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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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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并不体现在武功或是实力上,而是一言一行,要跟在身边慢慢体味才能琢磨出一些事情,令人受益匪浅。
  「是以……希望先生能许我近身跟随。」他脸色微红,心知如此言语是有些不妥,也知先生或许不会答应,但就是不由自主便说出来了,想到以後都没有机会了,就把心一横,至少他努力过了。
  「先生放心,此事只是我之意,殿下并不知晓,我亦是真心相随。」知道阮先生喜欢直来直往,若是诚心相待或许还能得几分机会。
  严既明一直立在一边,甚至是面带微笑一刻不停。阮亭匀瞅了一眼,便看向庚狄,「你的机缘不在我身上,我亦不想要再多添个徒弟,有清和足矣。」
  庚狄听了有些失望,却也微微松了口气。他如此不顾後果的提了出来,直到刚才方考虑到自身处境,这样做实属不应当了。怎麽就脱口而出了呢!
  或许是知晓成功几率不大,这时听到拒绝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过时了了心中的妄想罢了,他亦光明磊落,「是我莽撞了。」说著便出了帐,但还是守在了外面。
  严既明这边却摆起了天盘,装模作样的算著什麽,阮亭匀近身,「推的是什麽?」
  「看看先生这一生是能收多少徒弟。」严既明神情认真,颇为严肃。
  「不是都说了,只有清和。」
  「既然先生亦说了是你的决定,那往後若是变了不也得有很多种可能麽?如此我便先算算吧。」严既明已拿起了笔,却被度覅一把握住了手。
  「如此便不舒服了,之前那灼华之事也不见你多麽在意,如今是怎麽了?」阮亭匀挤著严既明坐下,边说还搂著对方的腰。
  严既明抿嘴,灼华之时两人还没有如此坦白,更没有贴身的亲密,自然是不同的。「诶,我亦不想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他也有管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便是跟先生有关时。
  阮亭匀笑出了声,「这是人之常情。」他知道严既明也明白那庚狄没有旁的思绪,只是单纯的仰慕,但这般在意,还不是因为一个情字,倒叫阮亭匀心情颇好。
  严既明懊恼的放了笔,先生这样的人本就叫人难忘,近的人若是都肖想,自己难道还要一个一个去生闷气?果然还是应当看得淡一些,如同先生那般,才能波澜不惊的拒绝。
  「先生那理由也甚是勉强,机缘之事怕也是胡乱言之。」严既明扭头,正好蹭到对方的下巴。
  「便是胡言,也是最叫人信服的。」阮亭匀顺势亲吻。
  严既明被捉了个正著,随即不想,可不是麽,世人总是容易被不擅长的领域所迷惑,甚至轻易相信,一切都是未知在作祟,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43 祈雨

  祈雨不过是个仪式,五皇子却是把几个兄弟都邀到了一起,明面上似有同仇敌忾面对天灾的担当,倒是叫好些百姓高看了五皇子,原来宇王还是个仁慈之人,当然是与二皇子相比了。
  第一次的正面交锋,阮亭匀自然是需要跟著四皇子去的,连带的严既明也能长长见识,几人跟在四皇子身後去了宇王府,门口亦是仆人把守,看起来严得很。
  进来大门,严既明低头和著脚步慢行,就是不随便乱看,也能感觉到这府里的剑拔弩张,衬著低调华丽的装饰,倒显得凛然了。
  现在日头还早,听说这祈雨的仪式安排在几王到齐後的一个时辰开外去了,如今就差二皇子了,便是要光明正大的迟来,倒像是他的风格。
  「王兄,你来了。」五皇子谦和而出,迎接王靖宣,面子功夫做的不错,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对四皇子身边站著的阮亭匀视而不见,王靖宣自然是知道其中缘由,心中冷笑。
  两人坐於厅堂椅上,侍女端来茶水,说了些客套话,二皇子不来,几人倒也能聊上几句,但话总有说完的时候,为了不至於冷场,王靖宣倒是又开了口,他满是好奇的说,「早听闻靖知府上来了位奇人,今日主角亦是少不了他,怎不见此人出来?」
