有奇珍异草,直说便是,楚青不敢有违”,她的医术比云中鹤想的要好,扶他的时候诊了脉,虽然呕出的血色和小南瓜的相似,但他的脉象强劲有力,并无任何生命垂危的样子。
云中鹤闻言,只好站起,“楚青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为师好不容易逗逗你,我还以为那两小子让石头开花了”。
楚青早已退后两步,躬身,两手垂落在身侧,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
“此乃苗城金丝蛊,于蛇、蝎、蜘蛛、蟾蜍、蜈蚣五毒养成,至阴至毒,但若养于至阴的女子体内,则是世间珍品……”
“好”,她从未拒绝过,他既开了口,便有能耐让她接受,若明知挣扎是无用的何不和和气气?
“乖徒儿”,云中鹤将手中的竹筒塞拔下,在楚青的手臂上割开了一条口子,一条小小的金色虫子如同饿狼见着肉般,疯狂的往她的皮肉中钻去。
云中鹤看到那金丝蛊安然无恙地钻进了楚青的皮下,满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熟悉的白玉瓶,递给楚青,可她却没有伸手去接。
那金丝蛊浑身倒刺,正沿着她的心脉缓缓地往身体深处爬去,就像…对!就像柳如歌的长皮鞭,她想起池砚一脸温柔地对自己说,“楚青,唯有蝼蚁是苟活”,便觉得眼前的白玉瓶扎眼得很。
云中鹤捏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使她的嘴张开,一颗所谓的续命丹又这么保了她一时。
“楚青,你现在还不能死”
谁不曾想比那蝼蚁活得像样?可又有几人,命不由己、不由天,生死都在一人手上?
回到庄中,天已微亮,楚青坐在前院的木桩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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