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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鸥落晚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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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隐情。”子傅听出了罗何睿的画外音,心中也不由得难过。

“老、老爷,少爷回来了。”一个小厮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禀报,忘记了叫小丫头答话,一时间屋内的两个人都怔住了,都没料到这时候他会回来。

直到罗锦年进了屋,罗何睿才勃然大怒起来:“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你眼中可还有这个家,这一个月来,家中上上下下,全都靠子傅和婉纱撑着,你可还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还有脸回来!咳咳……”一番暴怒,早已咳得快要昏迷过去。

“我随张军统去了山岚前线,事情来的突然,也来不及和家里禀报一声,昨儿才得返回城里,这不就急着回家看爸爸的病了。”锦年先是听罗何睿骂得不耐烦,才讪讪地回答,随见屋里的二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才又来了兴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官职了,张军统和我投缘,将我留在身边做谋士,将来他攻下了墨安,我们家日子就好过了,爸爸总不让我和军中人来往,其实军中的人原是极好相处的。”

“大哥,你别说了。”子傅轻轻地打断了锦年的话,方刚锦年的一席话,不亚于在这混乱的火星之中填了一把柴,罗何睿早就闭了眼睛晕厥过去,一众女眷闻讯进了屋子,也是不明就里忙着掐人中冰敷唤大夫。

这下可好了,正愁不知道为何司徒家的宴函会不请自来,原来咱们千藏万躲的事情,竟然统统都让这个罗锦年自己找了回来,罗家和其他商号为张军做军服不假,但这再大也大不过家里竟然出了个张存秉身边的谋士,尤其是在这么紧张的局势里,他罗锦年何德何能,配得起谋士二字,只怕早就遭人陷害,半颗头别在了裤腰上,自己还毫不察觉。

而且,这样一来,就生生是等于将罗家和张存秉划到了一个阵营里,结果就是,和司徒慕对立。呵呵,和司徒慕对立,这里不是别处,这里是墨安,墨安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司徒二字,难道这样浅显的道理罗锦年都看不出来,他真是荒唐自负到极点了。

罗何睿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知觉,见到锦年又要大骂,欧阳子傅忙把愣模愣眼的罗锦年拉出了屋子。

两人到了屋外,走廊里这时一片安静,几片枯了的叶子落在廊前,风一吹就在地上翻滚着,人也像这风扫落叶一般,茫茫然不知如何方能自保了。

“你不必挡着拦着我和爸爸说话,我知道你一直念着我家的家业,防着我和你争,你放心,我绝不和你争抢,你只照顾好我妈妈和妹妹就成,外面的事,自有我顶着便是。”事到如今,罗锦年依然振振有词,不知自己已经筑了大错。

“大哥。”欧阳子傅被他呛得不知何处下口,否认自己觊觎罗家的家业么,现在这个时候,自是有理也说不清,他只能自己和自己怄气罢了:“你在张存秉身边,可曾为他出谋划策过,他此去山岚,为何要带你一同,这些你都仔细考量过没有?”

“自是我得他的力,断不用你管。”锦年看着子傅心痛的神情,心中倒很是得意,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被欧阳子傅比下去,今天方才扬眉吐气一回,他断不会让他占了上风。

“唉。”欧阳子傅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痛心地看着罗锦年:“大哥,罗伯伯一心不想让婉纱过问外面的事,你若是还念着情分,请千万不要和她说起军中的事,她心思细,罗伯伯这样病着,伯母身体也是素来不佳,家里都是她一个人照料着,我们不要让她徒增心事了。”

“好吧。”锦年想了一想,反正婉纱素来称军人为武夫,也与父亲一样讨厌打仗和政治,一等女流之辈,不和她说也罢,免得她伶牙俐齿的又说风凉话,好不烦人。

罗锦年在家闷了半日,罗何睿见他就发火咳血不止,罗夫人也病怏怏的,无心搭理他,婉纱照顾两个病人,忙得只恨不能□,欧阳子傅又在店上回不来,整个家倒只有他像个外人,连下人都不和他说一句话,他只好到张存秉府上闲晃悠,寻了个看得顺眼的小丫头逗闷开心。





10

十月十二日,满城张灯结彩,位于墨安城里偏西北的司徒慕老宅更是门庭若市,各色外国进口的汽车停在空地上,园子里,着戎装西服的达官显贵或是精心打扮的小姐太太们熙熙攘攘,宽敞的院落里搭着戏台,戏班子唱得正是热闹。

