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婚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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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丫头，对不起，我们必须回去了。”凡哥哥愧疚地对我说。
虽然有点遗憾不能再在这世外桃源般的马尔代夫待下去了，但我更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我想，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事情，凡哥哥说什么都不会这么急着回去的。
“凡哥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我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亲自出面。”
说着，凡哥哥就开始收拾了行李，连续打了几通电话，有交代马上买机票的，有和他的秘书了解情况的，有打回家告诉我爸妈的。
我们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所以收拾起来也很快。一个小时后登上了最近的一般班机，飞回了那个城市。
飞机上，凡哥哥倒也没表现得怎么焦急，只是没有了来的时候的愉悦心情。不知道是怕我担心还是他本来就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了刚刚接到那个电话时候的愤怒与忧虑，一片平静。
我知道我帮不了他什么，所以只能安静地坐在一边陪着他，不打扰他思考问题。凡哥哥一手搂着我的肩膀，一手搭在他自己的膝盖上，几个修长的手指想再谈着钢琴般敲动着。他一直有这个习惯，一开始深沉的思考，就喜欢动几个手指。
“丫头，看着我做什么？别担心，没什么大事。你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玩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嗯？”
我点了点头，拉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嗯，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凡哥哥终于展颜一笑，说“好”，然后看着我闭上了眼睛，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其实，在飞机上我一直没有真正睡着，虽然很累，但也许是心里担心着凡哥哥吧，所以始终睡不着。我相信凡哥哥，但是我不敢相信我自己，我怕又是我给他惹来的麻烦。也许这个想法来得莫名奇妙，但就那么坚定的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
“丫头，到了。”
我假装着刚刚睡醒的样子，惺忪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反问了一句，“到了？”
“嗯。”
凡哥哥拿起他的一件黑色大衣再次披在了我身上。这个城市的天气不必马尔代夫那样四季如春，快12月份的深夜，寒风已经有些刺骨了。
下了飞机，大概由于一下子不习惯吧，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黑漆漆的，机场里人很少，一片静谧。凡哥哥的司机早已经等在机场了，所以下了飞机很快就回家了。
“清墨，之凡，你们回来了。”凌晨四点左右，没想到爸妈披着大衣坐在客厅沙发等着我们回去，又惊扰到了他们。
“程叔，程姨，打扰你们了。”
“爸，妈，你们——”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眶热热的，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妈妈连忙过来拉着我的手，递给我一个热水袋，“这孩子，哭什么，孕妇哭了对孩子不好。听话，别哭了。”
凡哥哥和爸爸在一边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应该是些公事。他们也只说了几句话，凡哥哥就看向了我，“墨墨，我还有事，你去睡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舍，但也不想让他分心。
“爸，妈，清墨就麻烦你们照顾了，我先走了。”
爸爸和妈妈说了声好，送了凡哥哥出门，然后折了回来。
“筱婕，送清墨回去睡吧，暖暖身体，别冻着了。”爸爸对妈妈说着。
我还是放心不下凡哥哥的事情，他回得那么急，走得也那么急，事情肯定不像他对我说的那样简单。“爸爸，凡哥哥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您知道的对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被人盗了设计图稿，应该是出了内鬼吧。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就是这个项目要有点损失了。没事，你要相信之凡有这个能力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爸爸，“真的？”
“嗯，之凡会处理好的。清墨，去睡吧。”
妈妈拉着我回房去了，我躺在床上还是有些不安心，妈妈帮我盖好被子，检查好各个角落都没缝隙了才作罢。
“清墨，睡吧。妈走了。”
