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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的女人.缅北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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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在泰缅边境的南部,也有一块根据地。这块土地传统上是缅共车炬部与佤族武装岩小石曾经共享的南部通道。岩小石投入佤邦后,被划为南部根据地。佤联军派出了420师、岩部的525师和南部军区。南部军区的司令部离泰国边境约20公里,从泰国的美赛口岸,坐车骑马5个小时可以到达。佤邦的南部地区,是所谓的游击区。南部军区的口岸,对于佤邦是非常重要的。
但佤邦地区大多属于边远的山区,不仅交通不便,而且95%以上属于山地荒坡。农业生产发展缓慢,粮食不能自给。缅甸政府只给佤邦提供100万元缅币,20000千克大米和部分物资。其余大部分经费需依靠推行毒品的生产和贩销来解决。所以佤邦的百姓最为重要的生活来源与佤邦财政的经济支柱,就是鸦片的种植与贸易。
佤邦是一个典型的自然经济为主、以鸦片经济作为支柱产业的山区,鸦片种植是佤邦目前权衡利益的结果。鸦片收入的来源,每年占佤邦财政收入的至少65%以上。有资料证明佤邦已成为继坤沙之后缅北实力最强的“新一代毒品小王国”,其罂粟种植面积和鸦片产量已超过缅甸总数的一半,接近整个东南亚毒品基地总数的一半。
对于本区域的毒品问题,佤邦先后提出各种禁毒主张;严禁政府及军队人员抽吸毒品。有关的替代种植,已经开始进行。并承诺国际社会2005年实现禁种毒品的目标。
同时,佤联军与政府军保持着比较强硬的对抗性。无论是领地还是军队的武装问题,佤邦不作任何让步。因此,缅政府一直视其为“最为恼人的一块”。
1990年以来,佤邦重点对军队建设与装备进行了大量的投入。1992年后,佤邦与坤沙部在泰缅边境作战,尽管打仗消耗了佤邦大量的人财物,但是,在与坤沙部的作战中,佤邦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其“南部军区”的地盘得到进一步的巩固。
佤联军现拥有2个军区、7个师、5个团、36个营、4个县大队、21个基干民兵营、10个加强营、17个加强连。总兵力5。88余万人。曾经一度不被缅甸政府重视的佤邦及其佤联军,目前,已经发展成为缅北地区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
现在佤邦是金三角地区民族武装中的老大,地盘最大、人数最多、兵力最强。其占地面积约占缅甸总面积的3。4%。他们曾提出了建立“大佤邦”的构想。当今金三角地区的“霸主”地位非它莫属。(本书作者撰写此文时,获悉2002年3月18日,美国在参议院举行的听证会上,第一次指明佤联军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与全世界毒品贸易有联系的恐怖主义组织。”美国《时代周刊》认为,佤邦的武器装备中包括有重机枪和肩扛式地对空导弹,被称为“世界上装备最强大的贩毒武装”)
就是这样一个有着错综复杂政治、历史背景的佤邦;就是这样一个当今金三角至关重要的角色却帷幕重重不太为人知晓;就是这样一个在迷雾中壮大的佤邦——我们心潮澎湃拥着颤栗的心来了。
苍青色起伏的群山,一座叠着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边,消失在云雾迷漫的深处。越野车颠簸行驶在林海山涛,如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航行。因气候的恶劣、山路的险峻,我和青子神智高度集中,身子绷得紧紧手发麻。
坐在前座的两个男人黑着脸一声不吭,紧张地盯着前方。
我捅青子肋间一下,小声:“你看他俩像不像阴狱派来的无常引我们到地府!”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青子柔和的嗓音,变得尖细颤抖,脸色煞白。
