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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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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面楚歌
南国仲夏,暖风熏醉。三重宫墙之内,嫔居九室之前。院子里,几架葡萄郁郁葱葱,顿生沁凉之意。底下并排放着几个木架,上边摊开了一本本纸书。显是天气晴好,便来晾一晾了。

虞婵倚在荫凉处的榻上,桌上一盘红艳艳的野杨梅,手里握着一卷通史,正看得认真。照她的想法,搬一个小木凳靠在藤上便好,奈何底下人一片叫着“夫人万万不可”。她自己不在乎,可惜身为平王宠姬,若是平王觉得她被怠慢了,宫人定要受罚。出门小心着,饮食审慎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下简直怕她化了一样。可怜虞婵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从未见过这么大排场,又不敢表现出自己是个西贝货,只能生受着了。

要说这宠姬吧,别的先不说,定然有一副好相貌好身段,这壳子自然是有的。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这接下来就该是心计毒辣、狐媚惑上了吧?

可偏偏却不是。

身体的原主人与虞婵同名同姓,原是樊国长公主,从小享尽万千宠爱。后来嫁与越平王昭律,凭借美貌和出身,成为后宫里最得宠的姬妾之一,高居夫人之位,仅次于王后。现下王后之位仍然空悬,这身份在后宫里可是一等一的贵重了。平王整日笙歌艳舞,只要她随便花点心思讨平王欢心,后位唾手可得。

但樊姬却选了某些人眼里一条吃力不讨好的路子。平王已下令进谏者死,她却趁着平王宠爱,常常旁敲侧击他应当不再玩乐,好生进取,简直完全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另外就是贤德了,常劝平王往其他姬妾处走走。待人和善,从不颐指气使,简直就是个标准贤内助楷模。

换做是明君在位,樊姬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母仪天下的大好人选,只可惜丈夫是个昏君。无论是哪样,平王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宠爱不减半分,像是全没放在心上。不过最近一次闹得大了些,好些人见到平王离开她这里的时候脸色不豫。宫里都是人精,观望的不少。

虞婵放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承接记忆的她当然知道。她父王樊穆公近日病薨,樊国内乱。消息传过来,她很忧心,说话就不免直了些。平王一听,脸上变色,撂下几句重话就甩袖子走人,看起来平时肯定已经忍得够了。她忧思过度,身子骨又娇贵,一口血闭过气去,就没醒过来,这才换了芯儿。

四下里静悄悄,只有微风吹过葡萄叶子的声音。本该是个不错的午后小憩时光,被诸多事情一搅,只觉索然无味。虞婵放下书,拿了一颗杨梅放到嘴里泄愤似的咬。她也就是在周围没人的时候能这么干,不然又要面对一波“夫人是不是觉得不好吃”之类的问题了。必须说原主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是很成功的,比如宫娥侍女都对她忠心耿耿。

现在端着个青花盖碗走过来的书芹就是其中的代表。她是虞婵从樊国带来的陪嫁丫鬟,一向唯主子马首是瞻。就像现在,她侧着身子把盖碗放到虞婵手边的桌上,行了一个礼,这才开口道:“夫人,这是太官做的冬瓜荷叶汤。王上说最近天气热了,让夫人喝点儿下火。只给夫人赐了。”她这么说的时候,眉宇间颇有些愤愤之色,但很聪明地不多嘴。

降火?虞婵一瞬间就想明了这件事的关节,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太官专门负责给君王的饮食,独一份儿赐了她,如果没有那后面一句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偏爱。加了这句,就显得有些隔阂了。她这是换了芯儿才醒过来,原来却是被当做普通中暑了吗?要不是平王一向昏庸无道,她还得认真想想,她这宠不是故意给人当挡箭牌用的吧?

“嗯。”虞婵点了点头,伸手去揭那碗盖。入手倒真是凉丝丝的,里头汤色碧绿清澈,带着点荷叶清香,的确是好东西。“其他夫人知道了吗?”