我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妈妈的手臂。“妈，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才给凡哥哥带来了麻烦？”
“怎么会呢？清墨，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妈妈又坐回了床边，拉下我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
“没什么。妈，我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嗯。但是清墨，别因为上次何煜哲的事情把什么都怪到你自己身上来。这都是没影的事，别胡思乱想了，保护好孩子才最重要。”
“嗯，我知道了。”
“那妈去睡了。”妈妈拉上了窗帘，关上了房门，一世漆黑。我盯着天花板发呆，虽然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妈妈来叫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睡着，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胃口也不怎么好，觉得什么都没有味道。
“妈，我吃不下了。”
“清墨，多吃点，现在你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吃这么点怎么行呢？”妈妈劝说着我。我摇了摇头，是真的吃不下了。
妈妈还想说什么，爸爸朝妈妈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逼我了。
回了房间，不知道要干什么，失魂落魄的，觉得很茫然。现在怀孕了，把原来那份算不上工作的工作也辞掉了，不知道拿什么来打发时间了。
想开个电脑看看娱乐八卦什么的，打开了电脑突然想起凡哥哥不让我再碰这些强辐射的东西的，悻悻地又关掉了它。不知道凡哥哥在干什么，想打个电话问问他，可是又怕打扰到他。
“宝宝，你说爸爸现在在干什么呢？”我摸着肚子，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宝宝，爸爸妈妈一定会幸福的，给你一个美满温馨的家庭，你说好不好？”
“宝宝，你将来长大了想干什么呢？爸爸说要把他的事业交给你，你愿意吗？”
······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我和宝宝的交流，手机被我远远地搁置在茶几上。现在，有了宝宝，开始敏感地远离一些东西了。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似乎没发现这个号码出现过。现在，我最害怕这些陌生的电话了，我生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手有些颤抖地接起了电话，电话中的人到时我认识的，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的。
“喂，清墨，是我。”电话那边是凌阿姨。
我的手开始抖得更加厉害，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只拿着手机的手才稍微镇定下来，不至于让手机滑落了。我也说不清那一刻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从未有过的怕，腹部隐隐有些坠痛。
“凌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让声音泄露我此刻的心情。
“清墨，我想找你出来谈谈，你有时间吗？”
“我——”我犹豫了，凌阿姨这时候想找我谈什么呢？如果是让我离开凡哥哥，那又是没有结果的谈话，也没什么意义。如果不是，那会是其他什么呢？
我不说话，凌阿姨也说话，等着我的回答，似乎不等我回答不甘心。
“好。”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不管怎么样，凌阿姨接不接受我，我迟早都必须面对她的。
“下午三点江韵茶馆。”
“嗯，我会过去的。”
电话挂断了很久，我还是紧紧地捏着手机不自知。凌阿姨究竟想找我谈什么，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在知道没有结果的前提下和我谈我和凡哥哥的事情的。那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凡哥哥这次公司出示有关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凡哥哥公司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在我。也许我该相信女人的第六感的。只是我太不自信了，所以终究理智支配着情感。有时候，理智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那只是自以为是的正确判断罢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就和爸妈打了声招呼，打了辆出租车出去了。到了江韵茶馆的时候才两点半，整整早到了三十分钟。我也没有心情出去随便逛逛了，所以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包厢坐了下来，点了一杯红茶。
任那杯红茶从热气腾腾，到逐渐变凉，变冷，一口也没有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冷却。
二十分钟后，凌阿姨终于也早到了十分钟到了。看了看我面前的那杯红茶，似乎惊讶到我会那么早来了。
