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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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事不可能发生在黑山身上。这家伙是个例外。
　　男孩微笑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年：他有着大多流星街人绝没有的干净，有着不少流星街人没有的强大，有着所有流星街人必备的心性，有着极少流星街人才有的潇洒恣意……
　　这一切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蛊惑。
　　尤‘物。
　　偏偏无人敢觊觎。
　　弱肉强食，在没有法律、道德沦落、伦理失陷的流星街，是唯一被认同的规则——最残酷，最公平的自然法则。
　　而黑山琦，从来不在“弱”之中。
　　“这么晚了，”黑山继续喂着丹流牙，随意地找了个话题，“你还不睡？”
　　库洛洛轻声道：“你不也没睡吗？”
　　“嗯~我不需要睡觉。”老妖坦然回答，以库洛洛的细心和精明，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隐瞒。
　　库洛洛没有指明某个人有时候一天睡二十个小时的事实。他只是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刚才你在看什么？”
　　“天空~”老妖复又仰头，“在流星街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见过月亮和星星。”原本还想根据半吊子的星相术推演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呢。
　　男孩笑了：“流星街的天空是不会有星星和月亮的。”
　　想到这里的污染和辐射情况，老妖了然：“哦~”
　　“我几乎没见过星星和月亮的样子呢……”库洛洛接着说，叹息的语气仿佛饱含了无尽的失落。
　　黑山瞥了他一眼，只觉得对方很会“装模作样”。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男孩一副好奇的神态，“期待”地问向少年，“琦君是知道的吧，可以给我说说吗？”
　　“嗯~外面，”老妖想了想，说，“环境好点，相对和平，食物和水比较充足……”大概是这样吧。通过飞艇扔下的垃圾来看，这个世界其实和他原本的世界差不太多……吧？
　　少年的答案，简单到敷衍，还不如垃圾堆里的书籍描写得详细。
　　库洛洛只是点头：“真是让人羡慕啊。”
　　平静无波的语调实在听不出羡慕的意思。
　　黑山扬眉一笑，漫声道：“觉得好奇的话，出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男孩沉默，稍刻，他轻笑：“你说得对。”他转眸凝视着少年，“琦君想要离开流星街的吧？”
　　“那是自然~”老妖肯定地回。
　　“恐怕会很难呢！”
　　黑山反问：“是因为那什么议会？”
　　库洛洛摇头：“议会从来不是最大的阻碍，而是通往外界的出路，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以往有不少团体，试图离开流星街，大多数都死在了外围。”
　　“哦~”老妖点头，满不在意地回，“那是他们太弱小了。”
　　男孩低声重复：“太弱小了？”
　　黑山肯定地点头，语气里不经意地带着傲然自信：“只要足够强大，危险不再是危险，阻碍也会被清除，自然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库洛洛捂嘴：“为所欲为吗？”
　　“嗯~差不多吧……”回想起妖魔道的往事，老妖十分赞同。
　　“琦君的过去想必很精彩。”库洛洛忽然这样说道。
　　黑山不置可否。在妖魔道的日子，确实算得上“精彩纷呈”，但也无趣麻木。相较而言，在战国时和杀生丸一行，虽然也是极不安稳，却是过得“有滋有味”。
　　“真是让人好奇……”
　　“好奇？”老妖疑惑。
　　“琦君的过去啊。”男孩微笑着回。
　　黑山扬了扬眉，咕哝道：“你的好奇心真重……”
　　“我的过去，嘛~打打杀杀，很无聊，”老妖一向是个直白的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对别人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所以觉得做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更有意思。”
