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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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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些孟浪。。。还很荒唐。。。”他拣起地上的外衣,随意披在身上,再也没有回过身看西门吹雪,只是道:“。。。朕累了。。。庄主请回罢。”说着,便躺到了偌大的龙床上。这确实是他的西门吹雪,哪怕是有一丝愧疚或者怜悯,也依然不会违背原则去做任何事,即便身体还对自己存留着渴望的本能,可既然已经不再有情义,就决不会与人有躯体上的交缠,哪怕仅仅只是一晚。。。

    西门吹雪的衣衫上仿佛还残余着男人的体温。方才对方的举动他并不厌恶,然而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漆黑的眼睛看了一下正躺在榻上的男人,下一刻,西门吹雪就已经无声地离开了。

    殿中空荡如旧,叶孤城定定看着方才搂抱住男人腰身的手臂,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人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气,良久,叶孤城闭上眼,面上疲惫而倦然。

    “雪。。。”



一百六十六。 小园香径独徘徊
    
    时数寒冬,白雪皑皑。

    天色微明,大殿前静静排列着两班等候上朝的文武官员,几株有了年头的古榕栽在殿外朝南的位置,树枝被积厚的冰雪沉甸甸地压着,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微簌簌声,偶尔有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过,便带起不少雪屑冰渣,落到一群官员的头上身上,还有不少钻进了脖子里,冰得人一颤,不一时,到了早朝的时辰,就听见朝鼓咚咚沉响起来,同时殿门大开,百官急忙迅速整一整衣冠,随即按次序鱼贯进入大殿,虽是人数众多,却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遥遥上首处的金九龙御座上坐着已经等候了片刻的皇帝,身旁加设着一只高脚锦凳,叶玄头上戴着紫金冠,在额间勒了双龙抢珠的锦绣抹额,身上的石青色蟒袍整整齐齐,面上肌肤晶莹如玉,五官秀雅,正神情笃然地看着丹坻下方,自己则安安静静地坐在锦凳上面,两手拢在袖里,端正放在膝上,虽然年纪还小,不过只有十岁罢了,但形容举止之间,却也已经颇有了几分储君的威严气势,就连眉目当中,也越发可以看见叶孤城的影子,鼻挺唇丰,眉黑目长,已经俨然隐隐出落成了一个小小的少年模样,自去年间,叶孤城就已开始允许他偶尔可以随同自己一起上朝,在一边旁听,以便自小就令他逐渐熟悉些许政务。众臣进到殿中,整衣肃容,山呼叩拜,地上是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打磨得光洁如镜,琢出七索如意云纹的图饰,殿内极为空广,梁柱雕龙,斑斓堂皇,极为气派。行罢朝礼之后,就陆续有人出列上奏。叶玄坐在父亲的身旁,微微眯着琥珀色的眼睛,认真听着下方官员所奏之事,或许是左右也似乎没有什么大事的缘故,他听了一阵之后,便不觉有些腹中饥饿,却是由于冬日里昼短夜长,他今日起身之时,外面还不曾天亮,因此根本来不及用早膳的缘故。正值此时,旁边却忽然无声无息地伸过来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掌,明黄/色的袖沿上缀着石榴石宝金饰件,透白的掌心里正托着一只小小的锡纸包,叶玄稍稍一愣,不由得有些愕然,本能地抬眼看了一下身旁坐在宽大宝座中的男人,然后便很快地微微动了一下右手,立时就将那只纸包拢在了手心里,既而悄悄私下里打开一看,原来里面却是包着一块稠乳掺豆沙蜜做成的糖球,是他平时十分喜欢吃的,叶玄见状,于是就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身边正端坐着的男人,然后便抬起手,装作正在打哈欠的模样,用手掩了掩口,顺势将那糖球放进嘴里,东西一入口,由于十分甜稠,所以倒也可以暂时压一压饥饿之感,父子两人高居上首,加之这一番动作幅度极小,因此却是没有什么人看见,叶玄心满意足地轻轻吮着糖球,将手心里的锡纸拢进袖中。

    叶孤城坐在上方,头戴通天冠,一帘十二旒东珠遮在面前,挡住了容颜,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玉白的脸庞之间没有一丝表情,眼眸深沉而清冷,唇边凝住一分峻冽的线条,正静静地坐在柔软的绣垫上,长发逶迤在明黄/色的座面上,眼睫微垂,如有所思,端身坐了一阵之后,便略略微斜地靠在宝座间,用手扶在额角上,听下方诸人一一上奏,一面开口分别处理。大殿外面日头渐渐升起,正要退朝时,忽有人出班奏道:“启禀圣上,如今已至三年大选之际,不知陛下此次,是否仍按旧例而行。”他话音未落,一时之间,却已经是满殿静默。