二十分钟的时间沉淀，终于让我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回到了我的掌控范围之内。看着凌阿姨到了，我礼貌性的站了起来：“凌阿姨，您来了，请坐。”
凌阿姨拉开椅子坐下，点了一杯苦丁茶，很苦很苦的那种茶。但也和我一样，自始至终，凌阿姨都没有品尝一口，任其失去了价值。
“清墨，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吧。”
凌阿姨今天非常干脆，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但也许是失去了那种消磨的耐心吧，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的单纯，换个词来形容就是“幼稚”。
这样一句话，展开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展开了我以后的人生。
　


、第五十一章

“嗯，您说吧，我听着。”
凌阿姨端了端茶杯，继而又放下，“清墨，我想你知道之凡他父亲是死在谁手里吧。”凌阿姨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其实后来想来，只能怪我当时的无知，凌阿姨的恨多表情都暗示了之后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知道。”
“呵呵，你果然是知道的，怪不得，怪不得，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凌阿姨这句话似乎是在我说，也似乎是在对她自己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同意之凡娶你的。”
“我知道。”
“那你就离开之凡吧，你们这样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四年前，我私自帮他做过一次选择了，结果对他对我都只是伤害；四年后，我想让他自己做选择，至于结局，我们都无法预知。”我毫无畏惧地对视着凌阿姨的眼睛，第一次没有在对方这样逼视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你们分开六年了，不是短短的六天。中间相隔了多少，你们彼此真的还和六年前一样吗？你知道之凡这六年都经历了什么？你了解他现在的生活圈子吗？你能确定他对你的感情之事对旧情的眷恋而已经不是爱情了吗？你能自信地告诉我可以帮助他的事业吗？”凌阿姨一脸嘲笑的看着我，顿了一会儿，继续她的长篇大论，
“不，你不知道，你不了解，你不能确定，你也不可能帮助他的事业。现在的你，对他来说只是一段一时沉迷着的往事。很快，你会发现，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凌阿姨发表了这么一段铿锵有力地论调，我作为一个唯一的听众，认真听完了，不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我想我这个当事人更有体会，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也许六年让我们陌生了彼此的生活，但是我相信慢慢的融合会将离别的痕迹抹去的。我们相爱，我爱他。”
凌阿姨一边的嘴角微微地翘了翘，似笑非笑，有一张阴冷的感觉。这一次，从见到凌阿姨开始，我就感觉冷飕飕，阴森森的。
“呵呵，你们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太把爱情当回事了。存在过的就是存在过的，是任何东西都抹不去的。别异想天开了，六年，把你们远远地拉开了距离，你在天涯，他在海角。”
“天涯海角不过是同一个地点的两个称呼罢了。地球是圆的，所以我们还是相接在了一起。凌阿姨，如果您今天就是想和我谈这个，那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
我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有点口渴了，可是茶水早已冷却。凌阿姨推过了她的那杯没动过的苦丁茶，“你喝喝看，这种茶的感觉怎么样？”
我也不想在为拒绝说出一长串理由了，就端起了那杯苦丁茶小小地抿了一口。入口我微微皱了皱眉头，真的很苦很苦。
“味道怎么样？”凌阿姨明知故问着。
“很苦。”我老实地回答。
“从前，我最喜欢喝这种茶了，之凡他爸爸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回了一些类似的苦茶。这茶入口虽苦，但喝完以后很清爽干净，过久了甚至有一股隐隐的甘甜一直在唇齿间。每天午后，我都习惯喝上一杯，一天好心情。”这时候，凌阿姨脸上是幸福地微笑着的。的确，凌叔叔和凌阿姨的感情一直非常好，是很多家庭羡慕的对象。
不过，很快，那种幸福的笑就从凌阿姨脸上消失了，无影无踪，她的回忆也结束了。话锋急速一转，语气中是满腔的仇恨。
“六年了，我再也没有碰过这个茶。从之凡他爸爸走了以后，喝下去只有哭，嘴里苦，心里苦，永远的苦。这一切，都是你爸爸害的，他害了我，也害了之凡。要不是他，我们母子不至于背井离乡，之凡不至于为了十几万的投资去黑石飙车，打黑拳，这都是在玩命。这些，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说完，凌阿姨抓过我面前的那一杯苦丁茶，一把甩在了地上，茶水四溅。
“对不起，凌阿姨。”我站了起来，郑重地朝凌阿姨弯腰鞠躬，我想我和爸爸的确欠着她一次真诚的道歉。我没想到在美国凡哥哥竟然生活的这样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