　　“普通人？平凡的生活？”库洛洛问道，“像书里写的那样？”
　　“嗯~”老妖不由得想，流星街人注定了无法普通和平凡，“就是那样。”
　　男孩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丹流牙低鸣了一声，黑山收回割破的左手，将牙刀插回鞘里。
　　手指上的伤口，流动着浅浅的清蓝色，很快就愈合了。
　　库洛洛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老妖的手。
　　少年倦懒地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站起身，“踩”着垃圾山，偏头看着沉思的男孩：“不回去睡吗？”问完，心思跳跃得极快的老妖，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回答，自顾自地“飘”着回到棚屋。
　　——幽灵也有幽灵的好，不需要耗费多少妖力，就可以自动飞行啊。
　　库洛洛跟在黑山身后，同样回了住处。
　　黑山“躺”在简易地用木板钉出的床上，没多久，意识开始迷糊了。
　　库洛洛和之前的夜晚一样，在老妖睡着前，还一直借着灯光，看着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书籍——流星街的电子废弃物尤其多，这种自己改制的简易照明灯，并不是很稀缺。
　　老妖永远理解不了男孩爱看书的心情……嗯，又不要考试，又不是小说游记，一些枯燥无聊的理论知识，对方竟然也看得下去。
　　一觉天明。
　　黑山醒来时，不意外地发现棚屋里空无一人。
　　实际上，库洛洛白天里很少待在这里。老妖虽有点好奇，但深知流星街人的警惕与防备，便从没想过探究对方的行踪。
　　除了睡觉，偶尔看书习字外，黑山的日子可谓无聊乏陈。
　　流星街虽然混乱，但大多数人也不是整日里打打杀杀的，老妖在初期处理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后，这一带也就没几人敢找他麻烦了。
　　其中，也不乏顾忌库洛洛的原因。
　　黑山不得不慨叹，十岁就这么厉害了，回想他以前遇到的孩子，跟库洛洛一比，实在是弱爆了。
　　胡思乱想的老妖，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
　　“咦？”少年忽地停足，直直地注视着一堆集装箱外，战斗的两个男人。
　　“琦君？”库洛洛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冒出来了。
　　黑山没有理会，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看。
　　男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又问：“他们怎么了？”
　　“嗯~”老妖回神，迟疑了一下问，“他们身上……那一团气，你看得到吗？”
　　库洛洛好像很意外：“你不知道？”
　　黑山莫名地眨巴着眼睛：“我该知道什么？”
　　黑色的眼眸，透着一种莫名的光彩，与少年疑惑的双眼对视了好一会儿。男孩格外地坦诚，回答：“那是念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X流星

　　　　念，是一种自由操纵生命能量的能力。黑山一边旁观着两个念能力者的战斗，一边听着库洛洛概要的说明。
　　“真有趣~”老妖嘴角勾了勾，忽地看向身旁的人，“库洛洛知道得这么清楚，应该也会念的吧？”
　　无论哪个世界，都有自成体系的力量结构。但是普通人无法接触到，从而根本不知道这种秘而不宣的信息。这段时间，他把这个区逛完了大半，一直不知道有念能力者的存在，可见，这里会念的人也绝对是少数。
　　库洛洛笑而不答。
　　黑山打量了他一下：“你身上没有那团气啊……”
　　短暂的疑惑后，他就将问题抛开，流星街人对于自身的事情极度警惕，他没必要触犯同居人的忌讳，毕竟，这里的房屋破乱得厉害，库洛洛的住处算是不错的了，他可懒得再去寻找。
　　“嘛~”老妖感慨了一声，“可惜，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与人战斗啊。”否则，他还真想找个念能力者试一下手啊。
　　作为天生追逐力量的妖怪，黑山对各种奇特有趣、不乏强大的能力很有研究的兴致。
　　“要继续逛吗？”库洛洛转移话题，这样问道，“流星街的景色大同小异，你来了几个月，还没看腻？”
　　“有些腻了~”老妖诚实地回答，眺望着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的垃圾山。