    其实选秀一事,不过是为了帝王广选妃嫔,以便充实后宫,绵延子嗣罢了,从来便是有例而循,并不需要格外在朝堂上有这样一问,只是眼下叶孤城早已鳏居多年,如今登基已有三载,却天下皆知当今建武帝后宫萧瑟,哪怕连一两个内宠也不曾有,因此掌管此事的官员才斗胆有此一问,以免届时办事不利,悖了叶孤城的意思。叶孤城听后,微微垂了一下眼帘,似是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思索什么一般,旁边叶玄微微抿着唇,抬头瞧着父亲,不久之后,便听叶孤城淡淡开口道:“。。。免了。”那上奏的官员诺诺而返,叶孤城道:“。。。若无事,便散了罢。”说完,就站起了身,叶玄立时也站了起来,跟在叶孤城身后,很快就出了大殿。

    两人一同回了乾渊宫,叶孤城吩咐摆上早膳,自己则去了后殿更衣,等到重新回来时,就看见叶玄正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盏热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旁边十余名宫人捧着一盘盘菜肴,正陆续往桌上摆。叶孤城落了座,道:“。。。饿了?”叶玄轻轻吐了一下舌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孩儿确实有些饿得紧了。。。刚才父亲手里,怎么会有糖球递给孩儿吃?”叶孤城拿起筷子,拣了一颗白生生的鱼龙烧圆:“。。。冬日夜长,早朝之前,你自然未有时间用过饭食。”叶玄听了,就知道是叶孤城怕他受饿,于是就提前在身上带了能够暂时顶饥的东西,因此不由得略略歪了头,抿唇一笑,把筷子拿在手里,道:“还是父亲疼我。”正说着,面前被摆上了一叠蟹壳黄,用油酥酵面作坯,里面填着蟹肉与鹿麋,又拌上葱末与橘红的蟹籽儿入馅,是叶玄平日里十分喜欢吃的,叶玄夹起一个,仔细咬了一口,只觉入口极为鲜美,不禁满意地微微眯起了双目,道:“可惜师兄现在不在,不然他也很喜欢吃这个。”叶孤城略低了头,慢慢喝着汤,既而淡淡道:“。。。辰儿此次去江南,亦应回来了。”花玉辰如今已经年满二十岁,前时便回到江南花家,准备在宗庙内举行冠礼仪式,眼下算算日子,也到了返回的时候了,叶玄正咬着馅饼,闻言便抬起头,有些惋惜地皱了皱形状好看的眉,说道:“师兄这次回花家行冠礼。。。可惜冠礼一定是要在宗庙里面举行才可以,不然咱们就能够在京里办了,可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陆叔叔肯定也在的。”叶孤城放下汤匙:“。。。待你弱冠之际,朕自会为你主办。”叶玄眨了眨眼睛,皱着眉毛掰一掰手指,说道:“还有十年呢。。。”

    父子二人间或说着话,叶孤城也顺便考较一番叶玄的功课,不一时用过了早膳,两人净了手,叶孤城看看时辰之后,便命人去抬了暖舆,一路送叶玄去含章殿,由太子太傅教习读书。

    叶玄坐在书案前,桌上的檀木书架上挂着各式毛笔,一旁摆好丹砂徽墨,砚台纸张。他交了昨日做好的功课,然后就捧起书来看,却只刚看了几页,就把手里的那本《南北史》放下了,微微蹙着墨色的眉,不自觉地哼了一声,道:“食言而肥。”老者高冠青袍,须发半白,正坐在桌前审阅着手里那篇刚刚交上来的文章,闻言,便抬首道:“殿下有何事?”说着,便站起身,负手徐徐走了过来。叶玄见状,便用手轻轻敲了一下书本,道:“太傅,孤方才看过这一卷,韩子高与陈茜同甘共苦,助文帝建立陈朝,可这陈文帝明明答应过韩子高日后会封他为后,但后来做了皇帝,却没有兑现过他从前说过的话。。。君子一言既出,则驷马难追,陈茜身为一国之君,却怎么反复无常,食言而肥!”太傅听了叶玄的言语,不禁一顿,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叶玄年纪尚小,况且这等事情,又怎么好向他明说,因此不觉微微皱了一下眉,半晌,才道:“韩子高身为男子,自然不可为后。”叶玄抿了一下唇,眉心轻颦:“为什么不可以?文帝明明答应过的,而且他不是与韩子高很好么,怎么不能让他做皇后?”太傅轻轻一咳,只得道:“自古阴阳调和,方是正理,至于说到男子。。。殿下如今年纪尚轻,此事,日后自会有人说与殿下知晓。”