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这不吉利的话,唉——都是大雾惹的祸。
车子继续在浓雾织成的灰色幕墙中艰难行驶,伴随汽车无穷尽的颠簸和雾气的清冷落寞,我和青子居然昏昏地打盹了。
罂粟花里撒点野(1)
浓雾慢慢从峰峦山巅上消退了下来,宛如乳白色的纱巾在柔缓撩开,这轻纱染上了朝霞,变成蔷薇色的罗帷,最后又像一团丝絮被越撕越薄了。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在阳光的辉映下,宛如苏醒的武士披上彩色的盔甲准备去见期待已久的情人,显得浓情蜜意又生机勃勃。太阳光穿透柔曼的薄雾耀进车里,摇曳不定的光线,唤醒车内的沉寂。我们不安惶惑的坏心情随着阳光的到来云消雾散。灰色阴郁转瞬明亮,两个铁石男人在阳光中柔和了。
一只花翎的山鸡,居然来到车道转悠,在车前昂首耸立,并不躲闪,煞是可爱。我和青子一阵惊呼。岩古会错意,举枪瞄准可爱的小家伙。急得我用手捶他背。
“你们欢——喜嘛,它的肉好吃。我们这里不有人管,打丢(死)就打丢。”他不解。
我说不是管不管,而是我们应当保护它。岩古望着我的嘴如听天书,但还是放下了枪。
公路(其实是很差的土路)两边的密林被累年丛生的藤蔓攀附绕缠。树丛中红的颜色最浓,一团团,一簇簇,像火;黄的也不示弱,一丛丛,一串串,似金,映着阳光。五颜六色的小鸟飞来飞去。很多树上寄生着不可名状的植物,奇花异木争奇斗妍。
有一种树生得冲天高,居然不长一片绿叶,却在树梢上绽出姹红如血肥厚的花瓣,骄淫夸张。昌茂无序疯长的野草,葱葱密密的几人高,像层层叠叠的青色长矛屏障张牙舞爪。最多的还是那漫山遍野的白花树,伞状的青枝叶上像挂满展翅欲飞的玉蝴蝶,树下堆积的厚厚的落花如雪绒地毯。此花可食,清香可口。在国内山林也见,但没有这么繁盛,没有这么肆意骄狂。
“蛇——蛇!”青子手脚冰凉猛推我。一条土灰色蟒蛇,躯体淡绿的斑纹隐约可辨,像一根粗粗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那黑得浓墨样发亮的小小的眼睛,乌溜溜地瞪着我们。
这浩瀚大山岭与它的一切生灵和植物肯定是极少经人类肆虐,才会这样无拘地随兴致疯狂,生机盎然。原始的生命永远刺目般耀亮。
我们的汽车开了很长时间,极少见到人烟村落。时而,骑马汉子,体健黑肤,头戴毡帽,荷枪在肩,赶着四五匹负重的骡马。偶尔有车子疾驶而过,都是性能特佳、款式新颖的日本车。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喝着汽油,喷着黑烟,在险陡的山路扬起黄尘,轰鸣行驶在原始森林,也是金三角特有的景观。
我们多次表示想下车拍照,当然想“方便(小便)”是主要的原因。然而,岩杰可和岩古是听不懂还是其它原因,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
毕竟要靠他们带我们走进佤邦,赶快套套近乎,搞好关系吧。我从包里抽出瓶矿泉水,拍了拍岩古厚实的背,讨好道:“大哥,喝水,这儿有矿泉水。”
他接过水,“咕嘟”半瓶灌进了肚,咧开厚唇笑了笑,朴实的笑,有这样笑容的人使人放心,就是这笑容让我和青子坐上他们的车,但他们为什么老不停车呢?
我拍着肚子,蹙着眉,连讲带比,青子把相机举起作“咔嚓”动作,我们汉语夹杂现蒸热卖的一点佤语、英语单词(OK、Yes、No之类)及肢体语言全都用上了,费力地与岩古交谈,彼此总算明白了一些对方的意思。他俩是佤邦的军人,到果敢出差,接任务捎带我们到勐冒县委李书记家(谁布置的?)。岩古指指腕上花花绿绿的电子表,摇摇头,表示时间紧迫,路上不能耽误。至于我们要照相,前面有片很漂亮的罂粟花地可以照相。
只有憋着尿,盼望尽快到那片能照相的罂粟花地。青子尚能坚持,我因每天清晨只要有条件就雷打不动喝三杯水饮水健身,现可遭罪了。车子颠簸,小便憋急,其与夜晚做梦四处欲寻厕所不大相似。自我解嘲地和青子打趣:“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这泡尿吗?”