　　真是壮观！
　　库洛洛轻笑：“那就回去吧，我继续教你认字！”
　　黑山：=_；=为什么他已经不上学了，还要继续学习？这个十岁的小鬼好有喜为人师的品格啊！
　　“……七大美人？火的眼睛？彩的蛋？”老妖用精神力翻着一本从垃圾堆里翻出的特别书刊，双眼冒着蚊香圈，“好奇怪的人名啊。”
　　黑山现在能与这里的人进行日常交流，但读写方面还很糟糕，看到文章都是连蒙带猜。
　　库洛洛将书拿了开来，快速地扫了一眼后，对某个文盲解释：“七大美色，不是指人，火红眼、彩色卵、白火、水琉璃、液钛矿石、水晶羽骨，最后一种未知……”
　　“都是我不知道的东西啊！”老妖抚着下巴，他对美色什么没太大兴致，但这个世界太多的未知，让他难免觉得新奇，“液钛矿石听起来有点意思~”
　　老妖一向对于各种玉石晶体感兴趣。那种矿石，竟然是“七大美色”之一，想必不是有着特殊能量，就是格外地纯粹。他觉得有点高兴。
　　“琦君想要液钛矿石？”库洛洛总能精准地把握人的心思。
　　“嗯~有点好奇。”黑山一手撑着脸颊，一手轻握着颈下的十字架，缓缓抚着中心的黑水晶。
　　库洛洛合上书，视线落在少年的项链上。
　　老妖想完事情，发觉了男孩的目光，疑惑：“嗯~怎么了？”
　　“没，”男孩的笑容平和温润，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只是觉得琦君的十字架很特别。”
　　黑山理所当然地道：“嗯~是蛮特别的。”
　　十字架上的黑水晶，在战国时代里，一直安抚着他的“心”，作用称不上有多大，但情绪保持了安定，让失去了记忆的老妖，在修炼时保持了心性的平稳。
　　“是重要之人送你的吧！”库洛洛的语气十分肯定。
　　老妖偏头，凝视着男孩平和淡然的面容：库洛洛对他的事情，格外地好奇啊！
　　“怎么了？”察觉到少年的打量，男孩笑问，神态从容自如。
　　黑山摇了摇头，手指摩挲着十字架身，思考着一个问题：送他项链的柳生，算是他重要之人吗？便不由得想到被失忆的自己记混了的柳莲二，心里流动着一点温暖，不知道那个说等待他回来的少年，如今过得怎么样。
　　少年眉眼柔和，是与平时的温和，有着微妙而明显的不一样。浅笑，不再暗藏疏离淡漠，是在流星街人的脸上，根本看不到的温暖。
　　库洛洛忽地笑了，左手轻掩嘴唇：“重要的东西，可要保护好呢，琦君。”
　　男孩笑得意味深长，让老妖觉得更加古怪：对方的话里，好像透着一种弦外之音啊！
　　日子不急不缓地流过。
　　雾霾的天空，飘落下大颗大颗烟灰色的冰雹。
　　黑山站在垃圾山上，平静地注视着远方，视野内零零落落地躺着一些尸体。偶尔有几个奔跑的人，忽然就倒下了，然后基本上再也醒不来。
　　自然界的寒冬酷暑，就是流星街最难熬的寒冬酷暑。
　　流星街，和妖魔道其实很不一样。老妖不由得推翻自己原本的结论。妖魔道的残酷，在于妖魔们为追求力量、地盘或势力而厮杀倾轧，鲜血之外，从不缺少希望与未来；而在流星街，人们所拥有的，除了生命，就只剩下绝望……不，也许连绝望都没有，因为他们从没有感受过希望。
　　“神之遗弃地吗？”黑山想起先前耳闻到的说法，不由得喃喃低语。
　　“流星街人可不信神，”库洛洛的声音在少年背后响起，“与其说神遗弃了这里，不如说是这里的人背弃了神。”
　　老妖闻言笑了：“背弃得好~”
　　库洛洛弯了弯嘴角：“琦君很讨厌神？”
　　“神啊，”黑山想到在妖魔道时，曾经有一些信奉什么神的家伙，总是找他麻烦，谈不上憎恶，“很烦人的东西。”
　　“所以，琦君其实相信神的存在？”男孩轻声问。
　　“无所谓信不信啊，事实上，只要强大到可以制定规则，在凡人眼里，不就是神吗？”老妖继而问，“库洛洛不也是相信神的存在吗？否则何来背弃之说。”
　　“说的是呢，”库洛洛微笑，幽黑的双眼直盯着少年，“如果真有神……就像琦君说的，好像很有意思。”
　　老妖盘腿坐下，撑着下巴：“呐，库洛洛~”
　　“嗯？”
　　“你到底是怎么隐藏气息的？是念吗？”黑山突兀地问了个与谈论的话题无关的问题。
　　他还是忍不住好奇：这家伙神出鬼没的能力，让非人类的自己都有些惊叹。要不是他感觉得到人的灵魂，拥有格外敏锐的五感，恐怕都无法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库洛洛没有被冒犯隐私的不悦，倒是坦诚：“是啊。”笑得温柔，“不如这样吧！公平交换，我告诉你有关念的详细信息，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别人的气，为什么每次都能发现我。”他补充道，“我想，琦君对念很感兴趣吧！”
　　老妖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交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