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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此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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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卓捏了捏林淮的下巴，轻声问：“想什么呢？”
林淮圈紧了他，颤声问：“沈小笨，你会不会骗我。”
半晌，沈嘉卓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拥着林淮，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揉着她软嗒嗒、被放纵过后的汗水浸透的头发。
良久，沈嘉卓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小猪，即使我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你，那也只是因为，我爱你，发疯般地爱着你。”
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不再听话，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圆润地滚落下来，林淮缩起了身子，紧紧贴着沈嘉卓，颤声说：“够了，这样就够了……”
沈嘉卓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软着嗓子说：“我去再把鸭子炖一会儿，刚刚关火关得太早。”
林淮点点头，起身放开他。
沈嘉卓起身，利索地穿好裤子，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沈嘉卓一边开起小火继续炖着鸭子，一边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沈嘉卓压低嗓子，愠怒到：“你跟她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肉神马的，好吃么~~~望天~~~~~~
话说，小妖是个很纯洁的姑娘~~~捂脸~~~~~···望天~~~~~~~~
不过~咳咳~~~~~~这个尺度~~~~~~~~真的~~~~~~蛮大了 是吧~~~~~~~~~~~继续望天~~~~~
我会被封杀么~~~~~~沉思中~~~~~~~~~~
、第三十四章
林淮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
她轻轻地开了门，打开客厅里的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里，象牙白的餐桌上，林妈照例给林淮留了一碗汤。
林淮坐到餐桌前，拿开罩在汤碗上的罩子，是一碗色泽诱人，浓浓的桂枣山药汤。汤还是温温的，一定是林妈等着她睡前又热了一遍。林淮捏着勺子细长的把端，舀了满满的一勺送进嘴里。
还是妈妈那无可挑剔的暖暖味道。
一颗一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在夜里渐渐转凉的天气里很快变冷，贴着林淮的面颊，寒风刺骨般穿着她的心。
林妈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便掀了被子下床，推开房门一看，林淮就着一盏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台灯，坐在餐厅大片的阴影里，闷声不响地喝着汤。
反手关了房门，林妈开了餐厅的小灯，轻声问：“怎么也不开灯呢？汤也不知道热一热再喝。”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林淮的眼睛一阵生疼，眼泪更是像被放出森林的精灵般，一颗一颗直直顺着眼睑往下跳，林淮再也忍不住，使劲咬着下唇低低地呜咽起来，肩膀随着她压抑的抽泣声，不停地耸动着。
林妈看女儿这样子，吓了一跳，忙过去坐到女儿身边。
四目相对，林妈才看清楚林淮现在的样子，苍白着一张脸，眼睛肿得像一颗四月的酸杏，脸上一片汪洋泥泞，嘴唇被她紧紧咬着，泛起了青紫色。
林妈心下一阵揪痛，情急之下直接掀起自己的睡衣衣角就给林淮擦眼泪，嘴里不忘疼惜的问着：“怎么了，宝儿？”
林淮摇摇头，两只眼睛泛着一片粼粼的水光，她一下扑倒在林妈怀里，拽着妈妈的衣襟，张开嘴，无声地嚎啕着。
林妈一边拍着林淮瘦瘦的脊背帮她顺着气，一边一声一声问她到底怎么了。
林淮不说话，只是一直哭着摇头。
怕把林爸吵醒，林淮哭的很压抑，林妈也没再追问，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林淮的背，紧紧把她的心肝宝贝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没事了，有妈妈在呢，乖，听话，别哭了……”
自从林淮懂事之后，林家二老就没怎么约束过她，自己家的孩子，他们是知道的，林淮做事一向有分寸，不用他们太操心。
可是现在，林妈的衣襟被林淮紧紧地抓在手里，胸口处一大片濡湿，她的宝贝女儿就这样把她清瘦的身子缩在她的怀里，哭得像一直濒临渴死的鱼。