盼望的“美景”终于到了,汽车一停,我迫不及待跃下车。迅速分开罂粟花丛,奔向一个小山包后“方便”。欣慰地看着尿液强有力地冲向青黄色的罂粟根,一串透明的小泡泡,带着体内的热气渗进红色干燥的泥土,潮腥的尿味融合泥土的气息辛辛升腾。我发现生命力的泼辣和排泄后的轻松,身心溢满欢悦。
罂粟花丛中,我将拂晓小苏暗中塞到我手心的“锦囊妙计”纸条展开,炭素笔写的一行歪歪倒倒的字:紧急情况打电话13……(一个手机号)。有点惊险的感觉了,我欣喜地把这张纸条收好,脑袋里憧憬着无数征服与冒险的故事,当然少不了浪漫的故事……
看着罂粟花漫延山坡,色彩斑斓的簇成束、滚成团,一簇簇、一层层,如绣似锦地漫山铺去。飘渺的情思仿佛回到十多年前边境小寨那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的那片妖艳花海真实展现眼前,只差英俊剽悍的黑衣骑士斜刺冲出掳我上马。
阳光灿烂,融暖春风棉絮样在脸颊拂动,罂粟花的异香徐徐送进鼻翼。我春心荡漾,很想在罂粟花里做一些刺激的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比如脱得一丝不挂躺在花丛,任阳光、熏风、太阳、大地肆意抚爱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比如与真心相爱的男人在花丛里疯狂做爱,任生命激情伴欢娱的欲念在罂粟花里飞腾。
“汪——汪,汪!”狗的狂吠惊醒了我的春梦。狗吠声来自罂粟地不远的空地,几间残破的茅草屋,篱笆后站着一个寸缕不挂、肚子圆圆鼓起的小男孩,污黑的小手玩着胯下稚嫩的“鸡鸡”,旁边站个裹破筒裙的妇女,上身赤露的乳房像袋子垂及腰,紫色的乳头大得像美国提子。她手里捏着几只罂粟果,熟练地把罂粟籽倒进自己的嘴里像牦牛反刍样地咀嚼,用黑黑的手指掏出糊状物,塞到小孩的嘴里。母子俩津津有味地吃着罂粟籽,目光专注以至呆滞,偶尔茫然看我一眼,又沉浸在自己的天地,还没有他们家的狗对外来者敏感。
罂粟花里撒点野(2)
刚才浮想联翩的浪漫也太不像话,这片绚丽的罂粟花,不是我邂逅情人的浪漫场所,它们是当今流害于世的毒品的原植物,也是这些山民赖以生存的农作物。
佤邦武士直挥手催我们上车了,青子在罂粟花里如痴如醉地拍照。当青子的相机镜头对准这对母子时,小孩“哇!”的一声哭了。焦脸黑齿的母亲,沾满罂粟籽的厚唇蠕动迸出一串含混语言,拉着孩子逃命似的躲进黑漆漆的茅屋,只有那条拴着链子凶巴巴的黑狗狺狺往
前蹿,带着坚决的敌意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我们退却了。
白云飞动,山风朗朗,妖花遍野,摇曳身姿,我和青子兴致未尽地在罂粟花里搔首弄姿,充耳不闻催促我们上车的喇叭声。伴随尼康相机好听的“咔嚓”声,我时而卧在花丛依依娇媚状,时而站立叉腰作飒爽英姿状。青子边拍边谇道:“活像港片里的罂粟女。”
在罂粟花里撒野的感觉真他妈的棒!
浑身罂粟花的气息,回到吉普车。岩古递过青色壶状的罂粟果,教我们像山民母子一样从壶柄花瓣口子里抖出籽来吃。细如芝麻的罂粟籽,甘甜香腻,比芝麻好吃。吃着只有金三角才能吃到的新鲜罂粟籽,颇有偷食禁果的感觉。连吃了好几只罂粟果,拍尽手上的残屑。看到青子拿着一只犹豫着不敢下口,猛醒似的追问岩古:“会不会上瘾?会不会上瘾?”
“上什么瘾,又不是抽大烟。像嗑瓜子一样,我们平常都吃的,加糖包到粑粑里,香香的好吃,好吃的。”岩古安慰。
经过一座山,山民们正在烧荒,熊熊烈火触目惊心地染红了一方天际,似乎欲将山岭燃尽。烧荒后的一片片坡地,裸露着焦黑的创面,宛如青山身体上一块块疮疤。多么茂密的山林,多么青翠的山岗,烙下丑陋的伤疤。唉,都2001年了,还在刀耕火种。
一座座低矮的茅屋像褐色的牛肝菌,孤苦伶仃地散落在山坳。茅屋前后稀稀拉拉的罂粟地,一些山民、妇女衣不蔽体顶着火热的太阳收割大烟,触目可及的贫困。岩古说春节是罂粟花最多最漂亮的时候,你们看见会发疯的。现在是割鸦片的季节,罂粟花不多了,刚才的那片罂粟花因山高花期晚。再过几天,就到赶烟会的时候了,那才热闹呢。
“为什么这里的老百姓都爱种大烟?”我问。
“一百多年前英国佬教我们祖宗种了传下来,不种大烟,吃什么?——饿肚皮喽。”和善的岩古有点生气了,沉下脸喷得我气都不敢出。
“现在佤邦在搞……替代种植,唉——麻烦(困难)大得很,太穷了,不有钱,什么事都做不成(类似的话我在果敢也听明秘书长、彭大顺等人说过)。还靠你们这些记者回去,向国……国际上讲讲(宣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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