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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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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尊贵,若是做了王府侧妃,却是比入宫要好得多。一时之间,不少年轻少女都忍不住偷偷看向殿上,待瞧见景帝下首一名丰俊英逸的华服青年后,不由得立时放心不少,但及至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时,就不禁瞬时间心神一震,随即一颗心,就在那胸膛里面怦怦跳得厉害,忙深深低了头,再不敢看上一眼。 
  那人端坐在景帝略下方的位置,一身白滚绣团龙长袍,神情冷淡,只兀自静坐,并不向殿下众人扫上一眼。几名女孩心知这就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素来只听说其丧妻多年,不曾再纳过妻室,平时也偶听家中父兄提及,说是这位太子爷品貌世间难匹,今日一见,才知天下竟果然有这般的男子。。。又想起这位贵人他日位登大宝,眼下却还不曾有一妻半侍。。。思及至此,心中皆不禁暗暗存了万一的指望,忙偷眼查看自己衣饰是否齐整,环铛缀钰是否搭配得当。。。
  叶孤城高坐殿上,神色沉静,耳中听着一众年轻少女用清婉动人的声音或是紧张,或是大方有序地回答着景帝的问话,待看过几拨秀女之后,景帝忽然对瑞王道:“勖儿,眼下已看过三十人,可有你中意的女子不曾?”
  瑞王淡然一笑,道:“万事只凭父皇做主。”
  一旁伺候的内监手中捧着只金盘,景帝含笑从上面拿起一只宫廷御绣的五彩香袋,递给瑞王:“你自选就是。”
  瑞王双手接过,步下阶来,在转身的一瞬间,眼底斜斜闪过身旁的一道白影,同时攥紧了手中的香袋。
  自选。。。若当真能够自选。。。
  手里的香袋被随意递到一名穿着月白裙衫的少女面前,女孩一张粉面登时红了,又惊又喜的模样,随即便用双手轻轻托住了那只香袋,紧紧攥住,含羞带怯地盈盈跪下,道:“臣女李氏恭谢陛下厚爱,敬谢王爷厚爱。。。”
  叶玄好奇地看着那中选的少女;景帝颔首,抚须微笑道:“端淑得体,清丽娟秀。。。勖儿,你的眼光不错,待选个好日子,便完婚罢。”
  瑞王亦拜:“儿臣敬谢父皇。”



八十八。 一片痴心画不成 。。。
  清冷的月光淡淡洒入室中,投落在羊毛绞花的厚毯上,房内烛火摇曳,朦朦的灯光将周围照得光亮而又不失柔和,仿佛多生出了一丝暖意。
  瑞王坐在床沿,穿着一身家常的水青锦袍,手中端了只飞釉搪碗,朝里面黑黢黢的汤药上吹了吹,这才轻笑道:“今日见你,倒似是大好了。”
  青年靠坐在床头,身后堆着三四只缀了流苏的软垫,腰下用锦被盖着,因是在病中,所以并不曾认真穿衣梳发,只将一头青丝随意挽着,用一根银簪固住,身上则仅披了件素色短襦。
  淡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儿,“怎么敢劳烦王爷?青歌已好得多了。”说着,从瑞王手里端过碗,将里面浓黑的药汁慢慢喝了。
  些须汤汁残留在水红色的双唇上,瑞王倾过身去,将其吮净,又咬了咬那柔软的唇瓣,这才皱了一下眉,道:“苦。。。”
  青年低眉浅笑,蝶翼一般的睫毛上流光漫漫:“王爷如何像小孩子一般。。。”
  瑞王伸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笑本王。”
  两人坐着随意说话,正闲谈间,瑞王见青年身边的床内搁着只藤编小箩,里面放着各色的丝线彩绦,便随手拿起,道:“在做什么?”
  青年微微一笑,温淡清雅的模样,道:“这几日既在病中,闲来无事,就想要胡乱编上一条腰带,打发时间罢了。”
  瑞王用手将其捻开,一面问道:“是给本王的?”