一瞬间，她早已羽翼丰满的小鹰，就这样变得像一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雏鸟，林妈的心，一阵撕痛。
是不是这么些年他们太疏于对林淮的关心了？平日里，他们问得更多的是林淮的工作，生活上有他们一直悉心的照料得很好，他们自是不担心，可是女儿的感情世界，他们做父母的是不是过问的太少了？
这么想着，林妈忍不住地自责起来，她满心愧疚地紧拥着林淮，轻声哄着她，直到林淮深深吐了两口气，抬起头来，坐直身子。
大哭过后的林淮，显得格外狼狈，林妈伸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轻轻地不住叹息着。
揉揉红肿的鼻子，林淮沙着嗓子说：“妈，我没事儿了，你快回屋睡吧。”
林妈听着她哭过之后如沙子磨着镜面般粗哑的声音，无奈的点点头，捋着林淮额前的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有妈妈爸爸在呢，没人敢欺负你。”
林淮咬着唇点点头。
林妈又揽过女儿在怀里抱了抱，轻声说：“完汤早点去睡觉，妈妈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林淮“嗯”了一声，心内盛满了暖暖的感动。
好不容易劝着妈妈去睡了，林淮几口喝完了剩下的汤，边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关紧了房门，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哟，贱人，怎么有雅兴给我打电话？”“嘟嘟”两声后，电话那头一个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淮瞬间拉长了脸，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莫言妍，你能抽空把你的臭嘴刷刷么？”
莫言妍懒得跟林淮扯，直接问道：“说吧，什么事？”
正好，林淮也没空跟她废话，直入主题：“我们见一面。”
莫言妍早料到林淮会找她，但这话从林淮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讥讽她，她抬高了音量，拖着长长的尾音问：“我为什么要见你？”
林淮有些不耐烦，毛躁道：“你搞这么多花样不就盼着我跟沈嘉卓分手么？你怕是早就想单独见见我，打消我对沈嘉卓的残念了吧？”
勉强算是猜对了莫言妍的心思，可是她莫言妍绝对不只这点私心而已，她唇角一勾，眸子隐藏在长长的刘海笼下的阴影里，阴森森地说：“我更想杀了你。”
林淮不想再继续跟莫言妍纠结这个问题，她打算速战速决，于是直截了当的说：“行，要杀了我也行，当面把脖子伸给你。这周末九点，ok？”
莫言妍却丝毫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她依旧用她狐狸搬的嗓音尖声说：“哟，这可不巧，得麻烦你飞到Q市来叫我了，我现在可不在C市。”
林淮的忍耐已经渐渐触到了底线，她快速地击破她的谎言，道：“别演了，莫言妍。沈嘉卓还在我眼前，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放心回Q市？还有，如果这次你想要往我身上泼咖啡什么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会随身带一瓶硫酸！”
然后便重重地掐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莫言妍一愣，转儿狠毒地一笑，眼睛里闪起一阵可怕的光亮。
硫酸，貌似也很不错的样子。
“莫言妍，你答应过我的！”
大早上的，沈嘉卓就冲到了莫言妍住的宾馆里，拼命地拍打着房门，等莫言妍珊珊打开一条门缝，他便迫不及待吼了出来。
刚刚从床上起来的莫言妍浑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裙，裙摆极短，施施然露出两条白白的大腿。
沈嘉卓看着门口站着的莫言妍，愣了一下，半透明的睡衣里，他能隐隐约约看到莫言妍睡裙下是一张片缕不着的身体。
沈嘉卓皱了皱眉，推开她进了门，正色道：“去把衣服穿上。”
莫言妍扭了两下腰，浪笑两声，伸手攀上沈嘉卓的脖子，轻轻的将她年轻丰满的身体在沈嘉卓背后来回的蹭。
兰花般的唇舌在沈嘉卓的耳后吐着气，魅惑道：“是不是脱了衣服会更好？”
然后她将身子侧到沈嘉卓身旁，轻轻拉下了左边的肩带。
沈嘉卓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他几乎是恼怒地看着此刻勾着目光看着他的莫言妍，沉声说：“言妍，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这样？”莫言妍的眼里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悲凉，她咄咄逼人地看着沈嘉卓，说：“我还是你的未婚妻！”
沈嘉卓叹口气，看着瞬间又变得像一只刺猬般的莫言妍，这样的她，别说是触碰，他连远远看着，都觉得害怕。他无力的说：“我不是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么？”
莫言妍抓着沈嘉卓的肩膀，贴近他，眉目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分手是你说的，我并没用同意，你凭什么单方面就能决定？”