当世惯例,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美人、八十一女御。除了王后,其他平时都称夫人。书芹跟随虞婵多年,自然听得出这件事是在问她之前的后半句。“回夫人,奴婢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外头路过不少人了。”

那就是都知道了,包括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秦姬。她这一病,秦姬隔天就送来了炖好的当归熟地乌骨鸡,消息当真灵通得很。不过以她的背景,这也是自然的。要不是她身体弱,不能见风,秦姬前几天就要来她这殿里访病了。不知道的,还真当她们是姊妹情深呢……

虞婵在心里转了个弯儿,面上就露出了一个笑。“谒者还在外头等着罢?就去说,这点事情还让王上惦记着了,嫔妾惶恐,待身体一大好便去叩谢王恩。”

书芹领命出去了。

虞婵站起身,仰头望着葡萄碧绿的卷须。自她病倒以来,已经有十几日了,而这期间平王一次没来过。如今突然示好,说不得是憋不住了。不怪她这么想,这都下午了,如果平王磨蹭一把,灌几杯酒,那还不得让她侍寝?当然装着病了。

装病自然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这件事风头过了之后,她就去自请守孝三年,这理由无懈可击。若是平王喜新厌旧就更好了,三年足够他把曾经的宠姬忘到九霄云外。虽然时间长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双全的好法子。

十天不够她谋划一个未来,难道三年还不够么?

等书芹回来的时候,她发现葡萄架下已经没了人,樊姬手边的那本书也不见了。桌上的野杨梅倒是动了几个,至于冬瓜荷叶汤,却是原封不动。樊姬吐了口血晕过去,醒过来这十几日里愈发沉静,她也是看见的。先是在屋子里踱步,然后一本一本地看书,现下却像是终于做出什么决定的样子了。她之前就在替她们公主不值,嫁了这么个夫君。就算她们家公主不想做这宠姬了,那又何干?反正她只要跟在公主身边就好。

于是书芹眼睛眨也不眨,返回屋里拿了壶茶水,再端着那盖碗到了墙角。冬瓜和荷叶都炖烂了,她轻轻松松就将它们捏成了泥,全部和在茶叶汤汁里,倒到下面水沟去了。

晚饭时,虞婵没在饭桌上看到那个碍眼的青花碗,不由得相当欣慰。有个知心知意的小丫鬟真是太给力了,不用说就知道你要做什么。这顿饭她胃口不错,吃完又挑灯看了半时辰书。此时侍女备好了热水,她泡了澡,然后就寝了。

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有一个给力的队友就能解决猪一样的敌人的,尤其在这个猪一样的敌人还有压倒性权力的时候。虞婵觉得她刚刚睡着不久,就被外头的大呼小叫声吵醒了。她刚披衣坐起,就听得书芹的声音在隔间外头道:“夫人,谒者来传话,说王上突然发起了热,病得直说胡话呢,嚷嚷着要见您。”

就算虞婵再冷静,这时也忍不住扬起了眉。她是被气病了还没好,平王也病了?下午还给她赐汤呢,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第二章 荒淫君王
于是侍女掌灯。虞婵换了衣裳,只把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太医说了,虽是夏天,她这一吐血也非同小可,夜里寒气重,自然是不能凉到了。这身体以后就是她的了,古代医疗水平又不能和现代比,不用提醒她也知道要好好将养,可不能为这昏君糟蹋了自己。

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花了些工夫。虞婵出去的时候,那谒者已然不耐烦,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怕得罪了王前的宠姬。这冷战多日,还是王先召了樊姬去,这显然是还放在心上呢。他先为虞婵的打扮惊了惊,心想着主子果然是娇贵。只这些也就在心里想想,万万是不能说的。“夫人,王上已经等您多时,这就走吧?”

虞婵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让书芹扶着她走。大晚上的动静不小,周边几个宫室都点起了灯。她隐隐绰绰看见几个身影在窗纱上晃过,这笑容不由得就深了一些。平王那边暂且不论,后宫这对手里确有几个沉不住气的。

虞婵贵为夫人,所居宫殿离平王寝宫还算近。他们所行不算快,也不过片刻就到了。走到内室之前,平王近侍都在门口团团转。看到虞婵的时候,他们纷纷露出了谢天谢地的表情,跪下来给她行礼。

“太医令来过了么?”虞婵并不着急进去,只先问了地上的人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这可还没正面见过平王,多问一句总不是坏处。

“回夫人,来过了。太医令说是夜里没有好好休息,白日里又不小心着了凉,这才发热的。”领头一个像是宫监的人抖抖索索地回答,随即磕头如捣蒜。“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疏忽大意了,夫人恕罪!”