  那腰带还没有完成,但上面用丝线搭配着结出五蝠穿花的图案,却已经是栩栩如生,将淡蓝色的水晶珠子一颗颗串在其中,手工精巧,心思细致,能看出来是极用了心的。青年将那半成的腰带从瑞王手中取回,放归到藤箩里,微微含笑道:“只是胡乱做的罢了,王爷若不嫌弃,等青歌做完,就拿去用了便是。”
  他容颜清氲温俊,五官极为精致,眉目间如描如画,神情淡雅,在室内柔和明亮的烛光中,尤显出十分动人的模样。瑞王即便是时常见他,此时却也不禁心中一动,伸臂挽住他纤瘦的腰身,将双唇压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亲,道:“说来也怪,本王自少年时起,不知见过多少美人,怀中楚腰细舞,依红偎翠,但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顶多三五日,便丢在脑后罢了。。。只是你,虽已在身边近五年,本王却不曾有过丝毫厌弃。。。”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伸手慢慢环住瑞王,既而闭上双目,低声道:“青歌不过是卑贱之人,怎当得起王爷这般看重。。。只要王爷不弃,青歌就总是一直在这里的。。。”
  世间情之一字,究竟令多少人辗转其中,身心俱是苦苦煎熬,却仍然一如既往,甘之如饴?他思慕的这个人,心中却在思恋着别人,他和他都是,求之不得的可怜人而已。。。
  可这个人却总还是顾惜他的,无论如何,多年以来,府中的宠侍娈媵来来去去,或是盛宠,或是失恩,如同花开花谢一般,而只有他的萦信阁,却始终不曾被冷落过,这已经,足够了。。。
  瑞王揽着青年稍嫌单薄的身体,鼻中闻到他身上因多日服药而熏染出的淡淡药香,一时之间,只觉得渐渐情动,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又想到已有十余日不曾与他亲热过,不禁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人的腰身,在他耳边低低道:“你眼下,身上可是大好了?”
  青年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什么,耳根处就不由自主地红了,也不说话,片刻之后,方才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瑞王轻笑一下,伸手将纱帐解开,除去外面的锦袍,脱靴上榻。
  
  红烛高烧,炉烟袅袅。
  “青歌。。。你可还禁得住?”
  瑞王喘息着,俊逸的面容上笼着一层情 欲的红晕,一手握着青年单瘦的腰,另一只手则托住对方修长的右腿架在腰际,一次次用力撞击着青年的身体。
  身下的人发簪早已不知到了哪里,满头青丝散开着,越发衬得肤若映雪,赤 裸的身躯间遍布红印,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破碎的呻 吟,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双手,去抓住上方男子的肩头,以便使自己勉强能够跟上对方的频 率。。。
  “勖。。。慢一些。。。我受不住。。。”
  青年几乎已无力抓住男子的肩,只得用了已经沙哑下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恳求着。原本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接下来的情事并不是不美妙的,但他刚刚病愈的身体,却难以承受两人之间再一次的云雨。。。 
  瑞王低下头,去辗转亲吻着青年略微红肿的双唇,腰下的动作也稍微轻柔了几分。怀中的人已经跟在他身边多年,这个人身上所有的弱点和敏感处都已经被他完全掌握熟知,他知道怎样让两人一起在情事中得到享受。。。
  青年勉强用手抓着上方那人的肩膀,用来稍微稳住自己被撞击得无力摇摆的身体,以便去承受着对方在体内的驰骋。低低的呻 吟和求恳从口中辗转溢出,透过帐子,隐隐缭绕在室中。。。
  唇舌松开了青年几乎红肿得滴血的乳 珠,男子有些不舍地在上面又深深吮吸了一下,既而用手握住了青年腹下的脆弱所在,一边在那湿润温暖的体内继续用力抽律,一边细细地以手在对方已经坚硬起来的欲望处抚慰怜爱,帮他达到了顶点,然后双手忽然微微托起青年的臀,在一阵猛烈的贯刺抽挺中,最终在濒临爆发的前一瞬,蓦然从青年的体内抽身而出,既而便将一股滚烫的白液,尽数喷溅在对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
  一时间云收雨散,青年累得几乎睁不开双眼,只赤 裸着身子蜷缩在床上,一下一下地喘着气。瑞王揽住他虚软的身体,用锦帕替他擦了擦汗水,又揩去腹上与双腿间的斑斑白浊,这才将其抱在怀里,细细抚慰。
  “。。。你的病方好,刚才是本王纵情了。”瑞王有些唏嘘地道,拿过丝被,将两人盖住。青年的身体一向并不算很好,前时又生了场病,眼下刚刚痊愈,按理其实不应该如此,只是他方才一时情热,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青年正倚在瑞王怀中休息,闻言,便低声道:“青歌一身。。。皆是王爷所有。。。王爷如何要说这样的话。。。”声音无力,兼且透着些虚弱,确实是累得紧了。
  瑞王将他搂在怀里,温言道:“你歇着罢,今夜本王便宿在这里,陪你就是。” 
  青年闭着眼睛靠在男子胸前,隽秀雅致的面容上,满是又累又倦的模样。“王爷近日因青歌染病,几乎夜夜在此探看,已有十余日不曾去王妃居处。。。还有阮侧妃,眼下既已怀了王爷的骨肉,王爷又何不去多看看呢。。。”
  瑞王听了,便用手指去挑青年略尖的下巴,笑道:“好贤德。。。本王来此看你,你却劝着本王去旁人房中。。。你就当真一分醋也不吃?”