  王靖知呵呵一笑,「我这次亦是好不容易请来了他,因为祈雨仪式看似简单,实则准备工作十分复杂,便是那献祭的器物都叫我好找啊。」
  「哦?王弟是否还有什麽难处?需要为兄帮忙一二麽?」王靖宣作关心状。
  「这倒不用,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千南夫已算过,申时便是最佳时机,到时候可能会耽误了饭点,所以我才请兄长们早些来,我们兄弟几个已是好久没坐在一块用膳了。」说著脸上亦带著追忆往事的怀念之情。
  「靖知想得周到,如此甚好。」王靖宣点点头,又端起茶碗轻酌。
  严既明听著他们乾瘪瘪的对话,见先生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彷佛成了雕柱,便偷偷盯著对方看,总算找到点解乏的事情。
  阮亭匀自然感受到身边人的小动作,瞟了一眼,神情不明,但总归没有不快。严既明低了头,还在想著二皇子何时到,又想到来之前的一番打算。
  先生对这突然出现的西峦人倒是一点不惊奇,看来应还是地鼠的功劳,左右不过奇人异事,只要先生有把握,他自然是没什麽可担心的。
  果然,来宇王府的一天前,先生叫严既明吃了几粒丹丸,不进荤食,又取了两枚冰玉给严既明贴身带著,简单的说了几天的安排,好似谈著天气一般,一点不紧张。
  王靖宣挺直身体坐著,他何尝不知道这宇王府祈雨的危险,但在五皇子和二皇子之间,他不得不来,如此被动,倒是暂时没有想到什麽好办法。
  阮亭匀的说法让他豁然开朗,这次的王靖知怕是过不去这道坎了,便是自己不说,二皇子也不会叫他平安过来。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再附近派些兵力,这样看来倒是不用了。
  要担心的也只剩下这千南夫的手段,吃了阮亭匀给的丹药,王靖宣倒是有几分安心,他要做的就是待会怎麽不受波及,不叫二皇子怀疑,此事之前也已有了讨论,现在看著面前的兄弟倒是没有半分怜悯。
  「殿下,西苑已准备妥当。」从厅门右侧进来一高大男子,著虎皮短衬,高脚靴,脖子上挂著一串碎骨链,也不知道是什麽动物的。
  这西峦的祈雨仪式到底是跟大恒国不尽相同,连这仪式师看著都带了几分粗俗,不过严既明知道,此人内心可不粗犷。
  「嗯,王兄,这位就是我从西峦请来的大师。」五皇子介绍一番。
  「果然高人。」王靖宣一脸敬佩,给足了对方面子。
  众人移步西苑,五皇子便是叫大家先去看看地方,若是有什麽也好提前知会。
  宽敞的院子里画了七八个大圈,线条纵横也看不出什麽名堂,正中间放了三个空碗,便在没有什麽了。
  不少人见了傻眼,便是这简陋的布置也能花去那麽多时间?阮亭匀凝神细看,虽然能算出大概,但细节上的变数又哪里说得清楚。
  千南夫是西峦族早年便隐匿起来的前族长,虽然不知五皇子是使了什麽法子将这人弄了出来,但他总归还是来了,听闻此人早年是迫於压力才退下了族长之位,再推演一番便知此人心肠好坏,又想起纸条上关於最近宇王府频出的怪事,这看似空旷的场地定有古怪。
  又过了一个时辰,二皇子才姗姗来迟,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大皇子是最早到的,於是人数终於齐了。
  跟在阮亭匀身边,严既明对周围势力的了解也比初来时多了几分,他亦见到了二皇子身後那一大群人马中手拿羽扇,尚未束发的人,应该就是古究了,与先生同为军师,不过二皇子对此人似乎并不重视,看他目前的位置就知道了,离得可不算近。
  几人又回到座处,亦有人出来看茶,严既明低头捋捋衣袖,再抬头便看到了灼华,正在为二皇子端茶倒水,精致的面庞更显妖娆,竟有些分不出男女。
  「王弟果然享福,就连这侍者都如此精致。」面对众人,王靖贤露出调侃之意,竟然还伸手捏了下灼华的手掌。
  五皇子但笑不语,四皇子装没看见。倒是灼华,双眼含春的看了二皇子一眼,「殿下喝茶。」王靖贤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便笑著接过,蜻蜓点水的沾了一沾。
  厅里站了不少人,一下子显得臃挤了,由四皇子提议,叫人都下去,留下自家兄弟几个谈谈心顺便再用饭,等到了时间便去西苑祈雨。