    及至下了学之后,叶玄并不曾让人直接回到东宫的居处,而是直接乘暖舆去了叶孤城所在的乾渊殿,却并未见到父亲,问及宫人,只说是在梅园。叶玄听了,便朝了梅园方向走去。

    尚未进园,就远远听见一道极清极浅的琴声,伴随着阵阵清冷的梅香,琴声清越,隐有金石之意,曲调亦是婉转处如同乳燕衔泥,清朗处仿佛鱼跃飞波。园中的积雪从不曾让人打扫过,因此叶玄脚上的虎头盘云五彩麂皮靴踩在雪地上,就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响,他裹了裹身上罩着的秋香色厚缎大氅,紧走几步,园中万梅竞放,开得如火如荼,红白相衬,如同云绕流霞模样,叶玄进到园内,尚未走上许久,就看见有人在树下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一张漆木长案,上面横一架古琴,双手置于琴上,淙淙而弹。男人身下铺着厚厚的白虎皮毯,长发蜿蜒,光可鉴人,指尖缓缓滑过冰冷的琴弦,流泻出泉水一般的潺潺湲湲之意,悠长莫名,无起无伏。叶玄一时间静静站在一棵梅树旁,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支配着,不想突兀地打破眼下的场景,直到一曲既罢,才走了过去,跪坐在白虎皮毯上,打开案角放着的香炉上的盖子,替男人往香炉里添了些香末。叶孤城拿一条雪白的锦帕擦了擦手,这才道:“。。。今日天气颇冷,如何到这里来。”叶玄依在父亲腿上,把玩着叶孤城腰间用银色素缎缝缀着扁金缠枝的腰带,拿拇指摩擦着正中镶着的一块祖母绿,笑着道:“我穿得多呢,一点儿都不冷。”说着,坐正了身子,手指在琴弦上拨了拨,弄出突兀的一点声音,歪头看向叶孤城:“父亲上回教的曲子,孩儿已经能弹熟了。”说罢,便用纤细的雪白指头拨起了琴弦。一曲既罢,叶孤城微微颔首,道:“。。。还好。”言毕,替叶玄裹紧了大氅:“。。。外面颇冷,随朕回去罢。”

    待父子二人回到乾渊宫,却忽听外面内侍禀报,说是方才花玉辰已经从江南赶返,刚刚回到宫中,叶玄满面笑容,道:“师兄回来了?”叶孤城也觉欢喜,两人便一同进到了内殿。

    青年站在窗边,穿着一身江牙海水明蓝狐腋箭袖,腰间束着四合如意绦,长身玉立,头戴银冠,听见有人进来,便转过身,露出一张俊雅斐润的面容,含笑上前,道:“徒儿见过师父。”叶孤城狭长的褐眸中亦闪过一丝微笑模样,道:“。。。这一次,回来得倒是早出几日。”花玉辰微微笑道:“徒儿在家庙中行过冠礼,又住了一日,便启程回京。。。堂中还有不少事情,总不好一直搁着。”旁边叶玄仰头看向青年,笑嘻嘻地道:“师兄,你这一次回江南,可给我带了什么好玩意儿不曾?”花玉辰唇畔含着一缕温和的笑意,道:“自然带了。”他师兄弟二人说话之际,叶孤城见眼前的青年容颜风隽,举止谈吐间俱有气派,不禁便想起当年师徒两人初见时的场景,那时这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而如今,却已是长成了一名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了,一时之间,不由得微微有些感慨之意。。。思及至此,心中却又猛然涌起一件事来,便道:“。。。昔年朕曾说过,待日后你冠礼之时,为师平生所藏十数把好剑,就任你选取一柄。朕知你平日里极爱那把龙渊,因此今日便赐与你就是。”说罢,从收藏物品的暗格中取出两只长长的檀木盒子,既而打开了其中一个。花玉辰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伸手从盒中小心地拿起那把森寒凛冽,似一泓冰彻入骨的冷泉一般的宝剑,赞叹着轻轻以手抚摩着剑身,道:“‘观其状,如登高山,似临深渊,剑成俯视,飘渺深邃若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果然是好剑。”叶孤城也不多说,只将另一只盒子也打了开来,花玉辰似是微微一顿,半晌,才慢慢拿起里面的那把通身纯白的长剑,用手摸上了其中刻着的两方斑驳的篆字,良久,才抬眼看向叶孤城,语气之中,有着一丝极为复杂的味道:“。。。画影?”叶孤城神色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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