  青年没有抬头,只是往男子温暖的怀抱里靠了靠。帐中有情事过后特有的味道,而呼吸间,却尽是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 
  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青年并不是不在意的,只是,青年心里非常清楚,和那些女子相比,和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们相比,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名分可言的人,已经幸运太多。。。 
  瑞王止了笑,用手细细抚摩着青年瘦削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本王在,这府里就没人能越过你去。。。她们虽是本王正封的妻室,却终究比不得你我二人的情分。” 
  青年听了这话,心中触动,用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腰间,将头枕在对方的胸膛上,一时间情肠百转,几欲落泪,却最终还是在心底翻腾上来一丝欢喜,在口唇间淡淡含了笑,低声应道:“。。。嗯。”
  掌下青年的肩头肌肤虽还是光滑细腻,但却明显比原先消瘦了一两分,瑞王用手仔细摸了摸,道:“你病了这几日,越发瘦得厉害,明日待本王吩咐下去,让伺候你的人往后日日都要多炖些补品,给你把身子养一养才好。”
  青年已有些困乏,却还强打着精神,低低应道:“青歌知道了。。。”
  瑞王将被子为两人裹紧了些,“选秀过去还没几日,小六儿就忽然发了病。。。才病了两天,听说就有些不好呢。。。父皇已近花甲,前几月才得了这么个小儿子,若是有个万一,只怕是不好受。”
  青歌道:“太医莫非就治不得么?”
  瑞王略皱了一下眉,道:“不是治不治得的事儿,关键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挺得过来。。。若是自己抗不住,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青歌听了,只觉得那孩子可怜,便道:“是什么病,竟这般重。。。”
  瑞王揽紧了他的身子:“似乎是心脉不全。。。天生娘胎中带出的,怕是救不得。”
  两人又说了几句,青年又累又乏,渐渐地也就睡着了,瑞王搂着怀里的人,又抚弄狎昵了一时,最终也慢慢睡了。
  
  太康殿中烛火通明,金黄色的锦帐层层坠垂,殿内,散发着龙涎香的淡淡味道。
  景帝正熟睡间,却有守夜伺候的内监隔着帐子,在床外轻声道:“皇上。。。皇上?”
  他一连唤了几遍,帐中的景帝才昏昏睁开眼。微叠了一下眉,既而沉声道:“什么事。”话刚刚出口,便忽然想起一事,随即就坐起身,伸手将帐子撩开。
  景帝方一见到床边内监的面色,立时便心中一沉,道:“可是小六儿那里有事?”
  那贴身的内监一脸暗色,声音也比往常低了几分,只道:“回陛下,方才太医院的太医来报,六殿下。。。只怕是有些不好。。。”
  景帝即刻起身命人服侍穿衣,一群宫人迅速替他披衣理袂,束发结冠,一行人抬了龙辇,浩浩荡荡地便往宜心殿去了。



八十九。 悲喜 。。。
  殿内灯火暖盈,一张矮几被放在床上,上面搁着一碟南味糟鱼,一碟罗汉上素,一碗燕窝屑炖鸽蛋,一碗蟹黄豆腐,并其他五六色菜肴,叶孤城坐在榻沿,随意用筷子拣了几样吃了,又用了两个奶香饽饽,便起身坐到对面西门吹雪的身旁。
  一碗稀稠适度的苡米粥还剩下小半碗,叶孤城见了,便道:“西门,再多用一些罢。”
  “。。。不必。”西门吹雪坐在床头,形状峻峄的剑眉微皱了一下,然后就只是静静地闭上眼,再不曾开口说话。
  叶孤城知道他此时因病而没有什么食欲,但却还是从桌上盛了一盏热腾腾的笋末素茸汤,略试了试,觉得温度还好,这才递到西门吹雪面前,道:“多少再喝上一些。”
  瓷碗径直触到男人削薄的唇上。西门吹雪睁开眼,虽然此时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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