司徒慕在后面的内间休息,前面一概交给下人照看着,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司徒清瓯和公孙先机,公孙先机是跟随司徒慕几十年戎马天下的第一谋士,极为心腹可靠,此刻屋内只留这两人,且均眉头深锁,烟雾缭绕,可见事情的重大。

罗何睿一早便正装出门,病卧了多日,终还是强撑了爬了起来,他昨夜里和欧阳子傅长谈,将店里诸事交代得清楚明白,只怕是自己也料着不详了。

婉纱这天也难得起了个早,虽然爸爸和欧阳子傅并未和她说起什么,但她如此敏感聪慧,还是隐约猜到,店里怕是发生了事情,她打从床上下来眼皮就跳,到了罗夫人那里,才知道爸爸早就出去了。

“爸爸病了这么多天,都没怎么下床,今天却这么突然要出去,也不知是怎的了。”婉纱坐在罗夫人床边:“外面好像更乱了,我听说近日司徒慕连邮局的书信都压住,不许发送各家,怕是又要打仗了吧。”

“怕他怎的。”罗夫人这会儿反倒宽慰起婉纱:“任他外面再打再乱,战火也烧不到墨安城里来,墨安从古至今就没有军队在城中交过火,我们只老老实实守在家里,总是安全的,不要去想那么多。”

“我只是担心爸爸的身体,他这次犯病,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婉纱叹了口气。

“说来,多亏了子傅这孩子,若不是有他在店里撑着,只怕你爸爸的病早就熬不过去。”罗夫人脸上浮起了阵阵愁云:“人老了,总是要有这么一天,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了,你爸爸唯盼着能亲眼看见你和子傅结了婚。”

“我见近日家里库房总是有人搬东西……”婉纱虽是心情沉重,但话问到这儿,面上却也渐渐红了,不再继续说,只在手中搅着一丝方帕。

“是啊,欧阳真也是极好面子的人,虽然家里不济,彩礼倒也送得齐全,我听你爸爸说,最近铺上在赶一批非常要紧的货,等忙完了,就好给你们俩办喜事,要是他能多熬个三年五载的,兴许还能抱上外孙子呢,唉。”罗夫人说着,也不由得滴出了几滴眼泪,旁边的小丫头忙递毛巾过来。

“妈妈,我知道了。”婉纱垂着头,轻轻嗒嗒地说,嘴边自是难以掩藏羞涩的笑。

这一天直到了晌午,铺子里也没任何动静,婉纱陪罗夫人聊了会儿天,左右娘俩都是犯懒,各自回去午睡,一觉睡过了头,直到下午三四点才起来,眼皮倒跳得更厉害了。

吃了些茶点,她径自在后园里闲逛,和小丫头们说笑一会儿,就见前院有小厮急匆匆往罗夫人房间里去了,没几分钟,听见罗人房中的小丫头们发出一阵惊叫声。

婉纱心觉不妙,忙快步往过跑去,进了屋子,才看见五六个丫头围着罗夫人团团转,那罗夫人此番竟然是晕厥在地,有了出气没的进气。

“快去叫陈大夫过来。”她忙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出去,又吩咐剩下的别急,扶罗夫人到床上,去厨房打水,取柜子中的‘痛心丸’出来,掐了半块放到罗夫人口中,半晌,她才迷乱地睁开眼,却一言不发,直拉着婉纱不撒手。

陈大夫来了,婉纱忙起身让他诊断,自己退到外间,对方才急匆匆冲进来通报的小厮训话:“你这孩子是脑子烧坏了,也不是个新来的,明知夫人身子不好,还这样毛手毛脚的。”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那小厮先是心急,后见罗夫人生死不明地晕厥过去,倒吓得没了底气,此番见婉纱逼问,才知自己确是莽撞了。

“怎么了。”婉纱心中一沉,这小厮正是罗何睿贴身的,这大半天未见父亲回来,他那身子,出去这么久,也该撑不住了,若非是真的料中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厮的话正中婉纱下怀,她身子一摇,就要向后坐去,小厮忙搀扶住她。

“快点说。”她推开小厮,定了定神。

“城里正午的时候出了骚乱,老爷、老爷在回府的路上,中、中枪了。”那小厮本也是罗何睿贴身的,说到这儿,也止不住啜泣起来。

“啊。”婉纱心中倒抽一口凉气,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要再询问那小厮具体的,那小厮却支支吾吾不肯说了,想必是有人叮嘱过,只急得婉纱干跺脚。