  众人被府里的仆人带到各自去处,不知是有意无意,阮亭匀被带到离西苑最近的知雅亭中稍作歇息。




44 香气

  不知是不是五皇子的喜好,府里栽种了不少香樟,远了不觉,近了才闻到如此浓郁之香。按说香樟树的香味理应不该如此沁人的。
  亭子里不挡风,这气味更是扑鼻而来,阮亭匀旁若无人地将严既明拉入怀中,对方稍作挣扎便顺从了,好在周围确实没什麽人。
  「嗯,这气味都留於发间,如何叫人发觉。」阮亭匀摸摸对方的鬓发,果然一阵怪异感袭来。掏出衣袖中的小瓷瓶,淡绿的颜色抹於指尖,顺著严既明的发丝划过,只一下。之後又在对方太阳穴揉按许久。
  严既明也为先生摸弄,两人动作缓慢,柔情缱绻,远看就像情人间的呢喃亲近。待绿色膏状物挥散开去,顿觉心神清爽,再无之前被附著的沉闷感。
  阮亭匀温柔的搂著他的腰,贴著面庞,「这处景致还不错,我们就等到殿下出来罢。」
  严既明明了於心,难得在外面也主动回抱阮亭匀,将脸颊更是缩到对方下颚处,一脸喜悦,「先生说什麽便是什麽。」
  严既明一边靠著先生,一边将贴身口袋里黑色的瓷瓶掏出,在衣袖遮挡下递给了阮亭匀,对方接过後又握住他的手。
  「嗯,先生」严既明揉揉额头,「不知怎麽的,有些困了。」
  阮亭匀轻笑,「可是来这五皇子府上打扰了你平日的作息?」见对方脸红,便不再打趣,「好了,於我怀中坐一会儿。」
  依言行事的严既明靠著对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风移影动,灼华从死角里走出来,他的身上香味亦浓,却不会叫人难受,清清淡淡,之前在大厅中见他上茶时便闻见了。
  阮亭匀将已然熟睡的严既明放於石桌边,自己起身来到亭子台阶处,淡然的看著对方,「何事?」
  永远不变的表情,差点叫灼华以为对方便只有这一种模样,若是之前没有见到这两人亲腻的样子,他握紧拳头,为什麽自己要执迷不悟?
  他呼出一口气,或许是想要见上最後一面吧。「先生好雅兴,我只是来看看二位有什麽需求。」扭头看了一眼严既明,「他怎麽睡著了?」
  「可能是昨夜累著了。」阮亭匀低沉的声音好似在估摸著,或许是想到了什麽而面带笑容,叫灼华好不吃惊。
  阮亭匀突然眼神恍惚,看著灼华的眼睛又好像盯著远处,找不到焦距。灼华又靠近了一步,「先生,随我走罢。」气吐幽兰般的嗓音一听便充满诱惑。
  阮亭匀退後一步,却也迷茫。「去哪儿?」
  灼华近身抱住他,仅仅贴著,著迷的感受著先生温暖的怀抱,如溺水人的浮木留恋不已。阮亭匀後知後觉,伸手缓缓锁住对方的腰身,「清和。」
  灼华浑身僵硬,猛然推开对方,眼里亦不复之前的魅惑,徒留冷冷气息。「先生,好自为之!」随即转身而去,留下呆呆的阮亭匀。
  又过了须臾,严既明缓缓抬起脑袋,正对著先生背影。抿著嘴不发一语,刚才可是都看见了,真是便宜了那人!
  阮亭匀确定灼华是王靖知的心腹,哪怕对方心中或许并不是出自真心,但王靖知就是执著於此人,在之後的祈雨仪式或者更早,两人定会接触。
  若要从灼华处下手,并没有那麽简单。王靖知多疑,便是对灼华亦是看得紧,更会知道对方此次来见阮亭匀的事情,到时怕是会大怒吧,以他对此人了解,少不得又要在床笫之间折磨人了,这便是大好机会。
  可王靖知自己更是小心,必然不是轻易便跟灼华接触,自然是要通过层层过滤,确定了对方身上不会有差错出现後再……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盛怒之下失去应有理智,就地办了对方,如此更好。
  阮亭匀来前带了数十种小瓷瓶,为的就是因地制宜,他只知这次宇王府之行众人会因某种迷惑之物而吃亏,却不知具体是什麽,再说要在灼华身上下点功夫也得叫五皇子察觉不出才行。
  见了香樟,阮亭匀才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香樟本无害处,香味亦是。但这树明显还是被做了手脚,旁人自是不察,因为他们对某些药材特别是西峦那边出产的独特之物毫不知晓。
  一路走来便见树下泥土凹凸不平,细看之下还会发现颜色有些微不一。这土自然是被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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