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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鸥落晚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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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在和我道歉吗?”她从他怀里挣脱起来,冷冷地看着他的脸,还是那样英挺俊俏的五官,却显得憔悴了许多,眼中布满细细密密的血丝,原来他也是会疲惫的:“不用,如果我知道珠宝行老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借给我钱,打死我也不会要的,我明天就去把那钱退了。”

“你真是想气死我。”他白了她一眼:“听刘相卯说你晚上没吃饭,我让他去弄了,你下去吃吧,我累坏了,让我先睡一会,你吃完了上来叫醒我。”

他说完,就躺下了,不多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忘记在枕头下放枪了呵。

她下去吃了口饭,再上来,他睡得那样的沉,头发在枕头上滚得乱了,整个人像是脱去了一层凌厉的外壳,孩子一样抱着枕头。

她立在床头,不敢叫他,睡得这么沉,叫醒了,不会又掐脖子瞪眼睛吧。她也不要上他的床,他没生拉硬扯,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爬到他床上,好个没有廉耻的落魄千金。

她跑了一下午,身子很快也乏了,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头一歪睡了过去。睡了不知多久,朦胧中有个高大温热的身体凑到她面前,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捞了起来,放到舒适宽大的床上,盖上了被子,她也醒不来,只在睡梦中紧紧抓着那只厚重生茧的手。

她以为那是爸爸啊。

他的觉浅,比她醒得早,她一夜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他的一条膀子已经麻了,看着她憨憨的睡相,他忍不住去吻她,生硬粗重的胡茬将她弄醒了。

见她惺忪可怜的样子,他不忍再闹,只轻声附在她耳边:“过几天,我爸爸要带兵南下,我得料理军务,头一遭自己坐镇,免不得手忙脚乱,想搬到幕府住一阵子,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一起,好不好。”

“我不去。”她虽还是恋睡,但嘴角欠了个小缝,生硬地丢出三个字。

“你听话,我帮你把你家的老园子盘回来。”他哄着她。

“我不要老园子了,我也不跟你去。”她推开他,晚上睡的时候还躲着,早晨起来竟又回到他床上,定是他夜里把自己弄上来的,衣服也给褪干净了,可恨得很。

“随便你嘴硬,我今天让刘相卯带你去盘房子,然后晚上他会带你过来,你知道的,在我这儿,反抗从来是没有用的。”他也不生气,自起来穿衣服。

“那你还问我好不好,虚伪得很。”她用被子气呼呼地把头蒙住,他无奈地看了看被子中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只怕她是要被他宠坏了呢,那又有什么不好。





27

又过了几天,司徒慕亲自挥兵南下,平定洛城的古尔它,中央政府和襄州的皇甫昊天虽担心墨军势力增强危及到自己,但在东南沿海那放着个古尔它,也左右是个心腹大患,不如借了司徒慕的手除去,日后再另做打算。

司徒慕自是和古尔它素来不合,所以,司徒清瓯想代他出征也不能够,他一生金戈铁马,征战四方,总想着在晚年,彻底平了古尔它在东南沿海的势力,彻底称雄南方,了去这桩心事,以后的事情,他自是会陆续交给司徒清瓯去办,他也想退居幕后享享清福了。

五月底,江南的气温渐渐没那么冰冷了,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一丝花粉的香气,司徒慕一转眼去了半个多月,已经行军到了赤眉山脚下,那是墨军南线的重地,在那整顿几日,养兵买马。

司徒清瓯第一次独自掌管军务,自是不敢怠慢,日夜操碌,好在婉纱始终瘪着个小嘴在他眼前晃悠,他偶尔闲下来,就逗她玩儿一会儿。

罗夫人已经搬回了罗家的老园子,家里都装点得和从前一样,小翠又在城里找回了一部分昔日的家丁和老妈子,还是那些旧人用得习惯方便,这些日子婉纱和司徒清瓯在司徒慕的幕府大楼起居,军事要地,不便带着小翠,她就留在罗府张罗家事。桑南和兰花还是继续经营烧饼铺子,最近打算填点钱开个酒楼。

这日云层不薄,天色灰蒙蒙,对面的蜜兰旗袍行,挂起了苏绫罗代言的海报,曼妙的身子着一件大红色的缎子面旗袍,那开衩很是大胆,竟延伸到大腿根儿里去,全墨安,大概也只有苏绫罗才敢挑这个头,只怕陆续才会有胆大的小姐太太模仿起来,渐渐成风。