沈嘉卓按着情绪激动的莫言妍，费力的解释道：“言妍，你真的不懂么，即使林淮没来找我，我还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莫言妍又开始崩溃了，她揪着沈嘉卓，长长的指间嵌进沈嘉卓的手臂里，凄厉地尖叫到：“为什么？”
手臂上传来的尖锐疼痛，使得沈嘉卓越发清醒、坚定，他看着莫言妍，说：“因为我不爱你，我都不爱你，怎么能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嫁给我，只能是一个悲剧。”
“呵呵。”莫言妍干干的笑了两声，“不爱我。那么，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是爱我的？”
沈嘉卓怔了一下。是啊，他什么时候是爱她的？
即使当初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没说过这样的话。那时的莫言妍，还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子，喜欢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也喜欢嗲着嗓音问他到底爱不爱她。沈嘉卓总说这样的情话听起来太肉麻，他总是说不出口。
当时，他真的以为是这样。
可是，遇见林淮之后，再肉麻的情话，沈嘉卓也总是说不够，一遍一遍的，他急于向她表达他有多爱她，有多需要她，仿佛只有通过这一声一声的吴侬软语才能将他所有沉甸甸的心意剖白。
原来，真的爱情，始终是不一样。
也是在那个时候，沈嘉卓才羞愧地发现，他或许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莫言妍，但他却这样糊里糊涂和她谈了四年的恋爱，埋葬了两个少年最清澈的时光。
见沈嘉卓没有说话，莫言妍绝望地笑了两声，目光一沉，冷声说：“你不会如愿的，沈嘉卓，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把你拱手送给别人。”
沈嘉卓自觉对莫言妍，他心有愧疚，所以他低着头，没再反驳，低声问：“所以，你才把那件事告诉了她？”
莫言妍还是笑着，笑声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难听，她问道：“怎么了？害怕了？害怕她知道真相之后不要你了？”
被戳中了心思，沈嘉卓瘦长的身子突然一僵，他看着莫言妍变得扭曲的脸，声音变得越来越低：“言妍，你答应过我的，我说过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莫言妍的眼睛里，装满了越来越多的绝望情绪，她说：“你也答应过我，会对我负责。”
沈嘉卓看着此刻的莫言妍，无力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了别人了，诚如莫言妍所说，他真的怕了，怕林淮会这样放开他的手。怕他这么些天来的幸福，到头又是美梦一场。
沈嘉卓推开莫言妍，垂着头向门口走去，莫言妍心下一阵撕痛，她扯着嗓子吼道：“我真的会杀了她的。”
沈嘉卓没有回头，只是顿住了身形，半晌，他沉声说：“那么，你也一起杀了我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门内，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疯子~~~~~~~~~~~~~~~~~
、第三十五章
周五晚上，林淮和沈嘉卓去看了一场电影。
林淮很钟情法国电影，不仅是因为电影里缓慢却格外细致的情感表达，更多的是，大多法国电影都拍得漂亮，画面色彩鲜艳而不失温暖，在大片大片的暖色调里，将法国曼妙的风景浓墨重彩地完美呈现了出来。
照着他们的老习惯，俩人选了两个最角落的位置，一大杯的爆米花，一罐可乐或是七喜，然后在电影无聊的时候，俩人便悄声吃吃咬着耳朵。
这样的时光，和从前那么的像，若不是沈嘉卓身上略显成熟的白底黑色暗花衬衫和自己身上火红的紧身窄裙，林淮差点以为，时间还停在六年前。
六年前的林淮，留短发，穿宽松的体恤、牛仔裤，脚下一双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板鞋。
六年前的沈嘉卓，永远留着利落的寸头，鼻梁上始终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纯色的衬衣还习惯只松开颈子处的那颗扣子。
那时的他还穿短裤，米白色的，休闲款。脚下，是一双林淮省吃俭用一个用买来的、当时看起来昂贵无比、现在却觉得只是稍微比板鞋高级那么一点的褐色休闲款皮鞋。
林淮真的以为，时间停在了六年前。
当时的她们，也是在这间电影院——只不过经过几次装潢之后，现在的电影院看起来比以前豪华了许多，也是这样两个缩在角落的位置，林淮开心地捧着爆米花，一颗一颗喂给沈嘉卓吃，怎么也不肯停。
沈嘉卓头一抬，一手捧过林淮的脸便将自己薄薄的唇朝她压了下去。
带着奶香的爆米花味的亲吻，热热的，甜甜的，即使在很多年后，林淮都止不住的回味。
忆起当初，林淮不由自主微笑了起来，沈嘉卓扭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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