这时陈大夫从里面出来,婉纱只得先去过问母亲的病情,倒无大要紧,不过是心悸的老毛病,开了几幅一直服用的中药,自让小丫头去煎煮,送走了陈大夫,罗夫人在帐内不迭声地叫婉纱,婉纱过去,她也只是拉着手干掉眼泪不说话,看着更是心焦。

外面再没有传什么话来,罗夫人这儿又走不开人,欧阳子傅应该在前面张罗,他若容得出空,应该会让人再传信儿回来,她唯有死等,也不知子弹中在了哪儿,要不要紧,父亲的身子已经那样了,怎能还经得住中枪啊。

这些军阀政府们,真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她悲愤难平,罗夫人面前又不敢表露分毫,免得让她更心伤,一日煞是难熬。

一直到了半夜,罗夫人吃了安定药片睡下了,婉纱才得抽身,打发门丁出去叫车子,左等右等外边也没个传话的回来,她料定是不好了,必然要亲自过去一趟。

下午那个传话的小厮吃了婉纱几个耳光,嘴也软了,顺口就说了一个地址,婉纱乘着夜色,坐着黄包车往那地址赶去。

却是城西南的一处罗家分号,进了前台,分号的掌柜倒仿佛料定了婉纱会来,并不惊讶,只低声告诉她:“老爷和欧阳少爷都在内间,小姐进去看看吧。”

婉纱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后面走廊没有点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掌柜身后,拉开了边角的小门,迎着来的正是欧阳子傅焦虑憔悴的脸。

“爸爸怎么样了。”一看见子傅,婉纱终是忍不住了,眼泪噼啪落了下来。

“罗伯伯想着你定会过来,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欧阳子傅此刻竟也形容凄凉,更让婉纱的猜测全应了,她抽泣得出了声儿,脚不沾地地朝床铺奔过去。





11

罗何睿面色死灰地躺在帐内,胸口缠着的纱布下,渗出猩红的血迹,气息奄奄,见了婉纱,才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手。

“爸爸。”婉纱忙跪在床前,握住那只熟悉而苍老的手。

“我不行了。”罗何睿断断续续地说:“锦年那个逆子,我只错生了他。苍天,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爸爸,您别说傻话,咱们赶快去医院吧,现在外面打仗,枪伤的救治法子是很多的,怎么会不行。”婉纱哭着说。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必麻烦了。”罗何睿惨淡地说,视线又看住了婉纱的身后:“子傅,我们罗家,从今往后,就交给你了,我只认你是我自己亲生的儿子。”

“爸爸!”婉纱肝肠寸断,只能看着父亲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慢慢冷去,她颤抖着,抚上了罗何睿的双眼,伏在他僵硬的身体上,恸哭不已。

因是最小的孩子,罗何睿最疼爱婉纱,婉纱尚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把自己放在肩膀上,在院子里奔跑,或是抱在怀里,用覆满胡茬的下巴蹭得自己求饶,可是现在,他躺在床上,却是再也不能和自己嬉闹了。

“婉纱。”子傅走过去,将婉纱的肩膀揽住,只觉得她身子柔软冰凉,似是要倒下去般的扶不住。

“子傅,为什么不肯让我和妈妈知道。”婉纱被扶到外间,里面自有下人忙着收拾,她死死地抓着欧阳子傅的袖子。

“罗伯伯知道夫人身子不好,只不想让你们过来,怕她不行。”欧阳子傅欲言又止:“而且……唉……”

“那我大哥呢,有没有打发人叫他。”婉纱问。

“别提了。”子傅狠狠地握着拳头:“这祸事,竟都是他惹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婉纱定定地问。

“大哥不知怎的和张军统的人闹翻了去,被一伙人沿街追打着,正被老爷撞见,起了冲突,那些人竟然是有枪的,老爷护着大哥,就……”欧阳子傅低声陈述着。

“报官了没有。”婉纱问。

“报什么官,这天下,都在那些军阀手里掐着,报官不是自讨苦吃么,为了怕有后患,真是连医院都不敢送去。”子傅咬着牙,拳头砸着桌子:“大哥也真是个没骨气的,见事情不好,拔腿就跑了,竟是一点父子情分都不顾的。”

罗何睿的丧事,就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气氛中低调地办了,除了自家的一些亲戚,没有外人参加。听说,就在罗何睿出事的当天,司徒慕府中也出了大事,那些参加宴请的宾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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