司徒慕的这个办公室是个很大的套间,外面是办公室和会客室,里面是个卧房,起居设施一应俱全,司徒清瓯在外面办公,不让婉纱出去,他说不定什么时候闲了就进来看她一眼,三餐点心瓜果自有人按时送进来。

他大半时间都是忙着,她只好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午睡后无精打采,她靠在床边看书,外国的原著书,她许久不碰英文,这些日子闲得发慌,捡起来倒也不难,只是看得久了,眼珠子生疼。

司徒清瓯又一次进来扰她,她快要被他烦死了,忍不住言辞上冷淡:“大好的春天就快要过去了,生生被憋死在这个不透气的笼子里面,你们这些阔少爷和军人们,原来尽是把女人当动物鸟儿一样圈起来养着的。”

“好了,我不圈你,晚上我要去参加宴会,你自己出去玩儿会儿吧,早点回来,我让人远远跟着你。”司徒清瓯听她这样讲,也觉得自己把她管得太紧了,她这个年纪,玩心还是很重的,于是掐着她水润的脸颊,直掐得她眼眶泛红才撒手,在她脸上留下那么一块浅浅的印子。

司徒慕的老宅,司徒夫人正和三位太太打着牌,这司徒夫人极是爱玩牌,阔太太们的牌局,除了聊以打发时间,更是交换最新服装首饰样式、花边新闻的景致。

“冯太太,你今天的手气可真是好,连坐了十六桩也不下桩,当心待会儿我恼了,提着你的耳朵拉你下马。”司徒夫人说笑着。

“可不是,我是情场上不如意,赌场上才得意,哪比司徒夫人,镇日难得糊涂,输了钱,也从不气恼,却只拿我们说笑。”冯太太赢了钱,脸上却未见多高兴,嘴上讪讪地说。

“一把年纪了,还什么情场不情场的,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张太太打趣道。

“感情这事儿,可不分年纪大小,有些个人,就是爱风流,管也管不住。”冯太太继续碎碎着,又看了司徒夫人一眼:“还是司徒夫人坐得稳当,当年司徒大帅也算是个标识风流的,竟就叫你守到了老。司徒少帅早些年也是潇洒倜傥,这些日子,竟也被收住了心似的,一门心思操持起军务,竟井井有条。他这一收心,报纸上的花边新闻都少了,我索性连报纸都不爱看了。”

“可不,那起小明星还是千金小姐们,都巴巴地等着司徒大少多看自己两眼,换个吃穿呢,他竟是真的不搭理人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刘太太,这番也啧啧了几句,倒是让司徒夫人听来也有些奇怪。

“你们三个在这唱戏一样有来有去的,反倒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了。”她仍是笑呵呵地打牌,也不怎么露声色。

司徒清瓯换了戎装,和刘相卯刚要出门,电话就响了,接起来却是司徒夫人。

“妈,我这会儿正要去刘都督家赴宴,等晚一点再打给你,要不我今天晚上结束了应酬,回家看看你去。”司徒清瓯听到司徒夫人的声音,话语尽是别样地柔和起来。

“你前天不才让人送了点心回来么,你爸爸最近在外面,你第一次独管军务,少不得要辛苦些,我自知你心里一直记挂着我,不必回来看我,有空不如多躺一躺,你单让那个罗小姐到我这儿来坐坐就好。”司徒夫人电话里的声音也是绵绵细雨,说话蜻蜓点水,却不点自明。

“她刚出去了。”司徒清瓯听着司徒夫人突然没来由提起婉纱,便猜到又是哪起嚼舌头根子的妇人和司徒夫人说的,婉纱虽跟他面前使性子,但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见他家人,他倒不担心她失礼,偏不巧这会儿她真是出去了,去中山路的影院看那俄罗斯国新引进来的电影了。

“这么不巧。”司徒夫人说:“我只是听说你最近将她收在身边,安心不去外面胡闹,所以倒对她很钦佩好奇。别的意思倒是没有,你不必多虑。若是你觉得她妥当,等她闲了就打发她过来我这,女孩子家总是跟在你身边,她迟早要觉得枯燥烦闷了,倒不如陪我说说话,打打牌也是好的。”

“好,呵呵。”司徒清瓯没意思地挂了电话,看起来司徒夫人不是很相信她真的不在,而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收了心。