虞婵可没有心思听这个。“来过了,那开药方了没?”虽说她学的专业和医学有那么点搭边,但平王又不可能知道这个,那叫她来有什么用?而她自己,当然是演戏演全套了。

宫监磕头磕得更厉害了。“煎好了一服,王上嫌弃难闻,打翻了。太医令已经重抓了一服,正在煎。王上只叫夫人您,这才……”

虞婵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心里又给平王加了一笔,讳疾忌医。亏他名字还叫律,所谓律人律己,倒是哪点符合这个字了?还有这殿名,朝明殿?当真好笑。

她正想着,却听到内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一众人等抖得筛糠也似,只拿那求救的目光不断往樊姬这里瞟。这宫里宫外,敢劝又能劝得动王上的也就樊姬一个。樊姬一向宽厚仁和,从不苛待下人,所以他们就指着救星来帮一把了。

不用察言观色,虞婵就知道这是个烂摊子。啧,好好做个宠姬,现下这种麻烦就不会找她了,或者找了也不用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了,她不由得腹诽了一句。可惜这也只能想想而已,就比如说现在,她就只能趋前几步,推开了门。

里头空间甚是宽广,但是一片狼藉。桌椅倒翻,杯盘散落,酒液横流,香粉四溢。那种酒、烤肉和脂粉的混合气味让虞婵鼻子抽了抽,忍不住就是一个喷嚏。这王上生活如此滋润,要她这种宠姬何用?真是名存实亡的一顶高帽子。别说假病,就算是真病了也轮不到她操心。

她这声音不大,却仿佛惊动了对方。仅剩半边帘子的床略微摇晃起来,堪堪遮住了里面的人脸,外头只能看见有人在那上面翻来覆去。“爱姬……婵儿……”这男声略有些哑,中气不足,但的确能听清在说什么。

那种喝醉酒、仿佛意图不轨的轻浮语气让虞婵浑身恶寒。地上杂乱地卷着半边帘子,她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它扫倒桌子上茶壶茶杯的声音,一地碎瓷片。还有力气发脾气,这病看起来也不是太严重。所以虞婵停在了离床数步远的地方,保证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能跑得快一些,然后才行礼。“王上,需要姬妾给您叫太医令进来么?”

“咳咳……爱姬,你来了,寡人这边来,咳咳……不是,还是这样罢,免得把病气过到你身上了……咳咳,咳咳……”帘子后面传来高高低低的咳嗽声,显得身体更虚了。

虞婵的心放下一半。看起来这庸君好歹有一点常识,知道感冒要避开点。于是她便温言劝道:“这风寒感染,吃点药,蒙上被子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便好了。王上把药打翻了,不是给自己找不舒服吗?”她估计这话平王不爱听,只是这两边总得选一边去做,反正只要撑到她身体好透就行了。

帘子后传来大喘了一口气的声音。“寡人就知道爱姬心里不舒服……唉,咳咳……”他又咳了一阵,这才继续道:“前几日,是寡人说得重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姬如此着急也是理所当然。寡人也知道爱姬身体未愈,可这病倒了,却只想见爱姬啊。”

甜言蜜语倒是一流。换做是其他姬妾,指不定就感动得扑过去以身相许了,虞婵却只想对天翻白眼。男人在某些时候说的话完全不能信,这种事情她听得多了。不过她好歹控制住了自己做出不雅举动,依旧用那种装出来的温柔口气道:“王上言重了。嫔妾再如何,又怎么能和王上的身体相比呢?”

帘子里静默了半晌,这才欢喜道:“爱姬这是不怪寡人了罢?如此,喝点药又有何妨?”他这一高兴,声音就扬上去了。外头的宫监听见了,立时就一叠声地催促起来。

虞婵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有些狐疑。平王在原主记忆里是个没心机的,虽然花天酒地,但本质上倒还不见得坏到哪里去,她这才敢屡屡进谏。结果她自己亲身一来,却觉得正主比记忆里还好说话些。再转念一想,这未免不是好事,等到她提出守孝的时候就会更轻松地得到准许。于是她便道:“王上英明。您便静养着,姬妾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她这前脚刚出门,床上的人后脚就起来了。只见他身着中衣,眉目英挺,颧骨上有些潮红,动作却很稳当。

而他站起来的时候,另一侧的窗子吱呀一声,一个穿着利落劲装的人跳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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