司徒夫人虽说面上宽厚糊涂,可私下里明白得很,虽然不是那等刻薄的阔太太,但终究是心思太敏感,凡事都多想三分,这些年因着自己花名在外,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来了又去,总是固定不下来个人选,她也镇日是黯然伤神。他想着等婉纱回来,就好抽空带回去给司徒夫人瞧瞧,免得她总日夜胡思乱想。

想着这些,就上了车子。





28

“少爷。”开了车,刘相卯突然先开口说话,司徒清瓯这会儿又想着司徒慕在南面行军的事,也没吭声,刘相卯只好径自说下去:“前天我得空去了趟罗府,见那罗老夫人开销节俭,身上的衣服也是陈年旧的,家里的下人不多,几个小丫头看上去呆呆的怪没眼色,估计是低价从乡下买的也没经□,使唤着定不顺手,我想……”

“你自去照料着,不必跟我讲。”司徒清瓯说,刘相卯便住了嘴,过了一会子,司徒清瓯许是想完了心头的公事,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刘相卯的后脑勺,淡淡地说:“你办得极是妥当,一会儿我自去应酬,你到百货公司买些像样的礼品,结束了饭局我顺路过去,偶尔听说罗家的园子好看,倒从来没去看过。”

“恩。”刘相卯点头。

司徒清瓯饭局了免不得多喝了几杯,到了罗家的时候,罗夫人正是要睡下,形容倦倦的,却仍是衣锦端庄地出来接见,贴身只留了小翠侍奉茶盏。

“我一直都忙,罗夫人搬回来,我也没得空来看。”司徒清瓯看着罗夫人的脸,婉纱还是很像母亲的,料想着罗夫人当年肯定也是个美人不假。

“司徒少爷日理万机,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只能嘴上说体谅爷们辛苦,心里却不见得真能懂,唯愿我那粗笨的女儿,能体贴到你的心意,她打小让他爸爸娇惯坏了,性子难免不好。”罗夫人说。

“夫人客气了,婉纱极是得我心思。”司徒清瓯大笑,因喝了酒,笑声不免有些粗狂,一边顾茶的小翠惊了一下,茶杯和底垫弄出了声响。

“唉,想我罗家,自婉纱她爸爸死后,一夜间就败了,如不是承蒙司徒大少错爱,也断不会有今日,能重返故园,我这把老骨头,也算知恩的,我那女儿,我最是放心不下。我如今年纪大了,顾不得脸面,只斗胆求司徒大少一件,如果日后她不讨人疼的时候,能留她条活命,我也就安心去地下见他爸爸了。”罗夫人说着,脸面不禁红了,眼泪也滴滴答答滚落下来,那一旁的小翠也自是难过,一面给罗夫人递毛巾,一面自己也泪涟涟啜泣起来。

司徒清瓯没料着这外面看起来端庄得体的罗夫人这会会这样降低声气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自己真的是花名在外不值得信任,他面上讪讪的,收敛了些酒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罗夫人也自知失了态,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又说些不打紧的场面话,两人都极是瞌睡了,也便作别出来。

晚上回到司徒慕的幕府,他也不和婉纱提,婉纱玩儿了一下午,心情虽好了,身子却也乏了,两人洗洗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刘相卯便到罗家张罗置办衣物,招罗买些好人来侍奉,罗夫人也不拦他,只是心里渐渐宽慰下来,以后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只想着当下婉纱算得上那司徒清瓯心上的人,要不,他也不会大半夜醉了巴巴跑来自己这儿说话。

小翠这会子在罗府里,也算得上是半个当家,昨夜见了司徒清瓯,笑声那样狂妄震耳,想着平日脾气也是暴躁的,又那样精壮威猛,她心里自是心疼小姐,却也没别的法子,倒见了这刘相卯斯文有礼,就安心不少了。

司徒慕的前线回报,过了赤眉山不久就是古尔它洛城军阀的领地,但墨军精锐部队在先,周松陵在后头压阵助势,一连几场也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沿途降将连连,适逢这个季节南方也是空气怡人,沿途鸟语花香,河水潺潺,天时地利人和,军心自是振作。很快到了主战场,眼下的局面皆是墨军的优势,想必很快就可以得胜而归了。

前方胜利在望,司徒清瓯这些时日也稍得清闲,他在里间的床上靠着看报纸,婉纱上次上街买回了些金鱼,养在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里,此时正在换水撒食。

他看了她几眼,她也不搭理他,只在那鼓捣。

“晚上带你回我家里吃饭怎样。”他问。

“在这儿吃,和回去吃,有怎的差别。”婉纱白了他一眼,只当他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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